30 章

第 30 章

“你今天跑哪兒去野了?”唐姝轉而将炮|口對準元桃。“還記得自己是姐兒?”

“記得呢, 怎麽不記得。”

元桃趕緊解釋。“阿母,是錢靈兒來了,我和蓮姐姐找她玩。”

“誰?”

唐姝有些糊塗, 最主要的是, 錢靈兒這個名字, 咋那麽耳熟呢。

“就和姑父(劉地主)家合稱城南劉,城北錢的錢家。當鋪起家的錢家。”

這時候唐姝才想起來, 為什麽會覺得錢靈兒這個名字熟悉。《商女妖嬈:沖喜王妃一胎三寶》的女主角就姓錢。

叫錢喜還是錢多來着?

唐姝對女主名字沒多大印象, 想半天依然沒想出來, 所以呢, 開始思索錢靈兒和錢姓女主的關系。

說句不好聽的,他家就因為出了一位秀才,所以吧, 不算普通的山野人家。并且家裏的大姑子還是劉地主的姨娘。

所以呢,對元桃口中‘城南劉、城北錢’有一定印象的。和‘城南劉’劉家不同的是, ‘城北錢’錢家那是生了一連串的兒子, 唯一的姐兒,便是《商女妖嬈:沖喜王妃一胎三寶》中的女主了。

劉家7個女兒一個兒子, 錢家7個兒子一個女兒, 對比強烈, 錢家可沒少罵劉家絕戶頭。

而劉家,面對錢家的‘七個葫蘆娃’只能無能狂怒,自我安慰,自己家有七仙女。總之兩家的相愛相殺, 可以寫一本小說了, 而且是狗血滿天飛的小說。

元桃口中提到的錢靈兒呢,說起來算是錢家的遠親, 和村裏的老趙頭祖孫有親,今兒來村裏想必是來看望病榻纏綿的老趙頭。

“趙婉娟哭得可傷心了,我問錢靈兒,錢靈兒說,大概是沒錢給趙爺爺治病。”頓了頓,元桃突然壓低聲音,故作神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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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女兒懷疑,趙婉娟是想把自己賣了,找錢靈兒幫忙呢!”

唐姝:“???”

“真的,錢靈兒好歹認識‘城北錢’的管家,又有稍微有點兒遠的親戚關系,趙婉娟缺錢給趙爺爺治病,想把自己賣個好價錢,那‘城北錢’不是好選擇嘛!”

唐姝:“...有道理。”

可不是有道理嘛,元桃說的這一長串話,唐姝還懷疑不是她說的呢。更像元蓮會說的話,卻就是元桃說的。

唐姝沒計較元桃的‘野’,轉而繼續拿着荊條‘詢問’元植到底是腦子笨,還是手斷了,怎麽就寫了一個大字。

元植哭唧唧,不敢說純粹是不想寫。

但說真的,就元植那蠢樣兒,只要撅屁股就知道他準備幹什麽。

不想寫?

呵!

那就不寫呗!

“明兒就跟你三叔一起下地幹活。”唐姝沒有動手,而是将荊條拿在手上,雙手環胸,荊條挺有節奏的上下晃動。

“書不想讀,字不想寫,那看來你就适合種田。”

元植震驚,不敢相信唐姝會說這樣的話。

唐姝還道:“總是親生的,我這個做阿母的,也不想時不時就抽你一頓。”

唐姝覺得孩子多半打皮了,每回抽一頓,好上幾天就又犯病。還不如讓他吃點苦頭。真以為種地是一件輕松的事兒。

呵,她就等着看笑話。看元植什麽時候再哭唧唧的說自己想讀書,會努力的練字。

唐姝說到做到,中午的時候,給元盛一說,下午元盛就帶着元植下地幹活。元之這王八犢子,僅僅堅持了一個時辰,就差點用鋤頭将自己的jio給挖了。

元植吓慘,真就哭唧唧的去找唐姝,說自己知道錯了,以後定會老老實實的讀書練習。

本以為唐姝會見好就收,就此打住,結果唐姝冷笑着說。

“知道錯了?呵,晚了!”

的确晚了。唐姝就想狠狠的教訓元植,煩了動不動就揮舞雞毛撣子教育孩子。她穿越之前,可是時尚女性,可現在呢.......

硬生生被糟心的兒女憋成了潑婦。

就像有人說的,也想溫溫柔柔,做個精致的豬豬女孩,可是生活,硬生生的逼成了潑婦。

唐姝現在就是這樣,她想佛不管棍棒教育了。反正逆兒就這樣,你越強硬他就越逆反。

“秋風蕭瑟,吾兒叛逆傷吾心。”唐姝啧啧兩聲,轉而怼起元傑。“都是你的錯,看看你讓我生出了什麽玩意兒。”

元傑:“......”

——不是,關他什麽事!

被‘潑婦’攻擊的元傑好半晌才回過神。

“植哥兒或許沒有讀書的天賦。”元傑斟酌的說。

“我沒要求植哥兒像你一樣讀書考科舉。我只是想讓他明事理。”唐姝嘆道:“讓他乖乖的,別出去到處惹是生非,我這個做阿母的,真的付出良多。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将他塞回肚子裏,重新生出來。”

“但轉念一想,都已經這樣了,難道真丢了不要?只能想方設法的拗他的性子。”

“以為我不知曉,他在背後诽謗我是潑婦?”

說到這兒,唐姝直接冷笑出聲。

“真給他臉了。”唐姝恨聲道:“敢說自己親娘是潑婦,真是孝順。”

“他居然這麽說!”元傑驚愕,“他怎麽能這樣說?”

“是啊,他怎麽敢這麽說的。”唐姝又道:“本來我懷疑他是從哪裏學來的,結果翻來覆去,沒找到他從哪兒學來的。”

“我就又想,是不是我太嚴厲了,才導致他不喜歡我這個母親。”

唐姝沒說‘恨’的字眼,因為元植其實就是單純的厭學。挨打多了的後遺症吧,反正現在唐姝并不認為管教孩子,只是他一個人的責任。

元傑呢?

身為男人,身為丈夫,身為父親,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隐身?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和姝娘無關。是植哥兒太頑劣。”元傑颔首,思索一會兒,卻道。“我別的不盼,只怕植哥兒和樓哥兒一樣乖巧。”

唐姝微微挑眉,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樓哥兒的确乖巧,只是,他真的記不得自己是何方人士?”唐姝斟酌的詢問。“非是我懷疑,而是樓哥兒的口音,着實不像本地人。”

“我懷疑是拐子從遠地方拐來的。”

“遠地方?”唐姝沉思。“京城嗎?”

元傑搖頭。“不像。”

“算了,既然不知道,就莫去糾結了。”唐姝想想又道:“樓哥兒乖巧懂事,有這樣的兒子,我很高興。或許我與樓哥兒之間,該有一段母子情分。”

元傑也覺,自己和元樓該有一段父子情分。就笑了起來,轉而和唐姝商讨怎麽将元植這t顆歪脖子樹給扳正。

最終商讨的結果是,唐姝暫且收斂暴脾氣,由着元傑教。唐姝呢,管好元桃、元樓就成了!

唐姝也落得輕松,接下來的幾天還真就沒怎麽管元植,而是聽話的看管緊元桃,帶着元樓做事情。

由于搬了新房子,住的房間多,很寬敞。元傑怎麽教育孩子,只要不刻意去聽,實際上是聽不到動靜的。

唐姝呢,就幹幹脆脆的表示自己聽不到動靜,随便元傑怎麽教育孩子。就這樣,大概又過了幾日,元植就哭唧唧的跑來,抱着唐姝大腿哭訴,還問唐姝是不是不要他了!

當時唐姝正在做繡活兒,元植撲過來的時候,好懸唐姝沒下意識的将針往元植的腦袋紮。

但是吧,唐姝依然吓了個哆嗦,回過神後直接黑臉。

“植哥兒,你又發什麽癫。”

植哥兒直接嘤嘤嘤的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傷心欲絕。更哭得唐姝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只能木着一張臉,仿佛失了靈魂一般詢問。

“所以呢,你到底在發什麽癫。”

元植哭哭啼啼,還想撈唐姝的裙擺擦眼淚鼻涕,唐姝直接厲眼,打消了元植作死的動作。

“阿母這幾日都不拿着雞毛撣子打我!”元植癟這嘴,超委屈的說。

唐姝:“.......”

這樣的理兒,是她萬萬沒想過的。

好半晌兒,唐姝回過神。

“趕緊放開。”唐姝警告道:“我看你就是賤皮子,非要我拿雞毛撣子抽你是吧!”

其實元傑也打元植。

元植不願意背書,且背得磕磕絆絆的時候,元傑就會用戒尺打元植的手板心。

雞毛撣子是沒有的,那是屬于唐姝的獨家武器。

估計就是戒尺打手心,讓元植有些不得勁吧。硬生生的‘煎熬’幾日後,居然跑來哭訴,說懷念雞毛撣子落在他身上的感受。

這.......

唐姝罵得沒錯,可不是賤皮子嘛!

“趕緊起來。”

唐姝開始拯救自己的大腿,試圖将抱大腿哭訴的元植拉起來。

然鵝沒用,扯不動他。

如此反複好幾次,唐姝直接火了,操起雞毛撣子就準備抽人。結果元植一看唐姝拿出招牌武器,頓時動作靈敏且快速的将唐姝放開,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元植他跑了!

唐姝目瞪口呆,還保持着揮舞雞毛撣子的動作。

唐姝:“......我上輩子果然犯了很多錯,這輩子才會造孽有了這麽一個兒子。”

“親生的,不能打死!”

唐姝哆嗦着開始做心理建設。結果心理建設做得越久,唐姝就越想打死元植。

“你給我滾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回來自然是不能回來的,并且元植還繞着新房子跑了一圈,等唐姝是真的着急上火後,元植才一步挪一步的回來。

那走路的慢動作,活像唐姝會拿刀砍他似的。

唐姝其實已經氣炸了肝兒,沒想拿刀砍人,倒是想用雞毛撣子,給元植畫身體彩繪。

“這臭小子......”唐姝氣得直哆嗦,“最好別回來,不然我抽死他。”

元樓本來在吃紅豆糕,差點被噎着。

“阿母吃。”元樓将咬得坑坑窪窪的紅豆糕遞給唐姝。

“甜糕糕吃了心情好,呼氣都是甜的。”

果然乖巧懂事的人類幼崽,最讓人喜歡了。

唐姝收了猙獰,笑得十分慈祥。

“樓哥兒自己吃。”唐姝倒了一杯茶水,溫熱,除了茶香外,還有淡淡的茉莉花茶味兒。

“謝謝阿母給樓哥兒倒水。”

奶聲奶氣的話語,又讓唐姝露出姨母笑。

“真乖。”

唐姝伸手拍了拍元樓的腦袋。

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讓元樓腦袋上的傷口痊愈,除了頭發還沒有長出來外,腦袋毛茸茸的,全是新長出來,短的頭發。很軟,還帶着自然卷。

唐姝很喜歡撫摸元樓的小腦袋,而元樓,很喜歡待在唐姝身邊。只要待在唐姝身邊,元樓就會變得很安靜,且乖乖的,不打擾做事情的唐姝。

時間久了,唐姝也就習慣元樓像跟屁蟲一樣跟着她。

唐姝偶爾會做一些糕點,什麽紅豆糕、綠豆糕,甚至山藥糕、紅糖糕,都會做一些,而每次做的時候,唐姝都會給元樓留一些。

剩下的要是多了,唐姝會選擇拿去縣城賣了,別說,還挺好賣。漸漸的,唐姝手中倒攢了一些私房銀子。

而今天,唐姝本來打算用紡錘将種的白疊花紡成線的,結果還沒來得及行動,在做繡活兒,就被元植打擾得根本提不起興致來紡線。

“還是蠶繭好抽絲。”

唐姝開始陷入沉思。

“要不要養蠶子。我記得山上好像有不少的桑樹。先将桑樹移栽一些到家裏花園。不止養蠶方便,好像桑葉還有桑泡子都可以吃。”

記得有一道湯,就是桑葉滾肉/滾蛋湯,顧名思義,就是用采摘的嫩桑葉加肉或者加蛋煮湯。

至于桑泡子,則是水果。

也叫桑葚。

有白的,黑紅色良種顏色。

不過他們這兒,好像普遍的都是黑紅顏色的桑葚。

唐姝嘆了一口氣,回過神發現元樓依然在一旁小口啃着紅豆糕,好半天了,依然還剩下一半。

“樓哥兒,今天想吃什麽,娘給你做!”

剛說完這句話,元母和王氏就賣完東西回來了。

“今天縣城不知道怎麽回事,多了好多陌生人。”王氏心有餘悸的道:“都是操着北方的口音,好像在找什麽人。”

唐姝:“北方人?”

“應該是。”王氏又道:“聽說在找什麽江洋大盜,最後我看到領頭的家夥,帶着手下進了錢家。”

唐姝:“?”

“劉地主慢了一步,我們走的時候,他還在原地那兒懊悔不已呢!”

“所以到底怎麽回事?”唐姝好奇的問。“什麽江洋大盜跑到清池縣來。”

這時候王氏壓低聲音,湊到耳朵跟前小聲的說。“我懷疑不是什麽江洋大盜,而是采花賊。”

唐姝:“.......”

“我琢磨着,大概是那采花賊碰到硬茬子,所以才被人追蹤到了清池縣。”

唐姝:“......你這猜測,還不如江洋大盜靠譜呢!”

唐姝本來還以為清池縣多出來的生面孔,是為了找元樓,結果江洋大盜......唐姝直接就把來找元樓的可能性給否決了。

“別亂猜,不然搞得心慌慌的。”

“就是,老四家的,你看你一回來就說些有的沒的,不覺得糟心啊!”元母說了一句嘴,就開始風風火火的數銅錢。

“今天的貨,被老四家的口中的生面孔包圓了。所以今兒猜回來得早。”

“早點好,回來以後可以多休息。”唐姝湊到元母的跟前,詢問元母大概賣了多少銀子。

“5兩多銀子。”元母高興的回答:“除了成本,能落4兩銀子。”

“那不錯啊!”唐姝真心為元母高興,“這樣一來,娘你的棺材本,又豐厚了不少。”

元母根本不覺得這是冒犯,反而更加樂呵呵。“今兒回來的時候,我看到賣魚郎那魚十分的新鮮,就買了兩條。一會兒老二家的,你好生做,我就好那一口酸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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