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用過午食, 小歇片刻，元傑就去了山葵村找何鐵匠買菜刀。陸績跟着一起，兩人駕着牛車, 一路上說說笑笑, 只是去買菜刀而已, 偏偏好像到鄉下游玩似的。

哦，主要是說陸績, 他算是标準地主家的傻兒子。父母寵愛, 妻子又是青梅竹馬的表妹, 對他很是縱容, 這才讓他二十好幾了，依然一團孩子氣。

什麽都好奇，什麽都想摻和, 但沒有壞心思，且十分的講義氣。說起來元傑只是鄉野小子出生, 考中秀才後勉強算是耕讀人家出生, 而陸績，沒有用很多的字數來描寫他的家世, 但從言談舉止, 穿着來看, 家世無疑是出衆的。

陸績能和元傑成為至交好友，還不是讀書人講究的那種君子之交淡如水。證明陸績結交人，只在乎品行，不在乎家世。

“人傑兄, 沒想到你以往說的是真的, 坐着牛車慢步在官道上別有一番滋味。就是，哎, 咋感覺一路上沒什麽行人啊。”

“這個時間點，大多數的村民都在地裏勞動。”元傑回答道：“我家往日水田都會種植水稻，今年改種香芋和白疊花。”

“香芋？”

陸績陷入思索，顯然在想香芋是什麽。

“忘了你是北方人。”元傑笑着道：“北方那邊種的是水芋。香芋是南方這邊的稱呼。也可稱芋頭。我家娘子手很巧，今年也是她提議種植香芋和白疊花。白疊花的作用我不知曉，可是那香芋，我家娘子說種，好像是為了制作點心。”

“點心？芋頭做的點心？”陸績驚訝。“嫂夫人很有想法。居然想到用芋頭做點心。”

“為什麽不能做？”元傑反倒挺詫異的，忙道。“不止點心，還能做菜，當主食吃。”

像蒟蒻（魔芋），大周建國以後，各地就大面積種植。具體來源不可考，已然确定是華夏本土植物。

微毒且沒有營養，不過加石灰或草木灰，像制作豆腐一樣，制作成魔芋塊，卻沒有毒性。

蒟蒻大多時候，種植來當菜。香芋一樣，不過飽食度很好，和葛根、山藥一樣，可以煮來當飯吃。

現在糧價便宜，哪怕種糧，一大家子其實也要花錢買糧。畢竟家裏就20畝良田，索性幹脆全種了香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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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窖藏好，芋頭可以儲存很長的時間。且很多用芋頭做原料的點心，唐姝都有方子。她就覺得單靠買鹵貨的錢，還大家一起分又有多少。元傑之後必然還會科舉，每次科舉，需要的銀兩至少20兩以上。

再加上日常開支，雖說現在沒分家，還在一塊兒吃。但僅僅是在一塊兒吃飯，各房的衣料等等，除去每年兩匹布的份額，多餘的是需要各房自己花私房買的。

像唐姝，有條件的時候，她是不願意降低生活品質的。吃好穿好，首飾能有就有，不能唐姝也不失落，但是吃穿方面，誰要說有條件的時候降低生活品質，唐姝準跟他急。

元傑作為丈夫，唐姝的一些小性子，自然是知道的。卻很包容，有時候還會假裝不知道。

像現在，其實只是話趕話的提到了唐姝的打算，沒想到引起了陸績的興趣。就笑着道。

“到時候香芋收獲，拙荊要是制作出香芋點心，哪怕你已經回了家，也會打發人千裏迢迢給你送去。”

“那我可得提前道聲謝了。”陸績曬然一笑，搞怪的作揖，惹得元傑一陣好脾氣的搖頭。

很快牛車抵達山葵村。劉鐵匠家很好找，整個山葵村就一個鐵匠。不知道随便找個人一問，就能找到劉鐵匠家。

也是巧了，元傑、陸績兩人到的時候，劉鐵匠正好将房門鎖了，準備去縣城一趟。要是晚點到呃話，劉鐵匠已經走了，今兒就算白跑。

元傑心中，免不了慶幸，就趕緊有禮的詢問菜刀怎麽賣。

“你是元秀才吧。”

劉鐵匠笑着打開剛鎖上的門房，示意元傑自己挑選。

其實這年頭的菜刀都是生鐵，至于精鐵，還遠遠達不到。劉鐵匠家的菜刀好，好在什麽地方呢，鍛造的時候，比其他人多鍛造了幾回。

挺鋒利的，哪怕樣式千篇一律，還略貴，唐姝也願意跑來何鐵匠這兒買菜刀。

“有剪刀嗎？”元傑準備付錢的時候，想到善于制作手工的唐姝，就詢問有沒有那種很小巧的剪子。

“剪銀裸子的剪刀？”何鐵匠笑着道。“有，怎麽沒有。元秀才要幾把。”

“一把就成。”

元傑摸出荷包，估摸着量給了一塊碎銀子。結果還是給多了，何鐵匠退了50文銅錢。

之後兩人沒多作停留，将錢收了，就徑直回家。此時隔壁鎮的好運來客棧，已經來人将明後兩日要賣的鹵貨拉走了。

元母端了一把凳子，就在院門口數銅板。

“足足有一萬多文。差不多10兩銀子呢！”元母高興的道：“就是怎麽不直接給銀子，非要帶那麽多的銅錢。”

“這不是為了讓娘體驗數錢的樂趣嘛。”唐姝感嘆。“難道剛才娘數銅板數得不過瘾？”

“過瘾是過瘾，這麽多銅錢不好收拾啊。不行，下回他們來再這樣，我可得說說了。”

“那是得好好說說。”唐姝噗呲一笑，“次次拿銅錢來，每回都要數，一次兩次心中歡喜，可次數多了，數銅錢也是很累的。”

“娘，家裏該添點東西了。”

陳氏端了一盆衣服出來，準備去河邊洗。洗就洗吧，偏偏走的時候，才說了這麽一句話，頓時元母拉下臉來。

“家裏什麽時候少了你吃少了你穿？還添點東西？老三家的，你好好給我說說，你那屋裏又少了什麽東西，讓你憋不住，選了這麽個好時候問出聲。”

陳氏：“娘，你誤會了，我沒有壞心思，我就是随意說說。”

“随意說說？”元母臉色放緩了不少，但依然很難看。“随意說說也不成。一大家子，口無遮攔像什麽話？”

陳氏咬了咬唇瓣，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委屈，主要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默了默，就老老實實的端着衣服準備出門。

唐姝趕緊攔住。“你小産呢，什麽時候不能洗衣服，非要這個時候？趕緊回屋躺着，娘的脾氣就這樣，你執意去洗衣服，豈不是讓娘被人誤會不心疼兒媳。”

陳氏：“只是幾件衣服而已，不礙事。”

“不礙事也不成。”正在廚房忙碌的王氏也出來說話。“趕緊将衣服放着，等明兒我有空了，幫你洗了。”

陳氏趕緊拒絕：“怎麽能讓弟妹幫忙洗衣服，這像什麽話，即便我不能洗，得好好調理身子，房裏也有根哥兒他爹在，讓他去洗得了。”

“的确，讓三叔去洗得了。”

唐姝說了一句，依然讓陳氏趕緊回屋躺着，一會兒吃飯，就讓元蓮和元桃姐妹倆給陳氏端去。如此陳氏才沒有強硬去洗衣服，而是聽話的将裝了髒衣服的木盆放下回了後院休息。

沒一會兒，元傑和陸績回來了。元傑将菜刀放到廚房，則把小剪刀親自給了唐姝。

唐姝挺驚訝的，因為他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會收到丈夫送的剪刀，有一說一，唐姝挺疑惑的，哪有人送禮物送剪刀的！即便不送首飾，送吃食也是好的啊！

不過唐姝可沒有将疑惑表現出來，而是很高興的向元傑表達了謝意。

也是巧了，剛好外邊t傳來動靜。王氏好奇的跑出去觀看，沒一會兒就又跑回來說。

“老趙頭發達了！”

唐姝：“？？？”

“錢家，就和大姑子夫家有仇的錢家，突然來人接老趙頭和趙婉娟去縣城居住。”王氏咂舌。“我聽來的下人稱呼趙婉娟表姑娘。沒想到趙永言（趙婉娟）父親娶的妻子還姓錢。

唐姝：“不姓錢，姓花。”

“花？”王氏遲疑。“我記得劉家奶奶就姓花！”

唐姝：“錢家奶奶也姓花。”

王氏這時候琢磨出味兒來，再次咂舌。“南劉北錢還是親家。”

“是啊，還是親家。”唐姝想了想又道：“論關系，還是劉家奶奶和趙家的關系近點，哪怕來請人，也該劉家來才對。”

不過好像老趙家和錢家有親......

一團亂麻，真真是一團亂麻，好難理順，幹脆就不琢磨了。

唐姝轉而說：“別管了，雖是鄰裏，有些事兒卻不是我們該管的。”

王氏點頭，“我還後悔去瞄了一眼呢，說真的，趙婉娟哭得可傷心了，一個勁兒的說不走！”

唐姝聽到這兒，頓時遲疑起來。

要不要去瞧瞧，聽王氏這麽一說，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想到這兒，唐姝正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卻見趙婉娟滑頭的躲過想抓她的錢家下人，直接往元家沖來。

元家的新房子本來就是将老房子圍着建了後再把老房子推倒的。鄰居自然還是原來的鄰居。

趙婉娟的行為打了錢家下人一個措手不及。

“元家嬸子救命，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他們來了非要說我和錢家有親。”趙婉娟哭哭啼啼的道。

“我說我想留在家裏，他們還想強行帶走我。”

“啊，還有這樣的事。”王氏吃驚不已，就道：“他們不會是拍花子吧。”

“難說。”

是真的難說，行事如此肆無忌憚，很難說不是打着錢家的旗號來作惡的。

唐姝示意王氏将趙婉娟帶進屋裏，轉而對兇神惡煞的錢家下人說話。

“你們确定是來請表姑娘進府，而不是來抓人的？”

錢家下人面面相觑，估計沒想過唐姝會為了趙婉娟簡簡單單的幾句哭訴出面。

“還請元家娘子不要亂說。”錢家下人趕緊開口。“我們錢府，可是整個清池縣最守規矩的人家。”

唐姝挑眉，不屑的笑了笑。

“好了，今兒婉姐兒受了驚吓，只怕不能随你們去錢府了。我好歹看着婉姐兒長大，如此就厚着臉皮，讓婉姐兒留在我家。如果你們有意見的話，就讓你們主子親自來。”

錢家下人到底只是下人，而且還是商賈的下人，可不敢和身為秀才娘子的唐姝耍強硬手段。

心知肚明今兒是帶不走趙婉娟，錢家下人只能悻悻然的告辭離開。

如此做派，又讓唐姝很懷疑老趙家和錢家有請的說法。可惜《商女妖嬈：沖喜王妃一胎三寶》這本書，唐姝真的一知半解，連女主到底叫錢什麽都不知道，誰知道趙婉娟怎麽回事？

“為什麽一定要帶走趙婉娟。”

唐姝皺着眉頭呢喃一句，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直截了當的去做飯。剛才元傑和陸績二人是聽到動靜了的，只不過不好出來，只能任由唐姝開口将錢府的人請走。

“不太對勁。”元傑的感覺和唐姝一樣，覺得錢家來人接趙婉娟回錢家養的事兒，就透着一絲絲詭異。

先不說老趙頭的身體，眼瞅着沒幾天好活，如果真是親戚，怎麽也該等老趙頭死了，趙婉娟孤苦無依的情況下，再說接回去養的話吧！

現在，啧，太明顯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有問題。

“太猖狂了。實在太猖狂了。”陸績跟着感慨。“這錢家到底什麽來頭，居然敢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強搶民女。也太無法無天了。”

“清池縣唯二的富戶。”元傑回答道：“家中有七子，最近喜得一女。”

“？？？”陸績：“為何人傑兄會如此清楚。”

“沒辦法，誰讓我家姐姐入了錢家對頭劉家的大門。”說到這兒，元傑倒是曬然一笑，将劉家和錢家的恩怨都說了出來。

“一家生了七個兒子，一家生了七個女兒。”陸績連連驚嘆，感覺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語。“都是做生意的，而且明明不相幹，非要這家搶那家的生意。賠本吆喝也要搶。有趣真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元傑：“......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應。”

“沒辦法，我陸家一直人丁凋零。我娘年逾三十才有了我，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

陸家說起來算是書香門第，但是呢，為了子嗣，行事方面就和劉家一樣荒唐，光是陸老爺子，就納了6個小妾，結果，莫說一兒半女，就連蛋都沒有下過。

作為唯一的獨苗苗，陸績從小到大，享受的待遇簡直絕了。陸績調皮搗蛋，陸老爺要是想動手揍他，準備陸夫人連同陸奶奶一起讨伐。甚至陸奶奶還道陸老爺要是揍陸績，那她就揍陸老爺......

這樣的寵愛下，陸績都茁壯成長一點都沒有長歪，已經算是陸績本性純良。當然了，陸績是有一些纨绔子弟的習性，比如說喜歡到處沾花撚草，招貓逗狗，但如果陸績是欺男霸女的惡棍，也不可能和頗有正人君子風範的元傑從同窗發展成了好友。

“劉家其實還好，起碼連生七個女兒後，還能有個兒子。”陸績感嘆：“至于錢家那邊，左思右想下，還是覺得不對勁。”

“依你局外人的眼光看，哪裏不對勁？”元傑順口問了一句。

沒曾想陸績回答了。“目的性。”

“目的。”元傑沉思起來。“的确，錢家打的目的，一看就不簡單。”

“趙家小娘子的生父是誰？”陸績又問。

“前幾年征兵，趙林（趙婉娟她爹）去了遼東，至今音訊全無，大幾率已經去了。”

“也就是沒有消息。”陸績沉思一會兒，又道：“人傑兄，你說錢家人執意要帶走趙婉娟，是不是因為這個。”

元傑順着陸績的思路想，發現很有可能是這樣。就道：“那估計趙林在軍中不止沒出事，還大小做了武官。”

說到這兒，元傑面露疑惑。

“可錢家怎麽知曉趙林出息，做了武官？”

剛好聽到這些的唐姝，本來準備喊二人吃飯的，頓時也陷入了沉思。

到底來自後世，腦洞開得大。

唐姝思索着，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商女妖嬈：沖喜王妃一胎三寶》的女主錢XX是重生的。

上輩子因為商女的身份受盡苦楚，臨死之前得知當初她的遠房親戚趙婉娟居然嫁給了王爺。

雖說當初成親的原因，是八字好為了給王爺沖喜，可趙婉娟嫁過去沒多久，王爺就醒了，他們生了三個孩子，個個都及其出息且孝順，反倒是她，嫁給XX後同樣生了三個孩子，可三個孩子卻和他生父一樣狼心狗肺......

錢xx萬分悔恨，心想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的話，她必然不會嫁給他......

然後重生，記起趙婉娟這個人後，想起趙婉娟的好孕，心生嫉妒之下，就想奪走趙婉娟的一切，而第一步，就是控制趙婉娟，将她變成伺候人的奴婢，再以犯錯為由，悄然無聲的解決。

以上皆是唐姝的腦補，但是唐姝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真相了。不然解釋不了，錢家為什麽要強行将趙婉娟帶走，而且還是在趙老頭沒有死的情況下帶走。

哪怕唐姝真的記不清《商女妖嬈：沖喜王妃一胎三寶》這本書的具體內容，但隐約還是記起了趙婉娟是在趙老頭死後，就以童養媳的身份，被養在了元家二房。

——真是的，穿書就穿書，搞出女配重生變女主的戲碼，是要幹什麽？

——而且便宜元植那個臭小子了。本來以為他是打光棍的命，結果，呵，青梅竹馬的媳婦，占盡了便宜。

“吃飯了。”唐姝收斂了雜亂的思維，出聲喊道。“今兒是娘做的飯，有夫君愛吃的雞蛋羹，餃子。”

“餃子？嫂夫人，什麽味兒的餃子。”陸績笑着問。

“雞蛋韭菜餡，菘菜豬肉餡兩種。”唐姝回答，還道：“可別嫌棄簡單，不然下回我還就不掌廚了。”

“怎麽嫌棄。嫂夫人的手藝超好。”陸績豎起大拇指，表白唐姝的好廚藝。

晚餐都擺在了院中，依然兩張桌子。趙婉娟也出來了，她挺忐忑不安的，唐姝摸了摸她的腦袋，只說讓她先吃，一會兒陪着t她回家守着老趙頭。

“倒不是我多事。”唐姝充滿擔憂的說：“就怕錢家人不要臉，半夜三更上門擄人。趙家可就只剩下老弱兩口人，要是錢家人真這麽不要臉，只怕會被得逞。”

趙婉娟打了個寒顫，茫然又無措的道：“我真的不知我家和錢家有什麽淵源。如果從我阿母那兒理，也是和劉家親近一點。”

“區區商賈，如此無法無天。”陸績冷不丁開口。“今天太晚，等明兒我就和人傑兄去找清池縣令，問問那錢家到底有誰撐腰，居然如此的橫行霸道。”

“能有什麽靠山，不過是靠錢維持的體面。”元昌突然道：“也就糊弄糊弄鬥升小民，其他人是萬萬不敢惹的。”

陸績瞬間恍然。

“還是要去縣城一趟。”元傑贊同陸績的提議。“除了警告錢家老實外，還想探知趙林是活還是死。”

趙婉娟咬牙不吭聲，心裏矛盾極了。

其實她直覺很準，感覺得到她親生父親其實沒有死。而且還重新娶妻生子，哪裏還記得她這個早逝原配留下的女兒。

她的親人就只剩下老趙頭，如果老趙頭去了，那她的半條命也沒有了。

“先吃東西。”

唐姝示意趙婉娟吃餃子，不要再心思重，左思右想。

趙婉娟聽話的吃起餃子，吃了六個，就吃不下了。

“四弟妹，你跟我一會兒送婉姐兒回家瞧瞧。”唐姝開口道：“順便給趙爺爺送點餃子湯吃。”

卧病在床的人，是吃流食最好的，餃子湯裏放了肉糜，又放了少許食鹽，适合老趙頭吃。

不過老趙頭大概沒機會吃了，回去後老趙頭還有一口氣，看到趙婉娟後，掙紮着起來，哪怕再困難也堅持開口說趙婉娟的八字好，是兒女雙全的旺夫命，說不得錢家人就是因為這個，盯上的趙婉娟。

“唐家娘子，今兒我這個老東西，厚着臉皮将婉姐兒托付給你。”老趙頭艱難的開口：“你就将領回去，當童養媳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