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傾國傾城亡國公主
馮钰拿着衣扣一驚,壓下心頭雜念忙解釋道:“這必定是繡坊的繡娘太不仔細了些,竟是未将殿下的衣扣縫好就送來了,讓臣妾發現也便罷了,若是在朝堂上殿下的衣扣掉了下來,她便是掉一萬次腦袋都不夠!若讓臣妾知曉了是哪位這麽馬虎,必定嚴懲不貸。”
李承祈突地心頭湧起一股疲憊來,她就是從小就是這般的蠻橫個性,錯了永遠不肯承認是自己做錯,總是将錯誤的根由推給別人以逃避懲罰。
以前倒不覺得她這個毛病有什麽,可是從她将南珠之錯推給夏西瓊開始,他便開始越發地覺得她這般實在是惹人厭煩地緊。
李承祈從馮钰手上接過衣扣,溫聲道:“倒不是繡娘的過錯,大概是孤今日習武時不小心被陪練扯着了。”
他本意想将此事粗粗掠過,馮钰卻是未看出,“從善如流”地繼續道:“那便是那陪練的過錯了,他這般魯莽殿下也不懲罰他,殿下真當好脾氣。”
馬屁拍在馬腳上,不如不拍。
李承祈想起她早上在鳳栖宮那般胡攪蠻纏的模樣,就生生覺得厭惡至極。
可他面上卻未表現出來,一副和煦模樣。
馮钰心粗半分都未看出,伸手将李承祈的外衣褪下,卻是眼尖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綠松石佛珠。
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李承祈與夏西瓊戴相稱的綠松石,獨她一人戴碧玺……可她才是太子的正妻!
他們這般可将她放在了眼裏?!
馮钰撺緊了衣袖,按捺住心中怒火半是撒嬌半是試探地說道:“母後今日賞了夏西瓊綠松石,卻只給臣妾珠翠碧玺,莫不是母後還在生氣南珠之事?”
見着她還在執念于南珠,李承祈溫和的面具裂了一條縫,微抿住唇角道:“母後不是那般小氣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與你置氣。”
“……那就是母後偏袒!”想及下午之事,暗壓下來的委屈之情噴薄而出,馮钰終于忍不住出聲道。
她自怨自艾起來泣聲道:“殿下也偏袒她,誰都偏袒她……”
“這世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偏袒,馮钰你可後悔做過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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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祈最後一分忍耐都被她的蠢笨無知剝去,他終究忍不住甩袖奮而離去,徑直走去栖霞宮。
馮钰忙抹了把淚想追上去,卻是被李承祈冷淡的言語止住了腳步。
“太子妃妒忌無德,暫禁足于朝霞宮。”
馮钰呆愣地站在偌大宮殿內,終于還是忍不住蹲下身來大聲哭泣起來。
被秋兒叫醒後,夏西瓊睡眼朦胧地站在床邊行禮有些意外,“殿下怎麽沒在太子妃那兒歇下?”
“怎麽,你希望孤留宿在朝霞宮不成?”李承祈走過去摟過她如柳般細的腰肢。
夏西瓊眼尖瞧見他的外衣扣子掉了顆,素手過去撫了撫輕聲道:“殿下的扣子掉了,我幫你縫上吧。”
心中留存的惱意頓時消散,李承祈的眼中心底盡數只有她一人。
他眼眸蘊藏着深湧的情意,低頭埋進她細嫩光滑的脖頸輕輕親吻着,柔聲道:“不急,明早再說吧。”
夏西瓊卻是突然推開了他,有些小心謹慎地詢問道:“殿下今日沒留宿在朝霞宮,太子妃會不會生氣?”
李承祈抿住了唇角,她本是可以風風光光地以正妻之名嫁給自己,現如今卻是要委屈她做妾,還要無端受馮钰的欺淩。
想及馮钰那副屢教不改的模樣,甚至方才還試圖将南珠的事歸罪給夏西瓊,他俊臉微沉道:“她的氣性若是就這般大,就讓她氣着吧。”
“太子妃畢竟是殿下的正妻,殿下應該多包容才是,皇上皇後也會希望殿下夫妻和睦的。”夏西瓊體貼地說道。
李承祈眸光一黯,他最恨她這番溫柔體貼的模樣。
世間哪有女子是希望丈夫去寵幸他人的,可她卻是完全不在意,甚至還将自己往他人身邊推去。
不過總歸,是他得到了她。
“孤知道,不過……今日孤就想任性一回……”
李承祈忍住心痛彎腰将夏西瓊抱至床榻上,将她壓在身下輕輕解開她裏衣的衣帶。
夏西瓊罕見地主動伸出如玉的手臂環住李承祈的脖子,将他與自己貼地更近,在他耳側淡淡說道:“殿下如此,我便可真要成了別人口中的禍國紅顏了,殿下難道要學那周幽王嗎?”
當年周幽王攻打褒國,褒國兵敗,獻出褒姒乞降。褒姒得周幽王盛寵,為他生下兒子後,原王後申後和太子竟被周幽王廢黜,而後周幽王立褒姒為王後,其子為太子。
後申父聯合衆國攻打周幽王,西周滅亡。
她此話雖在勸解卻是帶着一絲的試探之意,可李承祈卻是絲毫都生不出惱意。
他僵住身軀擡頭,黑眸灼灼盯着她如花的嬌美臉頰,她想要一個承諾,可他無法保證。
縱使身處地位如他,也會有無窮無盡的無奈。
承諾的話語僵在喉嚨口,怎般都說不出來。
沉默半晌李承祈方道:“你的美貌倒是與傳說中的褒姒有得一比。”
他害怕見到她的失望,可夏西瓊卻是絲毫都未在意,輕挑了下眉促狹道:“殿下這話說的奇怪,難道殿下愛的就是我的美貌嗎?”
她這點倒是極好,不惱也不争倒是讓他心底平添了幾分愛意。
李承祈伸出手指勾畫她的容貌,“你的所有,孤都愛。”
他手指停了下來,聲音帶着幾分遲疑,“你愛……”
剩下的話語堵塞在了喉頭處,分明知曉是什麽答案,問了又有何意義。
夏西瓊仿佛知曉他在猶豫什麽,未吱聲只輕輕笑了起來。
她的笑宛若山花爛漫般美豔動人,讓人想要摘采憐惜一番。
她的手慢慢向下輕撫着,腹下被點燃了火焰,無盡的欲望湧上心頭。
李承祈唇角微勾欺身而上,吻住她的唇瓣。
無礙,只要她在自己身邊便好。
他細碎的話語皆都淹沒在床笫之間。
“若有可能,孤倒真希望做一次那周幽王。”
……可以這般無所顧忌地寵愛一個人。
夏西瓊摟緊了他輕輕弓腰承歡,有她在,他怎會成為第二個周幽王。
她不允。
***
冬去秋來,時光匆匆,很快便到了夏西瓊來大延的第二個冬。
大延大敗北疆的消息由驿兵快馬加急帶回皇城,皇城上下皆是一派喜慶。
東宮內宮人叽叽喳喳地讨論着。
“聽說了嗎?那大敗北疆的将領岳城一年前才是陪戎副尉,從九品的官銜。這一年時間不到就就封為了昭武校尉,一下子連蹦了三級。”一個丫鬟擺了擺手,招呼着其他宮人八卦道。
“人家可是瑢王爺一手提拔上去的,人又有本事,不升才奇怪呢!”
“據說這一次千軍萬馬中取對方将領首級的便是這位岳城将軍,這一次可是要親自去皇上跟前受封。”
“也不知道這新晉的将軍長什麽樣。”
“怎麽,你懷春了不成?”
“呸!我只是好奇。”
“據說身形倒是很偉岸,只是可惜了據說早年被毀了容貌,常年戴面具示人。”
“啊……真是可惜了!”
“你還說你沒有懷春!”
夏西瓊聽着遠處宮人們的讨論停下了修剪綠植的手,微蹙了下眉間。
一旁的秋兒注意到了,忙上前道:“那些小丫頭們真是太聒噪了,怕是吵到娘娘了吧,奴婢這就去叫她們閉嘴。”
“不必。”夏西瓊擺了下手淡淡道,“本宮只是突然想起了個故人。”
看樣子過不了多久,他便該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急不要急哈~這幾天短小了些,但等周二或者周三入v,當天有會放萬字章噠~v後每天六千字,十月初五天日萬,讓你們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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