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布
半夏小說獨家發布
晉江獨家發布
《月下海潮》
游向深藍原著
婁銜站直了,他個子比遲晚高,所以低頭看遲晚的時候,有種漫不經心的慵懶。
他又說:“記得你的未婚夫叫什麽嗎?”
遲晚回答:“叫婁銜。”
婁銜從鼻腔裏輕輕發出一聲笑:“對,是婁銜。”
外面突然響起一聲驚雷,遲晚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島上的天氣十分陰晴不定,剛才還是晴空萬裏,轉眼間又是烏雲密布,驚雷過後,傾盆大雨。雨聲嘩嘩,外面傳來喧嘩聲,多是一些人喊着躲雨之類的,襯得房間門口這裏更加安靜了。
遲晚不知道為什麽婁銜要把自己未婚夫的名字強調一遍,也許他這個人看到跟自己重名的人,會覺得心裏隔應也說不定。
想到這,遲晚為未婚夫捏了把汗。未婚夫要是因為自己而被記恨上,那他身上的罪過又多了一些。
管家上樓,遠遠站在樓梯口,音量把握得極好,不大不小,剛剛能聽見:“少爺,遲先生,晚飯已經備好了。”
婁銜側頭:“知道了。”
管家微微欠身,下樓了。
婁銜給了遲晚一個“先放過你”的眼神,拉開旁邊那個房間的門,進去了。
遲晚松了一口氣,跟婁銜過招實在太累了。
遲晚也拉開門進去,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找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他以前的衣服都是些起球發白的衣服,出于禮貌,他還是用遲霜給他的卡買了幾件新的衣服再來見的婁賢,畢竟這是任務。
他剛才出了一身汗,準備沖個澡。
遲晚站在鏡子前,吹幹頭發,整理着裝,突然看到了自己破皮的嘴角,他在心裏大罵婁銜是個混蛋。
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剛出門的婁銜,對方也是換了一身衣服,偏休閑,是那種既可以去度假也可以去談公務的款式,跟他穿正裝的時候那股硬邦邦不茍言笑的樣子完全不同。
像是看到了大學時候的他。
兩個人坐在長桌的兩端吃飯,隔着一個銀河系那麽遠,井水不犯河水的疏遠意味十分明顯。
餐桌的一邊是一個巨大的窗戶,窗簾拉着,遲晚離得近,能夠聽到哇哦面大雨珠砸在窗玻璃上面的聲音。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側耳聽,好像還有一些別的什麽聲音,正和雨聲交纏在一起。
管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過來,将窗簾拉開,露出窗玻璃,遲晚盯着外面看,隔着玻璃,能夠看見外面銀灰色的天幕。
晶瑩的雨像細針一樣斜落,打在花枝上。
外面是一大片玫瑰園,枝蔓纏繞,點點紅在一大片綠中互相映襯,各有姿态。
見遲晚還是盯着外面看,管家又打開了窗。
雨飄進來,沾濕了遲晚的手背,涼涼的觸感,就像五年前的那場雨。
遲晚今天沒課,在咖啡店兼職了一天,現在快到打烊的時間,咖啡店裏沒幾個客人,他拐進更衣室裏換衣服。
裏面靜悄悄的,遲晚把衣服換好,突然聽到身後有一陣沙沙聲,他循着聲音回頭,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遲晚拍開大燈,更衣室裏大亮,角落裏坐着一個頹敗的人,他渾身都濕透了,長發打绺,身上紗質的長外套黏在身上,淺色的衣服上滿是暈開的紅,觸目驚心。
外面很應景地響起一聲驚雷,遲晚意識到外面在下大雨,那麽面前這個人很可能是冒雨進來的,可問題是他是怎麽進來的?
他身上的紅還在蔓延,遲晚聞到一股血腥味,人命關天,他打算先不糾結這個問題。
遲晚試探着走過去:“你……沒事吧……”
對方突然猛的擡起頭來,眼神像一匹受驚的狼。
遲晚吓得後退,連忙安撫:“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身上有傷,讓我看看好嗎?”
對方盯着遲晚看了很久,遲晚也沒有動,兩個人一站一坐,行成某種詭異的平衡。
良久,他的肩膀突然下陷了一個很小的幅度,像是松了一口氣,聲音沙啞:“水……”
遲晚迅速拉開門出去,到前臺拿被子倒水,在一旁無事玩手機的張岐問他:“遲晚,你不是去換衣服了嗎?”
遲晚邊倒水邊回答:“更衣室裏有個人,他……”
張岐等了半天沒有下文,從手機裏擡頭看他:“然後?”
“沒事……我很快回來……”
遲晚端着杯子又去了更衣室。
倒了水回來,将杯子遞到他嘴邊,他就着杯子喝了一大杯水。
“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搖搖頭,不說話。
遲晚以為他傷勢過重說不出話了,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兩個人廢了好大一翻力氣才站起來。
遲晚在手機上打車,很快就有司機接單了,兩個人步履蹒跚,終于走到了大門口,在工作臺的張岐看到他們,吓得手機都掉了:“這……怎麽回事兒?”
遲晚也解釋不清楚,只匆匆回了一句:“晚點說……”
外面傾盆大雨,一路來到醫院,遲晚能夠感覺到自己肩上的人喘息越來越重,越來越灼熱,伸手往他額頭一探,果然發燒了。
還好醫生和護士很快推了病床過來,遲晚要去前臺繳費,等一切忙完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遲晚去看過病床上的人,睡得很安詳,手背上挂着水,剛才還看不清,現在才看清對方的臉,實在是……驚為天人。
遲晚明天還有課,打算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他。
前臺的護士叫住他:“您好……這是您朋友的随身物品,麻煩您代為保管。”
剛才送人來醫院的時候,遲晚覺得說自己在更衣室裏撿了個人實在有點太荒謬了,幹脆說是自己的朋友,這會被護士叫住,還不太習慣。
不過他還是走過去接住了護士遞過來的東西。
是一個錢包和一部手機,是很普通的款式,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遲晚本沒有看別人隐私的習慣,但錢包好像已經濕透了,他想了想,還是看看有沒有什麽損壞。
打開之後,入目的便是他的學生證,夾在透明的夾層裏。
“B大……藝術系……婁銜”
沒想到自己随手救的一個人竟然跟自己是一個學校的,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不過藝術系的宿樓跟他們離得很遠,估計也沒什麽機會碰見,這樣一想就合理了。
遲晚看了看,裏面沒什麽東西損壞,又把錢包扣上了。
第二天遲晚早上有課,下課後他才過去看婁銜,病房是空的,遲晚正四下發愁,身後有一道聲音出現:“你在找我嗎?”
遲晚轉過身,笑了笑:“對,你什麽時候醒的?”
他深黑色的眸子盯着遲晚,把遲晚看得後背發毛,但最終也沒做什麽。
婁銜右手抓着自己挂藥水的架子,滑着朝遲晚走過來,站定的時候,遲晚還在心裏嘀咕:吃什麽長這麽高的。
“坐吧。”
婁銜彎腰拉了一旁的椅子過來,順滑的長發沿着肩頭滑落,發尾在空氣裏跳了一下。
病房裏空間狹窄,遲晚坐下的時候,兩個人湊的很近,他聞到婁銜的頭發上有一股清香。
“對了,這個還給你,昨天護士給我的。”
遲晚把手機和錢包遞過去。
婁銜接過去:“謝謝你救了我,裏面的東西看過了嗎?”
遲晚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看……就是擔心裏面泡水了,只看到最外面的學生證,其他的都沒有看到……”
他笑了,說:“不要緊,我只是擔心你沒看到的話,待會我跟你說我的名字的時候,又要解釋半天。”
想想也是,他可能經常要跟人解釋婁銜的“銜”是哪個“銜”。
“你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
“那……那你能不能……把醫藥費轉我一下……”
畢竟這筆錢對遲晚來說是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對方顯然頓了一下,拿出手機,露出的是加好友的碼。
遲晚說:“錯了,應該是收付款的碼才對,不加好友也能付款的。”
遲晚說着,還很貼心地指了指他的手機,示意他先退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婁銜的目光有一點幽怨。
轉賬成功之後,遲晚笑了笑,站起來:“祝你早日康複,我先走了。”
婁銜突然擡頭問他:“你對我一點也不好奇嗎?”
“你對我一點也不好奇嗎?”
“這次你不想從我身上要點什麽了?”
對面的已經吃好的婁銜說出了今晚這頓飯到現在的第一句話,把遲晚從記憶裏拉了出來。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句話,但是如今的他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他們了。
遲晚從窗邊扭過頭,看着對面的婁銜,他神态自若,臉上就寫着“看吧,我就知道你對我有所圖。”
大概是婁銜還在擔心自己住在這裏就是為了甩掉未婚夫轉而巴結他。
遲晚站起身:“我不會……我吃好了。”
先走了。
遲晚想上樓,身後卻跟着一陣腳步聲,不一會兒,感覺到左手突然被人抓住,一股力量将他帶到了樓梯間的角落裏,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氣裹着熱氣襲上來。
周身都是婁銜的氣息,遲晚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擋住了左右兩遍的去路,他無路可去。
“急着跑什麽?心虛了?”
“我沒有……”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不就是想從我身上要點什麽嗎?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麽要做那件事?”
曾幾何時,遲晚在大學四年的時間裏,因為家裏的爺爺是廢品回收的,所以總是有一些人纏繞在他身邊,不管遲晚跟誰走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他們總是會問。
“這次你又巴結上誰了?”
“你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別做夢了,癞蛤蟆吃天鵝肉。”
“誰不知道你給婁大公子下藥爬他床的事情?”
“看你平時挺會裝的……”
這些人的臉遲晚都還記得,不僅記得,而且常常在深夜造訪遲晚夢中,就像是連同他們的聲音,像是惡魔的呓語。
只不過現在,這些人的臉變成了婁銜的。
他眉頭緊皺,顯得十分不耐煩,帶着危險的氣息靠近遲晚。
一滴豆大的眼淚突然從遲晚的臉頰滑落,掉在他纖白的鎖骨上,濺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遲晚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眼淚,他只覺得眼前的一切蒙上了一層水霧,模糊不清了,他只好睜着眼直視,努力想要看清一點。
他突然聽到一聲嘆息,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松開。
婁銜雙手插在褲兜裏,聲音平靜而冷:“明明是你的錯,你委屈什麽?”
的确,從婁銜的角度來看,的确是遲晚的錯。
如果有別的選擇,遲晚也不會繼續待在這裏,這對他來說是巨大的煎熬。
做錯事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所以即使被婁銜記恨上,他也無話可說。
“你放心吧,我只住兩個月,見了你會繞着走,保證不會打擾你的。”
遲晚擦肩錯開婁銜,上了樓回到房間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