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腺體
第27章 腺體
今晨楚漾起晚了點。
不知道是不是聞了酒氣兒頭腦發暈, 楚漾昨晚很早就睡下了。
難得翹了一回夜班巡邏,倒是周渡拿着記錄冊問他,真扣一千?就兩個小時夜班, 昨晚也沒什麽異常, 你不說沒人知道啊!
楚漾洗把臉才舒服多了。
他咬着把牙刷站在衛生間門邊, 舔過沾在唇角的泡沫, 朝周渡點點頭。
這會兒倒是一副視金錢為無物的态度,破罐子破摔道:“扣吧。早上沒起床訓練的錢也扣。”
他們隔天早晨是有晨練的, 一樣不少。
前直拳, 側閃, 勾擺, 立掌, 弓步, 沒哪樣不是能把人越練越精神的。
楚漾一向對訓練看得很緊,自己帶頭曠班還真是第一回。
他稍稍偏頭往周渡身後的餐桌上看去, 招呼一聲:“給我留點兒。”
周渡笑着說他:“錢你不要,就光想着吃了。”
“餓了, ”楚漾突然就懶得計較錢是怎麽個事兒, 累了,“你們給我留個頂飽的。”
他很少像昨晚那樣一覺睡那麽久那麽沉, 脂肪光顧着燃燒去了,沒考慮到身體的主人餓得頭暈目眩。
轉身進衛生間繼續洗漱。
他拿起牙膏看一眼,眉心很細微地皺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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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櫻桃味的?
只盯着牙膏包裝上那一顆紅豔豔的櫻桃看一眼,楚漾的思路瞬間被拉回昨天那顆被他生生揉進淩意舶嘴唇的櫻桃上——
這誰買的?
昨晚楚漾想了很久都不明白那股莫名被挑動起來的情感是怎麽釋放的。
他只記得淩意舶一寸寸地緩緩逼近, 像是将一把鋒利刀刃橫在他脖頸上最脆弱的部位。
楚漾不得不往後仰去, 直到鼻尖附近的那一股芬芳酒味兒愈發濃郁。
他腦袋昏昏沉沉,被淩意舶很沒禮貌地直接翻了個面, 下一秒,滾燙又熟悉的身軀從身後環抱住他。
為了保證在崗狀态,楚漾每天對自身飲食要求都非常嚴格,要不是他清楚自己吃了什麽,他一定會懷疑是不是有人趁他不設防下了什麽迷藥,不然他怎麽會頭暈目眩到這個地步?
他的确是對酒精不耐受,可還不至于到這個聞一會兒就手腳發軟的田地。
淩意舶力道強硬地貼着他,俯下身講話的動作很克制。
那張才叼過一枚櫻桃的嘴唇摩挲着楚漾的側臉,頭頂龍舌蘭的氣味幾乎穿破酒瓶瓶身。
“你看看,你看看……”
“看什麽,”
淩意舶充耳不聞,像聽不見他說的話,沒分半點兒注意力在看什麽上,雙臂收緊,一雙眼宛如幹涸地,死盯着楚漾敞開的襯衫領口往下視其為水源,“看你故意把紐扣解開了一,二——三顆嗎?”
他竟然還慢條斯理地在數。
他竟然真就毫無顧忌地往裏窺探着。
見楚漾憋着一股氣兒不答話,眼睫顫動,脖頸連着肩背那一片全部濕透了,汗涔涔的。
淩意舶突然喜歡上這種黏膩的觸感,眯起眼,說出的話是即将要把楚漾激怒的混蛋:“看什麽,說啊,楚漾,下次我一定要在酒窖這裏安一面鏡子,讓你看看你是怎麽用一顆櫻桃勾引我的,啊?”
楚漾聽着,急促地悶哼一聲,覺得淩意舶這會兒有點瘋。
“不是……”楚漾一向平穩清冷的嗓音被堪堪磨得驟然變調,尾音擡高:“看看酒瓶是不是沒擰緊啊!”
“我就沒舍得喝過,”淩意舶的耳朵在楚漾看不見的角度發紅發燙,嘴上仍然是不饒人,“上次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說了要留給你聞聞嗎?”
淩意舶又習慣性地用這種連續問句來和他說話,楚漾應當是要在這種情況下迅速做出反應的。
但他此時一句話說不出來,平時在大腦中宛如機械設定的反應卡了殼,只覺得頭重腳輕,往前一栽,雙腿發軟,整個人趴到酒櫃上。
“楚漾?”他只記得在快暈過去的前一秒,淩意舶喊了他一聲。
随後他安穩地落到一個過于舒适的懷抱中。
也顧不上什麽主雇關系了,楚漾順勢靠在淩意舶胸膛前,呼吸發軟,皺着眉,口吻中淨是惱火:“我可能,我可能有點發燒。”
他說完準備要按下耳麥信號,想叫陳迦禮他們下來扶自己回房間。
淩意舶伸手挪開了他的耳麥,面色不悅:“不用叫他們來。”
楚漾頭昏,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我抱你。”
淩意舶不等他回話,做了主,就着讓楚漾依靠在懷中的姿勢,手腕繞過楚漾的膝蓋下方,毫不費力地把人抱着站起身。
随後的場景,渾渾噩噩,像夢境又像真實。
楚漾感覺身上披了件很薄的外套,應該是淩意舶的衣服。
那股濃郁的酒香越來越淡,上樓梯時淩意舶的身體難免搖晃不穩,楚漾就抓住他的衣襟,緊閉着眼,抽不出一點力氣來看看淩意舶現在的模樣。
嘩啦。
一抔冷水澆在臉上。
楚漾雙手撐在洗手臺前,喘口氣,擡眼望向鏡子中的自己。
蒼白,沉靜,眉眼間的精氣神與往日并無什麽不同。
楚漾再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分析自己昨晚的異常表現,雙眼微微睜大,下意識擡手往後一摸——
摸向自己早就已經在三年前處理幹淨的後頸。
他用指腹,往本該有腺體的地方按了按。
好像……感覺比上次伸手去摸的觸感更軟了?
還是說,這是心理作用?
後頸那處是個平時不刻意去碰幾乎不會接觸到的位置,楚漾陷入回想自證的怪圈,甚至迷茫了好幾秒鐘,視線重新聚焦在鏡子上,自己望向自己的眼神有點兒怔愣。
被割掉的新生皮肉長出來,是會軟一點兒的吧?
楚漾喉頭一滾,抓了把碎發上滴落下來的水珠,再次狠狠地甩甩腦袋,努力地回憶他自己幾乎都從來沒有接觸過的Omega後頸是什麽樣子,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抓一個Omega到跟前來看看……
總之,應該不會是這樣的。
記憶中的Omega腺體柔軟又甜美,總不該是他這樣的。
從小到大,楚漾沒有接觸過什麽Omega。
他上學時期就獨來獨往,在集團訓練時更沒有什麽機會,去東南亞執行任務時偶爾見到過幾個,無一例外,身邊都會跟一個早早将其标記的Omega,所以其他人絕無靠近的可能。
只有一個Omega,長發的,長着一副偏立體的東亞面孔,眼瞳卻是熱帶雨林般幽深的綠,特別外向,是其他船運公司在馬來西亞駐點的員工,他曾經每次都會在港口等楚漾回來。
楚漾不太愛說話,對方就用蹩腳的中英文與他溝通,楚漾也耐心地聽,直到楚漾登上長豐的船離開雅加達港口,那個Omega才塞給他一枚玉做的玉蘭花吊墜,說再來雅加達,記得去找他。
相識一場,大家都算是朋友,楚漾不願意在最後關頭反駁了人的面子,在起哄聲下,他主動拿出手機掃了對方特意為他注冊的微信二維碼,對方也十分知趣有禮,只發了句不知道哪個中國人學來的表白古詩詞,順帶問了句楚漾乘坐的船什麽時候抵達國內?
楚漾不喜歡讓人觸摸到行蹤,只回了句:你猜。
手機那頭的Omega連發了好幾朵玫瑰花的表情,大大方方地說,沒關系,我等你。
随後二人并沒有別的太多聯系,無非是互相問候幾句最近過得怎麽樣。
相比起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唐撫寧,楚漾覺得自己如果去問在國外萍水相逢往後不會再有交集的Omega,反而會更有安全感。
在國外待獨身着待了三年,打過楚漾主意的人不在少數,什麽人都有,但他下意識逃避,更沒有想過要做什麽回應,也許是腺體欠缺,也許是工作原因不能擁有獨立完整的自己,楚漾總習慣把自己放在一個不配去愛人的位置。
這是他骨子裏僅存的、唯一的卑微。
他想着,拿出手機打下一句:
——嗨。你能告訴我,Omega的腺體碰起來是什麽感覺嗎?
遲疑着,楚漾看這句話怎麽看怎麽像調情。
退出對話框,眼神一瞟,又看見被淩意舶蠻橫置頂的“少爺”。
算了。
他瞬間洩了氣,沒把這條性騷擾一樣的消息發出去。
他又擡起手臂,衣服領口的另一邊垂下肩頸,露出潔白一片,腕骨上懸挂的水珠順着手肘滑下去,滑到被他自己再次撫摸的後頸上。
冰冰涼的,楚漾渾身一顫。
他努力按壓着脖子後那一截第七頸椎的棘突,在那附近一寸的位置,那道猙獰的疤痕仍舊凹凸不平。
盡管是做了麻醉,手術刀刺進去的想象總在深夜将他糾纏。
一個人待在醫院的感覺并不好受。
他記得病床天花板上不斷旋轉的老式扇葉,吱呀吱呀的,病房窗臺前的綠色熱帶植物肆意生長,掉落粉屑的白牆與花磚上被上一位病人寫下他看不明白的歪扭文字和血跡,他的身體如同這南洋建築的裝修風格,潮濕、炎熱、腐朽。
楚漾再低頭洗了把臉,仰頭抓過洗臉巾擦了擦劃過下颔線的水漬,出門前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并無異樣。
陳迦禮正在和李觀棋坐在餐桌邊吃早點,看楚漾終于精神了,雙臂擡起來作環抱狀,把桌面上兩份沒動過的麻醬燒餅挪到自己跟前,護起食了。
“給漾哥留的,你不許吃。”陳迦禮說。
“叫首席。”周渡差點把他腦袋拍進羊雜湯裏。
“我長身體呢,多給我留個都不行啊?”李觀棋埋頭喝湯,頭一回遇上楚漾曠了訓練還曠班,腦子有點兒懵,小聲問陳迦禮,“楚首席他恢複過來了?”
“看樣子是,”陳迦禮一口一個羊肚,香得眼睛快眯起來,樂呵道,“他昨晚九點就睡着了,頹得很,我還開着臺燈玩兒手機他都沒醒,平時他睡眠都很淺,沒見有過這種情況。昨天肯定是累着了吧。”
李觀棋思考:“他和二少爺一起射箭了?”
陳迦禮以一種看人缺心眼的眼神望着他,那弓箭是他們親手拿下來的。
只有一個!一個!
況且以這兩人的相處氛圍,他覺得如果是一起射箭,很有可能是都把箭尖對準對方的惡劣情況。
很血腥的。
有的保镖能和雇主打成一片,有的保镖楚河漢界,楚漾就不像會和雇主玩到一起去的那類。
“我感覺他最近身體看着有點脆呢。”李觀棋說。
他剛才出來閃現了下,略長的濕發貼在耳根,皮膚白得晃眼。
楚漾身上的美從來都代表旺盛生命力與沉靜的交織,不會出現這樣的病态。
“是有點兒。也有可能是頭發長了,看着嬌氣。”陳迦禮說完,又沖衛生間喊一聲:“楚首席,出來喝湯吃餅!”
頭發長了不舒服,楚漾洗漱完順手往頭頂擠了洗發水洗了,這會兒才拿毛巾擦着腦袋走出來,“什麽湯?”
“羊雜湯!”陳迦禮喊。
“你也不嫌膻得慌。”楚漾放下手臂想把毛巾搭在肩膀上。
那一動作驚得陳迦禮以為楚漾要拿毛巾抽他,毛巾還沒到就演起來了,朝旁邊一躲,“還留了麻醬燒餅!”
三人這才再近距離細致觀察他的臉色。
比昨晚打招呼睡下時好了點,可能是洗完臉的熱氣撲騰到臉上,雙頰氤氲開很淡的水紅,周渡一下子錯亂地想起他見過的一些發情期的Omega,狼狽地把目光挪開,認為這是對楚首席的不敬,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嗯。好吃。”楚漾幹脆疊好毛巾放到一旁,“今天上班允許你多說幾句話。”
燒餅炸得金黃酥脆,進口一股濃厚的麻醬香氣,哪怕是楚漾這種不愛吃麻醬的人都覺得美味,剛想問有沒有多給淩意舶買些,只聽陳迦禮問:“今天什麽安排?”
李觀棋立刻道:“你不看群的?”
“喏。”周渡依舊最有耐心,拿過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點開PDF文檔給陳迦禮看。
“我想聽楚首席親口說,萬一他一覺睡醒了又有什麽變動和新想法,萬一他想出去看海灘走走呢,是吧。”陳迦禮對李觀棋擠眼睛。
後者這才領悟到是想和楚漾多說幾句話調動氛圍,讓楚漾氣色好點兒,默契接嘴:“是是是,我看今天海上藍天白雲的,早上又沒大霧,要不你去坐坐跨海索道、騎騎車什麽的?我們三個人絕對保證在崗,就在別墅裏面待着,我們哪裏都不去。”
楚漾沉默着,吃完最後一口麻醬餅,腮幫略微鼓着沒吭聲,臉又臭又好看,陳迦禮不知道為什麽從中讀取了些無奈的情緒。
“今天溫姨不在,”楚漾說,“你們給淩二買的早飯在哪裏?”
“啊?”陳迦禮愣住。
“溫姨什麽時候請的假?”李觀棋問周渡,後者搖搖頭。
“昨晚半夜。她家裏出了點事情,我被一通微信電話打醒的,我記得我有把情況說明發到群裏。”楚漾揉了下眉心,“這次不罰你們跑五公裏了。”
“那罰什麽!”李觀棋隐隐察覺不是什麽好事。
“下午你們陪淩二打沙灘排球去,我要去市裏剪個頭發。”楚漾說。
李觀棋艱難地發出單音節:“……啊?”
陳迦禮興奮了:“穿沙灘褲嗎,好啊!我都還舍不得扯吊牌呢。”
周渡最在工作重心上:“那早餐怎麽辦?”
三個人真是各有各的重點。
楚漾摘取到李觀棋最後的疑問,埋頭喝了口拿鐵,朝開放式廚房瞄了眼,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使喚手下,“你們陪淩二打球,我去給他下碗通心粉當早餐。”
“很公平!”就差振臂歡呼。
我真是很慣着你們。
楚漾笑了下,心情莫名變好,身上幹勁兒充足,拎了溫姨平時系的圍裙穿上。
圍裙是米白色的,邊緣嵌一圈粗蕾絲,細帶繞過他腰間到臀部往上的位置打結,恰好勒出弧度。
他穿着制服襯衫,袖子捋起挽至肘部,衣料和露出來的肌膚一樣雪白,一副精英派頭,腰上卻系個圍裙,三人遠遠地看着,又互相對視一眼,居然絲毫不覺得違和,圍裙和楚漾身上的鮮少流露出的柔軟氣質達成微妙的和諧。
“哎,迦禮,”周渡忽然道,“你之前跟着楚首席在國外的時候,淩大少爺對他怎麽樣?”
陳迦禮反應慢半拍才想起來周渡口中的淩大少爺說的是誰,不假思索道:“不怎麽樣,挺針對他的,但又拿他當重點對象看着,”
“為什麽?”李觀棋看楚漾做飯的樣子看得一時挪不開眼,小聲嘀咕,“楚首席多讨人喜歡啊。”
“因為他跟過幾年淩二少爺啊。這兄弟倆又不是一個媽生的,關系奇差,淩總覺得家醜不可外揚,集團裏知道這事兒的人還不多。”陳迦禮也随之壓低嗓門,“我還撞見過淩思岸把人捆起來呢,我不太放心,就在門口偷聽了會兒,等到漾哥被放出來,我才走的。”
“啊?捆起來打他?”李觀棋掩嘴。
“不是,”陳迦禮搖頭,極少對雇主直呼其名,“淩思岸再犯渾,也沒這個膽子。”
在國外的水深火熱,陳迦禮是明白的,雖然他是中途臨時被楚漾招去的,但兩人也在海上漂泊着相處過一段時間。
楚漾就是個遇到什麽事兒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的主,向來報喜不報憂。
那次他在門口偷聽,楚漾也是知道的,也沒多做解釋,只是讓他不要過多擔心,自己什麽事兒都沒有。
從那天起,陳迦禮就看見楚漾後脖頸一寸處貼了個白紗布,有很淺淡的血跡溢出來。
楚漾下意識抗拒他的靠近,只擺擺手說是被鐵器砸到了,過幾天就好了。
陳迦禮再神經大條,好歹也是貨真價實的Alpha,看他捂傷口的位置,一瞧就能猜個十有八九。
但他明白楚漾是個多驕傲的人,便沒有點破。
當時陳迦禮想安慰他的手停在半空,不敢靠過去,呆愣了會兒,複而臉上重新挂起燦爛的笑,說是不是船艙裏有老鼠,有蛇啊,漾哥你這是被畜生咬了一口是吧!
楚漾挑起半邊眉梢,聲線毫無波瀾,眼裏帶笑。
他難得開啓吐槽模式,話多了點兒,說陳迦禮你真夠幼稚的。這麽安慰人?
陳迦禮看了他一會兒。
原本那麽高傲、優雅的人,如今蹲在這船艙邊,比一衆糙男人都更白皙的臉被海風摩擦得微微發紅。
眼神掠過他貼得嚴實的紗布,掠過他單薄又固執的背影,再掠過一望無際的海上之夜,若有若無的嘆息似浪花卷入船底。
最終只化作一句:漾哥你也是幼稚鬼。
幼稚到自以為日子會越過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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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