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打臉

第47章 打臉

這段時間任喬楠不是沒聽到一些關于盛瀾的消息。

但自尊心和自信心又不允許他對這個人關注太多。

——為什麽他要刻意去關注一個, 偏遠星球來的普通少年呢?

除了一點點還算出色的長相外,少年的各方面條件,都是那麽的普通。

可帝國首都星內,誰會在乎相貌呢?

更何況自己長得也不差。

所以即使他與自己交換了命運, 作為被豪門精心培養了十八年、如今已經是首都星第一Beta的任喬楠, 也覺得自己不該過分地将一個廢A放在眼裏。

可他又隐隐聽說, 青年最近很忙。

——不是他故意打聽的,是身邊人, 比如魏致, 總是非要提起這個人。

據說是忙着轉讀軍事學院。

……笑死,就憑他?

……

總之,每天都要學習加訓練至少十個小時的任喬楠, 是沒空關注這個人的。

直到這一刻, 盛瀾突然鉗制住了亞恒。

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中, 青年嗓音清朗又疏淡, 在控制住出拳的亞恒的瞬間,就叫了出來:“保安!保安叔叔!有人打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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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喬楠:“……”

亞恒:“……”

亞恒伸出去的手臂還握成拳,聽盛瀾這樣一喊, 他下意識就想往後抽手。

沒想到一抽之下竟然沒成功。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位傳說中雙F的弱A。

再猛地一抽手!

這次倒是抽回來了——在盛瀾忽然松手的情況下, 亞恒由于抽手抽得太用力, 反将自己弄得後撤倒退了好幾步!

後撤過程滑稽又狼狽,周圍圍觀的人都立即笑了出來。

任喬楠:……

不知怎麽,他忽然就想起想起任喬邦當衆劈叉的時候。

現在這個跟那時候不是如出一轍?!

反而是剛剛穩穩鉗制住亞恒的盛瀾。

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皮一撐,目透詫異地道:“亞恒叔叔, 你幹嘛, 故意碰瓷啊?”

“你?!”

亞恒好歹沒摔倒,倒不覺得自己太囧, 他這會兒是直接被這一句叔叔給驚到了!

他本身才35,遠不到該被個成年人叫叔叔的地步。除此之外,只說先前那個木讷膽小、對自己同樣充滿敵意的真二少,他怎麽會用這種類似頑皮少年的語氣叫自己叔叔的?

……亞恒從前可是很喜歡,這位真二少十分痛恨自己、卻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的。

“我可沒打你,是你故意後撤好幾步的。”盛瀾又表情迷茫無辜地說。

他甚至擡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眼裏都是難以置信和奇怪,好像他也弄不懂自己剛才怎麽就捉住了亞恒。

亞恒看得忽然一笑,笑容又恢複自信和陰鸷。

沒錯,這還是那個什麽狀況都搞不清楚的廢A,偏遠星來的土包子。

他也不覺得自己會被一個弱小又廢的A控制了,剛才肯定是有什麽意外……

對面,偏遠星來的廢A,表情已經更加疑惑:“說起來,你剛剛是要打我朋友吧?幸好被我攔下了。”

說完,他還拍了拍胸脯。

“……放屁!”亞恒驚詫了,自己怎麽可能被攔下?他雖然沒什麽精神力,但體力好歹也是B!在徹底留在任家謀生計之前,他可沒少打過架!

剛剛收到楠少爺指示,渴望能回到楠少爺身邊當專職司機的亞恒不願失去這個機會,當即又要教訓盛瀾。

亞恒也知道學校不讓私自鬥毆,但他又不是這裏的學生。

于是他一腳踹向了對面的少年。

其實他早就想這麽做了。

……這個不開眼的土包子,當初自己接送他時故意延誤了幾次,的确有錯。

但剛給他當司機的時候,自己也只不過是想要點打賞錢。

哪位少爺收服人給自己做事的時候不出點血?

結果對方不僅一分沒給,反而還去任家家主和主母面前告了自己一狀!……怎麽會有這麽笨又這麽廢的A!

亞恒這一腳踹過去,就是不打算留任何的情面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教訓這真二少教訓得越狠,回頭就越會被楠少爺重視,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機會。

老爺和大少爺今天特意吩咐他來接楠少爺,這些日子,夫人對楠少爺也多有關懷挂念,這個家裏楠少爺才是永遠的二少爺。

而且大少爺也恨這廢物真二少恨得牙癢,回頭自己說不定還會得到老爺和大少爺的賞識……

電光石火間,亞恒想了很多東西。

但驚奇的是,他飛出的一腳,竟然什麽都沒踹到!

亞恒:?!!

“救命啊,有人打人了!”

盛瀾堪堪閃身躲過這一腳,邊動作邊叫。

亞恒這下更急了,不由向着黑發青年的方向接連揮拳。

但這細瘦羸弱的青年也不知是怎麽做到的,每次都是擦邊躲過他的襲擊,還能邊躲邊叫,叫得老大聲……

亞恒不勝其煩,再度飛起一腳。

但剛才只是堪堪躲過他攻擊的青年卻不知怎麽又忽然繞到他身側,然後同樣飛起一腳!

“啊!”

亞恒大叫一聲,本來就一腳着地的他忽然挨了這一記猛踢,直接重心不穩地向旁邊飛射出去、摔到地上。

圍觀的人群中立時又爆發出一陣大笑。

與此同時,學校保安趕到了。

黑發青年略微喘息着,神色和語氣還是充滿無辜:“保安叔叔,是他先打我的。”

五十多歲真正可以被叫叔叔的保安,先是看了眼明顯受到驚吓的黑發學生仔,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副無業游民模樣的亞恒,自然是選擇相信前者也保護前者。

他當即抽出學校發的警棍對着亞恒,并用通訊器喊話:“學校門口有人毆打學生!有外來人士毆打學生!”

亞恒被那一腳踹得不輕。

不說肋骨劇痛,就是飛出去之後重重着地、身側擦在地面上,也讓他的皮肉上刮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在周圍年輕同學的嘲笑中他勉強爬了起來,他可不想承認自己又被個弱A給教訓了,可這時候幾個跑來支應得保安已經将他團團圍住。

剛才表情迷茫又無辜的青年這會兒倒是精神起來,倒豆子一樣對保安訴說事情原委。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這個人我認識,他是楠少爺的司機,剛剛還說今天是來接他放學的……我是誰?我是……”

“我認識他是誰!他是任家的真少爺!”

“楠少爺就是任家的假少爺……”

人群中也有人在七嘴八舌地說着。

與此同時,被保安團團圍住的亞恒,忽然挨了一個巴掌。

是穿身過來的任喬楠。

“就算你跟盛瀾有私仇,你也不應該打他!亞恒,你太恐怖了!”任喬楠在甩了司機一巴掌後大聲吼道。

他這一聲倒立馬讓周圍議論的聲音消失了大半。

因為下手太狠,打耳光的聲音太響,離得近的人都直接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司機亞恒的臉頰也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他直接被這位一向溫潤如玉的少爺給打懵,頭都歪向了一邊,又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看任喬楠。

任喬楠還在大聲嚴厲指責他:“你看什麽,為什麽忽然攻擊人?”

一邊大聲指責,一邊給亞恒使眼色。

可惜亞恒只是他的司機,不屬于心腹,也沒幹過打手的活兒不懂頂包,這次沒讀懂楠少爺的意思。

關鍵亞恒也是要臉的人,要不是年輕時也想有番作為、但運氣不好沒出頭,他也不至于三十過半來任家給人當司機!

眼下被自己準備依靠的楠少爺當衆給了一巴掌,亞恒除了懵逼以外更多的是覺得丢臉和不甘,他反瞪着任喬楠,怔怔地說:“二少,您怎麽能這麽對我?明明是你……”

“什麽二少,別亂叫。”任喬楠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直接打斷他:“亞恒,你又忘了麽?”

其實剛才亞恒去打盛瀾的一瞬間,任喬楠是想要阻止的。

亞恒自以為聰明,卻想不到自己要是想單純教訓盛瀾一頓早就找機會了,沒必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亞恒再次上手的瞬間就被盛瀾給躲開了,任喬楠确定這段時間盛瀾體術增長速度很快,那個瞬間他實在想看看盛瀾實力,于是就沒忍住,就這麽放任了亞恒。

反正。

任喬楠保持無害的表情,雙眸卻一片冰冷——反正這個亞恒這麽蠢,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被盛瀾的朋友罵,結果亞恒還連一下都打不到對方……

太不中用了。

反正他已經不可能繼續在任家工作了,即使他把盛瀾打壞,被辭退、被送進警察局都與自己無關。

結果任喬楠就看見,體型魁梧的亞恒不僅沒有成功教訓得了盛瀾。

他還被盛瀾飛出的一腳給踹了出去!

盛瀾現在是什麽路數,他依然沒看懂。

但可以确定對方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廢A了……是郁學長的功勞嗎?

任喬楠心很亂。

眼見又有很多人在圍觀這場大戲,任喬楠很怕上次自己成為衆矢之的的事又重演。于是他在盛瀾提到亞恒是來接自己時,就立馬想到該把自己從亞恒跟盛瀾的“私怨”中摘出來,于是他蹿了出來。

他言辭聽上去極度懇切,嗓音也盡量帶着親和力:“我現在只是任家的養子,我已經不是你的少爺了,我也沒法讓你打人,不是麽?亞恒,你清醒一點。”

語氣甚至帶上了早就不再是真少爺的無奈。

“……”一側肋骨劇痛的亞恒,現在倒是清醒了。

他已經徹底得罪了真二少,在這裏跟楠少爺掰扯沒好處,他只能吃了這個虧。

可亞恒是沉默了。

一旁的盛瀾卻忽然說:“楠少爺沒法讓亞恒打人,卻可以打亞恒。亞恒,你對楠少爺真是真愛啊。”

任喬楠:?!

頂着半邊臉紅腫的亞恒:……?

周圍人也是一愣。

盛瀾身旁的董茂反應最快:“對啊,楠少爺都不再是亞恒的少爺了,那他打你,你怎麽就受着了呢?”

董茂可沒忘最開始亞恒是要過來打自己的,只不過被瀾瀾攔下了,他不禁說:“你剛打我和瀾瀾的時候不是挺兇?都吓死寶寶了!”

盛瀾也跟着點頭:“怪不得你給我當司機的時候總是百般刁難我,唉,原來是我把你從楠少身邊搶走了啊。”

任喬楠:……?

亞恒:……??

圍觀群衆:“呦嚯,還有這麽一說?”

吃瓜群衆:“本來不覺得這個司機有什麽龌龊心思,畢竟怎麽樣也不能對曾經的主人還手,沒想到他還是很敢刁難主人的,只是要分人。”

盛瀾最後看向了任喬楠:“你們這個情況,大哥他知道嗎?他能同意嗎?”

任喬楠:“……”

他甚至在盛瀾眼中看見了操心和擔憂!!

任喬楠轉身就走。

一分鐘都不想再跟那個亞恒多待!

盛瀾卻在後面又加了句:“亞恒你把車停哪了,你不是來接楠少爺的麽?楠少爺自己能找到車麽?”

這次又完全是八卦者的語氣。

任喬楠:……

随着學校老師和更多安保人員到場後,圍觀的同學基本都被疏散了。

外校人在校園門口欺負本校學生,帝國大學不可能會姑息,趕來的老師當場就報了警。

附近警察叔叔得出警速度很快。

他們在了解全部過程後,不禁目透驚奇地看向盛瀾:“沒看出來你這小身板,還挺能打的?”

他們已經翻看了剛才校門口的監控,幾個人圍着看,不放慢倍速都看不清盛瀾最後出那一腳前,是怎麽移動到亞恒的側面的。

因為襲擊者那個瞬間也在出腿,只有那個角度最容易将人一腳踹飛。

屬于涉事人之一、被要求留在現場不能離開的任喬楠,先前只想躲得遠遠的。

這會兒卻也因為很好奇這個問題,不由豎起了耳朵聽。

盛瀾卻沒有多說,只是含蓄地笑了笑,謙虛道:“我只是爆發力不錯。”

他爆發力的确不錯,但能有這種效果,的确得利于他這十來天每天都在科學規範地突破自我。

當然這離他的目标差得還遠,盛瀾壓根也沒當回事,他從始至終都知道亞恒沒什麽戰鬥力,在他看來踹飛這個亞恒就是小事一樁。

因為有監控,事情脈絡發展十分清晰,就是亞恒率先襲擊傷人,盛瀾屬于正當防衛。

盛瀾表示自己很忙,沒空去警局錄筆錄,他也不打算追究亞恒的魯莽和過失。

在與董茂商量後,他提出要亞恒向他們道歉。

“……只是道歉就可以了嗎?”警察叔叔問。

盡管少年沒有受傷,按情節嚴重,最後也只能私了道歉,其實也沒什麽區別。

但少年這麽幹脆就接受了這點,倒是挺讓人驚訝的。

畢竟不是說這司機聯合從前的少爺,一直欺負他這個新少爺麽?

這少年,這個時候竟然不想要多報複一下?

盛瀾點點頭,表示道歉就可以了。

就這樣亞恒還不願意,這對于他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屈辱!

但盡管唯一受傷的人只有他,他也不得不向人道歉。而這個時候楠少爺明顯不能護着他。

亞恒最終只有妥協。

就在他道歉之前。

盛瀾還請警察叔叔公開出具了一份責任劃分書,他在上面如實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要亞恒也簽名。

亞恒:?

盛瀾面無表情:“你剛被我踹飛出去了,雖然我是正當防衛,但為了避免日後說不清,還是有必要簽上的。”

亞恒:“有什麽說不清的?”

他直覺不想簽,并下意識轉頭去看楠少爺。

任喬楠站在一旁,也沒懂盛瀾忽然要他簽這東西是做什麽的,一時沒表态。

盛瀾便解釋說:“難保你這傷過一兩天後就‘忽然’‘加重’,然後說是‘我’打的。”

他故意在些關鍵詞上加重了發音。

亞恒半天才反應過來:“合着你還擔心我碰瓷你??”

“唔。”盛瀾想說他不覺得亞恒有這個智商,但任家的人未必沒有這個心眼。

于是他又看了躲在一旁的任喬楠一眼。

任喬楠臉色刷的一下都綠了。

有一個瞬間,他真的想過……

負責協調的警察說:“合理。”

他們的工作智腦上就有類似案件的模版,将事件陳述輸入後,雙方确認無誤簽字,今天的事情就算入了明檔了。

亞恒在警察的監督下簽完字,又老老實實地,跟被他冒犯的盛瀾和董茂道了歉。

九十度鞠躬,大聲說對不起的那種。

……亞恒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需要向這個根本就不受賞識、且已經被任家趕出家門的人鞠躬道歉!

他道完歉,等人群全部散去、警察也離開後,又湊到盛瀾身前,惡狠狠地對他說:“你別得意。”

這次長了教訓,他不會出手對盛瀾做什麽,但嘴上不想認輸,反正——

“你已經被趕出任家了。”

亞恒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自己還在悶痛的側肋。

很奇怪,他臉上都不是那麽疼了,可肋骨的地方卻越來越疼,于是他更加惡狠狠道:“也就今天仗着是在學校裏能嚣張一下,你還能怎麽樣?你給我等着……”

“亞恒。”盛瀾平靜地出聲打斷他。

又平靜地回眸:“我被趕出任家是我的事,你覺得你還能繼續留在任家麽?”

“你在說什麽?我叔叔可是……”

亞恒說着,忽然看向離他遠遠的任喬楠,又說:“我真不喜歡楠少!大少不會因此趕我走的!”

在他看來,自己會被任家解雇只有這個原因。

可他會跟大少爺解釋清楚。更相反,自己今天教訓了盛瀾,大少爺還會更加賞識自己……

“唉。”

盛瀾嘆了口氣,不知該怎麽形容這位的智力,連眼神都有點悲憫。他說:“可你今天真的有教訓到我麽?”

“……”

“不僅沒有,你還給楠少爺惹了麻煩。他縱容你在這裏對我出手,見事不對就忙着跟你撇清關系,就是放棄你了啊。”

“……”亞恒聽了直接臉色一變,回頭看向任喬楠……

好像感覺的确是這樣?

……經過提醒,亞恒又覺得自己臉有點疼。

又一次被說中了的任喬楠:“……”

“盛瀾,你在胡說什麽?”他不得不開口。

倒不在乎亞恒一個司機會怎麽看自己,任喬楠就是單純不想被盛瀾得逞:“我怎麽可能會那麽做,亞恒你放心,你為我做的我都看見了……剛剛是不是打疼你了?我很抱歉。”

任喬楠說得十分真誠,又是往日裏溫潤如玉的少爺形象。

亞恒果然瞬間放心。

他就像是又被主人撿回家的狗,瞬間對盛瀾呲牙。

盛瀾倒無所謂他們主仆之間的塑料感情是否修複或破裂,也不屑挑撥離間,只是在陳述事實。

既然亞恒不願信、還要在被抛棄前為主人沖鋒陷陣,他也沒辦法。

亞恒那邊很快又支棱起小人嘴臉,他看向盛瀾的眼中充滿挑釁,大有要護着楠少爺到底的氣勢,道:“楠少,咱不用理會這種人,反正他已經被任家逐出家門,咱們走。”

“喂。”說着,他又對盛瀾叫嚣喊道:“真二少,您還在這裏站着做什麽?公共交通站在那邊,走晚了趕不上最近一班車了啊……”

“啊”字音還沒徹底發出來,一架最新上市的最高端飛車,無聲無息地停在他們旁邊。

副駕駛室的車門同樣無聲無息地滑開。

但因為這車的标志太過亮眼,它的出現本身就讓人無法忽視,以至于從車上下來的人更加讓人無法忽視。

“夫人,請上車吧。”

下車的人國字臉,一身正氣。

雖穿着常服,但身姿筆挺,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戰場上軍人的硬朗氣息,但對被他稱為“夫人”的人卻十分恭敬。

開口的同時,他已經拉開了後車座的門。躬身請人上車。

“?”亞恒的目光唰地一下轉回來,試圖去尋找那硬朗男人口中的夫人是誰。

而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學校內部哪個方向,又出現了一位氣質差不多的男士,也恭敬地請夫人上車。

就見盛瀾無比淡定地點點頭,說:“有勞你們等我。”

說完,他輕輕推了身邊同樣愣住的董茂一眼,說:“你先上車。”

“……”

董茂眼珠子差點沒粘在那輛車上:“這這這是接你的車車車?”

剛才他聽說盛瀾被逐出家門,都做好要跟他一起去坐公共電車的準備了,沒想到!瀾瀾在校門口站定,真是在等車!

與董茂相比,亞恒的眼珠子卻差點瞪出眼眶。

他是司機,他最懂車了,怎麽會不知道這輛車的售價!……聽他做管家的叔叔說,任老爺也相中了這臺車,但因為售價高昂且需要提前預約定制,名額極其有限,于是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是誰在邀盛瀾上車?!

……說好的偏遠星球土包子,又成被趕出家門的喪家犬的落魄劇情呢?為什麽感覺……

被逐出任家的二少,生活似乎更滋潤了?!

任喬楠倒不意外有車來接盛瀾。

事實上看見這輛車和那位便衣的時候,他就已經什麽都懂了。

他反應很快地開口:“這車剛才就停在路邊了,早在亞恒你對瀾少爺動手之前。”

“……那是什麽意思?”亞恒卻沒懂。

“意思是明明有人可以幫瀾少爺攔住你、出手制伏你,但瀾少爺制止了他們的出現。”任喬楠頂着蒼白的面孔對亞恒說。

但視線從始至終看的都是盛瀾。

“還不明白嗎?如果這幾位長官出手,性質就變了。瀾少爺在圍觀群衆面前,就不是會被家裏司機欺負的可憐少爺,而是有人護着的……”

後面幾個字任喬楠說出的很艱難。

他也不知道他難受是因為盛瀾有人護着了,還是因為,盛瀾比他想象中還要機敏和有心機。

今天的事,就算旁觀者被校方疏散了,可過後兒亞恒身為任家司機,敢對少爺出手不敬的事肯定還會有人提。說不定自己和任家也還會被帶上。

任喬楠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盛瀾故意的!

看似是他被自己的司機挑釁、襲擊後進行了正當防衛。

但實則,負責保護盛瀾的人其實就站在旁邊!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傷害不了瀾少爺的。”

任喬楠頂着蒼白面色和嘴唇,閉了閉眼,最後對亞恒說:“你動他一根手指頭,在那之前,你的整只手都會被打斷……”

“抱歉冒昧打擾一下。”

任喬楠的話沒說完,那位從學校內部出現的便衣軍官已經打斷了他:“所以聽您的意思是,您覺得我們夫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打,您因此覺得很遺憾?”

“什麽……”任喬楠被這位長官問得直接臉一白。

他認得這個人,他是跟在郁學長身邊的。雖然不常出現在校內和首都星,但他還是知道的,這位是郁學長的副手,而且上次在亞伯拉罕的監控中他已經見過……

任喬楠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在跟我的司機說……”

阮副将已經無法維持客氣的語氣說:“任少爺,我知道您的身份。”

任喬楠表情更複雜:“您,您竟然知道我?……”

阮副将卻不是要跟他套近乎的,少帥每次離開前都是再三叮囑他們要保護好夫人,雖然剛剛有人對夫人出手,他們在夫人的授意下沒有行動,但也不代表他們就可以忍受別人對夫人的污蔑!

阮副将:“我們夫人被您的司機打了,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關注、帶來更大的轟動才沒叫我們出手,為此他還要費心跟你們周旋,任少爺,您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

任喬楠:“……?!”

任喬楠不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郁學長的副手訓斥了,他瞬間無地自容!

亞恒看着那被楠少爺說會打斷他手的兩個高大威猛的便衣強A,又看看盛瀾,終于有點明白了。

他倒也想到了這層,不禁都開始慶幸自己的手還在。而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所以,真二少現在的身份是……”

沒人回答他。

能回答的不屑于回答。

而任喬楠,其實他也不知道現在盛瀾是什麽身份。

今天的事本來可以這麽結了。

盛瀾已經安排了董茂先上車。

聽他們還在讨論自己,他臨上車的腳又驀地收住,徹底轉回了身。

見他又不走了,任喬楠猛地被吓了一跳。

其實事到如今盛瀾也沒必要再裝什麽小白花,他剛剛沒叫阮副官他們參與的唯一原因,只是因為他确信自己能應付過來,畢竟只是對付一個司機,興師動衆也不會掉落多少打臉值。

如今,盛瀾又對他們笑了一下,說:“對了亞恒,你剛才簽的那責任書,就已經在警局留了案底了,打架鬥毆。”

“什麽意思?”亞恒又是一愣。

那不是一份簡單的案情陳述麽?怎麽就成有案底了?

盛瀾:“那不是簡單的案情陳述,那是具有法律效應的案件陳述記錄書。按照帝國法律,案件陳述記錄書有效期三年,期間被害人可選擇上訴,也可以選擇保留上訴權。”

見亞恒好像沒明白,盛瀾說得又具體了點:“我作為當事人,今天不予追究,不代表日後我不會起訴你。所以你最好別再招惹我,不然很難保證我哪天被人襲擊了,會想到是你。”

“你?!……”

亞恒面露菜色,又慌張地看向任喬楠。

任喬楠臉色同樣不好看,他是就讀軍事學院,看似是與法律緊密相關,但每天還是圍繞戰場作戰和訓練為主。倒是也有幾門課程涉及帝國法律,但好像還沒有學到這裏。

……什麽案件陳述書。

好陌生的詞彙……

偏偏亞恒還結巴着追問他:“楠少,那,他說的那是什麽東西?!”

任喬楠:“……”

解釋不出來,同樣面露菜色。

可他作為軍事學院高材生,周圍又有這麽多人盯着他,他不允許自己說不上來盛瀾知道的東西。就只能強行分析道:“陳述記錄書,不是大衆民事糾紛裏經常會出現的東西,平常根本沒有人會選擇這種“和解”的途徑。”

說着說着,他又看向盛瀾,好像什麽都懂了:“你是知道自己沒有受到損傷,到了警局亞恒也不會有什麽事,所以故意提出只要道歉就好……趁我們放松警惕,诓騙亞恒簽了那個東西的麽?!”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盛瀾真是城府很深!

任喬楠看他的目光已經不像是在看個同齡人。

盛瀾卻說:“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你不用再說了……”任喬楠看向亞恒的眼神已經充滿憐憫。

亞恒:!

登時心如死灰。

他剛要罵人。

盛瀾:“我騙你們的。”

對面倆人“什麽?!”

盛瀾面色如常地聳了聳肩:“根本沒有什麽陳述記錄書,就剛才簽的那東西,就算可以作為日後我起訴你的證據,也還需要輔證,比如今天的驗傷報告。”

“……”

任喬楠又是一愣。

亞恒更搞不明白了,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所以……”

盛瀾:“所以我就是跟你們說着玩兒的。”

“???”

盛瀾圓杏核似的眼睛極亮,輕微眯起來都特別靈動。

他先是掃了眼任喬楠,之後看向亞恒:“臨別之際沒什麽可送你的。為了感謝你以前對我的關照,就送你個驚吓吧。”

他說臨別,是系統已經判定亞恒99%會被趕出任家、趕出首都星。先前系統還小得意地提醒他,會在亞恒身上掉落打臉值。

所以真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系統提示:【将欺辱人的司機近360度地全方位打了一圈兒的臉,并令其受到懲罰,打臉進度+2%!】

【讓自以為任何事都碾壓你一頭的任喬楠在屬下面前吃癟,打臉進度+0.5%!】

“啊??”沒想到對面的亞恒更愣。

竟然根本不敢相信他的話:“可是剛才楠少說了……”

旁邊響起一串董茂的笑聲:“哈哈哈還看不懂嗎,你們楠少是根本不懂,在瞎編!”

董茂又懂了,在半敞的車門裏探出身,笑得直接捂住肚子:“他不懂,又不肯承認自己不懂……哈哈哈笑死我了。”

任喬楠:“…………”

亞恒:“……”

直接難以置信地看向任喬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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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