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吃醋吻

第46章 吃醋吻

水流溫熱的灑在身體上, 溫檸仔仔細細塗抹沐浴露。

活潑明朗的柑橘果香調,在鼻腔炸裂開來。

溫檸腦子裏止不住回想,剛剛周舒桐的話。

他們的婚姻是從一個孩子開始的, 然後是一紙婚約。

這段關系, 也起源于責任與合作。

溫檸還記得斯滕伯格的愛情定義,以及戀人間的親密、激情和承諾。

親密, 是理解和尊重對方的價值。

承諾,是彼此願意為了共同的未來而努力。

兩年的協議, 現在才過五分之一,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評估, 沈淮序都是一個合格的丈夫,穩重、有責任心、情緒穩定、還有毫不遜色的外貌與身材。

她必須承認, 在現在的關系裏,親密和承諾, 在念書和照顧懷孕這件事上, 都得到了滿足。

而高親密、高承諾、低激情, 在愛情三因素理論裏, 是伴侶之愛。

簡而言之, 是婚姻。

這樣的愛, 與她從小念的愛情小說截然不同,不會有浪漫的迷戀,不會有強烈的欲/望。

現在的生活純不純愛她不知道,但她忽然意識到,婚姻和感情, 就是不一樣的。

戀愛的時候, 人會沉醉當下的愛情感受,就像她以前寫書, 只是執拗的想記錄下自己所有感受,她不是記錄者,是發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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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婚姻不同,它是一段關系,不是一段情感。

溫檸拿着淋浴頭,把身上的泡沫一點點沖掉,泡沫柔軟而滑膩,像冬日的第一場雪,悄然落上發絲,又消失于身體。

良久,溫檸咬了咬唇。

是她這段時間走錯了路,他們是夫妻,不是戀人。

如果就按照協議走下去,她會有一個孩子,會好好撫養寶寶長大,會按時畢業,仍然會每天寫小說,空下來的時間會陪伴孩子。

如果未來生活上出現沖突,協議到期,離婚了,寶寶也有一個父親,他們還能按照孩子爸爸媽媽的模式相處。

可她如果捅破了,其他的不說,如果以後孩子想要周末爸爸媽媽一起陪,他們之間會很尴尬,起碼她會覺得尴尬。

把身體和頭發都沖洗幹淨,溫檸提醒自己:

——你要做的是好好履行協議,別放任感情。

只是還沒關掉水龍頭,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過了會兒,還在繼續,溫檸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洗澡的時候忘記拿進浴室。

身體乳還沒塗,溫檸揣度最近應該沒什麽緊急事,打電話的除了江女士和溫老板,估計就是騷擾電話。

思考兩秒,她還是裹上浴巾,準備抹身體乳。

但今天的鈴聲聲音聽起來格外大,她聽着都覺得突兀,沈淮序一個病號聽着估計更煩。

洗完澡,水汽裏,女人肩頭圓潤雪白,肌膚透着淡淡粉色,水汽氤氲,發尾濕漉漉的,偶有水珠順着修長脖頸,一路下滑。

身上裹着白色浴巾,蓋住部分肌膚,更顯得欲蓋彌彰起來。

溫檸蔥白指尖拽着浴巾,貼門試探叫了聲,“沈淮序——”

沒人回應,都想算了吧,但鈴聲聽着越來越大,溫檸臉上泛着紅,壓下門把手。

探出腦袋,想跟人說挂掉電話。

擡眼,卻見一個高大身影站在門外。

溫檸愣了一瞬,又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個手機。

是她的。

他們面對面,一個仰頭疑惑,一個居高臨下,垂眼看着。

卧室的燈在他頭頂傾灑下來,沈淮序眼睛逆着光,幽深如漩渦。

周圍環境仿佛靜滞。

溫檸左手還拽着浴巾,心跳好像不受控制,就像白天他探身過來,系安全帶的時候。

但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落入蜘網的獵物,沸騰的腎上腺素,是因為埋伏的獵人,從暗處而來,帶着威壓。

“你的電話。”他看着她說。

“噢……謝謝。”

門只開一條縫,溫檸抿了下嘴,伸出細白的胳膊,下意識想伸手拿過來,沈淮序卻微微擡高手,避開了。

“……?”

沒拿到,男人的視線鎖着她,房間內光線柔和,可她分明看到,他漆黑一團的眸色

,還有某種,隐晦的攻擊性。

溫檸咽了咽嗓子,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

揪住浴巾的指尖不自覺緊了緊,不明所以,但她想退回去,想關上門,想拉開這太過危險的距離。

“嫌吵的話,你幫我挂——唔。”

話沒說話,沈淮序推開門,傾身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大掌扣住她的脖頸,柔軟濃烈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瞬間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溫檸倏地睜大眼睛,心跳都停滞了。

他們不是沒有接吻過,但那時帶着酒精的催化,後來再遇見,他們話不投機。

她對他滿眼嫌棄,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無聊又刻板的人,每天穿着白褂,一絲不茍,好像從出生起就設定了不能脫離醫生身份的代碼。

然而現在,卻對他的氣味熟悉至極,到了聞不到都無法安睡的地步。

她還做過兩次不可言喻的夢,夢裏他像一片深遂又潮濕的海,引人深陷。

但此刻,他更像雪山上冷冽的風,強勢,又退無可退,讓人血液倒湧。

他含住了她的唇,吻的很兇,像是要把人揉進身體,又或者拆解入腹。

溫檸下意識後退,頸後的那只手卻牢牢把她禁锢住,輕易就按了回去,舌尖柔軟,動作又毫無章法。

直到聽筒裏傳出林澤如沐春風的嗓音,“學妹,萬聖節的時候我組了個局,雖然都是不同專業的,但差不多都是京北過來的,還有幾個我們學校的,你要不要來玩兒,就當放松一下。”

溫檸完全沒意識到他什麽時候接通電話的。

剎那間,時間定格。

兩人的氣息仍舊糾纏,混亂而急促。

溫檸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短暫呆滞了片刻,一種更窒息的滾燙感鑽進腦海,她在他撬開唇齒的時候掙紮起來,“唔,沈淮序——”

手機就近在咫尺,她壓着聲音,聽起來嗚嗚哝哝的,支離破碎般從喉嚨裏逃逸出來。

沈淮序呼吸粗重,在離她咫尺的地方停住,定定地看着她。

男人眼尾眯了眯,幽深瞳孔裏像是點燃的火把,燙得人心驚肉跳。

拿着。

他握着手機,放在她面前,口齒清晰地說了兩個字。

溫檸的臉無可抑制漲紅着,回過神,連忙接過來,“學長,我……”

然而她拿着電話,反倒給男人空出了手,下一秒,話音被人掰過下巴吞沒,男人的唇舌輕車熟路探進去,逼迫她,與自己交纏。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突然,溫檸只覺得頭昏腦脹,大腦缺氧,但又無法忽視手上拿着的一通電話,清醒着,試圖掙紮。

如此循環往複,她的臉頰一路紅到了脖子。

“學妹?”聽筒裏傳出林澤疑惑的聲音。

溫檸想把眼前的人推開,他卻像一堵巨石,對她的掙紮,和電話裏的第三者,都充耳未聞。

單手撫摸上她的臉頰,下一秒,唇瓣微偏,又觸上溫檸珍珠般潔白,又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溫檸無可抑制地輕顫了下。

“把電話挂掉。”他在她耳邊,啞聲低語。

溫檸沒力氣一樣軟在男人懷裏,耳廓的話像一股電流,從鼓膜開始,一路往身體裏竄逃。

她又很快回神,連忙把剛剛垂落到一旁的手機舉起來,平複着呼吸道:“……學長我在外面,信號可能不太好,先,先不跟你說了。”

林澤沒聽出什麽異樣,十分善解人意:“這樣啊,那學妹我就先不打擾你,等你有空了再說。”

溫檸縮着肩膀偏過腦袋,努力忽視耳邊的異樣,又生怕男人突然反撲,急忙道:“好,拜拜。”

肩膀還被人攬着,她思緒混亂地想,沈淮序不是燒懵了吧,不然,怎麽會是如此肆無忌憚的樣子。

不然,他不會這樣。

向來冷靜理智的人,怎麽會……

在她的唇齒中,攻城略地……

浴室裏,最後的一點聲音也沒了。

沈淮序終于放開了些,斂眸看着她。

溫檸終于可以呼吸,久違地汲取着被剝奪許久的空氣,失神般望向他。

忽然想起來什麽,厲聲問:“你不是感冒了嗎?傳染給我怎麽辦?孕婦不能吃藥的。”

但因為氣喘籲籲,眼波流轉,聽起來,不帶任何攻擊性。

反倒——含羞帶怯。

沈淮序順着她的胳膊一路下滑,拿過她手裏的手機,放到一旁。

溫檸毫無意識地順從,松手。

她感覺的到,男人指腹帶着薄繭,劃過的地方,身體好像變成一汪湖水,微風撫過,泛起陣陣漣漪。

收回手,他看着她,低聲道:“騙你的。”

迎上那雙黑如曜石的眼,溫檸忽然意識到什麽。

“……你裝病?”

“肚子會不舒服嗎?”沈淮序聲音暗啞。

溫檸沒跟上他的腦回路,眼神迷茫,又在下一刻清醒過來,“你親我幹嘛?誰允許你親我了——”

虛張聲勢的聲音帶着驕縱。

她全然忘記自己還裹着浴巾,肩胛微凸,鎖骨凹陷,浴巾蓋住的地方,愈發欲蓋起來。

沈淮序将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呼吸微滞沉聲道:“我吃醋了。”

回答得直白,不加絲毫掩飾,溫檸一下子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微張的紅唇就又被吻住。

沈淮序身上穿着睡衣,面料順滑,材質冰涼卻被他的體溫浸透,又在接吻時,被溫檸發絲染的濕潤。

冰與火、水與熱……

布料被浸濕之後,質感變得粗粝,蹭在她未着衣料的皮膚上,激得溫檸往上躲,卻被沈淮序緊緊摟着,躲不開。

“不要,不跟你親……”

沈淮序食指和中指和她相扣,剩下的手指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手指暧昧交纏,手腕緊扣,占有般侵略。

他一手卡着她的下颚,再往後,沒入發絲,“嗯?”

溫檸手掌在他胸口掙紮,仍然抗拒着:“你走開,不跟你親……”

他之前那麽多次都不親她,為什麽這次不管不顧親上來。

這麽想着,不自覺委屈起來,聲音又帶上一絲哭腔。

沈淮序停住了。

暧昧的電影就此按下暫停鍵。

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沈淮序神色稍頓,目光只下滑一眼又立刻收回來,“我走嗎?那你怎麽辦?”

溫檸情緒上頭,不管不顧起來,“什麽怎麽辦?你管我怎麽辦,我怎麽辦都跟你沒關系。”

沈淮序還抱着人,眼底欲念未消,但又顯而易見帶上了幾分懊悔,微嘆了口氣提醒。

“你的浴巾。”

溫檸怔住,忽然意識到什麽,微微垂眸,她看到……

“啊——”溫檸腦子裏的一根弦徹底繃斷,肯定是剛才,一只手被他扣着,另一只手顧着掙紮,浴巾掉了都不知道。

而她現在……

赤身裸體,身上什麽都沒有。

溫檸着急忙慌擡手捂住男人的眼睛,“你閉眼,不準看……”

沈淮序閉着眼,睫毛在她手心輕劃而過。

想去拿浴巾,但手還在他臉上捂着,溫檸試了幾次,根本夠不到,情緒波動,止不住控訴起來,“你煩死了,我讨厭你……”

男女身體構造實在不同,女人身前柔軟,閉上眼,輕擦過身體的觸覺反倒更加敏銳。

沈淮序呼吸重了些,擡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溫檸察覺到他的動作,慌得不行,“你幹嗎?都說了不……”

沈淮序低磁嗓音帶着暗啞,沉沉道:“別亂動。”

……?

她在撿浴巾,她亂動什麽?

然而。

看着男人解開扣子的地方露出大片胸膛,她忽然察覺到有什麽抵住自己,下意識垂眼看過去。

腦子嗡地一下炸開,身體倏地僵住,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耳畔有一聲低低的輕嘆。

而後,是他的睡衣落到自己的肩頭。

眼前,是勁瘦的窄腰和輪廓分明的腹肌……

溫檸眨了眨眼。

“穿好。”他說。

溫檸只愣了半瞬,下一秒,錯開視線,胳膊麻溜鑽進袖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裹好。

然後才把捂住沈淮序的手,僵硬地收下來。

沈淮序垂眸只看了一眼,溫檸面頰和耳垂此刻都泛着粉,唇瓣殷紅微腫,她的膚色白到反光,又因為眼眶的紅看起來更加可憐。

男人唇線拉直,又擡睫盯着她的眼,懊悔道:“抱歉,是我太沖動,讓你感覺不舒服了。”

溫檸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不能否認剛剛被挑起的一絲興奮,但也不能否認剛剛莫名其妙升起來的委屈,還有洗澡時候努力理性,說給自己的勸告……

所有的這些,都像一團麻繩糾纏在腦海裏。

斬不斷,理還亂。

到最後,只斂眸嘟囔出來一句,“你之前那麽多次都不親我,誰允許你剛才親我了……”

小貓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高傲的,哪怕解釋,也不會更改姿态。

“……”

說完,沈淮序看着她,忽然意識到什麽,黑眸中閃過一抹亮色。

溫檸擡眸,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說。

沈淮序把上衣脫給了她,此刻光着,溫檸根本沒辦法把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們一起住了這麽久,但晚上睡覺都是在浴室換好睡衣才上床,換衣服也不在卧室。

別說他,就算她長這麽大,也沒有見過什麽男人的裸/體,更何況還是這麽近距離的沖擊。

溫檸只能轉移力,慌亂的扣着扣子。

但越慌亂,越容易出錯。

手指沒停,但扣子半天都沒扣上。

她氣急敗壞,“你拿浴巾裹上啊,你,你這樣……”

聲音抖了半天,也就憋出來一句,“——不禮貌。”

相比她的慌亂,沈淮序要淡定很多。

不光沒拿起浴巾,反而向前了一步,接過她手裏的扣子,扣了起來。

他垂眼看她,一字一頓解釋,“你懷着孕,我怕忍不住。”

“……”

忍不住?

溫檸愣了愣,反應過來,整個人又紅了一分。

随後,面紅耳赤問:“我問過你,你沒說你喜歡我。”

把洗澡時候做的建設抛之腦後,什麽激情親密承諾,全都丢到一邊。

她還是在意,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溫檸低垂着眼,睫毛輕顫,明明都已經懷孕了,但說起這些,還是一副小姑娘含羞帶怯的表情。

沈淮序認真解釋:“對不起,之前是我有些過分理智了。”

“我喜歡你。”他一字一句道:“沒有寶寶也喜歡你。”

“……”

溫檸感覺自己一定是發燒了,不然大腦怎麽會變得暈暈乎乎。

她輕咬着下唇,耳朵很燙,身體也是,心髒像冰激淩一樣,軟軟的,馬上就要融化,溫檸不自覺蜷縮起手指。

沈淮序視線下垂,落在她殷紅的唇上,本就漆黑的眸更加深沉起來。

他看着她,低聲叫她的名字:“溫檸。”

“嗯。”溫檸無意識順着他的話。

“我在跟你說喜歡你,聽到了嗎?”他幾乎是又重複了一遍告白。

溫檸感覺心髒好像停了一拍,然後又加速跳動起來。

完全不受控制。

低聲道:“……聽到了。”

“那我還能親你嗎?”他扣好最後一顆扣子,帶着薄繭的手掌磨挲着她的手腕。

像是某種隐晦的暗示。

“……”

溫檸清楚的知道,快要跳出來的心髒,不是因為孕激素,是因為其他的。

可是,他明明知道她在想什麽,但他偏偏不說,偏偏要她親口說出答案,這樣她就沒有再反悔的理由。

溫檸面紅耳赤的嘴硬,“……不可以。”

可沈淮序還是徑直親了上來。

像是終于不再克制一般,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而後俯下身,确認地去啄她的唇角,由淺至深,攻城略地。

慢慢的,溫檸覺得自己快沒法呼吸,心口像有一團火焰……

偏偏他還一邊吻,一邊問:“為什麽不可以?”

尾音上揚,像是誘惑。

溫檸大腦根本不經思考,不受控制道:“……我懷孕了,你說的,不可以。”

沈淮序還記得聊天框裏的對話。

“不可以嗎?”他拖着懶散的音調,說話時,手指還沿着後背,一路向下摸索。

“……”身體不受控的顫抖,溫檸只覺得有些站不穩,唇舌被侵占,身後的手也在剝奪着注意,想把人推開,又沒有力氣,只能低低道:“醫生說的,不可以。”

沈淮序睜眼,看到眼前人臉上泛着緋紅,吻也變得輕柔起來,一字一句道:“醫生說的?醫生不是說了嗎,孕中期,也可以做點別的?”

“……”溫檸一張臉已經漲的通紅,半天都說不出話。

不久,她耳邊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

“我輕點兒,好嗎?”他說。

溫檸仰着頭,對上一雙愈發深沉的眸。

浴室的燈光刺白,仿佛是迅捷的獵豹,瞅準時機,不再埋伏,終于,一擊斃命。

溫檸緊了緊喉嚨,恍惚間聽到了心跳聲,卻一時分不清來源于誰。

只知道自己紅着臉,輕嗯了聲。

瞬息的沉默裏,他的身體緊貼她的,那雙手輕撫着她的腰側,俯身,細碎的吻,落在她臉上,額心、眼角、唇瓣……

一點一點,輕柔至極。

溫檸身體不受控制般,微微顫抖。

但她,并不抗拒。

對于這即将到來,和陌生的一切。

她覺得好像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

然而。

一道鈴聲倏然響起。

溫檸被這動靜吓了一跳,沈淮序卻無動于衷,扣住女人不安分的腦袋。

繼續。

溫檸原本想忽視,但又驟然響起道敲門聲,條件反射推了一把。

沒注意……推的是腹肌。

對上男人灼熱的視線,她燙到一般收回了手,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

他尋常的眼神都是無波無瀾,永遠清清淡淡的,後來她發現了更多溫和,但無論什麽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

眼底有隐晦的野心,和勢在必得的欲望。

看起來,有些妖冶。

溫檸抿了抿唇,無法這樣的眼神,聲音也沾上些羞怯,“……有電話。”

說完就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來點已經停止,只有未接記錄。

溫檸看着屏幕上的備注,還有門外的敲門聲。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

因為剛剛的親熱,溫檸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衣領搭在肩頭,半露着,遮不住的長腿又細又長。

沈淮序看着她低垂的腦袋,斂了斂眸,問:“是誰?”

溫檸轉過身,看着他,頓了一秒:“我爸媽……在門口。”

話一出口,沈淮序顯然也愣了一瞬。

深吸了一口,而後彎腰,把地上的浴巾撿起來,言簡意赅道:“去換衣服。”

溫檸熄掉屏幕,門口又傳來陣敲門聲。

她下意識往下瞥了眼,只一瞬就收回視線,“噢”一聲,出了浴室,加快速度起來。

溫檸匆匆忙忙從衣櫃裏翻出睡衣套上,剛想把剛剛身上那件拿給沈淮序。

出了卧室門,見他換了件更寬松的衣服,從原來的卧室走出來。

門從裏面打開。

江女士和溫老板這才松了口氣,看兩個人穿着睡衣,先問:“你們10點就睡了?”

像是覺得不可思議。

幾人進來,門在身後關上。

溫檸關門的動

作滞了一瞬。

反倒沈淮序神色自然,過去迎下兩個長輩的行李,寒暄問:“爸媽,你們怎麽這麽晚過來,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

江女士打量着沈淮序的臉色,看起來沒她想象的那麽嚴重,關心道:“小沈怎麽樣啊?燒退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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