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冰糕
第11章 冰糕
旁邊長卷發的女孩瞧着兩人,笑了下,說句“阿稚我先走了”,便兀自離開。
安晞兮也轉身,擡腳正要走,被身後的人喊住。
“安晞兮。”
嗓音啞沉,也像是飄落的小紙團,沒力氣似的落下來。
“你信麽,那些傳言。”他頓了頓,接着說。
“——或者說,你怕我麽?”
腳步頓住,肩膀也崩得僵直,安晞兮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自動腦補起來一些事情。
說實話,她之前是有些怕的,也證明其實自己是相信了一部分。
而見到本人後,安晞兮覺得傳聞中很壞的少年其實也挺好的,會借給她帽子遮陽,會給貓貓喂食,還會在他面前中二地一腳踢開易拉罐,也會幫她标注錯題錯字。
于是她認真思忖了下,轉過身,正要回一句實話時,面前的少年率先開口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怕、也沒用。”
他唇角噙着淡笑,聲音壓的很低,幾個字輕飄飄的卻像是千斤頂壓在頭上,有些莫名的威懾力。
安晞兮呆住了,腦海裏浮現的對于少年的美好印象像是被打碎的玻璃般驟然裂開,原本想說的“我覺得你是個好人”被咽回肚裏。
她瞪大眼睛,心裏忍不住想——
他是在兇我嗎?
Advertisement
是在威脅我嗎?
應該是吧?
啊糟糕剛剛那句話太硬氣了她居然會那麽沖動的拒絕一個人,還是一個疑似問題少年的人?!
啊他不會喊人來揍她吧嗚嗚……
她才開學一周,還想好好地在學校裏混呢……
這時候,差點開始冒汗的手被一只溫涼柔軟的手握住了,她轉過頭,看到了剛剛走過來的程涵。
“我們回去吧晞兮,你奶奶不是還在等我們回去吃飯嗎?”
“噢是啊,差點忘了。”
安晞兮輕輕敲了下頭,而後偷偷瞄一眼面無表情的沈稚禾,努力忽視他裝作看不見,對程涵扯起一個甜甜的笑,然後親昵地挽起她的胳膊。
程涵揮起另一只手,對沈稚禾露出一個讪讪的笑:“那、我們走了,稚哥。”
……
終于走出漫長的小巷,安晞兮正打算松一口氣時,迎面忽然走過來一群打扮又潮又褲但是染着各種顏色頭發,走起路來吊兒郎當的一群少年,又重新屏回了呼吸。
棕毛少年随口問道:“稚哥在哪等着我們呢?”
白毛少年指了下前面,淡淡地回:“就那兒。”
“得嘞,好久不見稚哥看着怎麽穿衣風格都變了,看起來那麽正常?”
白毛聳聳肩:“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想從良呢。”
與他們擦肩而過,一股莫名的淩厲之感襲來,安晞兮和程涵的小心髒狂跳,眼看只差一步馬上就要走到路口——
“等等。”冷冰冰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兩個女孩同時僵住。
“那個長頭發高個兒的,你手裏拿的什麽書,讓我瞅瞅呗。”
“……”
小賣部的二樓上,安晞兮的房間裏,兩個女孩面對面坐着小板凳圍在一張學習桌上,表情同樣都是一臉頹喪。
程涵欲哭無淚:“我剛剛斥巨資買的小說,就這麽沒了,好可惜……”
安晞兮的表情也是比哭好不了多少:“我覺得我得拿自己腰包買那兩本破書了……”
“唉。”如出一轍的同時嘆氣。
/
周日下午,安晞兮提着爺爺給她準備的一兜零食,背起書包,剛跨出小賣部門檻的時候,與穿着校服的祁淮打了個照面。
“祁……學長?”安晞兮怔了下。
“要去上學嗎?”祁淮笑笑,“剛好一起,等我先買瓶水。”
“奧。”安晞兮順口應了下,忽而想起上次他請的飲料,追上去連忙說,“對了學長,上次多給你算錢了,你直接拿就行。”
“說了請你的。”祁淮兀自拿了瓶水,走到小賣部前臺對爺爺問了聲好,遞過剛剛好的零錢。
安晞兮追上去,想說什麽,祁淮先開了口。
“你帶了這麽多零食呢。”他勾起唇角,低頭看了眼安晞兮拎着的大零食袋,“不如請我吃個小零食吧,就當上次的飲料。”
“好呀。”安晞兮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個紅豆棗糕和面包棒,笑眼彎彎地遞給他,“那請你吃小面包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一起走進校園,路上都是背着書提着大兜小兜行李的同學,因為學校裏住宿的學生偏多一點,可以把往返回家的時間用來學習。
洛城一高的校服顏色是按年級劃分的,高一是黑白相間的顏色,高二是藍白相間,高三則是青綠色和白相間。
因為高一新生剛入學,校服還沒有來得及交尺寸表與制作,安晞兮就穿着簡約款式的長袖襯衫和直筒褲,看起來中規中矩很有學生樣,而祁淮則穿着寬大的藍白校服。
經過綠蔭小路的時候,安晞兮問道:“學長,你們也沒作業嗎?看你沒帶課本。”
“學校給我們高二年級的同學辦了一個單科興趣沖刺班,我參加了物理競賽班,周末還在學校補習,剛剛下課買瓶水。”
“啊,”安晞兮有些驚訝,“高二已經這麽忙了嗎?那你豈不是沒有假期。”
祁淮笑笑:“沒事的,放假在家反正也閑着沒事,還不如在學校學習。”
安晞兮贊成地點點頭:“嗯,我也覺得,學習還挺有意思的,做對題目很有成就感。”
“是吧?”
周圍還在苦苦拖着行李的同學聽到二人的對話,像是看奇葩一般目送他們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忍不住長嘆一句:“唉,瞧着學習壓力,給孩子學傻了~”
與祁淮道別後,安晞兮穿過連接兩棟大樓的旋轉梯,走了很長的一段走廊,才到了八班門口。
這會兒教室裏嘈雜一片,都是同學們聊天打鬧的聲音,程涵正趴在走廊上的欄杆望着校園景色發呆。
安晞兮走過去,從零食袋裏面拿出一個蛋卷面包,默默捧到她面前。
看到面包的一瞬間程涵的眼睛亮了,扭頭對安晞兮咧起笑:“晞兮簡直像是百寶箱,天天都有零食!”
“其實是我爺爺讓帶來的,因為大家都是同學嘛。”
“你爺爺奶奶真的好好。”
安晞兮與程涵一起走進教室,剛踏入門沒走幾步,就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朝她這邊喊。
“安晞兮來了,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這次摸底考試考這麽好。”
說話的是坐在第二排的文藝委員,叫餘瑤瑤,性格活潑開朗,自來熟,與周圍的人很快都能打成一片,包括老師。
話一落地,班內同學的視線都投到了安晞兮的身上,有驚訝的、羨慕的,也有無所謂的、事不關己的,只是唏噓了幾句,也沒多大起哄,便也開始做各自自己的事情了。
安晞兮舒了口氣,走到餘瑤瑤面前,拿出一個小零食放到她桌上,腼腆地笑笑:“謝謝,你也很厲害。”
随後她又拎着塑料袋把小零食都分給了之前有說過幾句話,向她打過招呼的女同學。
看到送溫暖面包的安晞兮,都笑呵呵地接下,紛紛表示感謝,有的人也會分享自己私藏的零食。
回到座位後,程涵擡眼掃了下說笑的同學,回頭又看向整理桌面的安晞兮,猶豫了下,還是沒跟她說,剛剛她看見餘瑤瑤把她的零食随手扔給旁邊男生的事。
晚上第一節自習課下課後,安晞兮與程涵一起到走廊接水喝,接完之後走到教室門口,有個不認識的男生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指了指教室最西頭,跟她說,有人找你。
安晞兮愣了下,經過教室門口,又往前走了幾步,一直到走廊死角,看到了趴在欄杆上,懶散站着的沈稚禾。
還有,旁邊的趙景。
昏暗燈線下,少年半撐着頭,側臉流暢而平和,燈光在他的臉上打上不均勻的陰影,将那份淩厲給柔化掉了。
安晞兮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幹皮的唇,心裏亂的理不找頭緒。
一方面,覺得稚哥看起來雖然高冷又兇厲,跟他講話的時候還是挺随和的,另一方面,“怕也沒用”這簡短的四個字飄在耳邊像是敲木魚的聲音似的,大大的加深了她其實原本并不怎麽怕的“怕”。
同一時間,沈稚禾撩眼看過來,正好看見走過來的兩個女孩。
安晞兮偷看沈稚禾的目光還來不及收回來,便猝不及防的與他的視線相撞。
心髒跳了下。
而後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眼,低下頭,假裝沒看見,等着面前人拽話不多的稚哥兒開口。
顯然面若閻羅的稚哥并沒有打算先開口的意思。
僵持了幾秒。
是程涵的一聲嬌呼破了冰。
“呀,這不是我的小說嗎?”程涵看到沈稚禾懷裏拿着的書,剛驚喜完,很快又反應過來,“對了,上次搶我書的那幾個混子就是跟你一夥的。”
這回程涵她可沒有那麽慫包了,在外面不敢吱聲那是因為沒有學校保護的這層屏障,而在校園裏,就算他稚什麽哥身後有一群人,家長給學校捐了一棟圖書館,也、也是自然比不過她媽跟年級教導主任那革命情意的……吧。
心裏的小九九想完,程涵剛想清清嗓子說“把書還給我”,沈稚禾身後的趙景那河東獅吼般的聲音便先發制人。
“靠,程涵,你怎麽還看小黃文啊,還是帶插圖的。”
程涵頓時如雷劈到一般,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握緊了拳頭,想一拳走到趙景這狗臉上。
安晞兮扯了扯程涵的袖子,正想勸架來着,趙景那沒有拉鏈的大嗓門又開始了。
“安晞兮,是你帶程涵去的那種地方嗎?下次能不能也帶帶我。”
安晞兮霎時就紅了臉,耳朵尖泛起粉色,想解釋來着,只聽見沈稚禾漫不經心的一聲“啧”,又被氣到了。
于是咬了咬牙,深呼一口氣,有些結巴地說:“稚哥讓我買的《學、校霸是怎樣煉成的》和《學神什麽來着我忘了》也是在那裏買的呢。”
“……”
稚哥的眼皮跳了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