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冰糕
第36章 冰糕
那天晚上, 安晞兮沒睡好,閉上眼睛都是沈稚禾的聲音環繞在耳邊,擾人清淨。
她知道沈稚禾一定是出于兄弟情誼才順口說要送她回家的, 但是她忍不住多想, 于是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表示她才不怕晚上有什麽奇怪阿飄出沒或者狂吠小狗呢。而實際上每次回家她都跑得飛快。
一晚上,安晞兮醒來喝了好幾次水,貓縮着下樓覓食時還與不知哪來的小貍花貓對上了視線。
于是,她拆了一根火腿腸,小貓和她各分一半,手拿一杯瓶裝奶茶,賞月色, rua小貓, 然後各自回去睡覺。
第二天, 在樓梯間碰到沈稚禾時, 他倆心領神會似地,不吭聲, 用眼神打了個招呼。
而安晞兮很敏銳地捕捉到他微挑的眉以及憋回去的唇角弧度。
回到教室拿出小鏡子一看——果然,變成了熊貓眼。
一整個上午,他倆也沒閑聊, 整個一公事公辦的态度, “上課了, 醒醒”“下節課是什麽”“作業是什麽”, 仿佛不熟似地。
下課了, 沈稚禾打個哈欠, 餘光瞥一眼還在奮筆疾書的安晞兮,擡手想拍拍她, 但是伸到半截,還是作罷,把外套往上一拉,将腦袋藏進帽子裏睡覺。
而安晞兮終于做完筆記,坐直舒展了一下身姿,扭頭一看,忍不住扯扯唇角,心裏犯嘀咕。
明明睡不好的人是她欸!
第三節的鈴聲響了,安晞兮拿出數學課本,歪頭一瞧,很好,比貓貓還貪睡。
直到數學老師進來,她才終究是架不住了,拿出小倉鼠筆杆戳一戳沈稚禾:“醒醒,老師來了。”
等他慢悠悠醒來,忍不住補一句:“唉,你也太困了,讓你昨天出去玩。”
沈稚禾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嗓音慵懶含笑:“反正咱倆也不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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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晞兮:“。”早知道就不喊你了,就該被數學老師點名才對。
所以安晞兮真的下定決心沒喊他,可是正好最後一節課時,他在歷史老師站上講臺咳嗽了兩聲後,準備環視四周時,竟很及時的醒來了。
真是睡眠時間控制大師呢。
中午安晞兮在樓道裏等程涵的時候,正好沈稚禾出來。
程涵看看兩人,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等沈同學人走後,她才問道:“你倆吵架了?”
“沒有啊。”安晞兮不解,“我倆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吵架。”
“不知道,就是感覺,你們昨天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過了一會兒,安晞兮才恍然大悟,腦袋旁冒出一個亮閃閃的燈泡:“好像還真有!”
怪不得今天總感覺稚哥怪怪的呢,是因為她昨天拒絕他生氣了?
人如其名,小氣,又有點幼稚的稚哥。
中午午休時間結束後,安晞兮拿出從超市買到的珍藏素毛肚,想着化幹戈為玉帛,然而當她準備放到他桌上的時候,卻發現那上面赫然放着一封粉紅色的信。
這!
看起來像是情書。
這下子安晞兮的唇角立馬垂了下去,把素毛肚揣回口袋,等沈稚禾進來的時候,也沒搭理他。
沈稚禾也不甚在意,坐到凳子上順手拿本書就放桌上了,剛好把那封信壓住。
就跟瞎了一樣。
安晞兮忍不住轉頭,指一指他課本下的那個小角角:“你書下面有東西。”
“嗯?”沈稚禾漫不經心地把書掀開,看見了那下面的一個粉色皮,印着小兔子的信封。
安晞兮坐直身子,連帶着馬尾也跟着筆直地垂下來,翻開政治課本的供需矛盾那一章,硬着頭皮看了半天,沒看進去。
扭頭,發現他把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了口袋裏。
一瞬間,安晞兮的心像被紮了一樣,鼻頭瞬間就酸了,忍了半天,終于把淚花逼了回去。
-
下午的時候,班主任王玲來教室開了一堂關于安全的緊急班會,并且特意強調了學校多次嚴令禁止的三不許:
不許晚上夜不歸宿(包括不限于翻牆、逃課等,人身安全是重中之重)
男女同學之間不許有過分親密距離(談戀愛影響學習)
同學之間不許攀比、打架等一系列不友好的行為(身體是學習的本錢)
“昨天晚上學校附近有一起很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事情很嚴重,當事人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而昨天晚上查出來,我們班剛好有兩位同學出去了并且一晚上沒回宿舍,過來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吧。”一向和藹的王老師這次的語氣很嚴肅。
“沈稚禾,于利強,你倆跟我來辦公室。”
安晞兮心裏一緊,擡頭對上沈稚禾的視線,想說什麽。
但是沈稚禾只是笑了笑,小聲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等兩位同學都跟着老師離開教室後,班上開始了此起彼伏的小聲讨論聲音。
體育委員張少冷笑:“我早就說了吧,這個人他本來就挺不學好的,混子都來我們班了。”
有人一邊嗑瓜子一邊說:“之前确實是有傳聞,附中那邊好像是發生過類似的事呢。”
學習委員王磊忍不住發話:“但是傳言歸傳言吧,我看沈稚禾他挺好的啊。”
“确實,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吧。”
語文課代表這會兒也難得地停下了手裏的筆:“不過于利強那家夥是怎麽回事,他不是平常挺用功讀書一人嗎?怎麽晚上也還出去了。”
“不知道啊,可能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吧。”
“也是,不過沈稚禾之前不是和體委打過架嘛,看起來挺有那個潛質的。”
“對啊,他連體委都能打過,看起來挺能打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摻和了一腳。”
“确實,我記得之前在食堂看見過他,我當時就感覺挺奇怪的。”
“細說。”
“他端着翻盤子,我不小心撞到他了嘛,然後被他瞪了一眼。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浪費糧食!那一整盤胡蘿蔔,他都沒吃。”
“……額。”
“對了,小小,你之前不是附中的嗎?這些傳言是不是真的啊?”
這時候,忽然有人問坐在角落的一個女生。
過了許久,女生才回答道:“嗯……我确實是見過那一幕,好多男生聚在一起,很混亂,有罵人的也有掄拳頭的,我在那中間看見過他,臉上帶着血,挺吓人的。”
“看吧,我就說。”
“哦,這樣啊……”
讨論聲愈演愈烈,安晞兮聽得直皺眉頭,正想出聲制止,一個聲音比她先快了一步。
“都別說了,大家都是同學,不過是晚上沒回宿舍而已,怎麽到你們這裏跟變成了窮兇惡極的犯人一樣。我們是一班人,團結不會嗎?”
“不是快分班了嗎?”
“算了,都別說了!”語文課代表忽然敲了敲桌子。
教室這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距離下午放學還有半小時,安晞兮完全沒心思學習了,心情很微妙。
她剛剛那一刻應該在第一時間去制止的,讓他們不要再說沈稚禾的壞話了。
可是她猶豫了。
一年前,安晞兮剛升初三的時候,某天班上教室的玻璃被砸碎了,班上很多同學的現金、貴重文具等等都失竊了。
當時調到的監控只有她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
甚至後來丢失的文具真的出現在她的文具袋裏。
安晞兮當時解釋說,那個是她姑姑在她生日時給她買的。
可是誰能信呢,大家只會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情,當被認定了不好,那就是不好,她所做的一切都帶上了負面的濾鏡。
“安晞兮好像是單親家庭吧,我從來沒見過她爸爸出現在家長會上。”
“可是我見她平常花錢也挺浪費錢的。”
“你不想想安晞兮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唉,本來以為是個體弱多病家裏慣着的小公主呢,但是居然做這樣的事情。”
“……”
就算後來被證實那份監控是被删除過一個片段的,大家所損失的錢財也由學校彌補了。
安晞兮在衆人眼裏的印象,卻很難再彌補。
經歷過這種感受的她,明明最是應該理解沈稚禾的,她應該第一個站出來,幫他解釋。
可是她卻,猶豫了。
那個時候,她也是如此這般,猶豫着,躲在了教室外牆最後一扇窗戶下,聽着班裏的人說她的話。
直到大家聊累了,讨論她的聲音才漸漸平息。
以至于那段時間,有人喊她的名字,她都跟着心一顫。
/
這天晚自習取消了,為确保大家的安全,暫時晚上停課一段時間。
安晞兮在教室待到最後,還是沒能等到沈稚禾回來,鎖好教室門後,她擡頭看了看天。
将近傍晚,天空灰蒙蒙的,西北風像是吼叫一般地刮着,安晞兮提了提書包帶,走下樓梯。
天氣不太好,校園裏的同學大部分都是趕往宿舍。
走到超市必經路與宿舍交叉口,忽然有人喊她。
“安晞兮!”
安晞兮轉過身,看到沈稚禾笑着向她走過來。
原本穿校服都像時裝秀的他,因為一手拿着一個肉夾馍,一手提着一兜零食,而畫風突變。
“你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安晞兮忍不住問。
“我來犒勞一下我的目擊證人。”沈稚禾唇角噙笑,“還得請你幫我證明一下我的清白。”
雖然相信他是不會輕易揍人的。
但是安晞兮卻感覺,他倆好像有點像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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