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嗚嗚嗚老婆~
第六十五章嗚嗚嗚老婆~
“怎麽樣?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隔着一扇門,羅塵看着陳秋輕輕帶上門,然後有些懶散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他繞過那張桌案,在陳秋對面坐下。
“人當時就死了。查不下去。”陳秋翻出茶盒來,一面泡茶,一面答道,“但我猜到是誰。”
所以即便沒能留下活口,沒有證據,他也是要報仇的。
猜到的不止是陳秋一個人,羅塵剛毅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點兒猶豫,眼見着陳秋忙碌着搗鼓那點兒他不熟悉的茶具。羅塵十指交疊,拇指搭在一起一圈一圈地繞,劍眉之下的眼眸裏閃動着一點兒擔憂。
“我述職結束,鶴也平安找回來了。那案子也移交到你手上。大概再過幾天,我就得回駐守地了。”
陳秋的動作一頓,眉宇之間搭上了一絲疑惑:“這麽急?”
“那頭不太平。”羅塵笑了一下,“這次來,是鶴一直朝着要見驚歲。我也想當面對你們說聲謝謝。帝星雖不比你我駐地兇險,也多豺狼夜行。還是要小心。”
羅塵這個人不笑的時候,看着比陳秋還兇神惡煞。眉眼之間總帶着匪氣,他确實沒什麽架子,同樣的都是皇子羅塵并不比他那幾個兄弟精致講究,就連自稱,也是在荒星野慣了,很少能聽他自稱本殿。
“鶴也一起走嗎?”陳秋問道。
荒星的環境大部分都很糟糕,并不是每一顆小行星都适合居住,沒有經過系統的開發和處理,日複一日的枯燥無味。天氣好的時候,倒是比帝星這溫室晴朗通透,但很多時候突如其來的風沙磁暴嚴重起來是能要人命的。
有不少前往荒星的将士并不願意協家眷一起。
羅塵颔首,接過陳秋新沏的熱茶:“是。帝星也未必安全。你和驚歲閣下,也要處處小心。對了,那個一起救回來的侍女呢?”
“在養傷。”陳秋答道,“上午剛來看過驚歲。”
羅塵颔首:“她是古庭公爵家的侍女吧?說來,或許能從古庭公爵那裏找些助力,畢竟……”
羅塵話還沒說完,陳秋便是嗤笑出聲,他聳聳肩略帶嘲諷的攤手道:“指望他,可別了吧。那是侍女已經算不上古庭公爵府的人了。古庭公爵聽聞了此事,連夜送了解聘的手續過來。看來是要将關系劃得一清二楚。”
“怎麽會……”羅塵擰了眉,很不理解這樣的行為。
是啊,怎麽會。
陳秋當時也是錯愕。那時候驚歲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意識尚無。那個幽幽轉醒的侍女拖着一身傷痛非要來看看驚歲。手續就是這時候送過來的。就連送信的人都有些讪讪,在陳秋的一片冷然的目光下,磕磕絆絆說明了來意。
從頭至尾,不曾關心過驚歲一句。像是提一提就生怕沾染上什麽麻煩一樣。
就驚歲那個溫吞的性子,要在這樣的環境氛圍之下受多少氣。無怪乎,當時的慶功宴,他連一個出席的名額都沒撈着。
心口泛着疼,仿佛有一只手一下一下揉捏着心髒。
陳秋斂去那些情緒,盯着茶壺袅袅攀升的熱氣,說道:“不談這些,三殿下,我同你打聽一個人。”
“誰?如果我知道,定然知無不言。”羅塵不曾想還有人要從他這裏打探消息。他多年在外,所知甚少,早就不知不覺游離于皇室的邊緣,除了戍邊那點事兒,旁得他再無聽聞。
陳秋倒是篤定。
“這個人,你定然知道。”陳秋屈指輕敲着桌面說道,“七殿下,羅慎。”
與此同時,門內驚歲正窩在病床上,聽着鶴一本正經的給他講故事。小姑娘說,她小時候生病了,母親就這樣喂她一顆糖,然後在醫療倉外給她講故事。聽着聽着就不覺得疼了。
盡管那故事對于驚歲來說有一點兒稚嫩,但是他很享受這樣安靜溫馨的時光。少女清脆的嗓音如同黃鹂一般婉轉,故事在她口中娓娓道來,被講述得繪聲繪色。
鶴很有講故事的天賦。
“怎麽樣驚歲哥哥,你還覺得難受嗎?”鶴一合掌,雙眼亮晶晶的,滿懷期待的問他。
驚歲笑眯眯摸了摸女孩柔軟的頭發,輕聲道:“好多了。”
鶴受到了很大的鼓舞,打開自己的光腦投屏,又朝他展示自己前幾天剛剛拍的照片。一條不合時宜的消息突然跳了出來,鶴顯示一怔,然後動作慌忙地想要遮住驚歲的眼睛,又想要關掉光腦的投屏。
卻被驚歲的手掌按住了所有動作。
驚歲安靜的注視着那條評論。
這樣的言論驚歲并不陌生。醒來那天他就通過自己的光腦看到了。星網上不知道從哪兒起得言論,說他Omega的身份是僞造的,沒有發情期也沒有信息素,根本配不上嫁給秋少将。還有人以爆料的口吻說陳秋到現在都沒有标記他,根本不待見他之類的。還有翻出曾經那段過往,編造些莫須有的言論來進行攻擊。
帝星文娛和陳秋在他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都曾經澄清過。倒是大部分人都沒再繼續了。但總有邊邊角角溢出來的聲音,不知疲倦的進行着言語攻擊。
不用想就知道是羅安做得。這種給人添堵的陰招,他慣來愛用。
但是鶴這一條不一樣,這明顯是一條回複。
“你同他們吵架了?”驚歲拉住鶴的手腕,問道。
“我,我……他們造謠,我看不過就反駁了兩句。”鶴小聲為自己辯駁道。說實話,并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驚歲這樣溫溫柔柔的問她,卻讓小丫頭生出了幾分不确定的心虛。
“謝謝。”驚歲揚起了一抹笑,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但是我們沒辦法改變每個人的看法。鶴,你相信哥哥嗎?”
鶴不知道他說得相信具體指什麽,只當是那些流言裏提到的事情,小姑娘點着頭,目光堅定的看着驚歲。她永遠記得那天睜開眼睛看見驚歲的感覺,驚歲救了自己,他很好很好,他配得上任何人。根本不是那些人口中說得那樣。
“交給我來處理。”驚歲笑道,握着她的手,删除了那條評論,“不要和他們吵架。他們不在乎真相,只是想聽自己愛聽的。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鶴懵懂的點了點頭。
門被推開了。
驚歲擡頭,猛然對上了陳秋深邃而擔憂的眼睛。
“該走了哦,鶴。”羅塵招呼鶴離開,臨走時拍了拍陳秋的肩膀,像是一個無聲的暗號。
鶴有些擔心的望着驚歲,直到看見他微笑着朝她點了點頭,笑得溫柔而堅定,眼裏是春花盛放的光芒。
門被合上,訪客離開,房間裏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陳秋卻直勾勾盯着驚歲,眉心擰出了偏憂慮,他幹巴巴的開口,說道:“你,都看到了?星網上的那些……”
驚歲點頭,說道:“應該是羅塵做得。”
那管淺粉色的藥劑,應該是刺激Omega腺體的。被改造過的腺體本就高敏,過量刺激,強制發熱,最後直至過度亢奮,心髒過載致死。
沒有解藥。對于普通Omega只是一劑助興藥劑,對于他們這些被藥物侵浸過得Omega,就是毒藥。
驚歲沒死,應該是讓羅塵猜到了什麽。
這樣的行為對驚歲來說,幾乎不痛不癢,他最開始沒弄明白羅塵這是要做什麽。直到陳秋剛剛推門進來,他忽然反應過來,如果是別的alpha看到這樣的言論,即便不翻臉也要心生懷疑的。
裂隙愈演愈烈,驚歲很有可能會被掃地出門。古庭公爵早就甩脫了他,一旦陳秋也同他決裂,他便會陷入孤立無援。
一個被休棄過的Omega,羅塵有一百種辦法能夠拿捏他。
但對面時陳秋,讓驚歲一時間沒能夠像到這種可能性。
他下意識就确信陳秋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和他鬧掰。驚歲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自信,大抵是因為……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一紙協議在前,自己有沒有信息素和腺體又能怎麽樣呢?
況且……
“他們倒也不全是胡編亂造。”驚歲擡手撩開自己的頭發,頭一次在人前露出後頸那道醜陋的傷疤,“我昏迷的時候,應該被檢查過。少将大人,您應該都知道了,他們有一些話說的是真的。”
“我的确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也沒有發熱期。”
驚歲背着光,側着脖子,那道傷痕一半隐沒在暗處,一半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他語氣波瀾不驚,娓娓道來的模樣淡然而平靜。他真的不是一只白兔子。此時此刻的驚歲和他之前楚楚動人的模樣完全不同。
有一種終于脫離僞裝的懶倦,掀了眼皮瞧着陳秋,毫無戒備的将脆弱的脖子露出來。淺淡着眸子自帶水意,即便他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可以僞裝的可憐,卻依然勾動着陳秋的心跳與呼吸。
陳秋看得只覺得自己後頸生疼,心髒在胸腔裏砰砰跳得愈來愈烈,喉嚨卻像是被人束住了,半晌發不出一點點聲音。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憋出了一句沙啞的問句:“是不是很疼?”
這簡直是一句廢話。
然而陳秋一時之間卻再說不出什麽。
驚歲睫毛不解的顫了顫,不知道陳秋緣何又紅了眼眶。按理說,荒星來得少将,不應該沒見過傷才對。
這是……吓着了?
【作者有話說】:驚歲:???怎麽看起來又一副要哭的樣子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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