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采辦年貨

16   采辦年貨

◎他将糖葫蘆遞往沈南意的方向。男人揚起嘴角，張口輕咬了一個。◎

嚴東笙抱着一堆東西，艱難地走下樓梯。

“還好嗎？不行的話放在那等我來拿。”沈南意站在樓梯下，也抱着一堆東西，語氣溫和體貼。

“不用不用，你先放車裏吧。”嚴東笙長腿一跨，直接邁下最後三節樓梯。他把東西放下後環顧了下四周，沒有看到兩只貓。

石婷婷跟着走下樓，躊躇片刻問道：“東笙，你今年過年要不去我家裏吧？”

嚴東笙聞言回頭笑着說，“不了吧，我怕磊哥又吃醋。”

石婷婷一聽，臉“騰”地紅了，手肘搗了一下嚴東笙的腰側，“瞎說什麽呢！”

嚴東笙被她這一下搗得措手不及，痛得“嗷”了一聲，邊笑邊求饒：“我跟你開玩笑呢，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石婷婷白了他一眼，作勢還要再打，嚴東笙連忙笑着跳開，“我去找冬禧。”

“冬禧？我們要回家了。”嚴東笙喊着。不多時，冬禧豎着尾巴小跑着冒了出來，夏安不疾不徐地踱着步跟在後面。

嚴東笙張着手，微微下腰。冬禧彎腰弓背短腿撲騰一下，跳進了他的懷裏。

沈南意将車順好打開後備箱，推開門問道：“收拾好了嗎？”

嚴東笙抱着冬禧笑着回頭：“嗯，我們可以回家了。”

石婷婷猶豫了下再次開口道：“你真的不去我家過年嗎？”

沈南意聽言怔了怔，微微睜大眼睛看着嚴東笙。嚴東笙接收到信號，對着他安撫着笑了下，“真的不了，我已經和南意約好一起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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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起過？”石婷婷語氣透着訝異，這兩人才認識多久就一起過年了？

“是啦，你別擔心了，到時候給你發過年紅包。夏安——快點我們走了。”嚴東笙揚起笑臉，巧克力色的瞳孔盈着暖意，對着她揮揮手，邁腿而出。

沈南意幫他打開車門。嚴東笙抱着冬禧坐進副駕駛，夏安優雅地躍入後座，整個動作潇灑流暢。

“我們走了，再見。”沈南意淺栗色的發絲半掩彎着的眉眼，語氣溫和地和石婷婷告別。

隔日。

冬禧兩只後腳岔開蹬着沈南意的肩膀，身子趴在男人帶着皮革廣藿香的頭頂上，望着在攤位上挑揀着年貨的嚴東笙。

“這副怎麽樣？”男人拿着一副對聯，回頭問道。

沈南意微微側過頭去看，冬禧趴在頭頂的重量讓他維持這個姿勢有些吃力。表情也因支撐着冬禧的緣故稍顯僵硬。

“嗯......字挺好看的。”沈南意笑了一下，伸手幫冬禧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那就買這個吧。”嚴東笙有些開心，轉身就去付錢。

沈南意輕輕拍拍趴在自己頭上的橘白小貓，低聲說道：“小家夥，你比看起來重多了啊。”

冬禧毫不在意地“喵”了一聲，繼續興高采烈地在沈南意地頭頂上吹着風 。任由他辛勤地扮演着人形專車。

夏安望了望橘白小貓，慵懶地晃着尾巴，跟着沈南意的腳步随意地挪動，不緊不慢。

此時嚴東笙買完對聯回來了，看了看沈南意：“是不是很重？要不我來抱着吧？”

“不重。還有別的要買的嗎？”沈南意眉眼帶笑，眼尾些微上揚。

嚴東笙踮起腳看像人群前方，“買點花吧？也熱鬧些。”沈南意點頭，上前并肩走向花店。

兩人挑挑揀揀買了一堆，大包小包的拖上賓利。

“你家裏也只有你一個人嗎？”沈南意此時才想起來似的，邊倒車邊問。嚴東笙拆着糖葫蘆的紙袋，聞言回道，“嗯，差不多吧。”

“差不多的什麽意思？”沈南意有些納悶。

“我父母離異，我從小和爺爺一起生活。他去世後，我也差不多是一個人了。”嚴東笙道。

“抱歉。”

“沒關系。”他看了眼後座的兩只貓和身旁人白皙俊美的側臉，“現在很熱鬧。”

嚴東笙咬了一顆山楂，甜蜜的糖絲在舌尖化開，緊接着是酸甜的山楂味。

“吃一個嗎？”他将糖葫蘆遞往沈南意的方向。男人揚起嘴角，張口輕咬了一個。

冬禧踮起小短腿，聞了聞客廳擺着的金桔。特殊的氣味刺得鼻子癢癢，他抽抽鼻子，沒忍住打了一個小噴嚏，口水濺到了黑色大貓身上。

“嘶——不好意思啊喵。”冬禧有點尴尬，小跑幾步上前幫夏安清理毛發。

黑色大貓根本不在意，長滿倒刺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尖牙，随即低下頭摟住橘白小貓，一下下的舔着他的小腦袋。

“哥哥，你說我打個耳釘怎麽樣？”夏安嘤嘤說道。

冬禧聞言三角形的毛絨耳朵直直的僵着，随即炸着絨毛啪啪給他來了一套喵喵拳，“胡說八道什麽呢？就不該給你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

他噗出一口粗氣，想着這小貓咪的大腦袋裏想着什麽東西啊？猛然回想到，曾經有個人也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漫天煙花照亮顧山北俊美的側臉。他眼波流轉，摸着耳垂，笑着問道：“賈亭西，你說我去打個耳釘怎麽樣？”

夏安發出幾聲柔柔地嗚咽，“哥哥，貓貓餓了。”

冬禧從回憶裏緩過神，聞言咳了一聲，板起貓臉，“等着，哥去看看嚴東笙在燒什麽好吃的。”

冬禧扭着小屁股蹬蹬跑向廚房。嚴東笙在包餃子，沈南意如臨大敵地拎着餃子皮，計算着大小一樣的往裏面裹着陷。

“咪！”冬禧兩只小短腿站起，揣着手，昂着腦袋理直氣壯地看着案臺。

嚴東笙看着他那不像是貓能做出的動作，嘶了一聲，趕緊就想把他推到外面去。

“等等，等等，我拍一下。”沈南意看着冬禧這個樣子笑得不行，丢下裹得像包子一樣的餃子，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哈哈……”嚴東笙有些尴尬地笑着，害怕他看出什麽。其實是他自己做賊心虛，畢竟現在網絡上有那麽多學人話的貓。人們不會覺得不對勁，只會覺得很可愛。

沈南意收回手機，想了想說道：“明天去買個卡片機回來，帶着拍照方便些。”

冬禧趁着沈南意回頭的空隙伸手搗了搗嚴東笙的褲腿，示意自己要吃零食。

嚴東笙頭疼地揉揉額角，翻開頂層的儲物櫃，掏出一袋多春魚遞給他，“不要多吃，待會有鮮蝦餃子可以吃。”

冬禧大咪了一聲，叼着零食跑了出去。

夏安張着結實的貓掌，接過炮仗一般蹦出來的橘白小貓。

“吃吧。”冬禧丢下袋子，想了想有些無聊。于是甩着尾巴走到沙發下，躍身跳了上去。他的兩只小爪子亂刨一通，把電視遙控器翻找了出來，啪嗒按下開關。

夏安含着魚幹，步伐輕巧地邁上沙發，一絲聲響都沒發出。他将小魚幹送往小貓的嘴邊。冬禧張着小牙用力往後扯了一口，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嘴巴咕吱咕吱地嚼着。

沈南意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響，探出頭看了眼，“冬禧會開電視嗎？”

“哈哈是啊，我教了好多遍呢，你把紫菜遞給我。”嚴東笙打着哈哈岔開話題。

“哦……”沈南意直覺有些不對，但也沒多想。

“這個嗎？”他把紫菜拿出來對着嚴東笙晃了晃。

“對。再幫我洗點蔥花吧。”

“Ok。”

沈南意拿起紫菜遞給嚴東笙，然後轉身去洗蔥花。水龍頭下，冰冷的水流沖刷着蔥花，沈南意的手指感覺不到寒冷般認真地擺弄着，将蔥花洗得一塵不染。

嚴東笙張了張口，“你是什麽星座？”

沈南意擡起頭，雙眼彎成新月狀，“不知道哎。”

“你生日是什麽時候？”他又問。

“九月九，怎麽，東笙明年要幫我過生日嗎？”沈南意輕笑，語氣溫和。

嚴東笙默然，果然……是處女座。

“當然可以。”他拿起碗盛出一碗餃子，墜上紫菜和蔥花，遞給沈南意，“小心燙。”

“那我可得好好期待明年。”沈南意琥珀色的眼睛帶着清淺的光，盯着嚴東笙俊挺的鼻梁，問道：“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呃，好像是吧。”嚴東笙有些愣愣地問：“你怎麽知道的？我很多年都沒過生日了。”

“猜得。”沈南意調皮地眨了下眼，端着餃子往餐桌走去。

嚴東笙給兩只貓盛出特地包的鮮蝦餃子，倒進貓碗裏。他擡起頭沖着冬禧喊了聲，“吃飯啦。”

冬禧邁着小短腿，以标準的五體投地的姿勢從沙發上一躍而下。他蹭了過來，尾巴掃了掃嚴東笙的腿。

“夏安也快來。”嚴東笙揉了揉橘白小貓軟乎乎的身子，感覺他終于長了些肉，動作随着長大也靈巧了起來。

“東笙，你要喝點嗎？”沈南意拿出瓶紅酒，笑着問。“吃餃子喝紅酒啊？”嚴東笙深感不理解，站起身走了過去。

“有什麽不可以的？”沈南意晃晃瓶身，“十幾萬一瓶哦。”

“卧槽真的假的？”

伴随着嚴東笙不可置信的驚嘆，窗戶外面噼裏啪啦地落起了豆大的雨。

屋子裏空調開得很高，暖黃的光照着木頭家具，溫暖舒适。兩人坐在椅子上，不時地舉杯互笑。

而這邊冬禧的喝完肉湯，十分适應地被夏安摟了過去。黑色大貓粗糙的舌頭來回舔着，為心愛的小貓咪清理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