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男之擾擾
男之擾擾
那一張禍害的臉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還嫌不夠似的,又是抛媚眼,又是咬唇吐舌。
拜托,這個人到底想怎樣,老鸨扯着嗓子大喊道“二瓜!二瓜!把這妖精給我攆出去!”
紫藤抓住她指自己的那只無禮手指,然而卻細致的撫摸起來,并用挑釁的語氣道“二瓜不在,你喊破喉嚨他也來不了救你”。
老鸨嫌棄般抽開手,丫的在吃她豆腐!
卻又聽他緩緩唉聲嘆氣道“他來了,你不去見見他?”
老鸨不由得握緊成拳頭,心裏煩躁得很,“不去”她轉過臉。
“他說不準備多留,當下又需即刻啓程趕回去了,真不去見見他嗎?”紫藤伸展開她略微緊張出汗的手。
老鸨卻有點心不在焉的,沉默了半晌
“........不用”
“你這人總是口是心非”紫藤說着又嘆了口氣。
“我沒有!”老鸨怄氣直言道
再次扯回被蹂/躏的手,她翻過身去,背對紫藤
“那就不要見他吧,反正他這人也不好”
老鸨閉上眼,聽他說着,也不去多想。忽然耳朵有些溫熱,她納悶的回過頭去,卻見紫藤朝她俯身下來,他的唇輕輕如暧昧般擦過她的耳垂。
老鸨一時怔住,
這,這,這.......
這主子又是鬧哪樣?
正當她要開口時,直感有股涼嗖嗖的寒氣直逼過來,
老鸨警覺的越過紫藤漸近的臉往門口望去,似乎從那處有一抹矜貴的衣角露出來,正處于打開的窗臺外,未露出臉,像是背手而立。
驚得她慌促中回過頭來緊閉雙眼,下意識的裝睡。可片刻過後又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這般舉動,是內心在逃避吧。
在沉思時,臉上的熱氣仍若有若無的飄來,拜托,這麽緊張的時刻,紫藤你別添亂好不好?她在心裏默默哀求,希望那個人沒看見是好。
可這樣不就等同于掩耳盜鈴,但她就是任性的不想直面面對。
等了良久,沒有什麽動靜,她睜開一只眼睛,偷偷的往門角瞄,
那抹華衣就像轉倏即逝那樣,錯覺得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老鸨頓時松下口氣。回想起,可如果剛才他真的站在那裏的話,不就看到紫藤和她那些貌似暧昧的錯位姿勢?這樣想着便要向紫藤責問去,卻見他眯着那雙狐貍眼斜看着她。
老鸨推開他,這紫藤靠得太近,似乎讓她有種無形的壓力。
她這人就是這樣
揩油吃別人豆腐就覺得自己得了便宜
反過來,就覺得自己吃虧了。
紫藤不在意的盯着她問
“你這麽怕他?”
“誰,誰說的!”老鸨逞強道,
“不然又為何不去見他?”紫藤趁這時脫去了鞋子,把腿悄悄放進她暖和的被窩裏一并取暖。
老鸨頗有些無語“我為什麽非得有這個必要見他麽?”
“你是老鸨,他是老板,你們之間必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那層關系不就證明了嗎?”
“秋~這算什麽關系呀!我又不喜歡他......喂!把你臭腳移出去,冷冰冰的,還湊過來偷我的暖氣!”
“不呀!我就是要取你的暖.......”
兩人在床上打鬧推搡着時,忽然外面有什麽打落在地上,發出脆耳的響聲,聽起來就像在不遠處,兩人同時愣住
“誰?”
紫藤起身走到門外查看,待回來時,才見他是光着腳走出去的。
他見她睜着雙眼,搖頭無聲回答。
可她已經猜到了,是他。他站在門外多久了,可全部都聽到?
翌日,趁着大家齊齊整整的圍在大飯桌時,
老鸨收斂着自己的表情,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風,轉而像一個嚴肅的先生般背負着雙手走下階梯。
今天她沒畫妝,反正大家都識穿了她的素顏,也懶得再做掩飾了。
整個大廳一覽無遺,
那啥,文卿你別亂跑呀,乖乖坐好不行嗎?
啊呀呀,蓮玉這家夥嘛坐飯桌上啊,這成何體統?
游夕你別欺負咱四喜呀!
那是誰,是誰躲在桌底下穿襪子來的,羅衫怎麽死性不改?
再看那邊坐着的宏旻一張臭臉擺在那。
哼,就他會擺臭臉嗎?難道她堂堂老鸨不會嗎!
走到飯桌前
心裏感慨應該要樹下雄風了,老鸨故作威武的一手拍下桌子。
吼道“都給我坐好來!!!”
一聲河東獅吼下,震得衆人都歪了一邊。
“聽着,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個個都大家閨秀的,有點教養好不好!”
然那一道道或是慎怪,或是鄙夷或是憤恨的目光正朝同一方向照射而來。
但見老鸨仍是板着臉,似乎很認真,他們這才勉強坐正,有的甚至自顧的去抓桌上的饅頭去啃。卻沒由來的被老鸨狠狠的瞪了他眼。
老鸨氣得磨牙,老娘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都還沒吃,這群家夥竟還敢在她面前吃起來。眼裏的火光噴得那幾位公子縮回了手。
老鸨踢開那些不守規矩的家夥滾回兩邊去,這才一本正經的坐下,位于長桌的主位上,她清了清嗓子道,“趁着現在人齊,本鸨主決定要制定計劃肅改下我們無心樓現狀的風氣問題!”
老鸨眯起眼睛,威嚴的朝在場的公子們掃過眼神,從左到右,一個不漏的轉了一圈。
看看他們這段日子都懶散成什麽樣子了,再繼續下去,就算無心樓是有多大排場,公子再怎麽絕色,客人不來,收入不大,無心樓到時用什麽來養這群男皖們?
“咳咳,昨天廚房場火是大廚的問題還是有人故意縱火”
老鸨說完後狐疑的盯着桌上的包子,
那廚房不是燒了嗎?這哪來的包子?
莫非大廚子偷她錢櫃去買的?
“鸨主冤枉啊~這實在不關老叔我的事啊,當時我被宏旻公子叫了過去只離開廚房半會,就在那會我回來已見廚房起火了,但我分明臨走前竈爐裏的柴火都是熄滅狀态,因那時還沒有下單要做什麽菜,所以我才離開廚房的。”
老火叔拼命的擺着手示意自己的清白,
“那......就是有人故意縱火了?”老鸨特意提高嗓音,想以此來恐吓那個嫌疑人物自動顯身,眼裏還閃爍着犀利的光,手無意的拉了下領口處那虛無的蝴蝶結動作,模仿着某位偵探人物。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
哼哼!所有的懸疑劇情都快浮現水面之上了,真相之謎将要大白,她一手摩挲着下巴,繼續掃視着在場裏的所有人,她必定會把他揪出來!
然而老鸨仍在腦補時,
便見公子們一時之間齊刷刷的集體望過來,
嗯?
突然這麽正經?該不會想知道本鸨主的結果吧!
那就好!老鸨作意重咳一聲清嗓子“咳咳~”
作勢要說出經過自己昨晚壓着枕頭翻來覆去推測出來的所有發生經過.......
忽見六福殷勤的把抹布往她面前的桌子上擦了擦,一臉堆笑。
嗯!老鸨心想,果然板起臉來好辦事,這樣想着,正要開口說話
便聽六福說“王爺您坐!”
“在這裏叫我老板就行了”。
一人說話聲,如雷聲灌耳,只聽那略沉的聲音慢悠悠的自她後方傳來。
“是!”六福答道
老鸨心裏陡然一驚,立即噤聲,心髒一陣猛縮,僵硬的腦袋轉頭平視于站立在她身旁的那人一身錦服的腰上挂着顯示來人身份的玉佩,在六福推來的椅子上繼而坐下
驚吓得她差點要跌下椅子,而她倏地條件反射般站起來。
只聽那令人驚悚的嗓音慢條斯理道,“大家都快吃早飯吧,不然就涼了~”
只聽他假惺惺的話語中那佯作溫和的說道,
老鸨連忙從座位中退了出來,免得跟他一同坐。仿佛他有什麽瘟疫似。
娘的,老鸨心裏對自己鄙棄道,她就是個天生奴才樣麽,一碰見個假正經就坐鎮不起來了,呸。
老鸨視線飄去紫藤那裏,心裏惡狠狠的咒罵他,擠眉弄眼的傳達內心話語:你丫的,又說他走了!
紫藤無辜的努起嘴歪起頭,一臉無辜狀,也用眼神回她,:我怎麽知道他臨時變卦了?
老鸨再次瞪回他:回頭找你算賬!
“你也坐下”
一副催魂般的聲音傳來
老鸨吓得腳一軟,旁邊六福恰時扶住,并作勢将她扶回去剛才那位置上,
而她卻定住腳,那雙腳就如同死死般釘在地板上,不移前一步,
六福就在那硬拉,而她牢牢的抓住椅背,不過去就是不過去!
視死如歸的信號死活沒給傳達到六福那朽木腦殼裏,
手背忽被人覆蓋上,冰涼且粗糙帶有繭的手,在她青筋都浮現的手之上,
只覺手上一緊,倏地被拉回椅子上坐下,他随手拿過前盤的饅頭放在她碗裏,聲音淡淡的,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調說“別鬧了~”
老鸨低頭沉思片刻,擡頭卻對上宏旻那般探究的眼神。
一頓早飯,食之無味
她那豪言壯語長篇大論未有得到發言的權利。
由始至終,老鸨亦沒瞧他一眼,
坐如針砧。
不是不敢瞧,而是、而是.........
摸着饅頭,啃了兩口,幹巴巴的,無滋無味。
早前餓着的肚子現在仍空空蕩蕩的但也沒有食欲了。
而他卻無比優雅的慢用着簡單的早食,狹窄的主位桌前就坐着她和他兩人。
直到公子們都用完餐起身,老鸨終于回過絲神氣,慶幸的也跟着走。
“去哪呀,鸨主?”
“嘿嘿,我吃飽了,老板您慢吃哈,那我就不等您了”
老鸨笑意盈盈的打發他,邁開腳步火力全開,準備做一只脫缰的野馬!
“你飽了?”
“嗯嗯”
她四處望,漫不經心的應他
“可今天的早飯你連一個饅頭都吃不下”。
他含情脈脈的盯着她陳述道
而她選擇繼續忽視掉在她碗中那個才咬了兩口的可憐白饅頭。
眼見公子們都已經打着呵欠離位走得差不多了,
她要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絕對要趁現在趕快離開這裏!
“我不餓,您慢吃”老鸨倉促的推托。
馬上便如脫兔般逃開,然而後領一緊,卻被人先一步提住。
老鸨咬唇懊惱道,怎麽每次都慢那麽一丁點呢?
“坐下,陪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啊~我的頭忽然好暈喲,我的身體不舒服,全身的骨頭經脈都痛,老板您就別讓我陪您了,刻薄下屬會讓員工不敬愛您的,您就讓我回房歇會吧.......”
“你是想讓我陪你回房歇吧~”幽幽的聲音傳來
聞言,老鸨一下焉聲息氣的無力回天般坐回椅子上,
“不!是!”憤憤的咬牙嚼字道。
那麽,現在是唯有當他空氣了。此時大廳裏所有的公子都被清空了。
“六福,打碗粥來給胡胡。”
>>>>>>>>>>>>胡胡<<<<<<<<<<<<
殺千刀的,這貨居然叫她做胡胡,想她堂堂鸨主,英俊潇灑,風流倜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他竟然叫她叫得那麽令人起雞皮疙瘩,如此的露骨........
麻煩請連名帶姓的叫她—————唐胡胡
老鸨忿忿的心裏在龍飛鳳舞的學習着那些英勇抗戰的革命烈士們在戰場上那樣骁勇善鬥,本着打倒帝國主義,打倒法西斯的精神氣概!!
拿起筷子叉着饅頭,一窟窿又一窟窿。
“呃.......王!不是,老板,大廚說粥沒了,沒有剩的”六福越說越小聲,但老鸨還是從他眼光中端倪出一絲絲的得意,扣他工資!扣他工資!
好你個六福,原來就是他安排進來的奸細!哼~今天讓老娘看到你個叛徒以後就別再她面前裝綿羊。
那人轉頭向她,親昵的詢問“那胡胡你想吃什麽?”
老鸨轉了轉心思,搜索着在城裏以這裏為中心,方圓百裏內都沒有的小吃.......
忽然眼睛一定,眼中露出幾分精光的同時
“我想吃........”
“你想吃什麽都沒得吃。”那人卻像看透她的詭計似,看都不看她又直截了當的回應。
真的是,男人心,海底針。
那人舉止端莊的擺弄着筷子。
她卻只能像癟了氣的氣球,一下子就頹廢了下去了。
這混蛋,是故意的!特意的!專門的!
他看起來還心情不錯的給她夾了塊煎餅。
哼,她才不要像條狗那樣,給點吃的就搖尾巴
然他又往她碗裏放了點酸蘿蔔,
“你和公子們怎麽的我也不管你這麽多了~”
忽然蹦出來的一句話,他肯定是說昨天跟紫藤有什麽,才不告訴他真相。
他繼續說道“只要你好好的安安份份的,別的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他淡定從容的緩緩說道。
“那我想嫁人!”
他手一僵,筷子夾着的菜不慎掉在白色的桌布上。
似乎以為她的惡作劇終于吓到他了。
他輕咳了一聲,掩飾剛才有點失常的動作,重新朝那盤酸蘿蔔夾去。
“我要嫁人!”
老鸨不知死活的大聲重複了一遍
眼裏是不留任何情面。
“這事不允。”
凝神片刻,他已放下雙筷,執起手帕細致的擦着嘴,卻掩不了手指的輕顫
“為什麽?!”
老鸨站起來朝他質問道
“你要嫁誰,要嫁給裕旻嗎?”
他擡起頭直直望着她朝她質問道。
老鸨只道自己的心已被無形的刀切得一點不剩了
阖了阖眼,腦海裏剩存些他模糊的樣貌。為什麽非要提他,每個人都在提他。
那些封存的記憶被一點點的破開,
“胡胡,你就乖乖的守在無心樓不好嗎?當初你說想要開一間男皖院,我也給你開了,如今這三年來我供你吃供你穿,無心樓賺到的銀子我全都不收,都給你,你還想怎樣?”
“我什麽時候說過在意這些了”老鸨冷冷的說道
“那你在意什麽?樓裏的公子呢?”他漸漸大聲的質問
“我不需要!”老鸨斬釘截鐵道
“難道這裏就沒有一樣是值得你安安分分的呆着嗎?”
他如冰絲那麽冷的語氣,卻像滿是在意。
你說吧,無端端一個美好的早晨,就這樣又鬧僵了。
老鸨瞥了眼站于二樓欄杆處偷聽的公子們,
那群家夥什麽時候杵那的。
他緩下語氣,“不許你嫁人,我說的是最後一遍。”
他起身要走,老鸨慌促間拉住他衣角,如果這回不說清楚,恐怕以後他也不會有機會讓她說了,
他背對着她停下來,沒有回頭。
老鸨沉靜的嘆了口氣,心裏卻像一根針那麽重
“你相信有一天你會永遠的找不到我嗎?”
他身形僵住,如同木頭,仿佛失掉了靈氣,整個人似乎等同于不存在似,同時大堂溫度也低了幾度,冷得她縮了縮身體,那蒼白的手卻仍執着的攥着他那小片衣角,對于她來說,那不是對于他而言屬于小小的衣角那麽微不足道,那是決定她能夠換取自由的注定瞬間。
過了仿佛一光年那麽久後,那人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麽甩袖離開。
老鸨癱坐于椅子上,從未有過這一刻那般令人心神震蕩,仿佛爬上了高原令人喘不上氣。
過了幾天,
他傳了口信給她
始終都是讓了那一步。
說的是允許她嫁人,可卻僅限于樓裏的公子們,
不管賣身與否的,若是兩情相悅,一切由她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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