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第 26 章
窗外是瓢潑的大雨, 還夾着電閃和雷鳴,這場雨來得很急,像是在雲中壓抑了很久, 只為在今晚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宣洩。
周粥在浴室裏吹完頭發, 想出去, 手握上門把, 沒有動,雨點噼裏啪啦地砸到窗戶上, 砸得她的心無端地生出些慌, 又一道閃電橫空劈過來, 亮光劃破窗戶, 她心裏一緊, 擰開門直接走了出去。
蘇柏熠正坐在床頭接電話, 聽到動靜,偏頭看過來, 眼神微定, 眸色變得幽深。
周粥腳步剛起,被他這樣瞧過來,她又停在了原地,手扯着襯衫的下擺往下拉了拉, 但也沒什麽用。
電話那頭還在說着什麽, 蘇柏熠看着浴室門口的人, 對着手機間或地“嗯”一聲。
他的目光明明是慵懶的,周粥卻覺得他在拿眼睛作刀,将她身上僅有的一件衣服削得七零八落, 她繃直的脊背似被什麽隔空觸了一下,細微的電流順着血液蹿向全身。
周粥不由地蹭着腳開始往後退。
蘇柏熠對電話裏的人說, “剩下的明天再說。”
他挂掉電話,将手機扔到床頭櫃上,慢悠悠地開口,嗓音黯啞,“過來。”
周粥不動。
蘇柏熠懶懶道,“難道我的生日禮物還要我自己過去拿?”
他把重音放在“我的”上面,在今晚,她是他的,她親口說的,他這是在提醒她。
兩廂對望,躁動的空氣在長久的僵持中變得稀薄。
周粥抿了抿唇,慢慢地,朝他挪過去,兩個人的距離越靠近,她的背越直,心跳也越快,最後,她停在他半米之外。
蘇柏熠一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扯到了他的膝蓋間,他鉗住她的下巴,周粥視線避了一下,又和他對上,逼着自己不要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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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松的烏黑長發,寬大的白色襯衫,最簡單的色彩搭配,放到她身上,成了最濃烈的蠱惑。
蘇柏熠掐着她的腰用力,“你的膽子也就大在這張嘴上。”
說的時候嘴上就跟抹了蜜一樣,拿着鈎子釣人,該到要見真章了,就開始退縮。
周粥知道他的評價很準确,但她不太想承認自己這個毛病,她垂眼,拿腳踢踢他的拖鞋,扯別的話題,“拖鞋舒服嗎?”
蘇柏熠閑閑涼涼地瞧着她,不作聲,他倒要看看她這出戲要怎麽演。
周粥看他不搭腔,又道,“五塊五的拖鞋和五百五的x拖鞋應該也沒差到哪兒去,就差在一個牌子上,沒準五塊五的拖鞋穿起來還更舒--”
她再說不下去自己胡七八绉扯來的話,雙手捧起他的臉,硬聲命令道,“閉眼。”
蘇柏熠眼底深處翻出些不明顯的笑。
周粥拍他的肩膀催他,還有些頤指氣使的意思,“你快點兒。”
蘇柏熠似是對她這種态度很受用,阖上了眼。
周粥站在他的兩腿間,她的視線要比他高一些,他的膝蓋抵着她,她稍一動,相抵的皮膚隔着綿軟的衣料,就會産生細小的摩擦,周粥僵着腿不敢動,慢慢俯下身,氣息停在他唇角上方,長長的睫毛拂着他薄白的眼睑。
兩個人交錯的呼吸裏都是淡淡的青檸味,他半濕的頭發也有和她一樣的洗發水味道,這個認知讓周粥心裏一顫,唇也跟着落了下去。
她……嗯……還不太會接吻,之前幾次,她大都是作為承受的一方,讓她主動的話,她有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下手。
他的唇很軟,還有些微微的涼,讓她想起了果凍,周粥托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唇當成了軟甜的果凍,輕輕地吮着,又時不時地亂啃咬幾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裏的變化,在這種變化裏她漸漸體會到了當掌控者的趣味,她圈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也在一點點收緊。
蘇柏熠心頭的火被她這種一點兒章法都沒有的青澀勁兒弄得愈發躁,他按上她的柔軟,周粥低哼出聲,唇也松開了他的唇,他指腹慢慢地碾着她紅唇,啞聲問,“好吃嗎?”
周粥含含糊糊地回,“還可以。”
蘇柏熠壓上她的後腦勺,咬住她的唇,聲音沙啞似耳語,“讓我也嘗嘗你的。”
他哪裏是在嘗,分明是在吃。
屋外雷聲轟轟,屋內喘息一下重過一下。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襯衫,方便了他所有的動作,襯衫被揉得都快皺成了抹布,扯開幾顆扣子,勉勉強強挂在肩上,她在他一上一下地颠動中,緊緊咬住唇。
蘇柏熠鉗着她的腰,胳膊上青筋縱橫暴起,他俯到她耳邊,啞聲誘哄,“乖,可以叫出來。”
周粥死命地搖頭。
蘇柏熠沉沉地喘着,“今天外面聽不到。”
周粥還是搖頭,眼淚亂飛。
蘇柏熠拇指抵開她緊咬的唇,窗外亮起一道白光,他驟然發力,周粥再受不住,嗚咽的低吟沖口而出,又被響起的雷聲掩下去。
屋外只有越來越大的雨聲,屋內剛停歇的喘息又起。
周粥在越來越模糊的意識裏,只記得她在最後被他抱着去沖了一個澡,到後面,她就再沒有任何印象。
昏昏沉沉的雨聲裏,周粥察覺到身後的床墊一松,貼着她背的懷抱也離開,她動了動沉重的眼皮,沒能睜開,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外面的雨聲還在繼續,屋裏漆黑一片,床的另一側沒有人,她眯着眼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電子表,才四點不到,他是已經走了嗎。
周粥想拉開臺燈,但身上酸疼得厲害,一時動不了,她看着空中某個虛無的點,等眼睛慢慢适應了黑暗,才看到他還在。
他坐在窗邊的地毯上,姿勢随意又懶散,指間夾着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寬厚的背影在黑暗裏像是一座沉默的山,壓抑,孤寂,也不期待着任何人的靠近。
周粥撐着床起身,扯過旁邊搭着的薄毯裹到身上,沒有開燈,也沒有穿鞋,慢慢走到他旁邊,也席地屈膝而坐,肩膀抵着他的肩膀。
蘇柏熠回過神,視線從窗外轉到她身上,“吵醒你了?”
周粥搖頭,仔細看他,“你睡不着?”
蘇柏熠又看向窗外,只道,“時差。”
周粥也不多問,聽着淅淅瀝瀝的雨聲,手指輕輕敲着膝蓋,眼睛掃到什麽,敲動着的手指慢慢停下,那個紅繩手鏈,她怕再弄丢,找回來後就一直沒有再戴,現在她的手腕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條手鏈,銀色的鏈子散着淡淡的光。
周粥看他,“你生日,為什麽要送我禮物?”
蘇柏熠掃一眼她細白的腕子,淡聲道,“看你很喜歡手鏈,”頓一下,又說,“你不是給我買了拖鞋?”
……她那五塊五的拖鞋怎麽能跟這條手鏈比,她就算對首飾的牌子再不了解,也大概知道這種鑲着滿鑽的四葉草手鏈不會便宜。
應該說很不便宜。
蘇柏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不是什麽多好的東西,和你這五塊五的拖鞋差不多,你不用多想,收下就好,”
……周粥将手腕伸到他面前,轉了轉手鏈,讓他欣賞一下他這五塊五的拖鞋,“很漂亮,謝謝。”
蘇柏熠攥住她的手腕,捏了捏,他不是很想聽她說謝謝。
周粥要抽回自己的手,蘇柏熠直接将她扯過去,把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裏聽不出情緒,“陪我坐一會兒。”
他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周粥好像能感覺到他不急不緩的心跳聲,她窩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雨夜,輕聲道,“我小時候特別喜歡下雨天,因為一到下雨天,我媽就不用出去做工,可以在家陪我一整天,給我做好吃的,陪我一起睡午覺,我要是睡不着,媽媽就會在我耳邊哼着歌哄我睡。”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那個時候覺得聽着雨聲睡覺是特別幸福的一件事。”
蘇柏熠長久地沉默着,末了,開口,“你媽媽,”他聲音有些艱澀,像是對這個詞很陌生,“會給你唱什麽歌?”
周粥頓住,蘇柏熠感覺到了她瞬間的僵硬,将她抱得更緊了些,她從他的擁抱裏得到了些勇氣,過了一會兒,低低的哼唱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慢慢地起來,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
這首歌她只聽媽媽唱過,她是第一次唱,但有些旋律好像是刻進了骨子裏,永遠都不會忘。
她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小小的院子裏,她穿着新買的小雨鞋,屋裏屋外地亂跑着,媽媽輕聲細語地喊她,“粥寶,你跑慢點兒,別摔倒了。”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那樣溫柔地叫她。
哼到最後,氣息已經有些顫,周粥及時收住聲音,裝作無所謂地笑笑,“就這首,時間過去太久了,我差不多都忘光了。”
蘇柏熠撫上她的頭發,貼到她耳邊,低聲叫一句,“粥寶。”
周粥怔住,呆呆地看着他。
眼裏忽然生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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