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章

第 56 章

顧卿安整理好了公務，和皇上請假休沐後，與朝中的同僚一一拜別。這在朝中是一個大事記，一向勤勤懇懇的顧大人怎麽會想到要休沐，過自己的日子呢，顧卿安笑着說，是因為夫人想要回故鄉去，找尋從前的一些印記。

“啊，原來是為了夫人呢，我說的吧，顧大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懂得風月之事後，也懂得了體貼夫人，只是從前沒有這個心思，沒開竅。”

“要我說啊，還是因為我帶着顧大人去了風月樓，不然如何能讓顧大人開竅呢？”

“顧大人啊，你這夫人說是從前的夫人，可是我們城中的人到底還是沒有能喝上你們的喜酒，什麽時候，你們要重辦個婚儀呢？”

顧卿安作揖微笑：“會有的，等我和夫人從陵陽城中回來，等辦了婚儀一定邀請你們。”

顧卿安道別了那些同僚，最後去找了蘇懷仁。

蘇懷仁自從成了刑部尚書，每日都泡在公務之中，穿梭來回于牢獄之間，臉上也沒有了神情，只是冰冷的一副軀體。顧卿安自然知曉是為什麽，他不多言，只與蘇懷仁站在殿外，看着宮牆裏頭城牆挨着城牆，宮殿連着宮殿，看不到邊，就像是漫漫無常的人生。

“何時啓程？”蘇懷仁看向顧卿安，淡淡道。

“今日我回去，便要啓程了。”顧卿安說，他從前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冷漠，看到了蘇懷仁心死的冷漠，他心中也不是什麽滋味，也覺得從前的自己雖然冷漠，但是也還有情。

沒有心沒有情的人，那才真的是如同一副軀殼地活着了。

“蘇大人，”顧卿安說，“原本打算的是你我在朝堂中，彈劾了羅進禮後，就各自做各自分內的事情。羅進禮此事了結，皇上一定是會懷疑這朝中是否還有同黨，肯定是還想要徹查的，你我難免會被先懷疑。”

“我知道的，就還是按着當初我們說好的，以後還是公事對公事，我相信顧大人的為人，顧大人也可以相信我，我的心中只會為了天下着想。”

顧卿安點頭，他和蘇懷仁君子之交，但蘇懷仁的遭際也實在讓人難過，他怕自己這時候提出要和蘇懷仁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蘇懷仁心中在意。但他沒想到蘇懷仁心中有着大義，并不把自己的事情放在首要。

“蘇大人，往事已去，以後就為自己幸福地活着吧。”

“好，我知道的，顧大人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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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蘇懷仁聽了這些話仍然還會故步自封，但是勸了總比沒有勸了的好。顧卿安這一步，也是為了尤清蓉，替她盡一盡尤清蓉身為羅雲一好友的義務，而後在人間繼續好好地活着。

秋日的雨水雖多，但是金風涼爽，團扇都收了起來，收拾好要去的陵陽城的東西也并不多。顧卿安說，陵陽城那邊都收拾了出來，随時都能住進去，不需要帶很多的東西。

這次再回陵陽城，心境大不同，坐在馬車裏，尤清蓉對外頭的模樣都有好奇，探出頭來，将大好的風光都看盡。

顧卿安對外頭的風景并沒什麽在意，他喝着茶，目光也都放在尤清蓉的身上。尤清蓉像個好奇的孩子，什麽都想要盡收眼底，但外頭的風景無非就是那樣的，重複看了許多次，也沒有了新鮮，只是尤清蓉之前的心思都放在了複仇上。

顧卿安沒打擾尤清蓉，他時刻觀察着尤清蓉的舉動，除非是尤清蓉身子都探了出去有些危險，不然顧卿安是不會上手的。

尤清蓉情到歡喜之處，顧卿安眼疾手快，将半個身位都伸出去的人拉回到自己的懷中。顧卿安眉眼有不悅，他和尤清蓉頭抵着頭：“夫人，小心一些。”

“沒事的，你放心吧。”尤清蓉雙手搭在顧卿安的肩膀上，她對顧卿安溫溫一笑，還要從顧卿安的身上下來。

“外頭的風景看來看去，都是一樣的，別看了吧，小心着涼。”顧卿安不讓尤清蓉從自己的身上下去，還有好一段路程才到陵陽城，還要住上幾晚。

他們不急着趕路，一路也可以随時停下來看風景。

顧卿安的目的不在風景，而在尤清蓉。

好不容易有着他們二人自己的時候，蓮荷和青雲在外面陪着，這樣大好的時光，也只有尤清蓉自己不解風情，讓顧卿安無奈。

“夫人，外頭的風景，有我好看嗎？”

尤清蓉就算是傻子，這時候也能聽出來顧卿安話中的意思了，她面紅耳赤，在顧卿安的身上如坐針氈。她能感覺到自己在顧卿安的懷中亂動後，顧卿安身子熱了起來。這樣寒冷的秋日，這樣熱的身子并不尋常，尤清蓉不敢亂動了，她低着頭，輕輕捶了一把顧卿安。

“顧大人，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呢？”

“是我從前太正人君子，給夫人的錯覺了嗎？”顧卿安莞爾，“但是夫人忘記了，即使是正經的人，但我也是個男子。”

“男子對于女子的向往，都是一樣的。”

尤清蓉的腰身被顧卿安按在懷裏，貼得顧卿安更近。那樣的熱烈感受更鮮明了，尤清蓉身子也滾燙起來：“顧大人，這裏可是在馬車上，外面還有人呢。”

“若是夫人聲音小一些，外頭的人不會知道的，”顧卿安本不想要做什麽，但是尤清蓉心中似乎已經篤定了他要做什麽，那麽他便要吓唬吓唬尤清蓉，“若是心中想要，地點在哪裏，又有什麽所謂呢？”

“又不是沒在馬車上做過。”

這下尤清蓉是真的沒有法子拒絕了，她張望着，在查探這裏是否能做那樣的事情。她的局促和緊張都在顧卿安的眼睛裏，換來了顧卿安的低聲一笑。

“你笑什麽。”尤清蓉覺得刺耳。

“我笑夫人啊，耳根子軟，旁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顧卿安的手還在尤清蓉的腰身摩挲，他隔着衣物，都能摸到尤清蓉身上的腰窩。

“你要是怕，不想要做，我難道會強你嗎？”

“可是你的這下頭......”

“那夫人，幫幫我。”

尤清蓉有些後悔，她不應該替顧卿安着想的，顧卿安難不難受憋不憋得住和她有什麽關系，又不是她難受。她決定裝傻，決定聽不懂顧卿安的話，她要從顧卿安的身上下來，但她一轉身就被顧卿安壓在身下，吻直接落了下來。

“夫人，要去哪裏？”

“夫人，要裝傻嗎？”

尤清蓉的手被顧卿安抓住，探入了一身素色裏頭，秋日雖然寒涼，但是也總有能抓得住的滾燙。

尤清蓉的頭枕在車窗上，仰着頭和顧卿安親吻，顧卿安帶着滿腔的熱烈，恨不得要将尤清蓉拆吃入腹。

顧卿安咬着尤清蓉的舌尖，還有功夫一只手擡起尤清蓉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尤清蓉的手往下。有情人的觸碰哪怕是一點都會天崩地裂，顧卿安的呼吸慢慢重了。

尤清蓉手腕酸麻許久，她感覺自己被顧卿安抱着，而顧卿安的整個身子全都貼緊尤清蓉。

“你怎麽這樣久？”前進不能，後退不行，這件事情總不能在半路放棄，尤清蓉咬着唇，嗔怪地看了一眼顧卿安。

“再堅持一會兒好嗎，夫人？”顧卿安的這些話，總是在哄人的。

他曾經，被這雙手的主人抛棄過，而此刻他只是想要和尤清蓉再好好親吻。

最後鼻梁相蹭，尤清蓉和顧卿安兩人地鼻息糾纏着在一起，彼此相近，不分你我。尤清蓉嘴巴微張，愣愣地看着顧卿安。

顧卿安面色眼底都是紅暈，他平複了氣息對着尤清蓉的唇瓣獎勵了一個吻，而後他的臉色一變，但也有些晚了。

尤清蓉閉上雙眼，而後她被顧卿安抱在懷中，她被溫柔包圍，許久後兩人才對上目光。

那些東西用手絹擦拭了，顧卿安恢複了勉強能看的模樣，他讓尤清蓉靠在自己的懷中，慢慢平複着呼吸。

“蓉兒，以後都陪在我的身邊。”

尤清蓉的手被顧卿安抓住，這時候滿足了的顧卿安卻有耐心，為尤清蓉擦拭，他故意擦拭得緩慢，似乎要親眼看着這雙手剛才是如何變得漂亮的。

實在是顧卿安的目光太直白了，尤清蓉要縮回手，但她也被狠狠抓住了手，抓了回去。顧卿安和她十指緊扣，他笑着對尤清蓉說：“等到了陵陽城，回到家中，我們還有很長的時日消磨，夫人，這時候就害羞，可不好啊。”

日後，還有許多共度的時光，顧卿安說：“夫人，可以做回曾經那個對我的一切都觊觎的尤清蓉，而顧卿安不是從前的顧卿安了，他會上鈎，會沉醉在你的每一次撫摸之中。”

“尤清蓉，等我們從陵陽城回來，我會在京城，為你舉辦一場婚儀，到時候我們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曉，好不好？”

就像是曾經在陵陽城辦的那樣，或許會比那時候更壯觀些，也不一定呢。

只要尤清蓉願意，顧卿安都可以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