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淡了

淡了

“他是瘋了。”聽燭朦分享完他的見聞，唐嘉嗤笑一聲道。

“邊陲小鎮，也不至于那麽瘋。”

燭朦說完，唐嘉“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總感覺唐嘉對他好冷淡。

燭朦又想起來，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自己喝醉時到底說了什麽，但是又不敢問。

一時間兩邊都安靜了下來。

“你喝醉的醉話，我就當沒聽到過。”唐嘉突然開口道，一瞬間捏住了燭朦的心似的。

燭朦慌慌張張反問：“我……我說什麽了？”

“如果是真話，請清醒着告訴我。”唐嘉沒回答，只是道，接着斷了傳音。

這下燭朦更加抓耳撓腮了。不是，唐嘉居然學會吊着他了？

他傳音過去，立刻問道：“你，算了，你在那邊怎麽樣？”

“還行，忙着大事呢。”

“什麽大事？”燭朦又是一驚，唐嘉卻又斷了傳音。

很好，一柱香不到，吊他第二次了。

燭朦在床上打了個滾，腦袋蒙在了被子裏。恨不得再次撕碎時空回到喝酒那時，勸自己少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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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郁悶，唐嘉卻是在那“極樂”裏混得風生水起。

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鳥兒終究是少的，大多還是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藍天下。尤其是來找唐嘉的，那更是如此。

“我們不知道外界現在如何，好好奇啊。”幾人圍着桌子坐着，看着唐嘉，叽叽喳喳讨論他們在這籠子裏過得是如何如何的。又談論起自己的以前來，滿是留戀。

唐嘉将儲物戒裏燭朦分到的飛刃，一把一把地分發下去。

“鬼界外面已經亂了，為首的便是崔不暝，也就是如意娘的挂名丈夫。”唐嘉緩緩道。

幾人似乎是不知道如意娘居然有個丈夫，滿臉震驚，面面相觑，紛紛感嘆道：

“哇哦。”

“難以置信。”

“好綠的頭。”

……

“這飛刃，只要入心，便可以收人魂魄。”唐嘉繼續說到，“如果失敗，用這個飛刃自殺，我會救你們回來，我說到做到。”

“你是要我們……”一人擡起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東西給你們了，一切看你們自己。”唐嘉點了點頭，“你們可以等着別人為你們打開籠子，也可以選擇自己去打開，畢竟這籠子裏的鳥兒甚多。”

話已至此，又送走了一波人，唐嘉不自覺伸了個懶腰。衆人拾柴火焰高，他沒有由頭接近如意娘，自然有人可以。

燭朦算是發現儲物戒裏的端倪了，傳音給唐嘉，輕聲細語：“吾玉，拿我的飛刃做了什麽好事呢？”

“郎啊郎。”這聲音都是媚的，叫得燭朦腿一抖。

他的唐嘉在那裏學壞了，壞了壞了壞了！

“你的咒術真得沒問題嗎？”尾音上揚，唐嘉問道。

“嗯，只要崔不暝爆體而亡，體內魂魄便可以回去。”燭朦咳了一聲，端正着聲音道。

“好。”

“等等，你不會是想——”燭朦突然意識到什麽，急忙開口詢問。唐嘉不會是把飛刃分給了如意娘養的男人，然後讓他們去……為何會這樣？

“嗯，畢竟是你要我去還的一個人情。”

人情……鐘秀，燭朦的心猛地一顫，他把鐘秀的事情和唐嘉說了？！他說了多少？唐嘉到底知道了些什麽？

“哦，啊，呵呵呵，不是說醉話不當真嗎？”燭朦尬笑了兩聲。

“你就當我想這麽做，為民除害吧。”唐嘉斷了傳音。

第三次。

燭朦頹然地垂下了頭，唉聲嘆氣。他不知道唐嘉猜出來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沒有，若是猜到了，他想象不到唐嘉會作何感想。畢竟，唐嘉曾經還對他“表白”過，這也是燭朦萬萬沒想到的。

唐嘉斷了傳音，只是再次開了門，迎面撞上了慌慌張張的熠兒。

“怎麽了？”

“前幾日來找客人的人有些多，如意娘讓我提醒您一句。”熠兒低頭道，較之以前，有些拘謹了。

“那我閉門修行，就不叨擾你們了。麻煩你去如意娘那裏知會一聲。”唐嘉道。

燭朦的飛刃已經差不多快被他分完了，現在已經夠了。

“啊，是。”熠兒應道，又匆匆離開。

果真如唐嘉所言，他閉門不出，甚至還加了層結界。

只是這“極樂”裏依舊紛亂。

眼睜睜看着似玉的人在自己面前刺殺不成反自殺，如意娘的心情能好到哪裏去。

纖纖玉指劃過飛刃，她嗤笑了一聲，起身離開。

“如意娘走了！”

“她離開府裏了？真的假的？”

“不行，有結界，誰能破？”

門口烏泱泱聚集着大片的人，望着外面的世界，暗暗握緊了拳。

唐嘉自然得知了消息，但依舊閉門不出。這只是一個開始。讓他們知道有離開的可能，喚醒已經絕望順從的心，反抗會愈演愈烈。

就像是一個暴君的王朝覆滅。

唐嘉勾唇一笑。這個人情，他快還完了。

如意娘還能去哪裏呢？自然是去找崔不暝。

她行過，一路暢通無阻，卻并非守門人知道她的身份，而是已經神魂颠倒唯命是從。

回眸一笑百媚生，如意娘雖然笑着，但心裏是怎樣的，可沒人會知道。

她徑直進了崔不暝正在議事的營帳。

在座的修為基本都比她高，她是無奈何的，只是勾唇一笑，風情萬種：“相公，你看這是什麽？”

她舉起了飛刃。

崔不暝猛地起身，譴退了一臉驚訝雲裏霧裏的衆人。

待裏面只剩下他們兩人，崔不暝才開口低聲問道：“你這哪裏來的？”

“我的面首想襲擊我，自殺後留下的。”飛刃被無情地扔在了地上，如意娘往身側的位子一坐，翹着腿。

“你在這期間抓過鬼界的人沒有？”

“沒呢。”如意娘無辜地眨着眼睛，又道，“除了那位你可寶貝的仙人，其餘人我可是一個都沒看上眼納進府裏呢~”

有問題。崔不暝确實一直疑心那兩人，先不說那他都沒見過的黑色令牌，光是随意慵懶的态度，都已經讓他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