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長大了

長大了

“算了，往者不可谏。”燭朦搖了搖頭，帶着黃洛鶴進了藏書閣。

燭朦自然能察覺到不對勁，只是黃洛鶴沒有表現出敵意，實力也擺明着，他覺得沒必要再咄咄逼人。

精挑細選又試了幾日，燭朦最終還是放棄了将自己曾經給黃落鶴的功法給現在的黃落鶴，畢竟已經今非昔比了。

黃洛鶴拿着新功法

回峰路上，就碰到了帶了點陰雲回來的唐嘉。

“怎麽了？”燭朦匆忙走上去。

“過了約莫五輪，已經差不多對上淩劍峰的師弟師妹了。今日抽了簽，抽到了劉師弟。”唐嘉看上去有些疲倦，回答到。

“這不是很好，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盼到你了。”

知道燭朦話裏的遺憾，唐嘉莞爾一笑，“嗯，陰晴圓缺。”

畫面外的黃洛鶴似乎一點都融不進去。

日月更替，到了夜間，風裹着涼意匆匆行過，月色似乎染了風寒，病得厲害，臉色蒼白。

陰森地像後退一步就能撞上鬼，不能說一點都不怕，黃洛鶴畢竟是現代好青年。

他握着劍柄，本來打算練劍的心也歇了，默念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驀地聞到了一股冷冽的清香。

系統掃描了一圈，失神般在黃洛鶴的腦海裏呢喃，“那是誰？”小說中沒寫到的人，系統都不認識。

黃洛鶴猛地回頭。銀色月光下，一女子面容姣好，活像吸收月華的妖，又如雪上冒出的蓮，眼波流轉着乳白色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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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黃洛鶴回神，機警地握住了劍柄。

只見女子媚笑一聲，湊近了黃洛鶴，“可愛弟弟，這麽沒有禮貌啊？”

黃洛鶴：不是，這似曾相識的稱呼怎麽回事？就像他一開始和唐嘉見面喊“漂亮哥哥”一樣。

這女子也太大膽了，明明這個世界的女子很含蓄的，不是這樣的啊！一定是妖！

嗅着鐘女子身上的馨香，黃洛鶴瘋狂後退。

“好像出來的有些久。”女子秀眉微蹙，輕聲道，身形在月光下愈發透明，宛如薄霧，驀地消失在黃洛鶴眼前，像是一場夢一樣。

黃洛鶴于是一夜修煉沒合眼，翌日一早就推開了唐嘉的門，大喊着：“唐師兄，我昨夜在峰裏看見了一名女子！”

“怕不是在夢裏吧。”燭朦的聲音卻傳來。他的手剛松了唐嘉的墨發。他自然知道那女子是鐘秀，畢竟是他引過去的。

“真的！”黃洛鶴急着要形容，腦海裏卻只剩下昨夜一眼驚鴻的畫面，什麽詞都蹦不出來。

“去比武場吧。”

燭朦沒搭理他，徑直出了門。

這一定是全宗門最期待的一場比試——蟬聯第二和過往第一的比拼。

但是唐嘉在前面幾局都表現得太力不從心，誰輸誰贏的天平瞬間搖擺不定。

“幸會。”唐嘉一如往常行禮，正視着劉疇西。

比賽開始，兩人竟然都一動不動。

唐嘉于是率先出擊，劍風像是裹着冰雪，寒冷淩厲。

劉疇西像是才回過神，堪堪擋下了這一擊。

劍光反射着人臉，恍惚的眼神和堅毅的墨瞳相遇，劉疇西手下用力，劈散了襲面而來的攻擊。

他很矛盾，心中的敬意和獲勝的渴望碰撞在一起。

“師弟，是不是我太久沒監督你學習了？”唐嘉的聲音陡然在劉疇西耳邊響起。和過往重疊，一如當時的指點。

劉疇西似乎能看見唐嘉微皺的眉，有些失望的眼，沒有弧度的嘴角。

他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出招也不再猶豫不決。勝敗又何妨，重點是他能和他敬仰的師兄酣暢淋漓地打一場！

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把劍指着唐嘉的眉心的，他只能聽到唐嘉的聲音，似乎帶着欣慰的笑：“承蒙賜教。”

在如雷的掌聲裏，劉疇西似乎呆住了，他的手卸力，劍就“哐當”掉在了地上。

他……贏了唐師兄？

劍是被唐嘉撿起來的，交到了劉疇西的手裏，唐嘉聲音低沉，顯得嚴肅：“劉疇西，無論如何，作為淩劍峰的弟子，不要丢掉自己的劍。”

“是。”劉疇西終于收劍行禮，“大師兄，承讓。”

唐嘉側身，和劉疇西擦肩而過，只留下輕輕一句話：“長大了。”

是以這種方式，而不是師友犧牲，宗門滅亡。

比武很快告一段落，排行榜張貼各峰。

“第五。”燭朦抱臂看着排行榜，道，“好傷心啊。”

你傷心個毛線。黃洛鶴在心裏暗暗吐槽。

“走吧，掌門叫我們，落鶴，你先回去吧。”唐嘉回身，穿過人群。

黃洛鶴才不回去，他就死皮賴臉地跟着。

一進大廳，就看見了道協的人。

燭朦也沒有太随意，正經地将壓制法力的銀鏈交到了為首的人手上。

“是在鬼界的拍賣行發現的，應該為妖族所制，可以壓制修為，元嬰期可以壓制到金丹前期，需警惕。”

唐嘉微微點頭。

“好，這是謝禮。”

道協的人像是雲彩，飄來了，不一會兒又飄走了。

謝禮豐厚，地字級的防禦軟甲，各種丹藥靈草，約莫連帶着鬼界風波那一次也一起謝了。

燭朦一股腦收進了新的儲物戒，又随手丢給了黃洛鶴，“拿着，軟甲回去穿上。”

“這這這……我我我……”

“嫌少？”

“沒沒沒，不敢不敢，謝謝燭——葉前輩。”

黃洛鶴一咬舌頭，差點沒說燭朦的馬甲名。

“見你們如此，我就放心了。”臨天仙君欣慰一笑，看向了唐嘉，又道：“嘉兒，不久就是我們和天悟宗的交換交流會了，侯鑒仙君可想見見你，這次也不去嗎？”

不就是交換生嘛，黃洛鶴想。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欺負，哦不是，萬一把別人欺負了，這可怎麽辦？

“他的親傳弟子也想和你切磋切磋，和你一般，最近入了元嬰了。”

唐嘉看了燭朦一眼，好像從燭朦眼裏看見了一個字：“去”！

他點了點頭。

臨天仙君似乎替侯鑒仙君開心起來，揮了揮手，“好好好，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一會兒派人把一些事項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