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陸梵生和鐘窈原本打算在父母面前就恢複普通朋友身份的, 誰知半路殺出個胡悅,這下明明沒什麽也變成有什麽了。
“怪不得你不在公司陸梵生也不在, 原來心都系在你身上。”胡悅興奮的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完全沒有注意到鐘窈哀求的眼神。
同事們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但鐘窈的父母臉色卻很不好看,尤其是鐘窈的父親,明明剛剛在電梯裏陸梵生還說和自己女兒只是普通朋友, 卻原來是在撒謊,自己女兒哪裏不好了, 竟要這樣藏着掖着。
“好了好了,你們究竟是來看我的還是來八卦我的。”鐘窈終于忍不住。
胡悅這才消停:“當然是來看你的, 不過你好端端的怎麽出車禍了, 傷到哪裏了, 嚴不嚴重?”
鐘窈避重就輕的回道:“就是不小心被車剮蹭了一下, 不嚴重的。”
胡悅撇了撇嘴:“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估計得好一陣子休養了,鐘窈,你最近是不是運勢不好, 怎麽總是這病那災的。”
因為怕父母擔心,所以鐘窈并沒有和他們說自己最近發生的事,現在被胡悅這大嘴巴一說, 她不由哀嘆待會兒要跟父母怎麽解釋。
好在胡悅她們也是趁中午休息時間出來了,所以呆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陸梵生因為也要向局長彙報, 所以便跟着一起離開醫院。
等所有人走後,鐘父一臉嚴肅的坐在床邊問鐘窈:“你和張卓分手了?”
鐘窈默默的點了點頭,她不想再隐瞞下去了,因為父親和張卓的父母都認識,這事遲早他會知道。
“什麽時候的事?”
“上個月?”
“什麽原因?為什麽沒告訴我們?”
“因為一直異地感情淡了吧,沒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擔心。”她要面子,沒有說自己被劈腿了。
鐘父又問道:“那你和小陸呢,怎麽他說和你是普通朋友,你同事們又說你們是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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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窈思索了一會兒:“我們還在……接觸中。”
鐘父還要再問,卻被老婆攔住:“好啦好啦,女兒喜歡什麽樣的就什麽樣的,你也別問東問西了。”
“我不是是問東問西,我是怕咱們窈窈被耽誤,那個陸梵生,我看并不是真心對咱們女兒。”
鐘母白了丈夫一眼:“你感情專家,這就看出來了?”
鐘父神色凝重:“我不是感情專家,但我是男人,男人看男人,總不會出錯的。”
鐘窈不得不佩服父親的眼光,雖然平日裏他不怎麽說話,但說出的話總是很有道理,連陸梵生對自己沒有什麽感情也一眼就看出來了。
鐘母似乎并不相信丈夫的眼光:“年輕人的事,你一個老古董知道什麽啊,窈窈,別聽你爸,你要是覺得小陸不錯就在一起,男人嘛,也別太給他們壓力了。”
鐘窈無奈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地下停車場。
張劍坐在車裏很是不滿的看着一旁的陸梵生:“你怎麽回事,不和目擊證人好好呆在住處到處亂跑什麽。”
“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陸梵生低着頭道歉。
“處罰肯定是有的,但不是現在,你的任務繼續,但是,昨晚那樣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局長放心,絕不會有第二次。”陸梵生語氣堅定。
張劍下車離開,陸尚又坐了進來:“你讓我留下來什麽事?”
陸梵生問道:“昨天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和鐘窈吃飯的時候遇見了你的妻子和她朋友許夏了,我想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陸尚也已經知道陸梵生和許夏的關系,但是因為被許夏叮囑過要保密,所以裝作恍然大悟:“哦,你說這事啊,昨天我聽我老婆說了,不過我不明白你問的什麽意思,什麽叫故意的?”
陸梵生眼睛盯着陸尚:“我從來不相信巧合,因為世上根本就沒有巧合,萬事萬物都是存在聯系的,那個許夏這樣接近我是什麽目的?”
陸尚見他竟然直接點名許夏,不得不佩服他的判斷力,可他說世上根本就沒有巧合這一點他卻不敢茍同,他千裏迢迢來江城和許夏遇見不就是巧合麽。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剛剛不是說我老婆嗎,怎麽又扯到她朋友身上了?”陸尚揣着明白裝糊塗。
陸梵生說出自己的理由:“因為我來江城不到一個月卻見了許夏幾次,一個懷着孕的集團夫人,為什麽大冷天晚上的要專門跑到外面吃飯,她家裏人就不擔心嗎,還有鐘窈,自己也只是普通白領,卻偏偏要到全市最昂貴的酒店吃一碗桂花酒釀圓子,難道你不覺得古怪嗎?”
陸尚心虛的撓了撓頭:“那這你應該去問鐘窈啊,我為了案子天天呆在局裏,老婆都沒見幾次,我哪裏知道。”
陸梵生有些氣餒:“她因為我受傷了,我不好意思現在問,不過你要是知道什麽,希望不要瞞着我,我這個人,寧願死的清楚也不願活的糊塗。”
陸尚見他這樣傲氣,心中佩服的差點就把真相脫口而出,但一想到要是真這樣餘意肯定會生氣,于是硬生生的将話吞回肚子裏:“好,我回去問問我老婆,要是有什麽事,我肯定告訴你。”
醫院。
陸梵生提着路上買的水果走進病房,護士正滿頭大汗的給鐘窈打着針,鐘父鐘母則在一旁緊張的看着。
“怎麽了?”他問道。
鐘母扭頭看了他一眼:“小陸回來了啊,也沒什麽,就是她血管細了,打針不好打。”
那護士卻道:“也不完全是血管細的原因,是她能打針的地方都腫着,我再找找地方。”
“那為什麽會腫着。”鐘父問道。
護士頭也不擡的回道:“估計是之前打針脫針了。”
鐘父看向女兒:“你究竟還有什麽事瞞着我們?”
鐘窈連連解釋:“就是前兩天吃壞了肚子輸了液,你們別緊張。”
陸梵生低着頭将水果放在櫃子上,然後也站在一旁看着,只見鐘窈細白的胳膊上的确青紫一片。
“我來吧。”喬欣然從外面走進來,接過針頭很快就找準血管紮進去。
小護士見狀不由漲紅了臉向鐘窈道歉:“對不起啊。”
鐘窈忙回道:“沒事沒事,我這胳膊本來就不好打針。”
喬欣然一邊擠壓着輸液管一邊問道:“現在感覺怎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鐘窈輕輕晃了晃腦袋:“別的都還好,就是戴着這個頸托不舒服,不過喬醫生你不是在急診科嗎,怎麽來住院部了?”
喬欣然看了眼一直沉默的陸梵生後才回道:“這會兒正好休息,所以過來看看。”
“醫生你和我們窈窈認識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鐘父鐘母見她這個醫生和女兒認識,不由更加客氣起來,目的也是為了女兒能在醫院得到更好的照顧。
喬欣然愧疚的笑了笑,如果這兩個老人知道他們的女兒是因為自己而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她又交代了幾句才走出病房,陸梵生也跟了上去,鐘窈的目光則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門口。
走廊裏。
“你和孩子還好吧?他……後來有沒有騷擾你們。”他關心的問道。
喬欣然低着頭看着腳尖:“沒有,他現在估計門都不敢出,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麽解決?”
陸梵生見她別的都不問卻問要怎麽覺得,心情有些複雜:“你來是為這事?”
喬欣然沉默了一會兒:“不,我是想來看看你……看看你們怎麽樣。”她終究還是有些猶豫不敢直說。
陸梵生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心髒狂跳,可是後半句卻讓他有平複下來:“我們很好,至于昨天的事,交警怎麽判就怎麽執行。”
喬欣然點了點頭:“好,那就聽交警的,你先進去吧,我得回去了。”
“等一下。”陸梵生攔住她:“昨天車禍的時候,為什麽你沒有第一時間來救鐘窈?”
喬欣然猛地擡頭,眼睛裏有着不敢相信:“你這是因為她在質問我?”
陸梵生搖了搖頭:“不是質問,只是覺得你和以前似乎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喬欣然自嘲的笑了笑:“都十年了,人當然會變,我昨天沒有第一時間幫你女朋友,是因為落雲也受了驚吓,她……”
面對喬欣然的欲言又止,陸梵生追問道:“她怎麽了?”
喬欣然猶豫一陣終于還是回道:“她有自閉症,所以我才會先顧着她。”
陸梵生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不由愧疚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喬欣然嘆了口氣:“你不用道歉,畢竟,我們很久不見了,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先走了。”
“好,再聯系。”陸梵生回道。
聽到他這樣說,喬欣然卻只是笑了笑,自從前幾天她把電話給他後,他連一個信息都沒發過,再聯系三個字恐怕也是一句客套話吧。
陸梵生回到病房,看見鐘窈正在她父母的幫助下坐起來,鐘母見到他進來笑道:“哎,小陸你回來的正好,窈窈要上衛生間,你幫忙抱過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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