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Chapter 65.

65   Chapter 65.

◎我有一句霸總劇經典臺詞想說◎

康若華在劇院周邊走了走, 有幾次總覺得在人群裏看見了眼熟的身影，可惜最後都沒有找到最想看見的那個人。

他按晏澄寄來的邀請函的時間，去了約定的地點等。

是一間舞蹈工作室前。

從來都是他給別人安排工作，安排日程, 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安排的一天, 而且看樣子, 晏澄安排給他們倆的約會內容，是跳舞？

康若華有些頭痛。

這可和他一點也不搭, 上回的舞會華爾茲可把他坑得夠嗆，也不知道這回晏澄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其實他今天有個會,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本來讓器重的下屬代為參加也可以, 但是下屬小陳也恰好在今天請了臨時假。

理由是妻子生病, 家裏小孩鬧, 回家看看。

他準了假。

小陳馬上看出他有些為難, 就問：“康總今天也有事？”

當着公司裏一群骨幹的面, 康若華若說自己去約會，實在有點不夠意思，于是謊稱：“身體不适。”

會就被推遲了。

到了時間也沒看見晏澄，他以為對方遲到了, 不想頭頂被什麽紙團砸到, 擡頭一看, 舞蹈室二樓窗戶被人打開, 晏澄從那裏探出頭向他招手：“康哥。”

再一低頭, 砸中他的是一架紙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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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若華左右看看, 似乎只有晏澄一個。他撿起紙飛機, 擡頭笑了笑，鑽進舞蹈室。

立即有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小姑娘出來迎接他：“康先生吧？晏先生預約過了，請跟我來。”

上了二樓，晏澄躲貓貓似的從牆角蹦出來，康若華失笑：“你從哪兒冒出來的？我一直在門口也沒看到你。”

晏澄得意地笑：“不告訴你。”

他是花了甩狗仔的全部實力在甩那幾個人啊。

康若華環顧這間舞蹈室的環境，一整面的落地大鏡子，木質地板，不少結伴而來的情侶或坐或站，舞蹈老師正在鏡子前擺弄音響。

“真要跳舞啊？”他問。

晏澄壞笑起來：“康哥也有犯怵的事？”

“也不是……就是，什麽舞種？”

“搖擺舞，你放心，今天就是來玩的，這舞最适合放松啦！”

搖擺舞被稱為視覺的爵士樂，晏澄今天報名的體驗課程是其中一種Lindy hop，極為輕松歡樂的雙人舞。

晏澄正想拉着康若華進去，突然，康若華看到了人群裏一個熟悉的影子，愣住。

晏澄回過頭，見是一對男女，一個坐在舞蹈室的椅子上，一個站着，正互相眉來眼去。

“怎麽了嗎？”晏澄奇怪地問。

康若華腳步滞在原地，表情有點精彩：“是我下屬……”居然是請假的小陳。

晏澄以為他不好意思讓員工看到自己在約會，笑着調侃：“老板也有個人生活的嘛，康哥害羞？”

“不是。”康若華說，“主要是，他請假回家陪生病的老婆，裏面的……”

晏澄：“……”

哦嚯，這是有點尴尬了。

裏面的漂亮女人可不像生病了。

康若華：“我也不太确定，也許他離婚了……”

晏澄附和：“也說不定，他老婆極速痊愈了？”

兩人一起再度往裏看去，卻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一幕。

小陳的眼神充滿暗示，身體也步步貼近，于是坐在板凳上的女人微笑着亮出了手指上的婚戒。

“你下屬居然調戲有夫之婦！”晏澄小聲說。

然後就見小陳也笑眯眯亮出了婚戒，并當着女人的面摘下了它，放進了口袋裏。

女人微笑着朝他勾勾手，小陳走了過去，兩個人……

“別看了別看了。”晏澄轉身捂住了康若華的眼睛，“呃，怎麽辦，你認識他老婆嗎？管不管啊。”

“不認識。”康若華也顯得很為難，“照理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不該摻和別人的私生活，但……啧，算了，我過去提醒一下。”

“等等，裏面那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能提醒什麽？最需要提醒的是他老婆和她老公，問題你還不認識。”

康若華蹙着眉頭，想了想：“公司行政應該有員工家屬記錄，不知道他有沒有填過老婆的聯系方式。只是……”

對小陳老婆來說他也是陌生人，莫名其妙告知這種消息，合适嗎？

“兩位學員站在門口幹嘛？進來吧，我們的課程馬上開始。”就在這時，搖擺舞老師走了過來，熱情洋溢、中氣十足的招呼他們。

一屋子舞蹈學生全部看了過來。

小陳悚然一驚：“康、康總？”

康若華只好先若無其事地和晏澄一起走進舞蹈教室。

搖擺舞老師有兩位，進來以後，熱情地通過舞蹈和大家做了自我介紹，惹來學員們鼓掌叫好。

老師讓他們兩兩站好，開始分組。大家都是結伴來的，互相挽着自由結隊，康若華和小陳都想着離對方遠點，結果不知怎麽人員流動着，他們兩組就挨着了。

小陳像是硬着頭皮打招呼：“康總，這麽巧啊。”

康若華看他一眼：“你身邊這位是？”

小陳拉着女伴的手介紹：“康總，這是小周。”又對女伴說，“這是我老板。”

“康總你好。”女伴和他打招呼，并認出了他身邊的晏澄，掩着嘴低聲喊道，“你是晏澄吧？真人比熒幕上還好看啊。”

晏澄向他們點點頭，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拽拽康若華，輕聲說:“先上課吧，結束了再說。”

康若華點點頭。

來上課的都是新手，老師先教了基礎的舞步，前後步和三組步，讓他們單人跟着節拍練習。

學員們跟一群小鴨子似的左右前後搖擺。

康若華一開始覺得這實在有點傻，舞步有點僵硬，不過看晏澄學得那麽起勁，慢慢也跟着放松下來。

很快進入雙人舞步，在老師的姿勢指導下，康若華摟着晏澄的腰，晏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兩人一起走基礎舞步。

一下子考驗起了協作力，馬上就有學員錯步了。

小陳頻頻偷看康若華和晏澄，低聲和女伴說：“我此刻有一句霸總劇經典臺詞想說，你猜是哪句。”

小周也竊笑：“少爺好久沒這麽笑了？”

兩人十分默契地對視一下，都憋不住笑了出來。好在音樂的烘托下，所有人都在嬉笑，他們的笑聲也不突兀。

不過聽在康若華和晏澄的耳中又顯得有些複雜了。

熟悉了基礎步，老師又教了進階步，雙人舞伴交換着上前、轉身。

拉開雙臂前進、後退、旋轉。

康若華都沒發現原來自己這麽不協調，每當他們倆繞手臂的時候，他常常一不小心把晏澄扭成麻花。

晏澄幹脆也模仿他“報複”回來，兩人胡亂扭着走完了一段爵士舞曲。

康若華說：“下次公司團建我一定選這個，也折磨折磨我的員工們。”

晏澄大笑：“那你可別告訴他們是我的主意，影響我路人緣。”

跳舞的确能使人放輕松，康若華習慣性緊繃的神經在輕松的舞曲中逐漸松懈。音樂和舞蹈也的确能進行交流，僅僅通過肢體的互動，他們就在相同的節拍中找到了共鳴，在彼此的歡笑中完成了對話。

只是他們隔壁，小陳和小周一直眉來眼去，看的着實礙眼。雙人舞步的時候小周總是踩到小陳的腳，小陳就捏她的腰，兩人歡聲笑語，又一次旋轉的時候，女人直接撞到了晏澄後背。

她連連道歉，晏澄欲言又止了一下，搖頭說沒事。

康若華怕他老被撞，提出兩人交換舞步。

晏澄本來也想試試他的，就同意了。結果換過來以後，沒等隔壁女生撞，康若華自己就把晏澄撞了。

兩人撞作一團，在周圍人的捧腹大笑中将錯就錯，亂七八糟地完成了後面的動作。

音樂很輕松，老師的教學也非常寬容，任由學生們“freestyle”。

兩小時的課程其樂融融。

結束以後，小陳那邊也許是故意躲着自己老板，火速拉着女伴去取存下的手機和包，轉眼就消失不見。

晏澄扒在二樓的窗戶口，兩手圈在眼睛上往下望，很快就瞧見那兩人去了附近了一家賓館。

“他們開房去了耶，怎麽辦，你下屬半只腳踏進深淵了！”晏澄回頭看康若華，後者也擰着眉頭犯嘀咕。

晏澄說：“他都看見了你，也知道你有可能接觸到他老婆，卻還是去了……該不算是我們多管閑事吧？”

恰在此時，康若華手機上進來了一條微信，低頭一看，居然是小陳發來的。

康若華的表情五彩斑斓，十分精彩。晏澄忍不住問他：“怎麽了？”

他把手機屏幕扭給晏澄看，小陳發：【康總，江湖救急！！今天是我倆紀念日，我訂的花在路上堵車了，能不能幫我在舞蹈室樓下花店買捆玫瑰讓酒店前臺送上來啊求求老板！！看在順路的份上！】

晏澄：“嘶……”

居然有紀念日？那這小陳和外面的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啊。而且，被老板目睹了出軌現場，還敢讓老板幫買花！

兩種可能，一，小陳足夠不要臉。二，他老板也不是啥好人，小陳明白這一點。

晏澄十分懷疑地盯住康若華。

康若華被無故掃射到十分無奈，舉雙手投降：“別這麽看我，我和他真不是一路人。”

看來今天這閑事不能管也管定了。

兩人懷着複雜的心情去買了花，洋桔梗，綠油油的一捆，抱着前往酒店。

和前臺說明來意後，前臺看着康若華懷中的洋桔梗面露猶疑：“呃……剛805號的陳先生打電話委托過這事，玫瑰給我就好，我幫忙送上去。”

康若華：“805是嗎？不勞煩你，我們親自送一趟。”

兩人上了樓，敲開門，小陳鬼鬼祟祟探出了頭，一看是康若華和晏澄兩人，表情瞬間呆滞了。

身後小周媚聲媚氣地喊他：“怎麽了，誰啊？”

她穿着一身浴袍，邊用毛巾擦拭着頭發邊走上前來，看到門口同樣愣住。

康若華把洋桔梗扔進小陳懷裏：“這樣不太好吧？”要晏澄說應該扔他臉上。

不過他這扔的一下也足夠不友善了。

小周蹙眉：“什麽不太好，你們……這是幹什麽？”

晏澄：“美女，你幹嘛想不開，他有老婆，有孩子沒？”他搗鼓一下康若華。

康若華：“有。”

晏澄語氣擡高：“有孩子！”

“所以你們何必要……”

“等等，等一等！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小陳終于從呆滞中回過神，扶了下眼鏡，“小周就是我老婆啊！康總你不記得她了？”

康若華表情有一瞬間空白。

晏澄腦子停轉了一下，眼睛逐漸睜大，緩緩看向康若華，臉上挂了大大的問號。

小陳拍大腿：“我說您今天看我眼神怎麽這麽奇怪……”

晏澄：“可是我們剛進舞蹈室時看到你們倆……你上去和她搭讪，你們還亮婚戒，然後……”

小陳臉色尴尬：“今天是我們結婚周年紀念，平時帶孩子太累了就想趁今天玩點刺激的，就約好裝不熟在舞蹈室來個‘邂逅’的……”

小周站在後面也臉色通紅。

晏澄和康若華僵在原地。

玩得是挺花的哈，看來角色扮演不是演員特權呢。

半晌，康若華把還在發呆的晏澄往後一拉：“……祝你們周年快樂，再見。”

兩人狼狽地疾步逃離了酒店。

出來以後晏澄總算回過味來，指着笑：“好啊，這鍋絕對是你背，人家說你見過他老婆的，你都忘了！”

康若華扶額：“确實不記得……”

兩人啼笑皆非地對視一眼，晏澄：“還給人家買了洋桔梗。”

“咳，”康若華以拳抵唇，“剛剛花店老板不是說，洋桔梗花語是真誠的愛。”

“那人家說的是粉色洋桔梗，咱買的啥？綠的！”

“綠的應該也不差……”

“不好說，回去問問子君。”

晏澄低頭開始看打車軟件。

康若華側頭看向花店，又看了看專注的晏澄，說：“你等我一下。”

“嗯。”晏澄頭也沒擡。

叫了輛回程的順風車，再一轉身，康若華捧着一捧粉色洋桔梗過來了，晏澄怔了片刻，康若華微微一笑：“送給你。”

今天二度收花了。

只不過，溫宇晨送花籃，意思是祝賀。康若華的粉色洋桔梗……

晏澄低頭看着花，終于還是笑着接入了懷中，随即掏出了準備好的木簽：“吶，報我以鮮花，回之以心願。”

“心願？”康若華有些不解地看看他手上的木簽。

“是我給你的約會禮物。”晏澄說，“憑借它呢，可以向我許任意一個心願，不論期限，我都會幫你實現。”

輪到康若華發愣，晏澄把木簽塞到他手上，晃了晃花，笑起來。

過了會兒康若華将木簽攥進了手心裏，擡頭：“好。等我想起來，就來找你兌現，不要食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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