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34   第 34 章

◎輪椅見輪椅，兩眼淚汪汪◎

許照眠緩緩的評估着許星辰, 這孩子是不是哪裏出問題了，怎麽總是歪了重點呢。

“哥，是不是很疼？”

孩子終于回歸正常了, 許照眠靠在座椅上, 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嗯完後，看着許星辰擔心的臉，又說：“不礙事。”

許星辰聽見這話，奇異的安靜下來, 覺得他哥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

剛才他們一行人爬山，他摔了腿還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也沒有落下大部隊。

在他看來, 許照眠處理很多事情時看起來比同齡人都要成熟, 但有些地方卻固執又任性，特別是在陸哥面前, 那種特質直接就被放大了。

許照眠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在想什麽？”

許星辰搖搖頭, 然後低頭看着他的小腿：“我在想，要是以前，哥你肯定會罵我一頓的。”

許照眠眯了眯眼睛,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沒說什麽。

他們開車回到市中心的醫院, 第一時間挂了號, 約了醫生拍片，确定沒傷到骨頭之後, 領了一些塗抹的藥膏就回去了。

等待領藥的期間, 許照眠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 看着來往的輪椅, 心生想法。

他不想走了，可不可以配個輪椅？

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走起路來還是有點影響的。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陸煊之後，後者輕輕開口：“不如這樣，我每天抱着你走路，抱着去上課，還能省一筆輪椅錢，你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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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照眠頓了一下，随即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好!”

“……”

陸煊看過去，發現許照眠那雙烏亮的眼睛帶笑看着他，那些捉弄人的情緒在他的眼底一清二楚的表現出來。

陸煊看得一清二楚，這些小惡作劇他不生氣，反而覺得許照眠這個樣子很可愛。

許星辰一直默默的做他哥哥的守護者，聽到這話不免湊過頭來：“你真的走不動嗎？”

對上單純的小孩，許照眠要裝出一副做哥哥的樣子：“還行，慢慢走可以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許星辰看向陸煊，“陸哥，那麻煩你待會兒把哥哥抱回去吧~”

“？”

許照眠看了眼許星辰。

許星辰略微羞澀的低下頭：“那個，我想給自己磕個糖吃。”

剛才陸煊出去一趟回來，手裏多了一個小袋子，他看向許星辰：“藥拿了嗎？”

“我去問問。”許星辰起身走去窗口的方向。

等人走後，陸煊将袋子放在邊上，蹲在許照眠面前，伸手将他的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冷冰冰的，毫無溫度，凍得跟在太平間待了三年一樣。

許照眠愣住了，只是低頭看着陸煊垂下的眼睫，一副表情淡淡的模樣。

陸煊從袋子裏拿出襪子幫他穿上，剛才醫生檢查的時候，脫了下來，然後就一直沒穿上。

棉拖陸煊也拿來了，不過看着像是新買的，許照眠穿上之後心裏頓時暖呼呼的，眼睛含笑的看向他：“我們小陸也太乖了吧。”

陸煊起身坐在他身邊，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許照眠慢悠悠的靠在他肩膀上說：“還是我調|教的好~”

陸煊：“……”

正拿完藥回來的許星辰：哦吼~

醫院周圍人來人往，被抱着還是太顯眼了，許照眠決定慢吞吞的走回去，陸煊扶着他一步分三小步。

許星辰跟在身邊急死了，最後先一步去車上等着他們。

許照眠目光落在前面的輪椅上，露出隐隐的羨慕：“你看，我現在還是蠻需要那個的。”

“……”陸煊抓着他的腰，兩人靠得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我還是抱着你走吧。”

許照眠低下頭，睫毛垂下來，耳後根那塊皮膚被染得泛紅，“出了大門再抱我。”

室內實在太明顯了，到了外面才能更自由。

醫院大門口外面是一個大雨棚，也是來來往往很多人。

出了門口，離開保安的視線後，陸煊彎下腰将人橫抱起來，許照眠感覺身體都騰空一下，忍不住叫了一聲：“蕪湖，起飛~”

瞬間引來周圍人的注目，走走停停的都要看一眼他們，有些甚至在竊竊私語。

陸煊聽不太清晰，但有一兩句入耳——“這還是大白天呢，現在的同性戀真嚣張。”

“別這麽說別這麽說，人家聽到了，走吧走吧。”

陸煊：“……”

回到家後，陸煊跟許星辰扶着快要睡着的許照眠，那架勢就像是娘娘回宮似的，到了宮裏，這兩人才把“娘娘”放在沙發上。

林伯原本跟玲姨在讨論某個不合理的小說情節，一見那架勢瞬間就嚴肅起來，走過去一看，小少爺那小腿上一大片的淤青，都腫起來了。

玲姨心疼的不得了：“看過醫生沒，我讓林醫生來一趟吧。”

“不用。”陸煊剛說完，又頓了一下，“林醫生到底是外科還是內科醫生？”

林伯說：“是中醫。”

但林醫生是他們的家庭醫生，是從許嘉熙那一代一直到現在的，只要不是什麽疑難雜症或者大病，一些小病小難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坐在沙發上的許照眠伸出手表示自己沒什麽太大的問題，醫生說了只要按時上藥，吃點消炎藥就好，沒傷到骨頭，一切都好說好說。

林醫生每次來開方子都是玲姨負責幫忙抓藥的，抓着抓着都有經驗了，她自責的問：“上了嗎？藥吃了沒。”

陸煊替他回答：“膏藥上過了，消炎藥飯後吃。”

玲姨這才稍微放點心，餘光又瞥見陸煊挽起的袖口，露出的小臂上一道深深的牙印，但她一時間沒看清，哎呀了一聲：“小陸，怎麽你也受傷了。”

這次許照眠心虛的看向另一邊。

陸煊淡淡的說：“小少爺上藥的時候，咬的。”

不然醫院裏裏外外都能聽見許照眠那殺豬般的慘叫聲。

許照眠已經在醫院說一次抱歉，在這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再說一次：“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陸煊微笑：“好的，我原諒你了。”

“……”

玲姨把問題繞回來：“多久塗一次啊，這腫的跟大麥面包似的，哎喲……”

許照眠頓了一下，這說的他都餓了。

陸煊轉頭拿起藥：“玲姨不用擔心，我來照顧就好。”

腿腫成這樣，洗澡也是件麻煩事兒，但好在是冬天，偷一下懶也沒什麽。

用隔套把腿包起來，許照眠快速洗了個戰鬥澡，然後一步一瘸的打開門，守株待兔的陸煊很習慣的把他抱起來，這次不是公主抱，而是直接豎着抱起來了。

“蕪湖，蹦極~”

“……”

陸煊将人抱在床上，被子柔軟亂糟糟的卷在一邊，不雅觀，但看着很有生活氣息。

陸煊正要挺直腰杆，擡頭看見許照眠那張柔軟幹淨的臉對他輕輕笑了一下。

猛的一下，心跳得很快。

陸煊收斂眼神，拿起準備好的吹風機，低眉瞧着許照眠略微乖巧的模樣，他穿着寬大的白T恤，脖頸沿着鎖骨那一片皮膚全暴露出來，在燈光下顯得細膩白皙。

“我發現洗完澡又痛了點。”許照眠低低的嗓音将陸煊喚回注意力。

他打開吹風機：“醫生說了，就算沒傷到骨頭，面積太大，好起來也不容易，何況你也沒及時處理傷口。”

最後那句話帶着問責的意味。

許照眠頓時噤聲。

暖風在頭頂處嘩啦嘩啦的 ，碎發不斷在垂在眉眼，慵懶又柔軟。

到半幹半濕的程度後，陸煊關掉吹風機，放置一旁，用手指輕輕擦拭許照眠略微上揚泛紅的眼角。

許照眠睜開眼：“嗯？”

陸煊動作定住，緩緩的收回手：“看到點髒東西。”

許照眠狐疑生起：“不會是眼屎吧，我洗了臉的！”

“……”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敲響，陸煊走過去開門，發現是許嘉熙跟榮思雅。

“先生夫人。”

許嘉熙對他點點頭，榮思雅則是看了他一眼後，馬上走到許照眠那邊：“我的好大兒，你的腿怎麽這樣了，骨折要趕緊安排住院的，怎麽可以待在家裏。”

許照眠都懵了：“我沒骨折。”

許嘉熙沉重的擰眉：“爸爸都開始為你準備找最好的骨科醫生了。”

“……誰說的。”

許嘉熙：“玲姨。”

榮思雅：“林伯。”

這倆異口同聲 ，聽的版本一個比一個離譜。

陸煊解釋了一下，他們才放下心來，表示沒事就好。

許嘉熙忽然想到什麽：“壞事了，我還給小眠買了輪椅呢。”

許照眠眼睛一亮：“在哪呢，我試試。”

許嘉熙讓人把輪椅搬上來，因為時間緊急，訂不到最新型號的，不過這款也不錯，裝了加速器，可以享受非一般的絲滑感覺。

榮思雅倒是比較冷靜：“小眠你這腿，估計一周就好了吧。”

“好歹我這兩天都不能走咯。”許照眠雙手捧臉，淚眼汪汪，“媽，你忍心我在家裏一蹦一跳嗎，小陸他去上學了，不能一直抱着我的。”

榮思雅稍稍心疼了，孩子會撒嬌，母親心裏軟：“那媽媽抱你好不好？”

“不好。”

“……”

咣當，是心碎的聲音。

許照眠興沖沖的去樓下試駕輪椅，他自己先對着說明書弄輪椅扶手上的按鍵，玩得不亦樂乎。

接着熟悉基本操作後，許照眠操控着自動輪椅，設置好導航路線，輪椅自動駕駛到廚房，然後咔嚓咔嚓的吃東西。

許嘉熙跟榮思雅，還有站在一旁的陸煊就這麽靜靜地看着他消失在客廳的背影。

許嘉熙趁機跟陸煊聊公司的事情。

“蕪湖，飛咯~”

“……”許嘉熙頓了一下，繼續聊。

陸煊在聆聽的間隙，餘光不小心瞥見某人輪椅飙車的殘影，“……”

半個小時後，試駕完畢，許嘉熙他們也結束了談話。

上樓前，榮思雅忽然問了句：“嘉穎那邊怎麽說？”

許嘉熙也拿不定主意，他這個妹妹自從車禍後就很少見人，足不出戶的：“看星辰的意思吧。”

“希望她有興趣看看小眠吧。”

“嘉穎最喜歡孩子了，應該會的。”

第二天陸煊去上學，許照眠腿傷，郁涼已經幫他請好假了，還讓他一百個放心，會把筆記跟作業整理好發給他的。

許照眠閉着眼回複一句，繼續悶頭大睡。

等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許照眠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感嘆一聲，不用上學的日子真好。

他早餐連着午餐一塊解決，吃完後，許星辰忽然回來了，“哥哥~哥哥~”

叫得跟鴿子叫一樣。

許照眠擦嘴喝水，“你今天沒課嗎？”

許星辰頓時扁嘴：“你知道陸哥的課表，都不知道我的，你不愛我了。”

“我愛你，但是你從來沒有把課表發給我。”許照眠從善如流的倒打一耙。

許星辰成功被洗腦，馬上把課表發給許照眠：“今天沒課了，這段時間都是期末，所以沒什麽課。”

“是嗎，陸小煊最近還挺忙的。”

“陸哥不一樣哦，現在到處有人挖他，不過目他應該會首選咱們公司的。”

爬山前元旦悄無聲息的過了後，時間就跟按下加速鍵似的，一轉眼也快過春節了。

許照眠最近過得太惬意，差點忘了一個重要節點。

“嗯，對了，你們今年四五月是不是有個大創競賽？”

許星辰吃着水果，有些驚訝：“好像是哦，不過我沒了解過，陸哥應該會參加的。”

許照眠點點頭，沒問什麽了。

許星辰吃完兩個橘子後，問道：“哥，你要去看我媽嗎。”

哦？

那個神秘莫測的小姑？

許照眠其實對她沒什麽興趣，但作為許家的一份子，他沒有拒絕。

“好啊，什麽時候。”

“就現在。”

“……”

許照眠把這個消息消化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好吧，我記得小姑就在隔壁，你帶我去。”

許星辰“no”了一聲：“你自己去，我媽一次只見一個。”

許星辰也是挺無奈的：“等她什麽時候肯一起見兩個人，我再陪你去吧，哥哥。”

既然是別人的規矩，那許照眠也不好說些什麽，他轉念一想，看向許星辰：“星辰，你是跟小姑姓的。”

“對呀。”

“你爸呢？”許照眠都不記得了。

許星辰說：“我也不記得了。”

“……”

許星辰：“好像我出生的時候就不在了，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得問我媽才知道。”

既然過世了，也沒什麽好問的，許照眠大致了解情況，然後一瘸一拐的坐到輪椅上，這操作看得許星辰瞠目結舌。

“你的腿……沒事吧嗚嗚嗚。”

“沒事，你舅舅非要買的，買了就正好用用，不然你還得扶着我去呢。”

許星辰腦子差點沒反應過來“你舅舅”這三個字指的是誰，後來腦子才轉過來，還真是他舅舅。

許照眠休息一會兒就出發，甚至都不用人帶路，離開前，許星辰跟玲姨站在門外看着那孤獨的身影漸漸飄遠~

許嘉熙為了方便照顧妹妹，安排在隔壁屋子，但因為這不是小區，所以也不是那種整齊排列，一個格式的房子。

許照眠降低輪椅速度，跟着導航地址緩緩前進，很快，在不遠處已經看見許嘉穎住處的屋頂。

他沒多想，繞到大門去，看着牆上高高挂起的門鈴——手不夠長。

還沒等許照眠想要站起來還是拍門的抉擇下，大門忽然自動緩緩向兩邊打開。

許照眠對這樣人性化設計，頗為滿意，看來小姑已經在室內等着他了~

剛到門口，就有個系着圍裙的阿姨走出來，她看了眼許照眠的輪椅，表情明顯頓了頓：“小少爺。”

這人顯然認識他，許照眠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不認識啊。

不過幸好那阿姨也識趣：“很久沒見了，是不是都不記得我了，你以前叫我明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明姨好，我是來看小姑的。”

“我知道。”明姨熟練的繞到許照眠身後，将他推進去，“我帶你去見她。”

繞過小路，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明姨先一步掀開簾子，正要推着許照眠的輪椅進來時，他自己倒是直接騰的一下就上去了。

明姨笑着誇：“真機靈。”

許照眠一進門就看見一個衣着樸素的女子坐在輪椅上，挺直腰杆，坐在書桌前摘抄。

聽到動靜後，她才放下筆，看過來。

許嘉穎盡管上了年輕，但保養得非常年輕，眉眼深邃，五官和諧秀氣，一副柔弱白淨的标準病美人的模樣。

她看向許照眠的輪椅，表情明顯頓了一下：“你的腿？”

“小事，幾天就好了。”許照眠嘆了一聲，“小姑，好久不見。”

輪椅見輪椅，兩眼淚汪汪。

許嘉穎眨了眨眼，順着他的意思：“是啊，很久沒見了。”

接下來的情況就随意多了，許嘉穎只是出了車禍之後，單純的不想見人，也單純的不想交際。

可以說年紀輕輕的，許嘉穎就已經過上退休的生活，她挺滿意的，好幾年了，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态。

偶爾也會從許星辰那聽到關于她哥哥那些人的狀況，特別是小眠的比較多。

“星辰真的很喜歡粘着你，我就在想，怎麽樣，也都要見上一面。”

許照眠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我們上次見面是……”

“你一兩歲的時候，後面我們沒再見過了。”

“……”

尴了個尬，他開頭還說好久不見呢。

許嘉穎淺淺一笑：“別緊張，我又沒拆穿你。”

“……”

許嘉穎轉着輪椅來到他面前，兩人對峙着面對面：“你，不太像是小眠，更像是其他人。”

許照眠有種被一眼看穿的心虛：“男大十八變。”

“沒事，我之前也跟你差不多，死了一次就好了，死後複活，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許照眠忽然精神一振的看向她。

許嘉穎捂着嘴，稍稍驚訝：“我的意思是，死一次就可以了。”

許照眠只能順着她的意思說：“我也是死過一次的。”

“我也是。”

許照眠淡定：“是啊，就是這個意思。”

許嘉穎也很淡定：“沒錯，我也是這個意思。”

“……”

“……”

這會兒真見到老鄉了，許照眠實在是沒想到還能見跟他同樣遭遇的情況。

許嘉穎問：“你怎麽死的？”

許照眠答：“加班猝死的，你呢。”

許嘉穎：“熬夜看小說。”

許照眠：“……”

許照眠合理猜測：“所以你閉門不見客是因為……”

許嘉穎喝了口茶：“裝不了一點，你比我厲害。”

這麽說來，許嘉穎說想見他，估計是也是察覺出不少的貓膩吧。

喝完茶後，許嘉穎忽然嘆了一口氣，有些欣慰看向他：“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錯。”

許照眠也跟着嘆息，幽幽的看着她：“在你面前，我都好像沒穿衣服一樣，全被你看穿了。”

許嘉穎捂着嘴笑：“別這樣，孤男寡女的 ，傳出去多不好聽。”

“……”

不愧是看小說的。

許照眠輕松的靠在椅背上，眸光微亮的看着她，許嘉穎也在觀察着對方，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邪笑：“你好帥啊，多看兩眼長命百歲。”

“……”

許照眠忽然想到什麽：“星辰老說你在家裏抄佛經，你挺有興致的。”

“佛經？”許嘉穎微微蹙眉，“我沒有抄這個。”

“？”許照眠依舊八風不動，“那你在抄寫什麽？”

“我在抄金句，因為很無聊。”許嘉穎仔細回想，身子一扭，在書桌前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一：“星辰看到的應該是這個，佛說。”

許照眠接過一看，是言情小說。

“很虐的，看得我都哭了，我安利給你。”

許照眠抽搐一笑：“我不看言情小說。”

“那別的小說也可以哦，我聽星辰提起過，他很崇拜一個男的，叫陸煊，他的身世我聽了很可憐，以後肯定能找個好女人，或者好男人。”

冷不防提起陸煊，許照眠的手輕輕搭在扶手處，一邊用指腹摩挲一邊緩慢的問：“為什麽？”

“小說不都這麽寫的，他将會遇到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能把他拉出深淵的救贖文學，如果這個人能在關鍵時刻拉他一把，應該就是他以後的老婆了。”

許照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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