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章

47   第 47 章

◎語出驚人◎

咣當！門被人打開。

許照眠穿好衣服氣騰騰的大步流星往外走, 宋助理在門邊瞪直了眼睛，一動不動。

那位光是背影就看着靈敏，也不像是幹了什麽事, 宋助理往裏頭一探, 發現自己老板不慌不忙的穿上西裝外套, 表情跟平時沒什麽兩樣，他猜測不來這兩位在房間裏頭幹了什麽。

但瞧着還算清白，宋助理這頭揣測個沒完沒了，這會兒陸煊已經出來, 變成平時冷面冷心的大老板。

宋助理從心底裏就敬佩他，盡管他們年齡相仿，但就陸煊那股子在陸澤雨面前的野性, 回想起來還是會令人發憷。

他剛畢業就跟在陸煊身邊做事, 無權無勢，上面壓着他的人大把, 而頂頭的就是那位姓孟的特助, 是陸澤雨身邊的好手。

陸澤雨的手段向來殘忍，這種殘忍除了用在卑鄙的商戰手段外，其實也搞了不少擦邊行為, 但每次被查出來之後, 陸澤雨身後一整個律師團為他出謀劃策。

可以說陸澤雨在公司說一不二, 無人敢違抗, 也導致孟孫的地位水漲船高，不可一世。

陸煊的出現無疑改變了公司格局變化, 他确實很能忍, 前期在公司如履薄冰, 一步步摸索出自己的路, 同時還能抓住陸澤雨的把柄。

可想而知，一頭小狼對付一頭成熟兇戾的猛獸，這條路該是怎樣的難走。

陸煊走過去了，這一仗打得相當漂亮，陸澤雨輸得一敗塗地。

他的身份地位也跟當年的孟孫那樣，扶搖直上。

“陸總，都準備好了。”

宋助理辦事也是相當利索，陸煊看了眼許照眠剛才離開的方向，冷淡的吩咐着：“查一下小許總的座位安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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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助理人精似的，又問：“把他調到前面去？”

“不用，把我調過去。”

宋助理：“……”

他驚了。

大概是第一次見陸總這麽遷就一個人。

這場晚宴的性質跟前幾天的飯局差不多，混個臉熟的，等過幾天招标會開了，才是真正的暗潮湧動，當然這是陸煊親自操辦，但演講主持是另外的經理。

許照眠剛出現在宴會廳門口，郁涼見了他的影就急匆匆的上前：“你去哪了，我沒找到你，打你電話怎麽沒接。”

他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許照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麽大個人了，還能丢嗎，調查得怎麽樣？”

“還行。”郁涼放松了些，“不過你說得對，我們優勢不算太好。”

陸氏集團參與過的招标項目，一般來說都會提前定下幾個目标，但那是陸澤雨在位的時候，而新來的陸總繼任，口味似乎不太一樣，專注看技術方面的，但成本也要控制在一定量以內，也就是說，要性價比高的。

許照眠沒放在心上：“吃不了這飯，就吃下家的，別灰心。”

郁涼點點頭，對着他笑了笑。

他向來喜歡在公司木着臉，難得露出明豔的笑意，許照眠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要是喜歡A市，可以常來玩。”

郁涼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低下頭說：“那也要看 是誰陪着。”

這場晚宴分為兩個環節，上半場談公事合作，下半場娛樂性質為主。

大廳裏，許照眠在偏僻的一桌，都是些外地企業的，打哪哪都有，郁涼剛才跟他們混了個臉熟，現在熱火朝天的讨論，邊聊邊幫許照眠擋酒。

偶爾會觀察許照眠的情況，看見他雙頰泛紅時，還以為身體未完全康複，正要探探熱，結果手還沒伸過去，就感覺到後腦勺升上來的一股涼意。

主位那一桌，靠近舞臺，全是大佬跟主辦方等人，陸煊也在其中，他坐的那位置正好能看到許照眠的方向。

陸煊眼窩很深邃，看過來的眼神攝人心魂，令人忍不住從內心裏顫抖與懼怕。

那是上位者絕對的壓迫性氣勢。

郁涼頓住了，同時許照眠抓着他的手放下，語氣很平常：“我沒事。”

郁涼呼出一口氣：“你臉很紅。”

許照眠腦袋其實挺暈的，不過在這種場合，他很少出岔子，能忍着。

“嗯，幫忙擋酒。”

郁涼應了：“好。”

剛說完旁邊又有人過來敬酒，郁涼起身過去，許照眠收回視線，一個人閉目養神。

但沒養多久，坐在他旁邊的年輕男士又激動了，他就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小心翼翼的接住陸煊的眼神，小聲的說：“小許總，你看到沒，陸總居然看我們這邊，我沒看錯吧。”

許照眠頭暈目眩，被他激動又崇拜的語氣沖擊得心髒怦怦跳。

忍不住心裏想，你這是不知道他以前還哄着自己睡覺的樣子。

要是知道了豈不是吓死你。

年輕男士還沒忘記七點多時，陸總親自把他接走的事兒，忍不住問：“你跟陸總是認識的嗎？”

許照眠實誠道：“是啊，認識的。”

年輕男士說：“那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吧，陸總都迫不及待要帶着你敘舊。”

許照眠微妙的笑了笑：“我哪敢高攀，那可是陸總。”

年輕男士莫名聽出一絲陰陽怪氣：“……”

上半場結束後，音樂響起，舞臺變成舞池，餐桌也開始陸續送菜，經理帶着侍者推着自助餐的車子進來，拘謹的氣氛一下子散開了。

許照眠揣手，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這一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大多數去往上接近舞臺的那幾桌，交頭接耳，歡聲笑語。

但沒多久，坐在主桌的陸煊忽然起身坐在許照眠旁邊的空位子上。

那不算空位子，是郁涼的座位。

遠遠看去的陸總像一座山，近看後他給人的壓力遠不止一座山。

內斂的神色下藏着八分威嚴，兩分驕矜，屬于在一群上位者中的佼佼者。

年輕男士頓時閉上嘴，有些茫然的看向許照眠，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他還是被好友拉走了。

雖說這麽近距離是攀談的好機會，但像他們那樣的，還是小心為上，要是說錯話，得罪陸家，就得不償失了。

周圍都沒人敢靠近，許照眠也不裝了，懶洋洋的觑了他一眼：“這是郁涼的位置。”

陸煊伸出手撫摸着他的臉，探他的溫度，灼熱發燙，讓他微微蹙眉：“調走了，現在是我的。”

許照眠：“？”

上半場時，陸煊一直關注這邊的動靜，以前許照眠吃東西時，大口大口的，一個漢堡能有他半張臉大，都吭哧吭哧的吃得賊香。

這次晚宴的菜單大多是按照他的口味挑的，結果沒吃兩口，可見人是不舒服。

衆目睽睽下，陸煊收起手：“還熱着，跟我回去？”

許照眠遲疑的看了眼郁涼的方向，能察覺到他對這次項目的用心，他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麽。

“許氏集團應該不在考慮範圍。”陸煊冷淡的聲線敲碎郁涼的夢，同時讓許照眠回過神來。

許照眠睫毛微顫：“我知道。”

說完反應過來，知道是知道，許照眠心裏有氣：“說這話，是想跟我一分為二，劃清界限嗎？”

陸煊接過他打來的拳頭，裹在手心：“怕你失望，沒想到你會讓他陪着你一起過來。”

他渾濁的嗓音補了一句：“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

招标會不是陸煊一個人說了算，雖然他也有一言之堂的能力，只是這次的項目體量不大，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許照眠明白其中利害，真要了，許氏集團在A市就是出頭鳥，被人盯着打，多危險。

而且他最喜歡陸煊公事公辦的樣子，感情那是私底下的事兒，摻雜公事裏，那就不純粹了。

許照眠還念着一份，大概是親情的意思。

“那可不……”許照眠專挑他不愛聽的話 ，“這些年，是郁涼在照顧我。”

陸煊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許照眠瞅着他一副想發作但又不得不忍着的表情，心裏就很想笑出聲。

陸煊自個琢磨着，捏了捏他的手，像是擠出來的話，大度表示：“沒關系，我應該感謝他照顧你的。”

又來了 。

許照眠心想，管他還管上瘾了。

但他現在身體發虛無力，攢了一肚子的矯情想着要發作，看來只能延後。

“回。”許照眠動了動唇，垂下眼睑，看着有些委屈。

陸煊看得心都軟下來了：“好。”

室內有暖氣，外面零下幾度，許照眠穿得不夠，讓宋助理拿了自己的長款羽絨服過來，披在他身上。

衣服夠厚夠寬，襯得許照眠的頭更小了，他被陸煊護着上車，因為提前離場，讓宋助理留下主持。

許照眠渾身發熱，結結實實的靠在陸煊懷裏，一動不動，陸煊的大掌貼着他的臉，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在手心。

到了陸家大宅後，許照眠徹底睡過去，是陸煊親手抱着上樓的，家裏從下到上的傭人保姆看得目瞪口呆。

一直照顧着陸煊日常起居生活的陳叔趕了過來 ，眼睜睜看着大少爺把人抱進那間從未有人敢進過的房間。

他在門口候着，等大少爺出來。

陸煊看了他一眼：“讓李醫生過來一趟。”

陳叔忙不疊的答應，欲言又止。

門半掩半開，陸煊将兩件外套挂在挂鈎處：“我來照顧就好，不用讓人上來。”

陳叔壓下心頭疑惑，下樓打電話讓李醫生過來一趟。

這病來勢洶洶，一發不可收拾，李醫生帶着另一個醫護人員上門打吊針，打完了，許照眠的情況才穩定下來。

陳叔在旁邊候着，他也是第一次進這間房，格局很普通，不知道大少爺在裏頭藏了什麽秘密。

陸煊回來後只脫下外套，頭發已經不像出門時那樣整齊，略微淩亂，水都沒喝一口，一直盯緊床上的人。

“第二天會退燒的，您也別着涼了 ，還是早早休息吧。”陳叔又問：“我讓人送姜湯去您房間？”

“在這。”

陳叔沒懂。

“這陣子，我住在這。”

陸煊看似也乏了，抓着床上睡着的人的手腕：“回去吧，暫時不需要用人。”

陳叔出去把門關上。

陸煊坐在床邊，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微弱的床頭燈，光影在許照眠的五官上分開兩條線，此刻正安靜的沉睡，呼吸因為發燒略深重。

他用手指輕刮臉頰，從見面到現在，摸過無數次的皮膚，陸煊覺得怎麽樣都不夠。

床上的許照眠動了動，下意識用臉蹭了蹭手指，乖順得像是在撫毛。

那一下像是回應。

陸煊眼神暗了暗，熄滅的火苗重新點燃，他俯身，在眉心處落下輕柔一吻。

溫柔的觸感帶來沉重的壓力，許照眠沒一會兒又重新睡過去了。

這一覺，許照眠睡了足足三天，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一片，放空了好久，眼前的畫面才逐漸清明。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水晶圓燈，許照眠左瞧右瞧，熟悉的衣櫃、書桌、甚至是浴室的方向，大門，還有裝飾的貼紙，除了……沒有他習慣性抱着的小咩咩。

那不跟他卧室一毛一樣嗎？

啊？

他回家了嗎？

他不是在A市嗎？

他又夢游了？

一連三問，許照眠表情茫然坐在床上，以為是大夢一場，直到房間門口咔嚓一聲，穿得一派休閑的陸煊走了進來。

手裏拿着手機，上面還亮着屏幕，看起來接了個電話進來的。

許照眠動了動嘴唇，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倒是陸煊像沒事人那樣，摸他的臉：“溫度恢複正常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許照眠蹙眉，他沒那麽容易被糊弄：“這是哪。”

“我目前住的地方。”

也就是說陸家大宅，許照眠繼續問：“這房間怎麽回事。”

“怕你住不習慣，找人設計的。”陸煊是親自畫的圖紙，裏面的細節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他那麽用心，許照眠忽然覺得有些臊得慌，小聲的說：“嗯……我又不常住，沒必要吧。”

陸煊恍若未聞，只是将他扶起來去洗漱，結果剛觸碰地面，許照眠腿就軟了。

肚子太空，沒力氣 。

許照眠脫口而出：“怪你。”

“嗯，怪我。”

牙是陸煊幫他刷的，臉也是他幫忙洗的，浴室內的格局跟家裏的一模一樣，恍惚間，還以為回到從前，陸煊照顧自己的畫面。

洗了臉後，一陣清爽，許照眠忽然轉過身，雙手抱着陸煊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懷裏。

擁抱更能讓他感覺踏實。

陸煊愣了一下，身上的肌肉的都緊繃了。

“閉嘴，別問 ，別動。”許照眠的手指動了動，安心的感受着這個人的存在。

陸煊回抱，雙手按着他的薄背，小聲的說：“不走了，這次不走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那樣漫長，許照眠渾身被溫暖裹挾，他稍稍垂眸，眼睫毛微微顫動。

看在陸煊照顧自己的份上，那他暫時就不生氣了 ，反正也沒有完全被哄好……其實也差不多……嗯，反正就那樣吧。

脖子上的觸感讓許照眠稍微顫抖了一下，他松開手，疑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看了很多本abo？”

陸煊：“……？”

“就是信息素什麽的。”許照眠語重心長，“那是假的，我們這裏沒有信息素，你咬我也标記不了。”

許照眠頓了一下，認真分析起來：“就算是，我也是個a的屬性。”

陸煊：“……”

說罷，許照眠扯着他的衣領在他脖子處嗅了嗅：“這味道不好聞。”

許照眠有些嫌棄，大概是覺得自己養起來的香香孩子，怎麽就掉進豬圈裏了。

陸煊說：“你那款沐浴露，是你家公司單獨生産的，外面沒有賣。”

當時陸煊也在懷念的味道，念了很久，但擔心陸澤雨發現他跟許氏有聯系，最後還是忍了。

許照眠知道，他只是單純表達自己的嫌棄，順便讓陸煊認為自己也不是那麽好哄的。

目的達成，許照眠高高興興的下樓吃早餐。

陸煊看透了也不明說，只是翹了翹唇角，抓着他的手腕下樓。

一出房門，剛才那種虛幻的錯覺才徹底消失殆盡，畢竟陸家大宅跟許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陸家親戚多，陸澤雨很喜歡開家庭會議，所以正廳那塊地方修建的面積很大，連帶着餐廳也很大。

大得來有些空蕩。

自從陸煊走了之後，許照眠常常一個人待在客廳裏，客廳也很大，對着一整面的落地窗，偶爾陽光明媚，偶爾狂風暴雨，偶爾陰雲密布，除了阿姨外，身邊沒有其他親近的人。

那種房子，許照眠嫌太大，無限放大他心裏的空虛感，待久了人容易産生孤獨的頹喪。

何況還是在陸家大宅這種地方，更是讓人難以長久地待着。

許照眠斜睨他一眼沒說話，陸煊給他拉開椅子坐下，不經意間對上了他的視線。

幽幽怨怨的的同時，還帶着幾分心疼又同情的意思。

這種熟悉的感覺。

陸煊默默收斂心思，同時提高警惕：“……”

早餐被傭人依次有序的端上來，他們這兒的氛圍跟在許家不同，規行矩步，令行禁止，比起玲姨跟林伯他們悠閑的過日子，陸家這邊的人更像是來上班的。

食不下咽。

許照眠再次看了眼陸煊，大概來回有兩三次了。

陸煊吃慣了，倒還好，以為許照眠不愛吃：“飯菜不合胃口？”

“挺好的，五星級大廚水平。”

陸煊放下筷子：“你在偷看我。”

“沒有。”許照眠淡定的說，“我在光明正大的看你。”

“……”

雞同鴨講，陸煊剛要說些什麽，又聽見許照眠問：“廚房我能用嗎？”

“當然能，這個家裏所有地方你都能用。”陸煊抿唇，怕他提出要走。

陸煊曾經跟陸澤雨對簿公堂，見識過各種高官巨賈，面對他們時底氣十足，如今卻在害怕，或者說緊張，若是許照眠要走，他竟然詞窮理盡，不知如何挽留。

想着想着，陸煊擡眸對上許照眠頗為憐愛的眼神。

“……”

“你貌似有錢了，也沒好到哪裏去。”許照眠幽幽的說。

陸煊想了想：“至少有錢了，還是說，你不喜歡了？”

話糙理不糙。

許照眠挺認同的：“沒有，我喜歡。”

他等得就是這一天。

吃完早餐，陸煊接了幾個電話，面對許照眠時也不避諱着，該說什麽是什麽。

這要是換個商業間諜啥的，那陸煊豈不是糟糟。

陸煊挂斷手機，對他說：“我要回公司一趟。”

他頓了一下：“晚上會回來。”

許照眠笑眯眯的：“好。”

陸煊指尖動了幾下，也不急着上樓換衣服：“你會在這等我吧。”

許照眠不明所以：“會啊。”

他又想到什麽：“可能要出門一趟，我得找郁涼。”

陸煊追着問：“那還會回來？”

陸總這話像是不經意的問，語氣卻那麽認真，許照眠莫名的get到了，雙手捧着他的臉：“怎麽，怕我走了，不要你啊。”

陸煊心裏一頓，被戳中心事，猝不及防的又聽見許照眠說：“不怕 ，爸爸愛你喲。”

“……”

許照眠歉意一笑：“說順嘴了，是哥哥愛你~”

“…………”

陸煊見他跟往常無異，暫時壓下心頭紛亂，上樓換衣服，下來時許照眠還在吃東西，他反倒松了一口氣。

陳叔在門口候着，将外套遞過去，天寒地凍的，陸煊垂眸接過，往外走，頓了頓，吩咐道：“他要吃什麽就吃什麽，要去哪就去哪，不用限制他，也不用太靠近他，有情況聯系我。”

陳叔瞅着大少爺的臉色 ，心裏對裏面那位的分量加重了好多：“我明白，大少爺請放心。”

餐廳裏，許照眠吃完最後一顆小番茄，勉強八分飽，他打算休息會兒再出門，背着手起身向外走。

這房子太大了，光是前堂那邊就有一大片的池塘，假山，亭臺水榭相得益彰，看着就跟個小花園似的。

陳叔這時候出現，自我介紹一番，然後說可以帶小許總走走。

許照眠閑着沒事做，點點頭，慢悠悠的跟上他的步伐。

眼前這位陳叔年紀尚大，看起來就很慈祥和藹，應該在這個大宅工作已久。

陳叔給他介紹這邊的花園景色，偶爾會提一提陸煊的事，比如這是大少爺最喜歡發呆時看着的大樹，比如這是大少爺最喜歡的味道，句裏行間，對陸煊都充滿着愛意與敬意。

他說着說着忽然笑了一聲，許照眠不明所以看過去。

陳叔說：“小許總能過來真是太好了。”

“為什麽？”

“我好久都沒見大少爺這麽開心過了。”

許照眠：“……”

老管家，你怕不是小說看多了吧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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