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藥與琴鍵：隐藏的心思與情感

藥與琴鍵：隐藏的心思與情感

月妍雖然努力保持理性，可是正如無慘所料，親情永遠是她不會舍棄放下的情感，也正因如此，那天，無慘所說的話還是影響到了月妍的心緒。

實驗室內，月妍正小心翼翼地調配着給無慘的藥劑，不過此刻她的心思并不完全集中在工作上。

只見，她緊皺着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妍，我們真的要去給哥哥送藥嗎？緣一留下的傷雖然還在，可是幾百年過去了 ，我們根本不清楚他現在的實力。”

“可這次調制的藥需要低溫保存，加上這天氣又熱，我怕哥哥他不注意時間，藥效會受影響，那我的成果不就白費了，還是自己送去比較保險……再說了，月，我們去送藥說不定還能打探到一些情況，況且現在是白天，應該不會有事的。”月妍一邊想着，一邊輕輕地将藥劑裝入一個特制的盒子中，确保溫度能夠得到保持。“我還不清楚你嗎？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那天他說的話心軟了。妍，無限城的那場激戰，難道你忘記教訓了嗎？”

月妍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她低下頭，聲音變得低沉，仿佛回憶起了那段痛苦的過往，身體也微微蜷縮起來：“我沒有忘，月，我很清楚……正因為那次的痛苦太劇烈，你才會分離出來保護我，替我去做那些我不願意面對的事。”

此時，月妍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雙手緊緊抓住衣角，身體顫抖着:“我也明白，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割舍下這份親情……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日之呼吸帶來的灼燒感有多疼，請緣一動手的時候我才切身體會到，我是在手臂上，但哥哥……他全身都被砍傷，那種疼痛感比起我……怕是加劇了幾十甚至百倍，更何況，從戰國到現在的明治，幾百年裏，他是一直在承受着，不會有絲毫的減弱，我沒辦法不去想。”

“我知道，妍……我們一直深陷這糾結之中，不正因如此嗎？站在道義的角度，這傷是對他的懲罰，我們不該幫他；可站在兄妹的角度，終究是——我們欺騙，虧欠了他妍，走吧！這次就當……是我們對他的一種補償。”決定後，月妍提起藥盒，緩緩站起身，向雅晴家出發。

月妍踏入雅晴的宅邸，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穿着整潔制服的女仆，她恭敬地引領着月妍：“千代子小姐，請随我來。”月妍微微點頭，跟随着女仆的步伐，穿過一條條裝飾着西洋油畫和精巧挂飾的走廊。沿途，她注意到牆上挂着一些來自歐洲的鐘表和地圖，還有一些她從未見過的新型機械裝置，心中不禁感嘆：“沒想到，哥哥對這些外來的玩意兒這麽有興趣。”

終于，她們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書房門口，女仆輕輕敲門後，門內傳來了雅晴的聲音：“請進。”女仆打開門後，月妍走了進去，禮貌地向無慘行禮：“雅晴先生，這是這次的藥，不過一定要注意低溫保存。”無慘微笑着接過藥劑：“真是辛苦你了，還麻煩你特地跑一趟，請坐吧。”他随即飲下一劑藥水，然後吩咐女仆将剩餘的藥劑妥善安放。

月妍的目光落在無慘桌上的書籍上，她輕輕問道：“雅晴先生這是在看草藥類的書嗎？”

無慘擡起頭，目光從書上移開，看向月妍：“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看看這些書說不定有新的發現。不知千代子小姐，有沒有做過關于皮膚病這方面的研究呢？”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試圖順着月妍的話引出關于藍色彼岸花的下落。

月妍微微一笑，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谑：“一直是在做的，只不過和雅晴先生一樣毫無突破，或許還是缺少那味關鍵的藥物吧。你說也真是見了鬼了，那味藥我和哥哥找了很久，整個日本都跑過好幾遍，還是一點蹤影都沒有。要不是我曾經吃過，我都懷疑這味藥是不是傳說了。”

“是嗎，那還真是奇怪，不過既然找了很久都沒蹤影，你就沒想過有什麽能代替這味藥嗎？”無慘不死心地引導着，試圖從月妍口中得到關于替代品的信息。

月妍輕輕搖了搖頭：“自然是想過的，只是找代替品……哪有那麽容易。我的實驗都不下幾十…幾萬次了，可就是不成功。順其自然，慢慢來吧，反正還有時間，不是嗎？”

“嗯，千代子小姐真是沉穩，耐得住性子啊！”無慘心中有些無奈和火大，他原本希望能從月妍那裏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但月妍的回答讓他有些失望。然而，他還是盡力保持着平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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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妍輕笑一聲，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雅晴先生過譽，我不過是迫于無奈，被時間磨平性子罷了。還有你別看我表面這樣，其實我心裏也很煩悶的，因為如今我又多了個問題，就是當年吃的那味藥藥效衰退不少，身體狀況更差了……诶，雅晴先生也在做這方面的研究，不知有沒有關注過藥量呢？”

無慘心中暗自思忖：“藥量的配比，的确是我之前忽視的一個點。”他的臉上依舊維持着平和的笑容，說道：“多謝千代子小姐的提醒。作為答謝，要不我彈一首鋼琴曲給你聽吧，我想你應該也很喜歡音樂，不妨感受一下西洋的樂律與我們傳統的有何不同。”

“好呀，我很榮幸！”月妍的內心有幾分期待和好奇。

接下來，無慘走向房間的一角，那裏擺放着一架光潔的黑色鋼琴。他坐在琴凳上，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着琴鍵，仿佛是在測試每一個音符的純淨度。随着他按下第一個音符，優美的旋律緩緩流淌而出，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寧靜而又略帶憂郁的氛圍。月妍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的眼中閃爍着驚奇和欣賞的光芒。

一曲終了，月妍忍不住贊嘆說:“沒想到，雅晴先生還會彈鋼琴呀！而且彈奏的旋律也十分悅耳呢！”

“謝謝。”無慘微微一笑，“千代子小姐有接觸過鋼琴嗎？”

月妍抿抿嘴巴，搖了搖頭:“沒有，西洋樂器我不是特別熟悉，不過這些樂器所發出的樂聲倒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那你要不要嘗試一下，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指法和練習曲。”無慘提議道。

“可以嗎？那就請雅晴先生多多指教啦！”月妍興奮地回應。

無慘起身，示意月妍坐在鋼琴前，他開始耐心地指導月妍如何正确放置手指和如何運用手腕的力量，以及指法的力度。他指着琴鍵，對月妍說道：“首先，你要記住，拇指和食指分別放在C鍵和D鍵上，這樣，我們就可以開始彈奏最基礎的C大調音階了。”

月妍依照無慘的指示，緩緩地将手指輕置于相應的位置。由于內心的緊張，她的手指和手腕都略顯僵硬，在按下琴鍵時發出了一串略顯生澀的聲音。無慘見此情景，親自示範了一遍基本的指法，他的手指在琴鍵上靈活地跳躍着：“看，像這樣，手指要自然彎曲，不能太僵直，還有手腕也要放松，這樣彈奏出來的音色才會更加圓潤。”月妍專注地凝視着，用心地跟着他的指示進行操作。

“嗯，很好，不過還要注意一下指法的力度，有些部分的彈奏力度要輕柔，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個感覺就像是在撫摸一只的小貓一樣。”

“哦，摸貓咪呀！那摸雅晴先生是不是也一樣呢？”月妍調皮地眨了眨眼。

“什麽？”無慘微微一愣。“沒什麽，只是有時候我覺得你的某些表情很像貓咪。”月妍臉頰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千代子小姐說笑了。”

接下來，月妍認真地跟着無慘的動作模仿，盡管一開始有些笨拙，但在無慘的悉心指導下，她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技巧，并且能夠彈奏出一些簡單的旋律。

結束後

“千代子小姐真是聰慧，學習進展神速。方才我都有些恍惚，總感覺就像我的妹妹回來了似的。”無慘微微眯起眼睛，“說來也甚巧，千代子小姐與我的妹妹一樣都會彈奏筝曲。”

“是嗎？”月妍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并未察覺到無慘的刻意，全然沉浸在對親情的回憶中“那雅晴先生想不想聽我彈筝？自從與哥哥分開後，我也沒什麽可以分享筝音的人了。”

“若千代子小姐願意，我十分樂意充當您的聽衆。”無慘微笑着說道，他的笑容看似真誠，實則是為了進一步引誘月妍上鈎:“那明日晚上八點可好？”“嗯嗯，那我明日提早一點回家，準備一下。”

“我必定會如約而至的。””無慘鄭重地說道，他的語氣堅定，仿佛真的對這場演奏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