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章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離開==

秦若臉頰一紅, 她是說了給他生孩子,但不去沐浴,她小腹撐/得有些難受, 姑娘将頭埋到謝淩懷裏:「我是答應了夫君,但妾身現在很不舒服。」

謝淩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 嗓音異常輕柔:「我知道, 習慣就好了。」

習慣就好了……

姑娘心一顫,唯恐自己是聽錯了, 她從謝淩懷裏探出頭,仔細觑了一下他的臉色。

見他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秦若手指微微蜷縮:「夫君沒在開玩笑嗎?」

許是因為剛醒,妻子的嗓音又嬌又糯, 謝淩的心情難得平靜下來。

他慢條斯理的撫摸着妻子的烏發:「我何時跟夫人開過玩笑, 夫人既然說了要給我生孩子, 那作為丈夫,我肯定要好生努力。」

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裏, 謝淩已經想好了, 不管妻子是因為被逼無奈,還是因為其他, 他都不可能放她離開。

只是現在這情況, 人人都知道他娶的是秦家大小姐, 她既不是,那她随時都可以從他身邊離開。

所以謝淩心中突然生出一分後悔, 要早知她是秦家的二小姐,在她第一次服用避子湯的時候, 他就應該停了她的避子湯,那現在, 他們第一個孩子都有可能出生了吧。

謝淩溫潤的眉目又沉又幽深,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妻子微微鼓起的小腹,不過現在也不晚,他會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她是個心尖柔軟的小姑娘,有了孩子,她肯定會舍不得離開他吧。

今夜的屋外起了好大的風,就連窗戶都被刮得隐隐作響,秦若無端的有幾分緊張,她總覺得男人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明明這些話都很正常,但由他嘴裏說出來,就帶了幾分深意,秦若只能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妾身困了,夫君明日還要上朝,也早些睡吧。」

這會她哪敢提沐浴的事,看她這麽乖巧,謝淩在她微顫的眼睫上落下一吻:「快睡吧。」

秦若原本還以她會睡不着,誰知在男人的懷中,她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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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淩醒來的時候,姑娘也跟着醒了。

她杏眼兒很是明亮,因為剛醒,像個剛出生的小貓兒,讓人心裏很容易泛起憐惜。

謝淩大步過來,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夫人怎麽醒的這麽早?」

秦若沒有就着這個問題回答,而是道:「妾身伺候夫君更衣吧。」

謝淩揚了揚眉,溫聲笑道:「今天這麽乖。」

比起昨晚,秦若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謝大人,她眉眼彎彎,嬌嗔道:「妾身一直都很乖。」

的确,姑娘從小就性子乖巧,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聽了秦父的話,代替長姐嫁到謝家。

偶爾一次的閨房之樂,也讓人心情愉悅,謝淩颔首:「夫人都這麽說了,那為夫豈有不應之理。」

秦若披上一件亵衣,下了床榻。

昨夜鬧得兇,她如雪的肌膚上是深深淺淺的吻痕,雲鬓半偏,看得謝淩喉嚨滾了滾,上前扶了她一下。

秦若動作娴靜的替謝淩穿上官袍,系上青玉佩,那眉眼認真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溫柔,謝淩微微沉了沉眸,這便是他的妻子。

看在她的份上,他不會與秦家計較,但秦家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将她從他身邊帶走。

「夫君,好了。」秦若替他将腰帶系好之後,又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笑着跟謝淩道。

謝淩攏了攏官袍的袖子,眉目愈發溫和:「夫人做得很好,要是以後夫人也能這麽乖,那就更好了。」

秦若沒有聽出這話的深意,她淺淺一笑:「要是夫君想要妾身服侍你更衣的話,那你上朝前将妾身喊起來就是了。」

反正等他上朝之後,她還可以接着睡。

他哪裏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以後每一次上朝前,都能看到她的身影,謝淩沒有跟她解釋,輕聲道:「外面天還沒亮,夫人再睡一會吧。」

秦若輕輕點了點頭,因為她只穿了一件亵衣,也不好送他到門口,細聲道:「夫君慢走。」

謝淩目光柔軟,笑着應了一聲。

===

東宮的賞花宴結束之後,太子妃連忙帶着侍女入了宮:「妾見過母後。」

皇後姿态柔婉似水,一出聲溫溫柔柔的:「起來吧。」

「謝母後。」太子妃不知皇後是否已經提前知道賞花宴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先作慚愧狀:「妾有愧母後所托,沒有成功撮合昭陽跟東璃太子殿下。」

其實昭陽縣主能嫁給東璃太子殿下,對東宮是一個極大的幫助,這幾年虧得有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這儲君之位才坐的這般穩,太子妃對皇後是既敬重,又畏懼。

皇後讓人給太子妃上茶,語調溫溫柔柔的道:「賞花宴上的事本宮已經聽說了,昭陽雖是從小在本宮身邊長大,但到底只是個普通的女郎,東璃太子殿下眼高于頂,也不可能通過一場賞花宴,就讓他決定擇昭陽為東璃太子妃。」

聽皇後娘娘這麽說,太子妃猛地松了口氣,皇後娘娘沒怪罪她就好。

「不過本宮很好奇,江州秦家二小姐還有三四日就要嫁給許小侯爺,你怎麽讓她獻曲一首了。」

說到這個,昭陽縣主心裏也後悔的緊,她之所以讓那位秦家二小姐彈琴一首,一是為了挫挫她跟南定侯府的威風,二則是因為她只要看到謝少夫人那張臉,就想到殿下曾經對謝少夫人有意,所以因為謝少夫人,她對秦二小姐不免帶了幾分遷怒之意。

誰知道這位秦二小姐琴藝竟然這麽出衆,一下子将昭陽縣主風頭給蓋過去了。

太子妃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皇後有些失望的看了她一眼:「秦二小姐是小侯爺的未婚妻,不管南定侯府如何,也不管謝國公府如何,人前你都不能給秦二小姐沒臉,上次在謝國公府,你擺出這麽大的架子,皇上斥責了太子,這次在東宮,你怎麽又是如此。」

太子的第一位太子妃,是皇後親自選的,出生名門不說,又聰慧又有氣度,奈何太子逼死了她,皇後為此傷心了許久。

這第二位太子妃便是太子親自選的,相貌确實不錯,偏偏不是個能容人的,太子行事本來就沒個章程,她在旁邊也不加規勸,跟着太子一起胡來,皇後都不知道自己跟她說了多少次,她還是如此。

這樣下去,皇上對太子只會越來越失望。

皇後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太子妃帶着侍女跪了下去,顫聲道:「是妾讓母後失望了。」

她最怕的就是皇後娘娘露出這樣的神情。

皇後疼愛太子與七公主,自是不想為難太子妃,嘆聲道:「罷了,這次就算了,你要記着你将來是一國皇後,不管在何時,你都要有容人的雅量,謝少夫人跟秦二小姐雖從小不在京城長大,但她們确實嫁到了我們京城的公侯之家,尤其是謝少夫人,還是我朝一品诰命夫人,這皇宮不知道有多少妃子的母親都沒當上诰命夫人呢,你從這裏就可以知道謝國公府在我朝有着什麽樣的地位,皇上又是多麽倚重謝國公府跟謝大人,你怎麽就偏偏要上去跟她們作對呢。」

「兒媳謹遵母後教誨。」皇後都開了口,太子妃自然不能不應,她低着頭道。

皇後點點頭,嗓音溫柔道:「地上涼,太子妃先起來吧。」

「是,母後。」

「不管蕭太子對昭陽有沒有意思,昭陽都必須成為東璃太子妃。」

只有這樣,太子的儲君之位才能坐的牢固。

太子妃聽出她的弦外之意:「母後的意思是?」

她當然希望昭陽能成為東璃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但此番聖上的意思是讓東璃太子殿下自己擇選太子妃,東璃太子殿下都對昭陽縣主沒有興趣,那怎麽選她做太子妃。

而且她覺得東璃太子殿下對這京城所有貴女都沒什麽興趣,搞不好最後是要公主嫁過去的,只是皇後娘娘不想讓七公主嫁過去,太子妃也犯不着在這個時候去觸皇後娘娘的黴頭。

皇後沒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告訴昭陽縣主,淡淡道:「此事本宮自有章程,太子妃只要記住一點,有本宮在一日,就一定保東宮無虞,太子妃還是好好的輔佐太子,能做好這京城女子的表率。」

太子妃再次起了身,帶着侍女叩拜:「妾遵命。」

皇後身姿柔婉的撐着額頭,道:「本宮累了,你先下去吧。」

本來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試探一下東璃太子殿下的心意,順便撮合一下昭陽跟東璃太子殿下,誰知還是沒成。

皇後這一口氣就是不順,看着神色越發憔悴了。

「妾先告退。」

大殿之中再次恢複安靜,只餘殿外的牡丹在那含苞待放,很是好看。

==二更==

正房,謝國公府。

奶娘将藥膳擺到秦若面前,慈愛道:「姐兒,這是老夫人讓人準備的藥膳,說給姐兒補補身子,然後讓姐兒用完膳之後去凝晖堂一趟。」

秦若渾身酸痛,人有氣無力的,聽說謝老夫人有事找她,問:「祖母可有說是什麽事」

見她神情有些緊張,奶娘笑着安慰道:「姐兒不必擔心,老夫人問的應該是大小姐跟小侯爺的婚事。」

大小姐跟小侯爺成親的日子就快到了,國公府與秦家有姻親在,那大小姐跟小侯爺成婚當天,國公府肯定是會派人過去的,但具體是什麽安排,她們也不知道,謝老夫人喊姐兒過去應該就是為了确定這個怎麽安排。

秦若輕輕松了口氣,她很怕祖母是發現什麽了,長姐跟阿許哥哥馬上就能真正的在一起,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出什麽差錯。

秦若從小就不喜歡藥味,所以對着藥膳也沒什麽胃口,但她不願辜負謝老夫人的好意,便将每道菜都嘗過一遍之後,才帶着奶娘去凝晖堂:「孫媳見過祖母。」

「含兒快起來。」謝老夫人慈眉善目,讓人将姑娘給扶起來:「含兒最近胃口可還好」

最近除了挂念晚凝的婚事,謝老夫人最關心的就是這對小夫妻,就盼着哪一日下人來報,說:「老夫人大喜啊,剛剛郎中替少夫人請平安脈,結果發現少夫人已經有孕月餘了。」

光是想着這副場景,謝老夫人做夢都能笑醒。

秦若淺淺一笑,明眸皓齒,顧盼傾城:「勞祖母關心,孫媳一切都好。」

「那就好。」謝老夫人慈愛笑道:「祖母找你過來,是為了商議你二妹妹與小侯爺成婚那日,我們國公府去幾個人一事。」

姑娘嫁到她們國公府這麽長時間,早已與她們國公府共為一體,她妹妹若是在江州出閣,那她們謝國公府只需要派人送禮過去就好,但她二妹妹是在京城出閣,那天她們國公府肯定是要有人過去。

謝晚凝嘟了嘟嘴,插話道:「反正嫂嫂肯定是要去的,我跟嫂嫂關系這麽好,我也要去。」

「你啊。」謝老夫人無奈的敲了敲她的額頭:「那晚凝也去吧,方才南定侯府已經派人送了請柬過來,二小姐是從驿館出閣,那含兒與晚凝就提前一日去驿館陪二小姐,第二天送她上花轎,然後南定侯府這邊,含兒你晚上問一下子淩的意思,看他去不去。」

南定侯府的小侯爺品行是不差,但南定侯本人寵妾滅妻,現在南定侯府的中饋還是由妾室在管着,這妾室鬧得南定侯府是家犬不寧,所以謝老夫人這邊得安排的周全些,要是那日有什麽小事需要幫忙,她們國公府也能派上點用場。

秦若點了點頭:「孫媳晚上會問一下夫君的意思。」

謝晚凝笑瞇了眼,揶揄道:「其實嫂嫂問與不問是一樣的,兄長這麽喜歡嫂嫂,嫂嫂去哪裏,兄長肯定跟着去哪裏。」

「這點晚凝說的不差。」謝老夫人等人都被她逗笑了。

===

這邊,謝淩剛從朝堂回來,小厮幾步迎了上來:「大人,楊侍衛回來了。」

謝淩腳步一頓,楊益就是他前不久派去江州查妻子的人,楊益回了京城,那肯定是将所有事情都給查明了,其實他已經清楚了妻子的身份,那聽與不聽都是一樣的。

可謝淩還是打算聽一下,他沉聲道:「你們就守在外面,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大人一般在書房議事的時候,都是這個規矩,只是後來少夫人嫁進來,就不用受這些規矩的限制,但大人如今這意思,分明是連少夫人都不能進。

小厮掩下心中的思量,道:「奴才遵命。」

謝淩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負手走進書房。

小厮覺得奇怪,他怎麽感覺他們大人好像是在害怕什麽,但書房是他們大人辦公的地方,他們大人怎麽會覺得害怕呢。

書房門一被推開,楊益就單膝叩地:「屬下見過主子。」

這一趟江州之行,總算讓他明白主子為什麽要他查少夫人,萬萬沒想到江州秦家的秦大人這般「大膽」,這招「偷梁換柱」的法子,虧他能想得出來。

「起來吧。」謝淩微一擡手,問:「都查清楚了?」

楊益站起身體,看着自己主子的目光非常堅定,道:「屬下幸不辱命,都查清楚了。」

為了完成主子的吩咐,楊益确實費了好一番波折,但最後,他還是全部查清楚了。

想到三月十五,便是秦家大小姐跟小侯爺的大喜之日,楊益不敢耽擱,緊趕着回來了,就等着主子如何處理這事。

謝淩喝了一口涼茶,骨質好看的手指輕輕在案桌上敲着:「說吧。」

「是,主子。」

楊益先揀重要的說:「誠如主子所料,少夫人的身份确實有蹊跷,明明婚約上說的是秦家大小姐,結果嫁過來的少夫人是秦家二小姐。」

這句話說完,屋內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見。

謝淩敲着案桌的動作停了一下,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繼續說。」

「其實秦家口風很緊,屬下剛開始去江州打聽的時候,那些百姓說的都是嫁給主子的是秦家大小姐,而與南定侯府小侯爺定親的是秦家二小姐,一開始屬下還以為是主子您多慮了,畢竟秦家不像是有那個膽子的人家,但在細細打聽之後,屬下還是發現了疏漏,那就是人人都知道秦家二小姐與南定侯府小侯爺青梅竹馬,卻無人知道南定侯府小侯爺究竟長什麽樣,第二點則是在幾年前,江州城有一個特別年輕而具備才華的先生,他每次授課時,秦大小姐都會去聽,關系極為要好。」

「但不知怎的,後來這位教書先生就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麽具有才華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少夫人嫁過來之後,也從未提起這位先生。

再聯想到他離開京城之前,主子跟他說的,他很難不懷疑這位教書先生就是小侯爺,畢竟小侯爺雖然鮮衣怒馬,看起來纨褲風流,但好歹也是侯府培養出來的嫡子,不可能一點才華都沒有。

「于是屬下就順着這個線索往下查,發現以前小侯爺就住在秦家隔壁,那他究竟是與秦家大小姐青梅竹馬還是與秦家二小姐青梅竹馬,這誰能說得清,線索到這裏就斷了。」楊益面色冷凝的跟主子解釋:「然後屬下就秦家大小姐究竟會不會琴這個線索進行多番打探,最後得到的結果是秦家大小姐極善古琴,昔年她在江州知府舉辦的宴會上彈了一首《高山流水》,深得知府的贊賞,秦家大小姐才貌雙絕的名聲也就此傳遍江州。」

這一點又剛好與少夫人不符。

明明去年謝國公府舉辦曲水流觞宴,三皇子妃娘娘讓少夫人替她伴奏一曲,少夫人明确說了她不會琴音,那時候他們都以為傳言當不得真,少夫人其他才藝又都不俗,所以他們都沒細想,但現在人證已在,少夫人要真是秦家大小姐,她肯定是會彈琴的,除非她不是。

當查到這一點的時候,楊益基本上已經确定了她們府上的少夫人并非真正的秦家大小姐,其實他這個時候就可以回京城來向主子複命,但他知道主子跟少夫人感情很好,要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也不敢給主子明确的答複,所以他還是接着往下查探了,明明主子跟少夫人看起來這般般配,怎麽就沒有緣分呢。

謝淩已然猜到他最後是怎麽确認的:「所以你潛入了秦家?」

楊益當時确實是沒法子了,若不是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潛入江州秦家,楊益點了點頭,他是謝國公府暗衛之首,輕功與敏銳自然在秦家的守衛之上:「是,主子。」

「屬下潛入秦家之後,剛好聽秦大人在跟他身邊的小厮說話,大概內容是小厮跟秦大人說了秦大小姐與小侯爺成親的日子,秦大人對不能送女兒出嫁感到遺憾,然後小侯爺說大小姐跟小侯爺是情投意合,如今好不容易能夠歲歲相守,百年琴瑟,秦大人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才是,秦大人便露出笑容,說只要秦大小姐跟小侯爺過得好他就放心了。」

「然後說着說着,秦大人就說他對不起少夫人,說當年江州發生水患,他看到尚在襁褓中的少夫人,是出于善心收留少夫人,這麽多年,他們也沒虧待了少夫人,可他偏偏為了秦大小姐跟小侯爺能歲歲相守,犧牲了少夫人一生的幸福,他為此感到慚愧,要是當初他沒有畏懼謝國公府的權勢,鼓起勇氣向國公府說出秦大小姐早已有意中人的事,那該多好。」

關于這一點,楊益實在是不敢茍同,他們謝國公府雖說是門庭顯赫,但一直以「清流」之名,名聲在外,雖說秦家大小姐與主子的婚約是祖輩婚約,但終究只是一紙婚約,他怎麽會覺得他們謝國公府不會成全了秦家大小姐與小侯爺的一片深情。

再者,秦大人說他從未虧待過少夫人,但犧牲了少夫人一生的幸福,那還不是因為比起少夫人能夠姻緣美滿,秦大人更盼着自己親生女兒能夠婚姻順遂,幸福美滿。

謝淩全程聽完,微微阖了阖眸:「我知道了。」

這一場「替嫁」,妻子确實是被逼的。

楊益何嘗不覺得唏噓,少夫人生得這般貌美,若非嫁給主子,指不定會受到什麽嗟磨呢:「那主子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現在少夫人的身份已經明了,就看主子怎麽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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