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男人一口純正的英式發音讓朝歌聽得有些發愣,其實他一個字也沒聽懂,直到對方一口氣念了一大段英文,他才哂哂地笑着。
肆酒回過頭來,看見對方完全懵逼的神色不似作僞,這才肯定了那上面的作業果然不是他自己的手筆。
輕輕一詐就露餡的朝歌依舊笑得癡呆,完全沒想到自己暴露得徹徹底底。
肆酒醞釀了一下,“我們還是從最基礎的開始吧。”
就見對面哈士奇似的小奶狗聽話地點了點頭。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
怕是真栽了。
差不多十一點才講完,朝歌慢吞吞地收拾桌上的東西,肆酒拿了行李箱裏的衣服去洗澡了,箱子沒來得及拉,就這麽放在地上。
朝歌心想他不是故意要看的,要怪就怪他自己沒上鎖。
不同于大多數男生的房間亂七八糟,可能是在英國接受了良好的貴族教育,肆酒不僅房間整整齊齊,連他的行李箱裏也是規規矩矩的。
朝歌沒來得及贊嘆,視線都被幾瓶白花花的藥瓶奪去,他大概看了看,應該是上次肆酒讓遞給他的藥。
上次他疼得那麽厲害,還堅持不去醫院,自己到底什麽病也沒說,朝歌心裏好奇心瘋長。
很想看看他吃的什麽藥,怎麽這麽快就能穩定病情。
但是好像不太禮貌...
朝歌看了眼浴室,水聲未停,裏面的人恐怕還會等一會兒才能出來。
他再次轉過頭,看向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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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酒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了朝歌的身影,連帶着他的背包一起消失,肆酒一邊擦着頭發,突然想到什麽,快不走到行李箱處仔細看了看。
還好,他松了口氣,四瓶止疼藥反扣在箱底,沒有動過的痕跡。
他站起身,把擦頭的毛巾搭在座椅上,随即被桌上便利貼吸引了視線,上面幾個潦草的大字,有點亂但不醜。
把衣服放在衣櫃裏吧,不趕你走。
顯然是朝歌的手筆。
肆酒剎那間充滿了笑意,将紙撕了下來,小心黏在一起,放進了背包內層。
他都能想象得出那人留便簽的表情,一定是有點不情願又無可奈何吧。
很可愛。
就跟他的第一次見面一樣。
肆酒這樣想着,關了床頭的燈。
……
第二天恰好有一節體育課,趙飛招呼他一起去打籃球,朝歌本來沒什麽興致,等到看到籃球場裏面顯眼的身影才吃驚地放下了手機。
居然能跟肆酒上同一節體育課。
可是想到昨天被強迫聽了兩個小時的外星文,他真的有點頭痛。
只是這點小病小痛在看到肆酒的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飛看着突然想打了雞血似的朝學霸跑去的大哥:“?”
真沒病?
朝歌一路跑到男人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拍完才覺得這種爺們的打招呼方式似乎不應該被用在英國紳士的身上。
那應該用什麽,貼面禮?親臉頰?
朝歌想象着肆酒對着別人行貼面禮的場景,一臉惡寒地停止了腦補。
肆酒原本是在場邊站着,他跟班上的人不是太熟,畢竟自己是中途加進去的,況且,很多人對這樣一個一來就霸占了紅榜第一位置的學霸相處不來。
因此他幾乎是出于一中被孤立的狀态。
肆酒沒到回事兒,這樣的情況比當初他在英國的時候好了太多。
僅僅只是因為不跟別人行貼面禮就被當做異類的日子,仿佛還在昨天。
所以現在只不過是碰到了那時候的簡化版,肆酒沒怎麽在意。
走着神,就被人拍了肩膀,他眨眨眼,這才看到跑自己跟前的朝歌。
就好像是來自萬惡深冬的一抹陽光的救贖。
他看見男孩嘴唇動了動,唇邊挂着他常有的那種笑:“我們一起打球吧,你跟我一隊。”
遲疑着點點頭,緊接着被拖進了賽場。
“不帶這樣的啊,朝歌你這是帶外援,犯規了啊。”班長先不同意了,肆酒的名字一中很多人都聽過,但大多數人只知道他是高二新來的轉校生,沒有真正見過人,因此就先入為主以為這是朝歌找的高二的幫手。
多吃了一年的飯,怎麽打的贏,而且你看對方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對上他們完全是吊打好嗎?
朝歌嗤笑一聲:“幫手個屁,幫你行不,我們對高二那幫孫子。”最後兩個字他聲音壓低了些,不想對方聽見了找肆酒的麻煩。
“哦哦哦,那感情好,學霸也會打球啊。”趙飛懂了朝歌的眼神暗示,他在貼吧裏見過肆酒,雖然人是高大,但是書呆子也能打球嗎?
沒想到朝歌先不樂意了,先朝着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看不起誰呢,等會兒讓你跪下叫爸爸。”
旁邊一群瞎起哄的,對着趙飛就開始喊兒子。
趙飛:“……”
我操了,怎麽突然被群攻。
雖然嘴上威脅了兄弟,但其實朝歌心裏也沒底,到底肆酒的本事怎麽樣他也不清楚,很難現象這個一雙骨節分明的用來握筆的手拿了籃球是什麽樣的。
就看到男人把圍巾和大衣脫了,露出一件體恤衫,一米八八的身高襯得他的身材比例特別好,場邊迷妹們都開始瘋狂起來。
肆酒随意活動了幾下,熱熱身,也沒在意自己不經意間露出的鎖骨早就被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神情淡淡,但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朝歌強迫自己收回了視線,也脫了羽絨服熱起身來。
場外大部門妹子都是寵着他們倆人來的,這麽一看,風頭都被搶光了,因此,其他的不論高一高二的男生都卯足了勁,想要在這些可愛的女孩子面前好好的表現自己。
當然,除了兩位當事人。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接過肆酒傳來的球,朝歌三步上籃給對手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默默地收回剛才懷疑肆酒的想法。這男人,簡直是全能啊。
看着他不止一次地從對手手上搶斷,然後無一例外地傳給自己,朝歌最後都習慣了這個節奏,拿了球就直沖籃下。
就好像這球是專門給自己留的,男人從來沒想過自己。
再一次得到球的時候朝歌突然心生一計,趁面前的人放松警惕,把球來了個回傳,到了肆酒手裏。
他看到男人先是有一瞬間的發愣,然後對着他勾唇一笑,擡手輕輕松松一扔。
簡單來了個三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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