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李雨柔想了想,覺得自己剛剛是有點不禮貌了,轉過頭想給朝歌道個歉,卻看到校霸在趕作業。
“???”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恍恍惚惚轉過了身,連剛剛為什麽轉過去都給忘了。
朝歌勉強做了兩道數學題,覺得還是可能太為難自己了,要一個連課都沒聽的人做題,也真是難為了他。
不過想起昨晚上肆酒為了幫他檢查都沒休息好,朝歌不得不打起精神聽地中海老師的數學課。
剛開始還勉強應付,後面根本就聽不懂了,朝歌四處張望了下,發現別的人甚至趙飛都坐直了身子聽得目不轉睛。
朝大俠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再次把目光轉到黑板,朝歌覺得自己的腦袋成了一團毛線球,還在腦袋裏明目張膽地織起了毛衣。
……
結果他聽着聽着就睡着了。
這回趙飛叫醒了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僅課沒聽,作業也沒做完。
朝歌:“……”可美死他了。
……
上午那局勝負分明的籃球賽,使得肆酒被高二那群男生給記恨上了,本來他們對這個突然插入的學霸就有點不感冒,而今天這人居然幫着高一那群毛頭小子贏了他們。
青春期的男生确實有這麽小氣,他們覺得你幫了外人就應該滾出去。
但是既然憑本事進了一中,像朝歌那樣整天無所事事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因此肆酒也沒遇到刻意找他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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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有些時候被丢幾個白眼,這些他都可以當做沒看到。
跟英國那群人比起來,還是太小兒科。
晚上回到家,肆酒照例拿了朝歌的作業檢查,結果發現除了數學碰了幾道,其餘的基本上沒動過。
文綜确實可以不予理會,肆酒拿着物理練習冊,眼神示意對方給自己一個解釋。
朝歌有一點心煩,說實話,就像昨天晚上那樣,他安分地把作業抄完了,都算是給了面子。
但是昨天是憑心情順着肆酒,今天他就不太想做了,本來想着等晚自習再補點,結果一玩游戲就收不住手,等放學鈴響了都沒記起來自己有什麽忘了。
朝歌沒說話,也不知道怎麽說。
沉默半晌,肆酒合上了本子:“今天有點晚了,你先睡吧,明天補好了跟作業一起帶給我吧。”
說着就幫忙把練習冊放進了背包,拉好拉鏈遞給了他。
可沒想到,第二天是同樣的結果,甚至比之前更甚,這次朝歌連動都沒動過作業,就這麽靠在牆上,懶懶散散地掏出手機玩。
肆酒抿了下唇,壓下竄上來的火氣,“你先...”
“我不想做了。”朝歌打斷了他,從手機中擡起頭,直直地對上男人黝黑的眼睛。
“沒什麽意思,我聽不進去也不想聽,大不了以後我不高考,我...”
肆酒把練習冊往桌上放,速度快了點又沒注意,手“哐”的一聲裝上桌角,也成功打斷了朝歌的話。
男人往後縮了縮手,垂下頭盯着地板沒接話。
朝歌從床上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說完沒看男人的反應,直接開門走出去,背包也沒拿走。
朝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到剛才自己說那種話的時候肆酒的表情,那種有點難過但是又不能反駁他的感覺。
他肯定對自己很失望吧。
他手撞在桌角拿一下特別大聲,也不知道有沒有擦傷。
這麽想着,他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才發現自己把背包留在了肆酒房間,不過也不礙事,反正話都已經說開了,那裏面也沒什麽貴重物品。
下樓的時候肆酒已經在客廳等着了,對方精神狀态不是很好,朝歌莫名有一點心虛,飛快解決了早餐就想往門口挪。
肆酒把他攔住,把背包遞給他。朝歌伸手接過,連男人的臉都沒有看,就開門一溜煙跑了。
不是他慫,是真心不知道怎麽面對肆酒。
本來想着直接把背包往課桌裏扔,突然意識到裏面還有些“廢紙”,朝歌在包裏掏了掏,随手翻了一下僅碰過的數學,突然發現,怎麽字跡不太一樣。
他凝神一看,這規規矩矩地正楷字絕對不是他能寫得出來的啊。
朝大俠有點懵。
随即反應過來這個背包昨天在肆酒那裏待了一個晚上。
他又翻了幾本其他的,無一例外都是這樣的字體。
是肆酒留下的?
數學作業上昨天自己沒有做出來的題被詳細地寫出了解答過程,旁邊還有用紅筆寫下的批注。
連帶着理綜的難題,都被男人用筆寫了下來,細致又用心。
朝歌完全愣住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昨天這麽不給肆酒面子,那人還這麽...幫他。
而他自己呢,不僅不關心人家手疼不疼,早上還這麽甩臉色。
朝歌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他如坐針氈地待滿了整個上午,期間強行忍住了想要直接沖上樓跟肆酒道歉的沖動。
課間太短了,來來回回時間根本不夠。
午餐鈴一打,朝歌就跟一陣風似的沖出了教室。
趙飛一陣納悶,怎麽了,這是餓暈了嗎?
他跑到肆酒教室門口的時候高二才下課,朝歌喘了幾口氣平複了下心跳,看着陸陸續續走出來的人,這其中并沒有發現男人的身影。
他有點着急,高中的玻璃基本上都是磨砂的,從外面看進去根本什麽也看不清,等到吃飯的人潮過去,朝歌這才鑽了個空從他們教室溜進去。
四處張望,沒發現肆酒的身影,結合早上自己沒跟他一起走,突然想到什麽,摸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朝歌?”身後傳來肆酒詫異的聲音。
朝歌轉過了頭,又看了看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他摸了摸鼻子:“怎麽沒聽到手機響...”
肆酒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裏正拿着手機,“我調了靜音,上課。”
朝歌更尴尬了,他眼神不住地往四周亂瞟:“哦...”
教室裏零星還有幾個人,說話不太方便,肆酒讓他出來說話,可早上想的好好的,真迎面對上了反倒說不出口。
倒是肆酒還有些驚訝:“我以為你今天又不想跟我一起。”
朝歌無語凝噎,被自己剛開始跟小學生似的賭氣給噎到。
可能是因為跑得快了,少年的臉頰帶了點紅暈,眼神也沒有直接跟男人對上,只見他小聲說道。
“對不起。”
那時候肆酒就覺得。
不論這人做錯了什麽。
都值得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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