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盡管受到打擊,但是朝歌并沒有氣餒,他決定今天晚上死皮賴臉再賴在肆酒的房間不走了,當然,能跟人睡一個屋子當然再好不過。

因此,這次早就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地朝歌一爬上了肆酒的床,就開始自己的計謀。

裝睡。

……

肆酒是跟他講課講到一半發現對面又沒有了聲響。

擡眼看去,剛剛還活蹦亂跳地男孩低垂着頭,像是跟昨晚一樣睡着了。

肆酒一愣,湊近了點,發現朝歌閉緊了眼睛,可眼珠子忍不住四周晃動,甚至長而密的睫毛尚在輕微顫動。

不出一秒,肆酒就看出了朝歌在裝睡。

他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雖然沒搞懂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大概是為了躲避學習,最後還是寵溺地伸手在人頭上揉了一把。

朝歌身體不僅沒亂動,還挺得筆直!

“……”

可在那之後卻突然沒了動靜。

說好的把他推到在床上呢?

要讓他坐着睡嗎?

朝歌偷偷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模模糊糊中看到男人半跪在自己面前,臉上是難忍的疼痛。

朝歌一瞬間什麽旖旎心思都沒了,也顧不上裝沒裝睡,他站起身蹲下來,六神無主:“怎麽了又疼了嗎藥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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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急得連标點符號都沒了。

男人用手狠狠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嘴唇疼到發白,顫抖着開口:“床頭櫃。”

朝歌跌跌撞撞地滾到床頭櫃,倒出一粒藥幫忙喂給肆酒,然後從自己的背包裏掏出礦泉水扭開了遞給他。

肆酒接過水喝了幾口,壓下了滿嘴的苦澀,能感覺到疼痛在逐步減輕,臉色才稍微好了點。

朝歌坐在地上看他沒那麽痛了這才舒了口氣,随即突然反應過來,這瓶水是自己喝過的。

當場鬧了個大紅臉。

可肆酒基本上沒有精力去看弟弟少女懷春,他勉強扶着地要站起來,懷春的朝歌這才慌忙扶住了他往床邊走。

男人坐在床邊喘了幾口氣,朝歌手裏還拿着肆酒的藥瓶。

可這次他沒有沉默下去了:“你得了什麽病,為什麽要把說明書撕掉?”

上次幫肆酒整理行李箱的時候朝歌就發現了,整齊放在箱子裏的藥瓶每一個都被撕下了瓶身的說明。

而最開始朝歌被咬的那天晚上,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從肆酒背包裏掏出的那瓶藥沒有這麽光滑。

這說明,至少在那之前,說明書是留着的。

是什麽讓他短短幾天之內就把這些都給毀掉,又隐瞞了什麽。

朝歌完全是滿腔的疑惑。

肆酒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朝歌居然能記得清楚細節,正準備随便找的借口糊弄過去,就被朝歌接了茬。

“你覺得就憑你當時咬我的狠勁,現在編一些謊話出來能騙過我?”

肆酒:“……”

男人沉默了半晌,這才開了口:“沒什麽的,只是心絞痛,我怕你們大驚小怪,就把說明給撕了。”

朝歌簡直都要被氣笑了,要不是今晚他硬氣了點,這人指不定要瞞自己好久。

說着他就沒客氣:“那我們現在去醫院,我看你吃了藥也沒見好,還不如重新去挂個號。”

說着就要把他從床上扯起來。

肆酒哭笑不得地拉住拽自己的那雙手,感覺到男孩明顯地瑟縮了一下,但最終沒有退縮,他眼中含着笑意,拍了拍朝歌的手背,示意他放輕松:“沒關系的,有什麽藥吃了會馬上見效的,這是專家給的,沒問題,別擔心。”

男人難道說了這麽長一段話,原本還有點緊張的朝歌慢慢随着他的安撫平靜了下來,他不情不願地松開了手。

然後突然想到什麽,抓住機會就往肆酒床上擠。

肆酒手忙腳亂地拖着他,生怕他不小心滾下去了。

等到了安全地帶,這才見那平日裏拽的一批的校霸乖慫地試探道:“為了防止你晚上痛醒了沒人幫你拿藥,今晚我就陪着你睡吧。”

肆酒頓了頓,有點沒預料到這情節地發展趨勢,表情出現了明顯地錯愕,但常年的英國紳士風度驅使他不得不開口:“那你睡吧,我去客...”

“不,萬一你在客廳犯病了,我不能第一時間看到,萬一你又沖進來咬我呢?”

肆酒很想告訴他,這止痛藥的功力還是蠻強的,至少能讓他抵禦好幾天,更別說痛到咬人。

可不知趨于什麽心裏,他只是笑了笑,就默認了朝歌的撒潑耍賴。

單人床說不上大,尤其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擠在一起。

朝歌幾乎把自己緊貼牆壁,半側着身子背對着,盡可能地給肆酒留出空間。

男人看着他縮成一團,委委屈屈地,心底莫名有了些溫度,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放任自己的手環住了少年。

朝歌在他的手臂貼過來的一瞬間全身僵硬,随即後背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暖意。

那是男人的胸膛貼上來了。

朝歌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後腦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肆酒胸腔強有力的心跳聲。

也是這個地方,把他折磨得如此痛苦。

朝歌偷偷地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心髒,發現那裏跳得飛快,甚至橫在自己小腹的手都莫名的滾燙。

幾乎要把他下腹的兄弟給撩撥得激情四射。

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強吸了一口氣,揮散全身的燥熱。

過了很久,直到朝歌都能夠感覺到身後那人溫暖的呼吸碰灑在他的頭頂,弄得他癢癢地但不敢大動作。

大概是睡着了。

朝歌這樣想着,把自己的手輕輕地搭在男人的手臂上。

慢慢地陷入深度睡眠。

……

第二天的陽光照射在朝歌的臉上時,身邊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但被窩裏暖暖的,顯然是沒起來多久。

朝歌懶懶地賴了一下床,舍不得從被窩裏起身,突然聽到房間的浴室裏傳來水聲。

這屋子裏除了他們兩人就沒別人了,但就是這樣朝歌才更為疑惑。

大清早的洗什麽澡啊?

但他來不及細想就聽見水聲停了。

朝歌連忙閉上眼睛再度裝睡,沒過多久傳來把手轉動的聲音。

男人拖鞋踢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近。

他忍住沒有睜開眼睛。

然後忽然感覺到自己額頭上一處溫暖的濕意。

帶着男性早晨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夾雜着男人常有的薄荷清香。

瞬間讓他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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