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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沒有理會那男生的讓步，把外衫拉鏈拉開，脫下外套就扔給杵在一旁的趙飛。

明顯是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他活動了下手腕，神色放松，似乎對面前這些人根本沒放在眼裏。

對面男生臉色瞬間就不太好，覺得在自己兄弟面前也不能落下面子，直接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算是公平，雙方都沒有使用武器，可仗不住人多勢衆，趙飛一邊抱着朝歌的衣服一邊惴惴不安：“朝哥，要不我去找幾個幫手來？”

朝歌直接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随即直接迎了上去。

好幾個月沒有幹這事兒，手還真有點生了。

另一邊的男生也被朝歌突然暴起的架勢給唬了一下，但他的朋友還真不是小角色，只是遲鈍了幾秒鐘，就直直沖了過去。

朝歌一腳踹飛向他沖過來的一個男人，猛地彎腰躲過身後的拳擊，随即抓住身前一個人往後甩去。

恰好使偷襲的人摔在了一起。

一個側身，準确躲避身旁迎來的拳頭，再用力向牆借了下力，腳尖直直飛向正面襲來的人。

……

大概是一對十的比率，可明顯朝歌占了上風，雖說難免磕磕碰碰受點小傷，當他把最後一個人拿下的時候，這才揉了揉被擊痛的手關節。

關節處有些破皮，朝歌搓了搓，沒放在心上，這才又把目光放在了給他下戰書的小子身上。

那男生被朝歌漫不經心卻狠厲的神色給吓得一顫，滿臉不可置信，對于朝歌一個人把他帶來的人全部收拾都幹幹淨淨，還是有點心悸。

他咽了口唾沫，雖然還是不太高興，但是在強大的武力壓制下也不得不服氣：“你贏了，以後我不會再找你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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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少年之間的恩怨來的快去得也快，大多數時候都是靠拳頭解決問題，朝歌沒在意，點點頭。

那男生就直接帶着自己那幫被虐得體無完膚的兄弟們走了。

朝歌大拇指不自覺碰了碰破皮的手指，眨了眨眼睛，就這着角度，想要挪到趙飛旁邊那衣服。

他垂着頭看路，直到感受到一股莫名熟悉的氣息。

朝歌疑惑地擡頭，果不其然對上了肆酒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他一愣，轉過頭看向趙飛，卻見趙大兄弟臉垮垮的，朝歌使了個眼神：怎麽把他叫來了？

趙飛有苦難言：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接了個電話。

可朝歌完全沒懂自己兄弟的眼神暗示，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再次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

趙飛：“……”心裏苦。

肆酒深邃的瞳孔死死地盯着他，朝歌有一些不自在，尤其是經過了早晨那個莫名其妙的吻，直到現在，他都感覺額頭隐隐發熱。

朝歌眼神亂瞟，就是不跟男人對視，他找了個借口：“你怎麽來了？”

肆酒沒說話，直接牽起了朝歌受傷的那只手，看到那只手上明顯的傷痕，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朝歌的手在被他拉住的一剎那瑟縮了一下，然後任由打量，并不是沒有看到肆酒的臉色，只是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尴尬。

趙飛剛剛給他打了個眼神直接開溜，要不是顧忌着肆酒，朝歌還真想也給他一錘子。

“你沒有給我發消息。”

肆酒輕輕揉了下朝歌手背的傷口，往常帶着的笑容都散去了。

朝歌聞言一愣，腦海中飛快想了幾個謊言，但最終還是被自己壓了下去，直接随口道：“忘了。”

此言一出，他明顯感覺到空氣又冷了幾分，面前的男人臉部線條剛毅，沒有帶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冷漠，肆酒顯然是被朝歌的敷衍給氣到了。

朝歌抽回了自己的手，不自在地碰了碰，頭看地沒說話。

肆酒看着他，良久，輕嘆了口氣，好脾氣道：“去吃飯？”

朝歌點點頭，跟上他的腳步，這一次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了男人想要牽着他走的手。

肆酒動作一僵，随即面不改色地把手縮了回去，走在前面給朝歌帶路。

整個過程，兩人基本上沒有任何交流。

除了必要的應答。

朝歌不說，肆酒也沒問，兩人就在不知不覺中保持着平衡。

一連幾天都是難捱的沉默。

雖然還是一起上學，吃飯，補課，但他倆之間根本沒有多餘的交流。

而朝歌一改往常，吃了飯也沒跟肆酒打招呼就走進一樓的走廊，進了自己的教室，也不管身後有沒有人還看着自己。

就像是把在一起相處當作了一項任務。

久而久之，身邊的人都發現了異常。

……

這兩天結束了期中考試，朝歌難得沒有直接交白卷，他把自己會做的題大致做了下，每一科都用了點心。

知道趙飛通知他的喜訊。

白榜第五十名。

“……”

雖然還是處在下游，但明顯是要比之前丢人的白榜第一好太多。

朝歌沒有多意外，也不想自己跑成績榜那兒丢人現眼，敷衍了趙飛幾句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出門去廁所。

下課時間走廊人多，朝歌不想跟人擠，就走得遠些，去到之前那個比較偏僻的廁所。

沒錯，就是第一次碰見肆酒那裏。

朝歌覺得自己的運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怎麽唯二地來到這裏，都能剛好跟人撞上。

他單手揣在褲兜裏，斜眼看着面前臉上濕漉漉的男人。

大概是剛才洗了把臉，肆酒臉上仍舊滴着水，剛一轉身就瞧見了朝歌，腳步一頓，雙目相接。

兩人都沒說話，朝歌率先移開了目光，直接向裏邊走去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

他刻意拖了下時間，結果出去的時候仍然看到了等在一旁的身影。

朝歌不意外的沖水洗手，不自覺地把目光放在鏡子裏半倚在牆壁上的男人身上。

沖水聲沒停，肆酒這次先開了口：“那天早上，你醒着吧。”

用的陳述句。

其實不難猜，要說到底有什麽事導致朝歌突然轉變态度，仔細想想，也只能用那天早晨自己的動作把小野貓吓到了來解釋。

肆酒并不意外他會生氣。

但也算不上生氣，大概就是單方面的冷戰吧。

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被男人親了還面不改色。

朝歌很直，他雖然沒說，但是體現在各方面的行為上。

無一不說明了對他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