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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整個人都僵在了肆酒的懷裏，完全沒有想到會這麽突然被以一種掌控的姿勢擁抱着。

肆酒手心摸了摸朝歌的頭發，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他語出驚人：“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

朝歌整個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大腦完全轉不過來，他臉還悶在肆酒的肩膀上，但是面部表情完全是呆滞着。

什、什麽？

親？？

這他/媽太犯規了吧……

他會親哪裏，臉還是額頭還是……嘴巴。

朝歌默默咽了口唾沫，臉頰飛快上升兩團紅暈，癡呆地問：“你說……什麽？”

肆酒終于把人從自己懷裏扯了出來，拉到身前看了幾眼，覺得自己的弟弟是越看越喜歡，但同時又有點懊惱，看來是剛剛自己的話把人給吓到了。

都說好了不會幹預朝歌的生活的。

好不甘心啊。

肆酒的手放在朝歌揉了兩把，心裏微微嘆了口氣，笑道：“我開玩笑的。”頓了頓，又攬過朝歌的肩膀，“走吧，我先送你回教室。”

朝歌：“……”打死他也不會說剛剛居然期望他親上來。

在之後兩個人都沒說話，肆酒是覺得有點抱歉，朝歌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尴尬了。

他絕對還喜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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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麽想親我。

還一直這麽照顧我。

給他親一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反正……好像不反感了。

頭一次被肆酒吻了額頭的時候，朝歌的第一反應是震驚，之後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畢竟他一個直了十多年快要二十年的鋼鐵直男，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喜歡啊。

換做其他任何人都會有點不舒服。

但當時心裏複雜，對着肆酒卻唯獨沒有厭惡，可能是經過了長期的相處相互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隐形的親密歡喜。

無關愛情，也許就是一種互相的依靠。

然而現在的傻逼朝歌……

肆酒輕輕帶了朝歌兩下，發現弟弟還是跟石頭似的杵在原地，不禁有點疑惑。

“可以。”朝歌聲線細弱蚊蠅，要不是離得近了幾乎都不怎麽聽得見。

“？”

肆酒愣了一下，看到朝歌別過頭，臉上逐漸加深的紅色，突然意識到他是在回答自己剛開始的話。

肆酒猛地擡頭瞪大了眼睛，朝歌還是頭一次看到男人這麽失态的表情。

他有點困窘，等了半天也沒見肆酒有什麽動作，自己剛才已經退了一步，現在又拉不下臉主動湊上去。

天知道他一個直男要多大決心才能讓同意被男人親啊！

朝歌有點不敢看肆酒的眼神，略微低了低頭，想着要不就再說句剛剛他也是開玩笑的？

還沒等付諸實施，臉上突然多了一塊溫暖濕潤的觸感。

朝歌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不自覺地在輕輕顫抖着，他感覺到男人薄薄的嘴唇在自己臉頰上輕輕地碾壓着，頓時覺得頭皮都要炸了。

肆酒能察覺到自己嘴唇下的皮膚在不正常地抖動，瞬間明白朝歌的不自在，就克制住了自己，把嘴唇從他的臉上移開。

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扯住了，随即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對嘴的親吻。

肆酒這下才是真的頭皮發麻。

嘴唇上柔軟的觸感快要逼得他直接把人摁在牆上啃幾口再說，但怕吓到弟弟，肆酒強行控制住了自己。

好在朝歌只是淺淺地在男人唇上印了一下，但這對于一個十多年連個初吻都沒獻出去的小處男來說，絕對就不一樣了。

朝歌做完了一系列動作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多麽驚心動魄的大事。

媽的！

朝大俠頓時一慫，腳底開溜：“我、我先回去了。”

沒等說完就帶着兩頰的高原紅飛奔下了樓。

肆酒：“………………………………”

男人根本沒來得及攔住他，跟個兔子似的，跑得真快。

肆酒突然連轉身都覺得有點勉強，他雙目無神地站在原地好幾分鐘，然後中了邪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好半天，嘴角才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男人單手撐住牆，覺得自己有點混蛋，但他現在也是一團漿糊，完全沒預料到朝歌的動作，更何況對他的動作進行下一步的評判。

肆酒沿着牆邊靠着滑了下來，頭一次沒顧忌自己的潔癖，直接席地而坐，捏了捏鼻梁。

覺得現在事情越來越不好辦了，早知道剛才他就不應該說那句話。

肆酒在衣兜裏拿出手機，解鎖，指尖在屏幕上點了一下，大概是輸了什麽密碼，頁面就進入到圖庫裏。

那裏面唯一的一張照片，是一張陳舊的少年圖，朝歌青澀的笑着，很開懷，很放肆，可能是從小就有點痞痞的，就連簡單地微笑都帶着中二少年的拽勁兒。

落在肆酒眼裏卻出了奇的可愛。

那大概是朝歌幾年前外出時拍的照，但明顯他的眼神沒有對準鏡頭，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這照片是抓拍的。

肆酒靜靜地看着，手沒動，一直等到手機長時間沒接觸熄了屏，才重新按了下開關。

他想着，朝歌今天是有點不對勁啊。

怎麽無緣無故就答應了讓他親了？

上一次不是還那麽大的反應，還耍小孩子脾氣躲着不見他呢。

怎麽今天就……

肆酒頭靠着牆壁，疲憊地閉了閉眼。

他始終不敢承認那一種聽上去就匪夷所思的理由。

朝歌不可能喜歡他的。

早就已經試探過了。

他這個弟弟啊是個骨子裏筆直筆直的直男，怎麽可能為了一個他就心甘情願堕落成一個變态。

是的，變态。

肆酒突然覺得有些陰郁，在他以往的生涯中，母親就是這麽稱呼他這個兒子的。

變态。

喜歡男人的變态。

就跟他父親一樣不是個好東西。

惡心死了。

還不如沒生下來。

肆酒吐了一口濁氣，睜開了眼睛，眼前清明了些，就又看向手機上那張朝歌的照片。

少年笑得張揚而肆意，完全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個性。

自信而陽光。

肆酒看着看着，突然就覺得一切都沒什麽了，他嘴角又勾起了往常對着朝歌那樣的溫和的笑容。

一邊笑着，一邊心底冒着泡兒。

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