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是他?”

校長對這個好歹在高一輝煌過幾次的學生沒有多大的印象,畢竟在一中成績好的多了去了,要是他把每一個人的名字和相貌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他這個校長的事就不用做了。

見朝歌點了頭,校長原本的怒氣值轉移到了這個陌生人身上:“王岩是吧,你來解釋一下。”

王岩剛開始還有點想要裝傻充愣,但明顯豬隊友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中年女人在王岩一開始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就方寸大亂,意識到這下是真的暴露了,還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扳倒肆酒呢,她那數不清的無底洞……

想到這裏,女人一急,主動承認:“就算是他安排的,肆酒殺人未遂也是事實!”

這句話相當于直接承認王岩的主使地位了,他氣得面色發沉,偏偏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只好試探着看向校長,期待着對方能說幾句好話。

校長也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雖說沒準備簡單處置了這個叫王岩的學生,膽大包天,背地裏做這種損人利己的事,将來也不可能有什麽出息。但是這個事情牽扯到了學生的暴力事件,的确不能這麽簡單地算作誣陷。

“這件事先放一放,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肆酒握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沒出聲,朝歌在一旁看得幹着急,本來想的是用王岩轉移一下注意力,沒想到校長還是這麽尖酸。

“人是我打的。”肆酒突然開了口,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承認了,王岩和女人松了口氣,又聽他繼續道,“不過事出有因,我不方便解釋。”

王岩死命地朝着肆酒瞪了眼,校長也有些不高興,不明白這有什麽不好說的,哪兒來那麽多不能說的原因。

“我想,這不是您勒令我退學的理由。”肆酒目光淡淡,心緒根本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對上校長既不谄媚也不畏懼。

校長被他弄得沒了脾氣,但現如今的确也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就揮揮手讓他們先走了。

分開之際,王岩顯得有些慫,剛想開溜,就被朝歌抓住了衣領往回帶。

“……!”

朝歌冷笑了一聲,湊近他的耳朵:“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在這裏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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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岩渾身一個激靈,慌不擇路地跑了,而那中年女人早一開始就溜得沒了邊。

朝歌看着看着,越想越替肆酒覺得委屈,突然換了一副表情,“哥……有什麽理由不能說嗎,萬一那老家夥真的退你學……”

肆酒把人往自己胸口一扯,笑道:“沒事,你別擔心。”

朝歌悶在肆酒的胸口,無聲地嘆了口氣。

……

王岩只是受了個無關痛癢的警告處置,他只不過咬牙切齒了一會兒,就又開始陷入肆酒可能會被退學的狂喜之中。

明明還沒有真正地達成目的,王岩就開始做起了霸占紅榜第一的白日夢,這也奠定了他以後的生活步調。

但是學校內的傳聞并沒有因為這件基本上是算作不了了之的事情平息下來。

因為肆酒方面也沒有對這件事做出任何反應,這幾乎就是間接承認了真實性。

以至于到了後來,都有些人開始懷疑他這個學霸的真僞了。

畢竟都把人打成植物人了,這種毫無人性的人哪怕是在學業上有一些成就,也會被人歪曲成作僞。

對此,趙飛李雨柔一行人還是表示對肆酒的大力支持。

但風言風語漸漸傳起來,就好像又返回到當年在英國的那段日子。

可以說,校園冷暴力真的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輕則致郁,重則致死。

可當今社會卻對這方面表示得很冷漠,鍵盤俠們認為事出有因,要不是這人自己本身心裏有問題,怎麽可能會疏遠他,冷落他呢。

而一點也不關心是否是僅僅對于此人的猜測才導致了種種悲劇的産生。

在風波掀起的一周後,一個社會青年第一次踏進了一中的校門,憑借着學生的擔保,暢通無阻地進入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一向不待見這種不學無術的混混,哪怕這人長得再面善,也不能更改這個事實,他目光不善:“這位……你有什麽事嗎?”

苦了校長,實在沒能找出個很好的稱呼,但方天并不介意,依舊笑眯眯道:“聽說了肆酒出了點事,我過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得到的。”

校長不屑地揮揮手,示意沒事別拿這些事煩他。

“當年那件事,他只不過是個目擊者,認識我打的,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青年溫和的嗓音一點也聽不出來殺人的戾氣,要不是早就把附近的事打聽得一清二楚,估計校長也不會相信這人竟會做出這種事。

但今時不同往日,校長直到方天的本性,嘲諷道:“就憑你?肆酒讀的大學,你考的起嗎?”

頓了頓,仍舊一副趕人的架勢:“走吧走吧,我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功夫招待你這尊大佛。”

方天沒有絲毫不悅,慢悠悠地從身後掏出一張紙質物品,直接手壓着往校長的辦公桌上一放。

“現在我夠資格了嗎?”

那張燙金色錄取通知書上明晃晃清楚地用英文寫着方天同學被A大錄取的字樣。

校長一開始還沒放在心上,後來定睛一看,這下不得了了。

忙伸出手湊近看了幾眼,發現的确沒有作僞的痕跡。

他放下通知書,複雜地看了眼站在原地笑着的方天。

不過多事,學校方面突然放出消息,真相大白,這件事跟肆酒沒有任何關系,完全是有人惹的事。作為補償,學校方面還當衆給予了王岩處罰,至此,那些心有不滿的才漸漸小了聲音,至于那些本就不喜歡肆酒的,也是也不見心不煩,不去招惹就好了。

肆酒也是突然收到了方天的短信,說是想要幫他一個忙,他向來聰明,幾乎不用想就明白了,剛開始還不希望好友趟這趟渾水,犟不過對方堅持和朝歌的抱怨,就放任了。

總之,心底裏還是有些抱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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