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都是意外

都是意外

後背撞上結實的木板地，季慕清慶幸不是瓷磚的同時卻突然察覺到另一處異常。

嘴唇上碰上一處柔軟，季慕清猛地睜開眼，徐百川同樣詫異的桃花眼也在看着他。

季慕清擡起手，艱難把徐百川從身上推開，徐百川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他從季慕清身上退下，看着他唇角上隐約滲出的血絲，七竅都控制不住的冒煙。

徐百川揉了揉幾乎要滴血的耳朵，把季慕清從地上拉起來，他低着頭，根本不敢看季慕清的眼神：“你沒事吧？”

嘴唇發麻，後背也震得有些痛，但最尴尬的還是兩人貼上嘴唇的那一刻。

明明剛跟他說過被楊柳強行親吻的事，現在就發生了這個意外，季慕清說話有些不自在：“沒……沒事。”

徐百川似乎沒什麽尴尬的感覺，他擰着眉頭，伸手想去觸碰季慕清唇上的傷口：“你的嘴，流血了。”

季慕清擡手想去擦，卻被攥住手腕，徐百川一臉嚴肅：“诶別揉，容易感染，客廳有醫藥箱，我幫你消毒。”

手腕被拉住，季慕清跟着他的步伐走向客廳坐到沙發上，途中一句話沒說，甚至忘了兩人已經換回來的事情。

徐百川松開他的手腕，轉身去拿醫藥箱，季慕清看着他背脊拱起的弧度，心裏莫名一陣煩躁。

徐百川把醫藥箱放在茶幾上打開，從中拿出一瓶碘液和一袋棉簽，之後捏起一根棉簽蘸上碘液，季慕清看着棉簽逐漸被碘液浸濕，呆滞期間棉簽已經按了上來。

“嘶──”

雖然沒有碘酒難受，但還是有些刺痛，他下意識後仰，又被徐百川按住：“別亂動。”

季慕清便不再動，乖巧等待他塗完藥，等東西收完之後他卻突然道歉：“抱歉，我當時沒聽到你的聲音，耳機裏放的歌聲音太大了。”

他都道歉了，季慕清只能搖頭，不知道在安慰他還是在給自己洗腦：“沒事，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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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徐百川盯着他的唇，默默回味着方才的滋味，“都是意外，但是我們現在好像換過來了。”

季慕清剛想用洗澡當借口離開，徐百川便倏地開口，将他忽略的事情說出來：“你說這不會是換回來的開關吧？”

話音落下，整個客廳一陣沉默。

徐百川說得很有道理，但季慕清很不願意相信，用後腦勺換靈魂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用接吻來換回來。

季慕清兩眼一黑，他想當場躺在地上裝死。

“你覺得呢？”然而徐百川并沒放過他，再次詢問一遍。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季慕清閉眼深呼吸一下，看向徐百川：“我覺得應該只是巧合，大概是驚吓之類的，畢竟我剛剛真的被吓到了。”

“這樣嗎？”徐百川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季慕清點頭：“嗯，我也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季慕清說完，丢下一句“我去洗澡睡覺了”

便回了他的房間。

徐百川看了眼牆上還不到十二點的時鐘，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

─

周末兩人仍有比賽，上次比賽因為當天沒換回來，所以在翌日他們才不得不替彼此上陣，這次換回來了，兩人倒沒多擔憂。

有了前車之鑒，季慕清便免了早上做飯的流程，而是下樓去早餐鋪買了帶上樓，擺在客廳等徐百川起床。

兩人吃過飯後再次一同前往場館，其他隊員都有些習慣了，甚至還追着問季慕清參加的什麽比賽。

徐百川把背包挎到肩上，頗有些傲嬌的神色看向他們：“象棋，厲害吧。”

“厲害厲害。”衆人聲音懶散，生怕徐百川看不出來他們的敷衍。

張然将自己的外設放到包裏：“我上次見這種東西還是小時候我家門口那大爺在玩。”

誰不是呢。

徐百川在心裏默念一句，出口卻是另外一種态度：“說什麽呢？什麽叫這種東西，這可是象棋，隸屬于國際比賽的時間可比電競久多了。”

張然擡手捂住嘴，從手縫裏鑽出來幾句話：“是我片面了。”

兩人仍舊在場館門口分開，等季慕清走進科技館，徐百川才把車開走停到停車位上。

車門打開，徐百川一擡眼，剛好看到與淩新并肩前行的楊柳，他下意識躲避，卻被淩新發現朝他揮手。

徐百川也不好再躲，他只好硬着頭皮往兩人那邊走。

果然男人的聊天內容與車脫不了幹系，淩新看向他的車：“你自己開車來的啊？車挺不錯的。”

“還行。”徐百川避開他的前一句話，只回答了後面一句。

他身旁的楊柳一如反常地沉默着，淩新即便反應再慢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暈車了嗎？怎麽今天看到百川都不叫人了。”

楊柳确實有些暈車，但更多還是被他前一日的話刺激的，在聽到徐百川避開淩新的話時，他就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楊柳看向對面的科技館：“川哥不是自己來的吧？我記得對面場館今天也有比賽。”

徐百川臉色未變，轉頭看向淩新：“帶了個一起來的，他在科技館參加象棋比賽。”

雖是對着淩新說的，但他仍舊一頭霧水：“你們竟然還有共同好友嗎？挺巧的。”

楊柳冷哼一聲：“确實巧。”

他說完後沒管身後的兩人，擡步往科技館內走去，淩新一臉不明所以，但身為兄長還是替楊柳道歉：“真不好意思，他剛剛在車上有點暈車，應該還沒緩過來。”

徐百川之前他在打圓場：“沒事，我小時候也暈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進去吧。”

體育館內的空間比科技館大了不少，布置都很有電競的特點，整個場館呈下沉式，舞臺中央時解說的專用位置，而兩側的座位則是八隊選手的區域。

本次晉級賽只是穗市內戰隊比拼，昨天的比賽中PPS戰隊的積分排在第二，而第一則是明星戰隊DXJ，也就是淩新所在的戰隊。

今天比賽的目的是從八強中選出前三甲，這三隊隊員則會代表穗市參與全國比賽的選拔，而全國前三的隊伍在年尾将會前往敘國進行全球比賽。

徐百川把手機等身在之物交給李捷，随後看向一旁站着的三人，例行準備賽前鼓舞士氣。

“對手不強，正常打就行。”

徐百川就說這一句便噤了聲，崔松嶺盡管很久沒參加過比賽了，但聽到他這一句話還是有些驚訝：“就這樣？”

“啊？”徐百川疑惑，“難道我還得寫個八百字演講稿嗎？”

崔松嶺呼出一口氣：“至少說說獎勵吧，有獎勵才有動力啊。”

徐百川擡手按着太陽穴，似乎在好好思考，三位成員也很是期待。

忽然，徐百川打了個響指，看向他們三人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失誤最少的人可以獲得科尼賽克CCX試駕一次。”

休息室裏靜默一片，随後一陣要把屋頂掀開的尖叫聲傳來，緊接着嘈雜的說話聲充斥着整個房間。

“一定是我！我今天強得可怕！”張然拍着胸脯，肚子上的肉都震了兩震。

姜舒心站起來手舉過頭頂：“閉嘴胖子，就你那菜雞技術，試駕一天的機會一定是我的！”

兩人争着争着幾乎要吵起來，杜羨之被聲音震得耳朵發麻：“好了，別吵了。”

杜羨之平日裏不太愛講話，但他年齡最大，所以兩人對他還是尊敬些，紛紛噤了聲怕惹他不高興。

房間裏恢複平靜，而這時杜羨之卻突然看向徐百川：“我覺得我才是失誤最少的那個。”

出乎意料的話語，于是張然跟姜舒心又開始吵起來，直到上場的前一刻，他們才緩和下來，坐上座位後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嚴肅。

徐百川戴上耳機，把一些參數調成順手的數值：“放松點，我們跟自己比還這麽嚴肅嗎？你們的表情好像我欠你們一人八百萬一樣。”

“我們可沒緊張，我們是興奮。”張然搓了搓手，“一切都是為了科尼塞克！”

仿佛觸發了莫名的組織，其他兩人也跟着張然喊起來，聲音不小，距離PPS戰隊最近的幾個戰隊面面相觑，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們。

一些不懂車的選手心裏一驚，難道這是PPS戰隊奪冠的咒語，他們向後挪了挪，很怕被誤傷。

徐百川也同樣往旁邊挪了點位置，裝作不認識他們三人的模樣。

沒有互換的煩惱，徐百川這場比賽打得酣暢淋漓，不僅彈無虛發，甚至還嚣張地秀了把□□的技術。

原本想把PPS戰隊積分拉下來的UIP戰隊，沒想到徐百川竟然拿了把近期遭圈內選手吐槽削弱傷害的12k。

更離譜的是，這把槍在他手上與之前沒削弱之前根本沒差別，仍舊是一噴一個小朋友。

徐百川收回槍，看着屏幕上跳出的擊殺，打開隊內語音頻道：“風頭可別都讓我搶了啊，要是我是失誤最少的那個，試駕機會就歸我了。”

三人一聽，邊控訴他參與比賽的不合理，又奮力追擊，打算與他争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