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接觸商隊(大修)
接觸商隊(大修)
【陛下,商隊來了。】
遲一懸嘀咕,“現在才來,這些人速度有點慢啊!”
【他們中有同伴被沙蟲騷擾,急需救治。】
遲一懸為了搞點數,這些天把自己的地盤包括附近的地形地貌研究了個遍,怎麽會不知道沙蟲是個什麽東西。
嚴格來說,沙蟲并不算蟲子,而是一種植物。會跑還會咬人的植物。不過修仙都有了,植物會跳舞也沒什麽可稀奇的。
據說這種植物原本跟普通植物沒什麽區別,但在這片土地迅速荒漠化後,它們适應不了環境大片大片枯萎衰亡,直到其中某一些發生異變,丢棄莖葉,根系從土壤中脫離,學會了在沙土中扭動穿行,由于根系看起來像一條長了好幾條腿的小蟲,一開始遭遇襲擊的人誤以為是蟲子,就得了個沙蟲的名稱。
沙蟲畢竟是植物,雖然學會了行動,但不像真正的動物那樣敏捷快速,它們時常蟄伏在沙子裏,微小輕盈的根系會随着沙暴一塊起飛,并趁機鑽入人的身體裏,咬破皮膚汲取血液為食,吸飽了血液的沙蟲會變成紅色,而後在七日內分裂出新的個體。
這是它們的繁衍方式。
雖然沒有證據,但遲一懸嚴重懷疑沙蟲是在附近苦海道的影響下産生的,并懷疑它們之所以會選擇吸食人類血液,是因為競争不過玄甲蟲,它們的根系鑽不破玄甲蟲的殼子。
在這個殘酷的修仙界,無論什麽生物都要選擇靠譜的合作對象。仙人掌選擇玄甲蟲,沙蟲實在沒吃的了,只能找上人類,它們通常只在夜裏行動,因此奇珍堂的人只在白天運送人牲,從來不會過夜。
一開始遲一懸還不知道沙蟲的時候,就參照奇珍堂的做法,謹慎沒讓手下人夜裏出行。也幸好他當時沒讓,要不然手下估計會很奇怪他對沙蟲的無知。
【商隊來了,煉器坊生産的材料終于可以賣出去了,您要出去看看嗎?】
遲一懸都已經站起來了,但是聽命器這麽說,他又坐了回去。
“我是老大,哪裏有事事出頭的,先在幕後看看。”重點是他對這個世界不熟悉,多說多錯,呆在幕後就不一樣了,可以通過命器的實時監控及時調整策略,要是手下人兜住了,他省事不少,要是手下人兜不住,他再出面解決。
游戲地圖上标記着“朝歌”的區域無限放大,浮現出外面的實時場景。
***
當羅燕行等人确定荒漠中忽然出現的“朝歌”不是幻覺後欣喜若狂,這意味着他們能救回同伴的命,也不用冒險在野外過夜了。
可當她想要上前時,商隊中一位老人忽然攔住她。
羅燕行當即停下腳步,“齊伯,有什麽不對嗎?”
齊伯是商行的老人了,野外經驗老道,多年來商隊的行商路徑有大半都是他幫忙開辟出來的,因此十分受尊敬。
齊伯道:“這片荒漠因為苦海道的緣故,人煙稀少,我們這回也是迫不得己才取道這裏,什麽樣的人會在這裏居住?你且再仔細看看……”
齊伯朝着“朝歌”的方向一指,地上石子鋪的那條路明顯是新的,招牌下的燈籠邊圍着幾只撲來撲去的飛蛾。
任何一個在荒漠的夜裏迷失方向的旅人,看見這條路,這燈火,都會忍不住靠近。羅燕行之前也是救人心切,此時經齊伯提醒,額上頓時微微冒汗。
這地方,不正像引誘飛蛾的燈火?如果他們沖動上前,也許會像飛蛾一般,遭烈火焚身而死。
這時,被沙蟲上身的那個夥計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聲,臉色也很快白慘慘一片,這說明鑽到他身上沙蟲不少,一旦他的血被吸走過半,這人就救不回來了。
圍住他的同伴見狀又是擔心又是痛罵,“你可真是蜣螂*上身偏要找死!你賣什麽不好偏要賣護甲!”(*屎殼郎)
“這回要是死在這兒,也是你活該!”
那夥計也是一時僥幸,真沒想到會落到這一步,他哭道:“我實在沒法子啊,我娘病了,需要補靈丹。”
聞言,衆人一時沉默。補靈丹是一味玄級下品丹藥,是修士常備的靈丹,用在凡人身上,則百病祛除,延年益壽,許多凡人的絕症,用上幾粒補靈丹,哪怕不能好全,也能再拖個十來年,若是持續服用,壽終正寝活到百歲也是尋常。
但對于凡人而言,補靈丹實在太貴了,尋常人家傾家蕩産都不一定能買上一粒。
他們原本以為這夥計是為了蠅頭小利才賣掉護甲,沒想到竟有如此內情,脾氣再暴躁的人頓時也罵不下去了,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是自己遇到了這種事,未必能做出更好的選擇,畢竟行走荒漠時未必會倒黴遇上沙蟲,可親人的性命是只要一粒丹藥就能救回來的啊!
羅燕行和齊伯自然也聽見了這番話,羅燕行想要去“朝歌”一探究竟,卻被齊伯一把按住。
齊伯眼睛微微眯着,鼻頭卻像動物似的飛快聳動了幾下,而後他睜眼,低聲道:“老夫嗅到了,是藥香和丹香。”
在羅燕行驚異的目光中,他接着道:“那裏頭有間煉丹房,至少有上品的補血丹和補氣丹。”
補血丹和補氣丹都是黃級丹藥,也是他們這趟穿越荒漠準備的丹藥之一,當然,他們備的都是下品補血丹和補氣丹,還在之前的沙暴中遺失了。而齊伯此時卻嗅出那山谷裏有上品丹藥。
羅燕行目光微微一閃,明白了齊伯的意思。
若只是為了救一個夥計,齊伯必定不會願意讓商隊冒險,但裏頭的丹藥值得大家冒險一次,到時候那個夥計也能救回來。
稍稍商議了幾句,羅燕行便帶着商隊順着石子路走近了“朝歌”。
***
裘平安正坐在谷口打瞌睡。
仙師雖然沒有額外叮囑,但他們很自覺地分出人手每晚看守谷口,一是擔心有奴隸不知好歹跑出去被沙蟲吸血而死;二是防備外來者。
每晚守着谷口的都是三人輪換,正好輪到裘平安打瞌睡,誰知道他剛剛眯了一下,就被同伴推醒,裘平安以為同伴耍賴,剛要罵人,就聽同伴噓了一聲,“有外人來了。”
裘平安一個激靈清醒了,他低聲道:“去喊馬兄弟和郭兄弟過來。”
那雜役也明白,立即轉身去尋人。他們都不想驚動仙師,自然是找馬弘宣郭千山等入道的修行者過來鎮場子。
裘平安則站起身,迎上來人。
裘平安原本膽子小不擔事,但這兩天他不但負責與奇珍堂運送人牲的管事周旋,還要領着其他雜役管理一群奴隸,竟然練就了一副有些圓滑的個性,跟從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裘平安覺得他進步這麽多,一定是當日仙師拍他的那一掌在庇佑他!
裘平安站在谷口,身體立在“朝歌”那塊招牌的下方中心。飛快數了下外來人的數量,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來幹什麽的?”
出現在谷外的這一行有三十多人,身上都裹着防風沙的長袍,臉上還帶着叆叇,看不清男女老少,裘平安看他們拉着的馬匹上馱着不少行囊箱子,判斷這是一支商隊。
商隊?仙師說過,若是有商隊經過,可以将煉器坊出産的甲片賣給他們。
裘平安心裏盤算的同時,那商隊的領頭開口了,是個女子。
“我們是風行商行的人,有一名夥計遭了沙蟲,想求個地方治傷。”
說話的同時,羅燕行掩在長袍下的手已經按住了綁在腰上的匕首,随時做好戰鬥的準備。她身後的所有人也都嚴陣以待,防備着這莫名出現的地方湧出一堆殺手。
他們商隊走南闖北,遇到過的黑店也不知多少,能活到現在,所依仗除了謹慎小心,還有自身武力,因為他們這一整個商隊全是修行者。
修行者是召喚出命器入道修行的凡人,他們雖不是修士,但也遠強過普通凡人。只要不被暗算,真要打起來,他們也未必會怕了對面。
他們就沒想過裏面會有修士的可能。畢竟東極洲是靈力貧瘠之地,對修士來說就是鄉下窮地方,很少會有修士留在東極洲。想在東極洲偶遇一名修士,比天上掉餡餅的概率還低。
令羅燕行等人沒想到的是,那疑似守衛t之人聽完,竟然就這麽擡手請他們進去。
“小心,越是如此,越要提防陷阱。”齊伯與她耳語。
羅燕行點頭示意自己明白,讓人擡着那夥計小心走進了“朝歌”。
一進來,他們就看見了谷口附近的醫藥坊。
這回離得近了,不必齊伯提醒,羅燕行也嗅到了從那兒傳來的一股股藥香。這藥香與別處不同,只是嗅聞而已,竟覺得身上的疲乏都去了些,羅燕行和齊伯對視一眼,都明白這醫藥坊不同尋常。
沙蟲需要在松軟的沙地裏行動,而且懼怕火光,這山谷裏點了許多火,地面也平整堅硬,若不是這裏有一群來歷不明的人,的确很适合療傷過夜。
羅燕行和齊伯等人警戒着這山谷裏的人,另外幾人則飛快扒下夥計的衣服,将他身上的沙蟲一條條拔除,并扔進火堆裏化為灰燼。
但只是這樣還不行,那夥計失血過多,再不服用補血丹怕是活不過今晚。
羅燕行目光掃過周圍,只見那剛剛放他們的進來的守衛身邊多了幾個人,都是中階上下的修行者!他們正看着他們,夜色下目光晦暗,還時不時耳語幾句,如同商量怎麽分食他們的群狼。
羅燕行等人身體緊繃,心中警鈴大作。
另一頭,馬弘宣和郭千山等人正在小聲說話。
郭千山:“既然是風行商行的人,不至于做不起這筆生意。”
馬弘宣:“風行商行據說挺講信譽的,但資産遠不能跟奇珍堂相比。”
裘平安:“奇珍堂畢竟有修士坐鎮。”
馬弘宣:“可他們不是有人受傷嗎?怎麽不跟我們買藥?咱們是否應該主動些?”
郭千山搖頭,“雖然我沒做過生意,但也知道一句話,上趕着不是買賣。”
裘平安一拍手,“不管如何,這是仙師交代的任務,今天這生意必須做成,否則這一山谷的人要怎麽養?”
這些日子他們吃的不是仙人掌,就是外出打的野獸,但日子不能總這麽過。
郭千山道:“我們都沒見過風行商行的人,是真是假只是他們一句話,況且這支商隊幾乎全是修行者,如果他們起了歹心……”
裘平安哼了一聲,“我們朝歌這麽多人,還怕他們不成?”
馬弘宣聲音溫和道:“怕倒是不必,但要是鬧出太大動靜就不好了。”
是啊!可不能驚擾了仙師!
衆人心中紛紛閃過這個念頭。他們都是經過仙師點撥的人,若是鬥起來落了下風,豈不叫仙師失望?
一時之間,他們心中對那支商隊的防備也提到了高點。
隔空觀望的遲一懸:……
“噗嗤!”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結果越笑越止不住,最後捧着肚子倒在床上翻來滾去。
【您很開心嗎?為什麽?】
遲一懸被它這麽一問反而不知該怎麽笑了,于是從床上爬起來,說道:“大概是因為他們互相防備的樣子給我一種刷短視頻搞笑集錦的錯覺吧!”
【您又在想念家鄉了嗎?】
遲一懸下意識又想否認,但想想又覺得沒意思,在自己的命器面前還藏着噎着,那日子得多無趣啊,他趴在桌前百無聊賴,“是啊,畢竟這裏連外賣都沒有。”
他瞥向游戲面板,忽然直起身咦了一聲,“他們居然破冰了?”遲一懸畢竟站在上帝視角,通過命器他清楚看見商隊那邊發生了什麽,自然清楚他們沒有惡意,這也是遲一懸默許裘平安讓他們進來的原因。
但商隊可不清楚這些,他們只知道荒漠裏忽然出現一個村子,還疑似故意引誘人進去的陷阱,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願意主動交易,其實擔了不少壓力。
遲一懸再仔細看,才發現原來是那個夥計氣息已經越來越弱,商隊為了救人才迫切尋求交易。他對命器道:“對身邊同伴如此重視,別的不說,這支商隊的人品至少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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