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令人尴尬
令人尴尬
【船要開了。】
遲一懸剛剛調息完, 就聽見命器的提醒聲,他眼睛一亮,從床上跳下來轉到外間。
鲲舟第三層的套間分為主卧和次卧, 中間隔着一個小廳, 明顯默認修士會帶随從。而主卧又分為內外間。
跟略有些封閉的內間不同, 外間有個曬臺, 觀景絕佳,而遲一懸這一間的曬臺正好面朝甲板。
當他走到曬臺上, 正好聽見船工一聲中氣十足的吶喊, “開船——”
在嗚嗚嗚的風聲中, 鲲舟兩側船舷上微微亮起靈光, 原本沉在地面的鲲舟在靈力的催動下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幾個穿着同樣褐色短打的漢子扯動甲板上的帆索, 兩扇巨大的船帆刷一下打開。
【那是缭手,負責根據指令操縱船帆。當風向與航行方向一致時, 他們會将船帆調整為橫向, 以便借助風勢前行, 當風向不順時, 他們會将船帆調整為縱向……如果鲲舟需要轉道, 他們則會配合舵手的指令,調整船帆輔助鲲舟順利轉道。】
命器講解間,遲一懸看見一個女子雙臂展開,輕盈地踩着船桅往上,腳底貼着船桅如履平地,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 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攀上了船桅。
【那是鬥手,負責觀察風向, 以及警惕敵襲。】
遲一懸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世界高空中的危險同樣不少,他疑惑,“這麽大的船,還是法器,難道沒有防護陣法嗎?”
【當然有。】命器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有些陰陽怪氣,【不過那是另外的價錢。】
遲一懸皺起眉。
在鳳城無處不在的大風催動下,鲲舟的船帆鼓起,帶動着整艘靈舟飛向天空。與此同時,周圍的景物越來越矮越來越小,沒過多久就成為了遙遠模糊的小點,再過片刻,就消失不見。
鲲舟不斷上升的過程中略有颠簸,甲板上有些客人明顯頭一回乘坐,沒多久臉色就白了一片,扶着船舷嘔吐起來,有船工上前詢問是否需要丹藥緩解時,大多數客人都擺手拒絕。遲一懸在其中看見了之前那個抱怨船費昂貴的修行者。
【甲板一層的位置只比貨艙貴了五塊靈石,且貨艙裏沒有窗戶,而這趟航行需要三天才能抵達東辰洲。因此大多數上了船的客人,只要兜裏還有十塊以上的靈石,都會選擇加價登上甲板。】
【畢竟很少有人能在貨艙裏忍受三天,況且登上甲板可以觀賞沿路風光,也能借這次機會一覽仙洲群山秀水,同時結交更多同階修士,這些第一次出遠門的修行者,很少能抵擋住這樣的誘惑。】
仙洲,即是那些仙門紮根、靈氣濃郁的大洲。
遲一懸築基後的目力遠勝從前,他發現船工們推銷的丹藥跟套間客廳桌上擺着的一模一樣。
【安神丹,顧名思義,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也能緩解暈船,但依舊只是不入品的凡丹,鲲舟上售價一枚靈石三顆。】
遲一懸咋舌,“這是搶錢吧!”要知道補血丹這樣的黃級丹藥,最貴的也就是八九十兩,而一百兩都未必能換到一塊靈石。
【有經驗的修行者會提前準備安神丹,沒經驗但有修士靠山的會作為随從入住套間獲得免費的安神丹。】
遲一懸微微擰眉,“為什麽不等築基後再來?”
命器嘆息了一下,它總在這個時候顯得略微老成,【陛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一樣,能以這個年紀在東極洲這種貧瘠之地築基成功。絕大多數出生在東極洲的人,一輩子也不會有築基的機會,因此當他們邁入練氣七層以後,就會找機會積攢靈石前往東辰洲。】
【郭千山那些人進入奇珍堂做雜役,為的也是練氣四層後晉升管事,每個月能得到一塊靈石。】
說話間,遲一懸注意到甲板上已經有客人購買了安神丹。不得不說鲲舟上安神丹的價格設置得非常狡猾,如果是一枚靈石一顆或者兩顆,那麽有些人可能就忍着了,偏偏是三顆,一顆安神丹的效用是一天,三顆安神丹足夠他們體體面面地結束這趟航行。
随着鲲舟越升越高,航行速度也明顯變快,直到風聲越來越微弱,鲲舟終于不再繼續往上升,而是進入平穩的飛行階段。
五銅方才被鲲舟的颠簸震得從榻上摔下來,此時他已經清醒,趴在曬臺邊遙望遠處,到底還是個孩子,沒忍住發出一聲沒見過世面的“哇”,說完又下意識看向遲一懸,見那人立在曬臺欄杆邊目不斜視,才放心地欣賞空中風光。
遲一懸此時也在心裏“哇”了一聲。
這時候他們完全看不見地面了,因為鲲舟之下,已經被雪白豐厚的雲層填滿,只偶爾才能看見薄霧般清透的藍色。
大片大片的白雲停在藍空,如同漂浮在海面的浮冰層雪,鲲舟航行在這樣的高空上,有一瞬給人一種正在海面上破冰開雪的錯覺。
當然,令遲一懸驚嘆的不是這個,而是那一座座破開雲層的孤峰,峰頂有的閃爍奇光,有的漂浮着蒲公英似的東西,還有的挂着數道虹彩,如同一條條彩色緞帶,當然,除了這些引人追逐的美麗之物,也有波谲雲詭的東西,比如鲲舟往前飛行一會兒後,遲一懸看見一座正閃爍着陰綠色電光的黑色峰頭,還有一座翻騰着血色霧氣的峰頭,甚至那些血霧還會時不時變成駭人的骷髅怪獸模樣。
鲲舟上響起陣陣旅客的驚呼,船工們也一副驚嘆模樣,只是遲一懸仔細看,才發現他們掩藏得不夠好的百無聊賴。
他正感到奇怪,就聽命器道:【那是東辰洲仙門修士的洞府,修士們喜好不同,就會将自己的峰頭裝飾成不同模樣。不過絕大多數修士專注修行,并不會特意裝飾自己的洞府。】
遲一懸驚訝,“這離東辰洲不還遠着嗎?”
【的确,我們如今仍在東極洲境內,您如今所看見的這些峰頭,只是海市蜃樓,它們不止會出現在這裏,也會出現在長生界其他大洲。長生界的仙門修士閑極無聊,每隔幾年就會舉辦鬥豔會,攀比誰的洞府峰頭更漂亮。由于每個人審美不同,為了公平起見,他們會将參賽峰頭化作幻影投入各大洲,哪座峰頭引起的驚t嘆最多,哪一座就是當年鬥豔會的魁首。】
【陛下,您的運氣不錯,剛好趕上這一屆鬥豔會。】
遲一懸疑惑,“他們竟然會在意凡人的評價?”
【一開始,他們的确對此不屑一顧,直到數次鬥豔會都是三大宗的修士奪得魁首,九大仙門聯合起來改了規矩,要求讓剛剛進入仙洲一無所知的修士或修行者進行評判。如此,才杜絕了依靠名氣和實力奪魁的事情。】
遲一懸打了個哈欠,“這些人可真夠閑的。”
他轉身走進卧室,既然那些仙門修士要辦鬥豔會,說明這艘鲲舟上有查看他們反應的東西,他才懶得給人投票。
【晚了,您剛剛驚嘆的目光,也許已經落入了計算票數的修士眼中。】
遲一懸嘆息一聲,倒在床上不想說話。
命器還在喋喋不休,【陛下,那些海市蜃樓并不會跟着這艘鲲舟,計算票數的修士也不會一直盯着這裏看,如今這艘船上,只有您一位築基修士。】
遲一懸:“……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吧!”
命器:【這艘鲲舟的船帆,是用築基高階的妖獸皮制成,船舷,是由千年靈木制成……若是您尋個機會将這艘鲲舟放入背包格,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這艘鲲舟,之後無論是拆開使用,還是等您晉升金丹後抹去原主神識,都能是一大助力,您不是一直想要一件代步的法器嗎?】
遲一懸:……
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麽他的命器總想着搶別人東西?
正在這時,鲲舟上又響起了一片驚呼聲,遲一懸以為又是剛剛那些,并不在意,直到五銅連滾帶爬從曬臺上逃下來,“仙師!有妖物!”
遲一懸神識剎那鋪開,瞬間觀察到了鲲舟上發生的意外。
不久前,遲一懸離開曬臺,鲲舟繼續往前行使,離開了那片有着海市蜃樓的地方,立在甲板上賞景的修行者忽然發現遠處飛來一段彩綢。
等距離進了,他們才發現,那不是什麽飄在空中的彩綢,而是一群羽毛豔麗的鳥兒。這些鳥眼珠黑亮,羽毛反射着光,十分美麗。
眼見它們飛近了也沒有攻擊意圖,有些修行者就忍不住伸手過去逗弄,甚至有人動了心思想馴養一只當靈寵。
直到一只乖乖被修行者捧在掌心的鳥兒忽然張開鋒利的鳥喙,叼走了那修行者面頰上的一塊肉,那人頓時慘叫起來。
這一聲慘叫像是一個訊號,其他鳥兒也紛紛暴露兇性,用鳥喙用爪子殘忍地撕咬甲板上的修行者,眨眼間就有數人受傷,鮮血灑落在甲板上,那些鳥兒也不放過,而是用腹部的羽毛刷一下蹭過去,将甲板上的鮮血盡數吸附在羽毛上帶走。
【它們是毒美人,也叫七色鳥,它們的羽毛在空中飛行時能反射出七彩的炫麗光芒,因此當它們成群結隊飛掠而過時,會有人誤以為是一匹七彩絲綢飄了過去。】
【這是一種喜食血肉的妖物,擅長以美麗的外表蠱惑人心,會在人類沉迷它們的表象時伺機攻擊,因此才有了毒美人的名字。絕大多數七色鳥因為智商限制,終生只有練氣五層,極少數能築基成功。】
【它們的爪牙異常鋒利,羽毛能吸附絕大部分液體。這應該是一群正在撫育期的父母,它們吸附回去的修行者鮮血會成為雛鳥的絕佳補品。】
這群七色鳥到底都不到練氣五層,反應過來的修行者合力,再有船工幫忙驅趕,很快就退散了,原地只留下幾只七色鳥的屍體。
命器:【捕獵總要承擔風險。】
而在趕走七色鳥後,受傷的修行者們立即将矛頭對準了鲲舟上的船工。
“怎麽回事?有這麽兇的妖物你們為什麽不示警?不要說你們不知道!”
“我們花了靈石上你們的船,還沒到東辰洲就受傷,你們必須賠!”
“你們船頭呢!出來!這事兒不給個交代休想善了!”
二層的住客也探出個腦袋,心有餘悸地看着那些修行者受傷的慘狀。
在吵吵嚷嚷的動靜下,船頭終于出來了,是之前在船下收靈石的範姓商人。
在這些模樣凄慘的修行者面前,他背着手,神态輕慢,“鲲舟只能保證你們抵達東辰洲之前性命無虞,你們難道瞎了看不見?”
受傷的修行者們這才明白“性命無虞”的真正意思,一個個臉上都不由露出惱怒,其中一個脾氣火爆的修行者罵道:“狗爹養的,難道只剩一口氣也算數嗎?”
範船頭呵呵一笑,“要是不服,你現在就下去,咱不勉強。”
“你!”那修行者指着船頭鼻子就要發作,被周圍同伴抱住攔了下來。其他受傷的人見狀,有的憤憤不平,有的神情漠然,還有的扭過頭去只當看不見。
範船頭就扭頭走了,不久後,戲劇的一幕發生了,剛剛那些受傷的修行者竟然起了內讧,他們開始互相指責,有人怨怪那些招來七色鳥的人,害他們這些在甲板上的人受了無妄之災,有人責怪周圍同伴遇到危險只顧躲到一邊沒來幫忙,還有人怨怪剛剛出頭鬧事的人,害他們也被船工排擠……
只有一個人在勸說大家抓緊時間調息,就算要埋怨,也該怨那收了靈石不辦事的船頭。可惜收效甚微。
遲一懸注意到這人正是一開始他們看見的,抱怨十塊靈石太貴的練氣七層。他剛剛沒在七色鳥的襲擊中受傷,因此他的苦心勸說,也不被這些人接受,也許覺得他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隔着一道門,範船頭殷勤的聲音傳來。
“遲公子,方才沒驚擾您吧!那七色鳥雖然兇殘,但羽毛極其豔麗,小孩子正愛這些哩,我們鲲舟上抓了幾只,去了爪牙關在籠子裏,盡可讓小公子放心玩耍。”
五銅在旁邊沒吱聲,遲一懸想也不想就拒絕,範船頭才沒再出聲,不過到了晌午,卻叫人送來幾碟子精致的小點心,都是靈食做的。
遲一懸以神識觀察甲板和一層的乘客,發現他們有的自帶了幹糧,有的吃辟谷丹,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敢在甲板上呆着了,至于想吃口熱乎的,鲲舟上的标價也極為昂貴,是地面上的十倍不止。
遲一懸這個時候忽然回想起大風肆虐的鳳城,回想起無名谷中的人牲,眼前同時掠過的還有争奇鬥豔的仙門修士洞府峰頭,最後目光定格在桌上用靈食做的點心。
他想,有階級差距正常,有貧富差距正常,但同樣是人,不能一些人成仙,一些人連活着都成為奢望。
“吃吧,多吃點。”他對五銅道:“免費的不要白不要。”糧食又沒有錯。
遲一懸吃了個肚飽。
午間休息的時候,鲲舟忽然又是一陣劇烈的颠簸,又把五銅從榻上震了下來。
五銅龇牙咧嘴地扶着屁股,小心地趴到曬臺上觀看,嘴裏又發出一陣驚呼。
只見遠處一只十分龐大的妖鵬直直沖着鲲舟而來。
在船上乘客的驚呼聲中,範船頭一聲令下,鲲舟上陣法啓動,與此同時妖鵬翅膀一扇,掀起一陣狂風,這狂風與之前的風向不合,鲲舟被扇得不住晃動,宛如大海上面對風浪的孤舟。
好在早在妖鵬到來之前,船桅上的鬥手就先一步發現它的蹤跡,他們的動作極其熟練,鬥手發出信號,缭手和舵手配合轉向,鲲舟在空中拐了個彎,避開妖鵬的沖擊,在兩座山峰的夾道間穿了過去。
也許是發現了鲲舟上的陣法不易攻破,也許是發現了其他獵物,妖鵬瞥了他們一眼,不再追擊,鲲舟順利度過那片區域,開進了一片寬闊的空域。
而之前嚷嚷着鲲舟不公道坑靈石的修行者,則紛紛閉上了嘴巴,方才那樣的妖獸,如果沒有鲲舟的陣法保護,他們單獨遇上,絕對逃不出性命,更不可能抵達夢想的仙洲。
***
【妖鵬,玄級妖物,築基三層。】
【可憐啊,霸刀門也有一只看起來一模一樣的,但人家被馴化了,因此被人尊稱一聲靈獸,每天不但有專人刷洗羽毛,飼料一斤價值十塊靈石。而眼前這只,就因為它愛好自由,不但要自己辛苦捕獵,經常遇到這種好聞卻啃不下來的鲲舟,還要被人罵一聲妖t物。它做錯了什麽?難道渴望自由也有錯嗎?】
遲一懸:“……你想表達什麽?”
【陛下,請給可憐的妖鵬一個家吧!】
遲一懸嘆氣,“我的眼中常含淚水,為什麽?因為窮鬼買不起十塊靈石一斤的飼料。”
接下來兩天的航行,命器都非常安靜,鲲舟也沒再像第一天那樣事故頻出。
眼見東辰洲就快要到了,遲一懸修行之餘,想起來查看朝歌的情況。
雖然遠隔萬裏,但他也可以通過游戲面板查看屬于自己的領地。
點擊畫面一進去,自然是他的小宅啦!
雜役們,不,如今簽了契約,應該稱他的員工。他的員工偶爾會進入他的小宅彙報工作,具體方式就是将近期發生的事情寫成稿子放在桌面上,這是遲一懸交代過的,有空的時候他能直接通過面板查看。
只見畫面中,馬弘宣抱着幾卷寫滿了字的卷軸放在桌上,然而在他出去之前,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遲一懸目光也停住了。
他心中忽然發出吶喊:快走快走!不要停下!
馬弘宣自然聽不見他的隔空吶喊,他蹲下身,目光投進了遲一懸垃圾桶。
然後,他伸手進去,抓起來被遲一懸丢在裏面的幾雙鞋,翻過鞋底,一個個令人難以啓齒的破洞赫然入目。
馬弘宣一動不動,滿臉沉思。
遲一懸一動不動,滿臉呆滞。
比腳趾摳地更令人尴尬的是什麽,是摳破後被人發現的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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