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巧舌如簧爸爸（4）

第085章 巧舌如簧爸爸（4）

再次看見顧垣, 周悅肉眼可見的瘦了一些，比上次乖了不少，看來這裏的人已經教育過她許多次了。

“顧先生。”周悅規規矩矩坐在邊上, 看見顧垣進來，也乖乖喊了一聲。

“看來他們已經教育過你了。”顧垣随手将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重新坐回電腦前，熟練打開電腦, 暫時沒有将視線分給周悅。

顧垣離開的這一天, 周悅幾乎已經摸清楚自己所在的小組的情況, 這裏不把女人當人看，做不了這一行，就會被拖出去教育,t 打罵算是好事, 要是遇上強硬一些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就會強迫你。

女人, 在這裏是沒有活路的。

“顧先生, 我覺得你很厲害，為什麽非要留在這裏呢？”周悅似乎很相信顧垣, 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大膽。

顧垣終于擡頭，看向了面前的周悅：“你知道這話如果被老大聽到，會是什麽下場嗎？”

周悅忽然覺得惡寒，從毛孔裏散發出的戰栗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顧垣的話就想是熱天傾斜而下的一盆冰水，讓她有些發熱的腦子頓時清醒過來。

“顧先生，你, 會說出去嗎？”周悅忽然不确定顧垣這人究竟是好是壞。

他沒有強迫她, 她就覺得顧垣是好人。可萬一人家只是有其他癖好呢？

“你不像是會為了工作賺錢勿入企圖的人，至少從你的涵養來看, 不會是從我們這種泥腿子家庭出生的孩子，”顧垣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微眯，直勾勾對上周悅的眼神，沒有半分避諱，“說說為什麽非要進來吧，這裏可不是供你們玩樂的地方。”

周悅頓時緊張起來，她的确是帶着目的來的，但她不能洩露，如果真被這裏的人知道，她能不能出去無所謂，如果影響了局裏的計劃，那才是大災難。

“我是被騙進來的。”周悅低頭，盯着自己的膝蓋瞧着。

對方有沒有說實話，對顧垣來說不重要，他只需要敲打這個小姑娘，讓她知道這裏很危險，就足夠了。

“你是怎麽進來的，和我無關，現在你是要我幫你，還是自己動手。”顧垣展現了自己對周悅身上發生的事毫無興趣，開口讓她自己選擇。

周悅結結巴巴，不太明白顧垣嘴裏的幫忙是什麽，下意識的，她就選擇了自己動手。

“你自己在脖子上掐吧，那邊有鏡子。”顧垣指了指邊上的小廁所，讓她自己進去動手。

明白過來的周悅立刻脫掉外套進了廁所，掐在脖子上的聲音各位響亮，聽得出來，這位是沒有對自己手下留情。

片刻後，周悅再出來，不僅脖子上，就連肩膀和胳膊都有不少紅痕，掩蓋工作做了個十足十。

周悅站到顧垣面前，乖巧詢問：“這樣可以了嗎？”

“嗯，吃了晚飯再出去，你先去那邊躺着。”距離飯點只有半個小時，顧垣這裏一般都有人提前送過來。

周悅躺下不到十分鐘就有人端着飯菜進來，來人看見房間沙發上背對着他躺下的人，默不作聲将菜放在邊上的桌子上，然後迅速離開。

“我就說不管是怎麽樣的娘們，顧哥都能手到擒來。”

“女人嘛，爽到就會聽話了。”

“那以後我們不是要喊嫂子了？還是女人命好，被看上就不用幹活了。”

外面一群人叽叽喳喳圍在一起聊天，話裏話外都在羨慕周悅因為被顧垣看上以後可能不用幹活，但沒人是真想變成個女人的。

姜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鬧成一團，板着臉推門進來，厲聲呵斥：“現在是休息的時候嗎，你們就亂成一團。”

看見小組長進來，這群人頓時安分下來，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幹活。

坐在這裏的人每天都有業績，他們一天需要打多少電話，要按照什麽話術來都是規定死的。剛進來的人最開始不用擔心總業績，但已經在這裏待了很久的人，如果每個月不能通過話術騙到五十萬，就要接受懲罰。

在這裏的人，除非坐上小頭目的位子，就只能靠努力完成每月業績才能避免被懲罰。

畢竟這裏的懲罰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和在顧垣面前不同，姜壯在這群人面前是很嚴格的，他對外從來沒有一個笑容。小組長不嚴格，對外就沒有威懾力，他就無法管住這些人。

眼見着馬上就要到吃完飯的時間，坐在這裏的人看似還在打電話，實際上腦子早就已經飛遠，想着要吃飯休息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舉手，聲音都興奮了起來。

“姜哥，這個大姐說，她現在就去給轉錢，五萬。”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單，能有五萬對他來說已經是個驚喜了。

姜壯立刻過來，示意對方打開轉賬記錄的頁面，一起等着對方轉賬。

眼見着馬上就是吃飯時間了，這間屋裏陸陸續續有人去了用餐的房間，還有少數幾個都在這裏等着，看看今天是否真有人開單。

半個多小時候，頁面刷新，轉賬終于到了，男人興奮的跳起來，和身邊的人開心分享。

只要有開單，哪怕最後沒能達到金額，老大也會看在他們努力的份上減少懲罰。

“行了，快去吃飯吧，沒出息的家夥，”姜壯顯然也是開心的，因為他這會沒開口罵人，“顧哥以前每個月都能達到三百多萬，剛來第一個月就有一百多萬。”

“顧哥這麽厲害。”男人聽到，立刻對顧垣産生了崇拜，連忙表示自己一定以顧垣為榜樣，以後繼續努力。

下面的小喽喽們結束一天工作，晚上休息的時候，就是陳震給手下這群小頭目們開會的時間。

每個組都需要彙報今天的成果，這裏同樣也有排名，如果最後一名相差太多，身為管理的小組長同樣也要被留下單獨談話。

好在姜壯這一組的業績不上不下，不用擔心會被留下談話。

開完會出來，顧垣和姜壯找了個無人的角落。

“顧哥，陳老大現在……”姜壯眼神陰鸷，對陳震有許多不滿，“我們組的東西都被他劃到了陳科那邊。”

“陳科是他的侄子，他當然要優先考慮自己的侄子。”顧垣轉動着手裏的打火機，随手将口袋裏沒開封的煙丢給姜壯，“想要吃大蛋糕，就要自己手裏有權利。”

姜壯握着顧垣給的煙，語氣憤懑：“如果沒有顧哥，我手上指定沒多少好處。”

拍拍姜壯的肩膀，在腳步聲靠近前結束了談話。

“喲，哥兩抽煙呢。”陳震毫不意外會在這裏看見顧垣兩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們，“給我也來一根。”

姜壯連忙抽出一根煙遞給陳震，拿着打火機給對方點上煙。

抽了口煙，陳震毫不意外：“這又是老顧給的吧，他啊，就喜歡好煙。”

摸着腦袋的姜壯傻兮兮笑着，一副什麽都不懂的傻大個模樣。

閑聊了片刻，陳震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人走遠後，這邊的立刻也散了。

顧琳被帶走的半個小時後，林然也知道他的計劃失敗了，無論顧琳是自己察覺不對勁離開，還是被顧垣找到帶走，林然都慶幸顧垣還沒有找到他。

知道自己計劃失敗後，林然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收拾包袱退房離開。他必須要在顧垣找到他之前離開，不然他只怕這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城市。

他是要為家人報仇，在沒有報仇成功之前，他絕不能出意外。

小賓館的大姐嘀咕了句現在年輕人真奇怪，也沒把這人當回事，只當他是個吃女朋友軟飯的，連女朋友交的兩百押金都要拿走。

除了顧琳交的兩百押金，林然身上一共只有八百多塊錢，這是他奶奶和爸爸離世之後，他身上僅有的錢了，好在大二的學費已經交過，不然他就連想要讀書都很困難。

坐在回學校的車上，林然皺眉，思索着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對他來說，幸運的是顧琳就是個戀愛腦，顧垣一離開家，顧琳就迫不及待給林然發消息，和他解釋不是自己要不告而別，而是她爸棒打鴛鴦把她給壓回家的。

說着，顧琳還給林然轉了幾萬塊錢。

顧垣想來說到做到，說等到顧琳十八歲以後就不管她，就一定會做到。深怕自己以後真的沒錢花，顧琳打算把一部分錢轉給林然，畢竟他就是自己以後的丈夫，給錢沒關系，剩下一部分則轉到自己高考結束後辦的銀行卡裏。

顧琳想得很好，林然看着那一筆轉賬心都在滴血，騙子的孩子随便一出手就能拿處幾萬塊錢，而他老實辛苦一輩子的奶奶卻在癌症時被騙光了所有錢，騙子都該死，騙子的孩子也都該死。

毫無心理負擔接收了這筆錢，林然還不忘回複顧琳，說等她需要就立刻把錢轉回去，他只是暫時給他保管一下。

說完，無論顧琳後面發什麽，林然都沒有回複，他自己留下了一萬預備交下年的學費，剩下的錢全部給他媽轉了過去。

看到這筆轉賬的林媽媽立刻打了電話過來：“小然，這筆錢你是從哪裏t來的？家裏雖然現在困難，但你上學的錢，媽媽還能拿出來的，你放心上學。”

聽到媽媽那邊嘈雜的聲音，林然知道媽媽這是在打工，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不是，媽，警方說追回了一部分奶奶的錢，先給我轉了過來，我就轉給你了。”

林媽媽沒什麽文化，也不知道這件事有沒有不對的地方，兒子一說，她立刻放心了：“那就行，你自己也留一些，媽沒什麽要用錢的地方……”

聽着媽媽絮絮叨叨的聲音，林然有些恍惚。

他忽然覺得，自己用命報仇這件事，會不會一開始就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