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第013章 第 13 章
梁宗澤極力壓下火氣,一把從計一舟手上搶過了報紙,他的動作過分粗暴導致報紙從中間裂開,好在不影響閱讀。
他把報紙拼湊起來攤在桌上,其餘的玩家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讨論了起來。
“洪福旅館?就是這兒吧,這個旅館還改過名?”
“都死過人了,改個名也正常。”
“一下死了四個人,該不會這兒也有四個鬼吧……”
牧柏推測:“老板一家三口……現在的老板和老板娘好像還沒有孩子,也都是普通NPC,所以就是他們接手了這個死過人的旅館,還把旅館改了名,我們要找的真相是上一任老板經營的時候發生的事,也就是報紙刊登的這件殺人案的真相。”
眼鏡男附和:“不錯,我也這麽覺得。”
粉外套翻來覆去把整份報紙都看了一遍,剩下的內容都是些民生時政,沒發現什麽別的線索,“這份報紙信息給的太少了,具體的死亡地點,死亡方式,就連死者中那個老板孩子的性別都沒說清楚。”
她放下報紙,嘟囔道:“給個線索還這麽小氣,什麽都不說清楚。”
“你覺得呢?”牧柏小心翼翼地問向梁宗澤,眼中滿是歉意和讨好,“應該怎麽辦,我都聽你的。”
梁宗澤面色依舊很差,沒有搭理他,擡頭對着其他人說:“殺人一般都會留下痕跡,先把旅館搜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計一舟從始至終就沒有參與讨論,剛來的第一晚,在這些人聚一起介紹熟悉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整個旅館摸索了一遍,除了給玩家的客服,其餘所有房間都上了鎖。
他撿起被他們丢在一旁的報紙,就在那一則信息的旁邊還刊着一行小字:‘我市掃黃打非工作獲得重大進展,基層工作開創新局面、登上新臺階。’
掃黃打非?
和之前的線索又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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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裏發生的所有事必定不是偶然,夜晚塞進門縫裏的卡片,曾經發生過的殺人事件,必須要保持幹淨的旅館,這三者之間肯定有什麽內在聯系。
“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聲音近在咫尺,計一舟擡眼,看到了牧柏友善的目光,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剩下的人都走了,唯獨計一舟還留在一樓,他找來東西墊了桌腳以後拖了把椅子,就放在離前臺不遠的地方,然後安安靜靜地坐在那t兒看禾音。
看……看禾音??!
烏茲一個激靈,入戲很深:“這貨是不是想撬我家主人的牆角?!”
禾音:“……”
她朝計一舟招了招手。
後者:“?”
只見她笑吟吟地說:“客人,再看收費。”
計一舟:“……”
6
他搬着椅子挪了個位置,用後背對着禾音,臉上既是無語又是無奈,老板娘那一句再看收費,差點讓他忘了自己想到哪兒了。
烏茲咂嘴:“怪人。”
搜查一番無果後,梁宗澤等人把目光放在了大門捆着鎖鏈的地下室上,他們找到了在前臺打盹的禾音,詢問:“老板娘,請問地下室我們可以進去嗎?”
禾音懶懶地掀起眼簾,淡聲道:“上鎖了,你說呢?”
一直在旁邊聽他們交談的葉一舟忽然出聲:“就是說打開鎖就能進去,是吧?”
很古老的紅色大鎖,按理來說撬開不難。
烏茲歪過頭,重新打量面前這人:“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人看着眉清目秀挺清朗的一小夥,竟然想撬鎖。”
說到一半,它突然想起來身邊這個外表看起來更具迷惑性的人也做過撬鎖這種事,還更狠,頓時噤了聲。
這倆是一路人,都不是守序正直的主兒。
烏鴉的話玩家聽不懂,只能聽到叽叽喳喳的鳥叫聲,在空曠的環境中略有些吵。
鳥叫聲戛然而止,計一舟的視線無意間和烏鴉那雙黑豆眼對上了,他無端有種被看透的感覺,這鳥似乎通人性。
禾音薅住了這只傻鳥的翅膀,把它往自己身後挪了挪,擋住計一舟的視線,她似笑非笑,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客人,時間不早了,還是去休息吧。”
計一舟挑眉,她沒反對。
可以撬。
粉外套不喜歡這個老板娘,可此刻還是忍不住小聲問出了心中的疑慮:“今天晚上會死人嗎?”
她抱住了自己的手臂,繼續說:“我總感覺這個旅館不幹淨,像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一樣,渾身難受。”
“別在這兒動搖軍心。”壯漢拍了一把她的肩,“死過人的旅館怎麽可能幹淨,何況這兒還是副本,有鬼才正常。”
粉外套癟癟嘴,表情有些委屈,不說話了。
禾音有意無意地望了眼水缸的方向,馬上又垂下了眼,手指輕輕地點着櫃臺:“客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等這群人都離開後,烏茲悄咪咪地問:“真的假的?他們不做虧心事你就不去找他們麻煩啦?”
“當然是假的。”
禾音拍了拍鳥頭,理直氣壯地說:“幹我們這行的當然是誰膽小就找誰。”
烏茲:“……”
果然,他就不該對這個女人抱有幻想。
是夜,整座旅館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叩—叩—”
寂靜之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眼鏡男一個激靈,瞬間想到了晚上老板娘說的話——鬼敲門。
他咽了口唾沫,僵硬地轉過頭,聲音确實是從他房間的門口傳進來的。
“叩—叩—叩叩叩!!!”
門外那東西敲門的頻率變得越來越急促,聲音也越來越大,隐隐有砸門的趨勢。
眼鏡男縮在床上,整個人瑟瑟發抖,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根本不敢面對,嘴裏哆哆嗦嗦地哀求着:“放過我吧,要找就去找別人,冤有頭債有主的,來找我幹什麽,我又沒做過什麽虧心事……”
敲門聲戛然而止,眼鏡男憋着一口氣,等了好一會兒,确定沒再聽到別的什麽聲音後才顫顫巍巍地掀開被子,就在此時,一抹陰影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一張熟悉的臉緩緩下移,直至與他平視,嘴角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死去的同伴在對他笑!
那個死在昨晚,屍體被抛到副本迷霧裏的同伴在對他笑!
眼鏡男被吓蒙了,維持着掀被子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眼中一片空白。
“咔”一聲,黃毛突然摘下了自己的頭,無首的身軀微微下彎,筋骨裸露在外,雙手捧着頭顱遞到了眼鏡男面前。眼鏡男眼球凸起,驚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這顆頭,豆大的汗珠頃刻就布滿了他的額頭。
就在此時,黃毛的嘴巴,動了:“為什麽,為什麽不好好送走我?”
他臉上的笑容愈深,帶着一股子陰氣:“既然我們是一起進來的,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眼鏡男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監控室——
“母親……詐、詐屍了!”紅杏慌亂地退步,當鬼那麽多年,殺了那麽多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別怕,有變形道具,這人肯定是那個臨時工假扮的。”
紅秀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比她冷靜很多,甚至沒當回事,直到她看見監控裏那個東西摘下了自己的頭。
摘下了…自己的…頭…?
紅杏年紀小,死的早,死後又一直在這個副本裏,還沒見過這種事,顫着聲問:“母親,那個臨時工的腦袋和身體也是分開的嗎?”
紅秀回答不了。
她是見過大風大浪,但是真沒見過這種事。
那個抱着頭的屍體又動了。
“這家夥這麽不經吓的嗎?”隐形的烏茲飛到‘黃毛’肩上,它側頭本想和他交流,結果一看到那張布滿痘坑的臉鳥胃就一陣翻湧。
烏茲嫌惡地跳到了床上,背過身催促道:“你快把這個頭套摘下來,一看到他我就會想起那些惡心的話,鴉反胃。”
‘黃毛’的身體雖然少了顆頭,但是行動沒有受阻,他手伸到後背,把一張貼紙撕了下來,覆蓋在真實容貌之上的特效消散,一張豔絕的臉露了出來。
禾音把用過的貼紙塞進了口袋裏,然後發愁地看着自己頭身分離的軀體,為了效果,她親手拆掉了自己脖子上的縫合線,現在效果是有了,就是她的頭安不回去了。
“你主人他會針線活嗎?”
烏茲鳥容失色:“你為什麽會覺得他那個社會廢人會這種技能?”
“……”
禾音沉默。
監控室中的紅秀母女也陷入了沉默。
“母親,她割了自己的頭……為了工作?”紅杏露出的那只眼睛睜的渾圓,不可置信地低聲喃喃,“為了這份工作,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竟然拼命到這個地步……
紅秀捏緊手底下的扶手,實木制成的椅子上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記,她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監控室。
“母親……”
四樓靜悄悄的,一片死寂,禾音和烏茲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後,她嘆了口氣:“回後樓,給我領路,我現在分不清方向。”
脖頸處沒有血色的白肉翻出,如同過年祭祀時用的斷頸死豬。軀體直起身,把頭顱抱在了懷裏,明明是一副玲珑有致的身體,也是一張美人臉,只是如今人首分離,再漂亮也只會徒增驚懼。
“……”烏茲眼中一言難盡,糾結了很久後選擇遵從本心,扭過頭不去看她,“你現在的樣子有點難看。”
“是嗎。”禾音倒是無所謂,她勉強控制着身體,奈何頭不在脖子上,力不從心,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時不時會撞個牆。
烏茲拍着翅膀飛在前面引路,嘴裏叭叭個不停:“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那些玩家看到,肯定會吓他們一大跳,說不定這次的KPI就能完成了。”
“是嗎。”禾音敷衍地應着,路過三樓時腳步卻漸漸地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走廊上。
烏茲飛低了些,與她的眼睛平視,詢問:“怎麽了?”
“三樓現在只有那個女玩家在住吧。”
“好像是。”
“去看看。”
烏茲打量了一下禾音現在的樣子,目露不解:“你這個樣子過去……真準備去吓人啊?”
它就随口一說,這個樣子去吓人未免也太吓人了。
禾音動作一頓,抱臂的手稍稍錯開,撥動手镯開啓了隐身,她指了一下地板上一條像是被什麽東西拖拽過而留下的水痕,“很新鮮,剛留下的。”
烏茲彎下頭仔細瞅了幾眼,這痕跡上面還沒蒙霧,按現在屋內的潮濕度來看,确實是新留下的。它擡起頭,不确定地說:“會不會是紅秀母女中的誰?她們裙子拖地留下了這個痕跡。”
“她們的裙長沒過腳,今晚也沒人觸發死亡流程。”
整個三樓一片死寂,潮氣無處不在,侵蝕人的肌膚,痕跡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樓梯口,再往下便沒了蹤影,禾音沿着水漬往前走,最終停在了粉外套房間門口。
水痕隐入了門縫裏,空氣中出現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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