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
第046章 第 46 章
文三并不滿意, 冷冷地問:“什麽角色化什麽妝,你們四個,拿的什麽劇本?”
四人報出了自己的角色, 三叔這會兒已經自行抹了油彩, 不需要NPC催;而禾音和陸弛在這一場中确确實實就是個龍套,妝化成怎樣都不礙事, 所以文三并未搭理,但短發女人的戲份不算少,手上也沒有任何動作。
文三矛頭對準了她,厲聲斥責:“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是老旦該有的樣子嗎?”
短發女人剛想解釋,就聽見文一用一貫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恐怖的話:“若是不行,那便把她的皮扯扯松, 這皮松了,耷拉下來了, 飾演老者自然也就行了。”
這番話瞬間讓短發女人白了臉色,她顧不了那麽多了, 挖了塊油彩就往臉上抹,屍油就屍油吧,總比自己面皮被扯壞來的好。
陸弛從禾音用過的那罐粉中拈了些, 他不懂這些,只能按照印象裏戲劇演員的樣子胡亂往眼皮上擦, 這玩意單抹在皮膚上扒不牢,眨眼間還會有粉塵掉下來。
空氣中粉塵飛揚,這粉的材料和NPC說的一樣, 血腥氣很重。
文一又從木桶裏拿出了一根長條形、黑不拉幾,外形像筆的東西, 淡聲解說:“多好的眼線筆,把人燒成碳條就能用了。”
這東西脆的很,又只有一根,文一拿着,給寸頭畫完以後又走到了王峰和陳知夏面前,給他倆上妝。
陳知夏這會兒已經麻木了,雙眼放空,任由那根黑色的碳條在自己眼皮上勾畫。
屍油、骨灰、人炭……
正當她以為自己的忍耐度已經足夠應對接下來的折磨時,又見這個NPC拿來了一罐黑糊糊的東西,很稠,黏液一般。
禾音略有好奇,細細觀摩了一會兒,這東西有些眼熟,像她在實習本裏見過的觸手榨成的汁液,質感上又有點像紅福旅館裏那只野鬼噴出的濁液。
文一從罐子裏掐出一塊放在桌上,結果那一小塊黑色的東西竟然在蠕動,慢慢爬向邊緣,留下一條濕噠黏膩的痕跡。
她把那東西抓了回來,按在假發上,均勻抹開,原本松散的發絲瞬間攏成一片,濕亮濕t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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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把假發片遞給了陳知夏身旁的化妝師文二。
眼看着那東西就要貼上自己的額頭,陳知夏最終還是沒忍住,聲音顫動,都快哭出來了,“它會動啊……”
沒人回應,文二無視她的哀求,手上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啪”一聲把假發片貼到了她的腦門上。
陳知夏神色惶恐,只能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東西,可越是這樣,腦子裏想象的畫面就越是多,她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涼涼的,濕噠噠又黏糊糊的東西在她皮膚上一點一點蠕動。
接觸的地方滋生出了無限的癢意。
她的手死死捏緊板凳,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在顫抖。
武一默默看了眼手環,果然,績效上升了幾個點,每次一到這個環節多多少少都能賺點績效,活人對惡心事物的恐懼有時候比對鬼的恐懼還大。
“啊!”
邊上又是一聲慘叫。
文一正在往寸頭額角貼膠布,通過膠布扯面皮,把他的眼睛和眉毛全都吊起來,而後用黑布勒緊了他的頭,整個頭皮都被扯着,寸頭內眼皮外翻,難受的哇哇大叫,拼命掙紮。
他反抗的動作過于激烈,文一一時難以下手。
武二抓住時機,給文一遞了個眼神。
文一會意,她們都戴着耳麥,剛才裏面什麽情況聽的一清二楚,玩家都這麽挑釁了,是該給點教訓。
規則範圍裏,只要不把人弄死,怎麽做都可以。
她随手從木桶中拿了支刷子,尖端朝下,用力地往寸頭左眼一戳,下一秒,渾濁的液體飛濺在桌面上。
眼球,爆了。
“啊!!!”
寸頭慘叫,劇痛之中從凳子上癱了下去,整個人還處于一種懵逼的狀态。
這變故誰也沒有預料到,原本還有些小動作的陳知夏和王峰被吓得僵直了身體,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武二終于解氣了,嘴角扯出了個笑,沒等他高興幾秒,突然感覺有一道視線,他側頭,那個女新人正看着自己,那副血腥暴力的場景似乎一點兒都沒有鎮住她,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恐懼之色。
那人沒什麽表情,而那一雙冷清清的眸子,似乎洞悉了一切。
不知怎的,武二背後冒了層冷汗。
這人,邪性。
烏茲順着禾音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就注意了武二的目光,它跳上肩,小聲在她耳邊編排:“我怎麽感覺他看你這個眼神,不大對勁,跟看怪物一樣。”
禾音收回視線,借咳嗽的假動作摸了摸烏鴉的頭,他怎麽看她,他們怎麽看她,無所謂的。
又不影響她拿工資。
不過,常駐員工的權利比她想象的大一些,手段倒是沒有多高明。
文一把癱軟的寸頭從地上提了起來,将他按回座位上,捏着他的下巴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傑作,陶醉道:“觀衆會喜歡的,他會喜歡的……”
寸頭人還傻着,痛到麻木,眼窟窿血淋淋的,被戳破的眼部組織還留在凹眶裏,渾濁的一灘,随時有流出來的可能。
烏茲過去近距離觀摩了一下寸頭此刻的樣子,只看了一眼就拍着翅膀飛了回來,話裏滿滿的嫌棄,“咦——這裏的觀衆是誰啊,真變态,喜歡這樣的。”
禾音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這誰知道呢。
這一遭後,整個化妝間安靜了很多,連呼吸聲都被刻意放輕。
玩家不再反抗之後,三個化妝師手上速度快了很多,主演的發型也由她們負責,但其餘幾人的妝造全要自己搞定。
文二提醒四人:“你們幾個,自個兒去對面挑戲服,還有發型,必須要在戲開場之前弄好。”
三叔比誰都聽話,也不嫌化妝品惡心,自己一個人完成了所有的上妝步驟,雖說看着不倫不類,起碼布置下來的任務是完成了,而且他是男人,扮演的角色也是個男人,不需要往頭發上抹黑色黏液。
禾音随手從後邊的箱子裏拿了個帽子,戴在頭上,既符合她飾演角色的身份,又方便。陸弛蹲在箱子前扒拉了一會兒,也找出了一頂帽子,很快就戴上了。
眼看這些人都比自己快,短發女人強忍恐懼,語氣卑微地問身側的NPC:“請問我的發型需要怎麽弄?”
她的角色身份富貴,又是女人,不可能像他們倆一樣拿個帽子就能完事。
文一已經完成了寸頭的妝造,聞言直接走了過來,從那罐黑色黏液裏挖出一大坨,這一回她沒有耐心貼假發,直接把那東西抹到了短發女人的頭上,将她的所有頭發都弄濕了,以手為梳,全部往後扒。
黏液量大,而她的頭發不算多,多餘的液體順着頭皮往下流,鑽進衣服裏,陰涼,像幾條毒蛇,沿着皮膚向下游。
短發女人身上控制不住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是她不敢亂動,生怕這個戳爆寸頭眼球的女人一個不爽,給自己也來這麽一下。
上一個反抗的現在還半死不活癱那兒呢。
文一動作算得上粗魯,像綁牲畜一樣給她綁了個抹額,很用力,短發女人的頭整個被勒起,随後給她戴上假發,即為大功告成。
在側身拿發飾的功夫,她突然看到了禾音手臂上的傷,眼中有些許的驚訝,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告誡道:“別叫你的血髒了戲服。”
禾音低頭看了眼,血包的作用時間已經過了,血肯定是不會再流了,但還是得包上,像活人那樣處理。
她身上這件衣服大半的布料都已經被血染紅了,還缺了個袖子,基本是報廢了,也正好,撕下幾塊布來包紮傷口。
屋內響起了布料撕裂的聲音。
陸弛抿唇,看她費勁地單手撕下布條,缺了肉的傷口怎麽裹都會對骨頭和截面造成二次傷害,可面前這人硬是一聲不吭,嘴咬着布條的一端,另一端粗暴地纏在骨肉上,最後裹出了一個完全不利于養傷的形狀。
而她全程都沒有皺一下眉。
他看着都疼,低聲勸道:“你大可以不必這麽……”
百忙之中,禾音擡起頭:“?”
“故作堅強。”
禾音:“……”
神經。
烏茲惡寒,飛的離這人遠了些,腦子有病也是病,它怕被傳染。
禾音站起身,無視這位莫名其妙的發言,徑直走向對面服飾間。
這屋子比化妝間大很多,像是兩個房間打通以後的效果,裏面幾排全是衣服,挂滿了。
“怎麽這麽多衣服,這個本除了你們演的那出戲,玩家進來難不成還有別的戲可以演嗎?”
烏茲說着鑽進了衣服堆,頓時就被滿空氣的灰塵嗆到了,它剛才的問題也在這一刻得到了解答,這些衣服絕對很久沒人碰過了,就是道具,用來堆灰和裝面子的。
離門最近的那排衣服相比其他的新很多,禾音從裏面挑出了件符合身份的,而後望了一圈屋子。
角落裏象征性的圍了兩片簾子,無比簡陋,是供玩家換衣服的地方。
禾音隐秘的視線掃過簾子上方的監控,微微皺眉,她轉過身,背對着監控給烏茲使了個眼色。
烏鴉秒懂,跳到對角線上,起飛,旋轉,加速,一腳踹破了這個可以用來偷窺的監控。
還在化妝間的武三心髒突然抽了一下,他奇怪地捂住了胸口,心口隐隐發慌,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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