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章
第076章 第 76 章
流動組的日常工作就是支援副本, 偶爾其他部門人手不夠時會叫他們過去幹幹雜活,剩下的時間基本沒什麽事情。
禾音起的挺早,又睡了個回籠覺才磨磨蹭蹭走出宿舍, 而烏茲則躲在她的衣服口袋裏偷懶。
沒走幾步, 一個人影擋在了她面前,“沒見過, 生面孔啊,宿舍在這塊區域……你是那個什麽流動組的?”
禾音沒有搭理他,往側邊挪了一步,結果前面這個人也跟着挪了過來,不偏不倚就是擋住了她面前的路。
“聾了嗎?我在問你話呢?”
禾音面無表情地擡起了頭。
前面這個男人穿了身正裝,打扮的人模狗樣,手裏還捧了一疊文件, 此刻一雙眼睛正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着她,尤其在她//的//胸和//屁//股前看了很久, 評頭論足:“臉長得倒是帶勁,啧啧, 這身材也不錯。”
令人惡心的凝視黏在了她身上,他評價的同時還不忘貶低,“還是小了點, 這是缺男人了,多揉揉就長大了。”
“喲, 什麽眼神?什麽時候流動組的都能硬氣起來了?能這麽被我看是你的榮……”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禾音猛地踹了一腳,骨骼“咔”一聲巨響,像是被踢斷了一樣劇痛, 男人疼的瞬間倒在了地上,手裏的文件散落在地, 他無暇顧及,抱着自己的膝蓋呻吟。
禾音沒給他緩神的機會,欺身而上,腳踩住了他的手腕,兩根手指迅速戳向他的雙眼,又在距離眼球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這一刻男人人都懵了,甚至忘掉了身上的疼痛,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久久沒有感受到疼痛後才試探性地睜開。
在看到她沒有繼續後他明顯松了口氣,張嘴想說什麽。
不想,此時的禾音卻對他勾起了一個笑,然後手指沒有一絲猶豫地用力,插爆了他的眼球。
液體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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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疼的滿地打滾,在他張開嘴即将慘叫的那一剎口腔被塞進了自己的領結,他只能發出悶哼:“唔——唔唔——”
禾音迅速抽身,順便用他的衣擺擦掉了指頭上的殘留組織。
經過這一遭,烏茲也醒了,趁機飛到男人旁邊,掐着嗓子把之前的話還給了他:“喲,什麽樣子啊?什麽時候廢物都能出來亂跑了?”
禾音勾勾手,烏茲又屁颠屁颠地飛回了她的口袋裏。
接回烏鴉,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餘光卻瞟到了地上那攤文件的首張紙,那紙上貼了一個标簽,寫着【銷毀】字樣。
禾音腳步一頓,蹲下粗略地翻了翻。
‘副本內員工失蹤案上報,1月3起,2月4起,3月7起……有反複上報者,統計數據不全,尚未找到原因。’
‘有關副本內員工失蹤事件會議讨論結果——會議中止。’
‘不再受理員工失蹤事件申報,上報消息一律銷毀。’
全都是和副本內員工失蹤案有關的東西。
男人的呻吟聲漸漸小了下來,禾音不再耽擱,放下文件,折回宿舍細細洗了一遍手,再出來時走廊上已經沒有了礙眼的東西。
流動組的辦公室裏人不多,稀稀拉拉幾個在聊天,聽到門口有動靜擡頭看了眼,見是她又嬉笑着和旁邊的同伴聊了什麽。
禾音就當沒看見,徑直走到自己的工位上,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腦中還在回想剛才的事。
之前紅福旅館就是因為常駐員工失蹤才找的她去臨時頂替位置,那個死了的八一也提到過員工失蹤,這現象已經算得上是普遍了,但是公司的處理态度卻不免讓人多想。
沒安生一會兒,熟悉的嘲諷聲又來了——
“她怎麽睡得着的啊?”
“魂飛魄散以後可沒那機會睡覺。”
“哈哈哈哈好壞啊你們,她會聽見的。”
“吵死了。”烏茲暴躁地睜開眼睛,開了隐身,上去就是兩巴掌,翅膀都扇出了風,毫不留情。
“卧槽,什麽東西打我??!”
“錯覺吧,這兒哪有什麽……有東西扇我!”
幾人捂着自己的半邊臉,警覺地看着四周,不想另外半邊臉也被扇了。
“啊啊啊啊啊,到底什麽玩意兒!”
九三噔噔噔跑到禾音辦公桌前,氣沖沖地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用了什麽手段打我們!”
禾音故作驚訝:“哦?是嗎,我這麽厲害嗎?還能隔空打到你們。”
明明是否認,九三卻更氣了,“你!”
禾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怎麽?”
這場鬧劇終止于兩下敲門聲。
“叩叩——”
原本吵鬧的辦公室徹底靜了下來。
門口站着一個戴眼鏡的女人,穿的正裝,神情嚴肅,鏡片下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辦公室裏的人,不怒自威。
九一瞅了幾眼在場的同事,見沒人開口,小心翼翼地問:“你是?”
女人扶了一下眼鏡,報出名號:“公務管理部,內務組組長。”
他馬上改了稱呼,腰也不自覺地彎了下去,“您好您好,請問您大駕光臨是有什麽事兒嗎?”
內務組長微微側身,對外面的人喊:“過來。”
早上調戲禾音不成反被她戳瞎的男人摸着牆,一步三絆地走了進來。
內務組長當着衆人的面問他:“确定是流動組的人傷的你?”
男人眼睛上蒙了一層白紗布,現在什麽都看不見,只能胡亂地朝着聲音來源方向訴苦:“沒錯,姐,就是他們流動組的人下的黑手,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內務組長轉而看向辦公室內,冷冷地問:“誰弄的?”
男人在有人給自己撐腰的情況下又傲慢了起來,揚着下巴朝屋子裏喊:“那個弄傷我的,還不快站出來!”
禾音懶懶掀起眼皮,視線在他裹好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開t。
不長記性。
九一等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而後瘋狂搖頭,異口同聲道:“不是我,跟我沒關系。”
內務組長不急不慢地說:“撒謊的後果你們是知道的,不要有膽子在公司裏傷人,沒膽子承認,如果讓我查出來是誰幹的,頂格處罰,這個人也不用在公司裏待下去了。”
冥途對員工最嚴重的處罰就是丢進未開荒副本,被野生鬼怪吞噬,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她的語氣很嚴肅,隐隐帶了幾分威脅的味道,加上有壓迫感的眼神,讓人壓力倍增,即使事情不是他們幹的,辦公室裏的一衆人還是出了層冷汗,心慌地看着地面,不敢與她對視。
禾音學着別人的模樣,半垂下頭,盯着桌面上久遠的劃痕出神,至于那人說了什麽,完全沒聽清。
這時,流動組長不悅的聲音自後方傳來,“幹什麽呢,堵在門口?”
這群流動組員工像是等到了救星,暗自松了一口氣。
流動組長走近了才看清來人,眼底浮現厭煩之色,轉瞬即逝,又很快扯出了一張笑臉:“喲,這不是內務組長嗎,你怎麽有空大駕光臨?流動組辦公室簡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他給傻站着的九一使了個眼色:“沒眼力見兒的,還不快去給組長泡杯茶。”
“泡茶就不用了,客套話也免了吧。”
“那你今兒是來?”
內務組長把瞎眼男人拉到跟前,指着他的眼睛說:“你們流動組有人打傷了我手底下的員工,還戳瞎了他的一雙眼睛,流動組長,這事兒總得給我一個交待吧?”
流動組長将手裏的保溫杯放在了一旁,把這個瞎子拉到跟前,“你說說,怎麽回事?”
“今天早上我在你們組宿舍區域那兒遇到了一個女人,看她模樣陌生就上去聊了兩句,誰知道那人這麽過分,我好聲好氣問她呢,一句話都不回也就算了,還戳瞎了我的眼睛!”
“她是哪個房間的?”
男人不耐煩地回:“沒看到。”
“代號和特征呢?”
“不知道。”
流動組長臉上的假笑幾乎快維持不下去了,“……那你看到了什麽,總得說出點什麽來吧?”
“是個生面孔女人,但是聲音很粗。”
禾音唇角扯起了細小的弧度,這是把烏茲的聲音當成她了。
流動組組長把辦公室裏所有的女人都叫到了前面,命令道:“你們幾個,說句話,讓他聽聽是不是。”
“不是我。”
“也不是我。”
“跟我沒關系。”
輪到禾音時,她只簡略地說了兩個字:“不是。”
男人并沒有聽過她講話,只知道烏茲掐着嗓子說話時的聲音,自然認不出人,所有人都輪了一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流動組長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有沒有你要找的?”
男人面色難看,“是不是還有漏的?你們不要包庇人!”
八七恰好過來,從門縫的空隙裏擠了進來,“怎麽今天這麽熱鬧?”
沒人回答她的話,她也無所謂,背對着兩個組長朝禾音挑了挑眉,随後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流動組長又問:“是她嗎?”
得到的回答還是否認。
“加上她,所有的女人就都在這兒了,剩下的就是些出任務的,駐紮在副本裏,沒可能回來弄傷你。”
說着,流動組長突然記起了部長的要求,心下有疑,追問了一句:“那個傷你的人身邊有沒有一只烏鴉?”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禾音身上,這句話的指向性太明顯了。
禾音本人倒是很鎮定,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給懷裏的烏鴉順毛。
內務組組長掃了眼禾音,不悅地皺起了眉,這女的身形瘦弱,怎麽可能把有近兩個她那麽強壯的人打成這樣。
流動組組內有什麽龃龉她管不着,但這麽搪塞人就難看了。
被一個女人戳瞎了眼睛,男人本就窩着一團火,聽他這些胡扯的話以後火氣更旺了,嚷嚷:“哪兒來的什麽狗屁烏鴉,沒有!”
流動組長沒想到他一個小職工都敢對自己這麽大呼小叫,面色唰的冷了下來。
“一沒有目擊證人,二沒有監控視頻,你這個當事人還瞎了,這樣的情況下把屎盆子扣我們流動組頭上,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他皮笑肉不笑,沒底氣和內務組長叫板,矛頭對準了瞎眼男人,“三樓走廊是公共區域,也不缺各部門裏串門的,你怎麽就能确定人一定是我們流動組的?”
“我當時問過她是不是流動組的,她沒否認!那不就是默認嗎,人就是你們的!”
內務組長擋在瞎眼男人前面,手肘錘了一下他,剛才還很嚣張的男人頓時熄了火,鹌鹑一樣躲在她身後。
她直視流動組長,鏡片折射出冷光,拿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不管是不是你們組裏的員工傷的人,這件事的性質都很嚴重,短短一周,就能連出兩件事,還都和你們組有關系,流動組長,你是不是該給公務管理部一個合理的解釋?”
作為兩個事件的背後真兇,禾音歪着頭,饒有興趣地看着二人對峙,一副看戲的姿态。
流動組長難得硬氣一回,直接怼:“那要不咱們去把這兩件事都上報部長?”
話雖如此,他心底還是捏了把汗,他在賭,賭這個女人不敢上報之前隐瞞下來的事,就像他不敢和部長提起那個魂飛魄散的員工一樣。
果然,他賭對了,內務組長也不敢。
一旦上頭知道了那件事,真要細查,不論是工作量還是事後追責,都是很嚴重的問題。
內務組長一錘定音,“只是兩個小員工的事罷了,何必驚動領導,這兩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了。”
這個結果流動組長是滿意了,可男人不樂意了,“組長,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她都敢戳瞎人眼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敢殺人了?!”
“夠了,你真當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腌臜事我都不知道嗎?!”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聲音好似含了冰碴子。
男人瞬間噤聲,縮回脖子裝鹌鹑。
看到是這個結果,禾音唇角的笑意深了幾分,這些人在某些事上的處理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鑽空子呢。
不過她更在意另一點,這位組長全程沒有提文件的事。
“沒有別的事的話……”流動組長往外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很明确。
“你先回辦公室等我。”內務組長對瞎眼男人說了句,随後把流動組長拉了出去,“你過來一下。”
不過片刻,流動組辦公室門口又空了出來。
八七對着瞎眼男人的背影啐了口,小聲和禾音吐槽:“這人在公司裏是出了名的流氓,仗着會拍馬屁,和內務組組長關系好就天天騷擾女同事,活該,這是遭報應了。”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幹得太漂亮了。”
禾音笑了笑,随意道:“惡人自有惡人收。”
烏茲:“……”
罵那個男的也就算了,她怎麽還罵自己啊。
“收了這個惡人的那可就算是大善人了,可惜,死人的傷只維持七天,便宜他了。”八七真心實意對此感到了惋惜。
禾音但笑不語。
她不介意每隔七天去插個眼球。
“好好的一早上就這麽沒了,唉,還得下本幹活。”八七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問禾音,“九七,你是不是應該有個搭檔,我怎麽從來都沒見過?還是說他已經……?”
旁邊九五的位置是一直空着,八七還沒見過這人,倒是從其他人嘴裏聽說過他的事跡,據說是個高傲不好相處的。
不等禾音回答,她先一步追加:“我沒有別的意思哈,我那個搭檔就已經不在了,現在只能自己一個人下本,折人這種事在我們流動組很常見。”
禾音:“人還在,他不常出現。”
說實話,其實她也沒怎麽和九五見過幾面。
烏茲跟着點頭,“活着呢,活得好好的。”
“這樣啊,無所謂來不來辦公室,下本的時候在就行了。”
“流動組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八七伸了個懶腰,神色萎靡地朝禾音揮了揮手,“這個月業績還沒完成,我得進副本了,再見。”
說完,她打着哈欠出了t門。
另一邊,無人的拐角處。
“有什麽事非要到這種地方聊?”
內務組長靠在牆上,是與剛才辦公室裏完全不同的姿态,“他被人打的時候手裏拿了一份文件,有關上頭那件事的文件。”
她在‘那件事’上咬了重音。
流動組長臉色變了,“是那件事?”
“沒錯。”
他眉間擰出了一個疙瘩,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剛才也讓那個人認過了,人應該不是我這兒的。”
“文件沒少,也不是最機密的那幾份,但不管怎麽樣都不是這群人能看的。”內務組長有些疲憊地捏了捏山根,這一周裏發生的事不大不小,卻是件件棘手。
但願只是巧合。
“現在不确定那個人有沒有看過那些文件,不管人是不是你那兒的,一旦發現有相關知情者,你知道該怎麽做,當然,我這邊也會留意。”
“我知道了。”流動組長神色不定,又補了一句,“拿着這種東西還敢去三樓招惹人,剛才那位還是不要留了的好。”
她沒回話,踩着高跟鞋走了。
流動組辦公室裏。
“怎麽感覺這一批新人進來以後這些破事兒就變多了,真晦氣。”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好像是這樣!”
“晦氣的人帶來晦氣的事兒。”
才過了沒多久,這些人好像遺忘了剛才被扇時的狼狽,故态複萌。
禾音:“……”
烏茲:“……”
進副本上班煩,回公司更煩,耳邊總有人蒼蠅一樣嗡嗡嗡叫個不停。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出了門。
烏茲不明所以地停在她肩上:“咱們去哪兒?”
“找個安靜的地兒。”禾音目标很明确,堅定地往一個方向走。
烏茲看着路,感覺有點眼熟,直到看見她徑直走進一塊黑燈瞎火的區域後突然記起來了,這不那個白毛的地盤嗎。
整個後勤部就白清越一個人,他還是常年出外勤,必然安靜。
後勤部辦公室的門沒鎖,裏邊兒連辦公桌椅都沒有,只有一張沙發,一塊大屏,屏幕是黯淡的柔光,在黑暗裏既不會閃眼,又不至于讓人看不清上邊的字。
【人不在,維檢事物請走申報流程——白清越留】
禾音想了想,拿起旁邊的觸屏筆,在這句話下面留下了一行小字:
【借辦公室一睡,謝謝——九七留】
沒有人的地方就是清淨,比流動組大三四倍的辦公室一個會動的都沒有,寂靜,昏暗,沙發還軟,正适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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