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也許愛在夢的另一端
第51章 也許愛在夢的另一端
HotPot-51.也許愛在夢的另一端
整個青春期, 明雀幾乎都是在小心謹慎和自卑中長大的。
最明媚的大學時光,也只有和婁與征認識,在一起的那一年半載裏有過片刻高光。
她曾經擁有的明豔與自信, 大部分都是從婁與征身上得來的。
她覺得婁與征高不可攀, 卻又因為這個人, 屢屢對自己産生自信。
他好像就是有這種魔力。
語氣淺淡, 言語也并不華麗,行為也沒有什麽故弄玄虛的技巧, 卻可以這樣簡單又直接的給人洶湧的底氣。
并非因為這張支票, 只是因為婁與征的一句話, 一份肯定。
讓本來已經對這件事過眼雲煙的她, 壓根沒有真的去想過這件事的可實行性的她,真正開始思考起來。
思考着,如果連婁與征都說可以試試,那麽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勇敢一次。
斷去所有後路,拼這麽一次。
創業是一個拼贏了也不會一勞永逸, 但拼輸了一定一無所有的游戲。
真是豪賭啊。
明雀把支票放回盒子裏, 重新合上放在一邊。
婁與征靠着桌子瞄着她這番動作,歪頭詢問:“不填麽?沒想好需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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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雀搖頭, “先放着吧, 我再考慮一下。”
她撫摸着盒子表面, 仰頭看他,莞爾:“但是我很喜歡這個禮物,謝謝。”
婁與征指腹放在她頭頂胡亂揉了揉,犀利評價:“明小鳥, 膽兒太小。”
“我這叫謹慎。”明雀鼓起臉糾正,把東西放好, 拉開餐椅:“吃飯吧,我好餓。”
被這個人折騰一整晚,她從沒像現在這樣這麽渴望食物,累得能吃下一頭牛。
兩人面對面吃完酒店準備的精致午餐,吃過飯,明雀把身上的睡衣換下來。
她盯着鏡子裏身上的各種痕跡,恰好這時候男人擠進卧室。
婁與征走近貼上來,猝不及防被明雀的手肘怼了一下。
她指指身上,瞪他:“這要是被人瞧見,還以為我昨晚上找人打架去了。”
婁與征圈着她的腰,餍足一笑,掃了眼她肌膚上的紅梅痕跡,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
“別人不會瞧見。”
說完,他捏在她的腰後,垂眸關心:“還疼嗎?”
明雀受不了這人像個大狗一樣黏個不停的架勢,他不知道自己人高馬大地壓着人特別恐怖嗎?
“還好……”
因為昨晚他有意提前給她做足了疏軟,用盡技巧讓她放松到了極致才開始正題,所以實際上她沒有特別大的異感和不适。
只不過自己太久沒有這麽劇烈運動過,胳膊腿的都要掉零件似的那麽酸痛。
她扭頭,還沒說話就被他吮了口嘴唇。
明雀張嘴想控訴的話全都被堵回了肚子裏,嗚嗚咽咽說不清:“你……唔,婁……”
婁與征在她這兒拿到了“通行證”就徹底不裝了,把對她快要想到吞吃入腹的欲望全都展現在她面前。
他含着她柔軟的嘴唇像吃果凍那般吮嘬着,最後親了親,又把吻落到她光潔的肩膀上。
恨不得把她全身都染上他的氣味才滿意。
“你別……”明雀被他弄t得渾身躁癢,回想從昨晚到現在快下午了,兩個人除了吃飯以外就沒幹除了“這件事”以外的任何。
這男人膩歪不夠嗎?
“我說還好,沒讓你繼續糟踐我,婁與征我說話呢……!”她嬌着嗓音斥責他。
她一發脾氣,婁與征吮着她的頸窩笑出一聲,嗓音很悶:“嗯。”
他直起身,順了順她的發絲,問:“待會兒想去哪兒?帶你出去轉轉。”
“嗯……”明雀撈起毛衣套上,把長發夾起來,決定:“我想吃水果了,你陪我去菜市場吧。”
“然後回家。”
聽完她的計劃,婁與征眉頭一動,飄過無奈,無情否決:“不行。”
明雀闊眸:“為什麽?你不是要聽我的嗎?”
“明小姐,我拜托你瞧瞧今兒什麽日子。”婁與征撈起智能手表戴上,點開屏幕,給她指指日期,“情人節逛菜市場?”
他睨着她忍笑的臉:“咱能不能來點兒浪漫的啊。”
婁與征從袋子裏拿出幹淨的褲子,換着的時候甩她一句:“非要去菜市場你就自己去。”
“威脅我?”明雀戳戳他的胸膛,有力回怼:“早晨還在床上跟我要名分,下了床就開始拿架子了?”
“我看你也不是很在乎。”
婁與征輕叱,起身摟住她的腰別人抵在梳妝臺前,眼皮耷拉着懶散道:“我哪兒敢,逗你玩呢。”
“別說是菜市場。”他意有所指:“你就是說垃圾場我也陪你逛。”
明雀臉上一熱,緩慢眨眼,“……這還差不多。”
“但是。”婁與征湊近,把整個上半身壓過去,嘴唇再度落在她的臉上,逼近唇瓣,輕笑着點吻她:“再給我吃一次,就帶你去。”
他話音剛落,她的毛衣就已經被婁與征的大手推上去了。
明雀無奈又氣惱,捶打着他:“婁與征!”
她欲哭無淚:“等你弄完別說菜市場,垃圾場都關門了!不許做,我不做了!”
“你老大不小了哪兒來的牛勁啊!就不怕J盡人亡嗎……唔……”
…………
情人節就那樣膩膩歪歪地過去了。
最後菜市場沒去成,他卻還是陪她去了商場裏的超市買了東西,最後婁與征也沒放她回家,直接把她帶回屬于兩個人的那件平層公寓。
當然也不出意料的,情人節的夜晚,明雀依舊在無盡及樂與淩亂狂熱中度過着。
氣喘籲籲之際,她真不知道之後要怎麽招架這人無窮無盡的X欲。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本身就強欲加上素了五年的男人……是真的很可怕。
情人節過後明雀徹底被榨幹了,躺在床上完全起不來,婁與征眼見就要弄過火,立刻收手,親着哄着答應她收斂頻率。
在家裏歇了一整天之後,大年初七這天明雀才有力氣出門。
回顧整個過年假期,七天裏竟然足足有三天都在跟這個狗男人做-愛,誰還她幹幹淨淨,時間富裕的假期啊!
兩人商量去學院路吃飯,吃完飯可以順路去學校裏看看。
早上九點多明雀正在衣帽間裏挑衣服,因為她的入住,婁與征也不知道哪來的人脈,一天之內就找人送來了各種風格的女裝塞滿了原本只有男人衣服的衣櫃,甚至還有各個牌子的首飾鞋子。
看着裝滿衣帽間的,專門給她準備的衣鞋,還沒褪去少女情懷的明雀難以欺騙自己像冒泡般的欣喜。
她或許不會真的用上這些,這次,她沒有專注于自己的自卑心理,而是率先察覺了那個人的用心。
就在這個時候,明雀接到了童月的電話。
她開了免提放在一邊,“怎麽啦?”
童月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的,好像有些難以啓齒。
“小鳥……新年快樂……生日快樂,那天本來想給你打電話,有點事耽誤了。”
明雀失笑,眼前挑着衣服:“你不是早早就跟我說過生日快樂了麽,等回去找你要禮物啊。”
“好……嗯。”童月說完這個話題,似乎想提起什麽,但不知道要怎麽分享。
“小鳥,就是……就是……”
明雀察覺到異常,停下手裏的動作,這時候婁與征從外面進來。
她和他對視一眼,然後看着手機:“你咋啦,有什麽要說的?”
“沒什麽,就是,”童月頓了一下,微微嘆息:“蔣望……他跑到我老家來了。”
明雀無聲瞪了瞪眼睛,看向婁與征,指了指手機,意思是:這事你知道嗎?
婁與征沒吭聲,走過來也沒給她任何答複的眼神,摟着人的腰賴上去,充當一個沒有思想的旁聽者。
明雀問對方:“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童月似乎在室外,略有嘈雜,回答:“……情人節那天,你生日第二天,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說已經到我這裏了。”
明雀搖搖頭,似乎覺得太離譜了,不過她是知道童月對蔣望并不是完全沒感覺的,所以很好奇:“之後呢?你見他了?”
“嗯,他帶了好多禮品之類的。可能是怕,我一回家,就又會被我爸媽逼着……放棄創業,還有相親什麽的。”
童月有些鼻音,“他怕我妥協了,就不會再回濱陽了,怕我突然消失。”
“他告訴我,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幫我頂在所有人面前。”
身後抱着的人一直在亂動,明雀扭兩下,也掙脫不掉跟牛皮糖一樣的婁與征。
好死不死的這個男人還一直使壞,在她肩膀和脖頸的地方時輕時重地舔吮着,明雀生怕他發出的細細碎碎的聲音被電話那邊察覺到。
明雀眼神帶上警告使勁怼他,無聲控訴。
婁與征睨着她生氣的臉,挑眉,直接低頭印在她嘴唇上,嘬吮了下。
然後滿意地撈起兩件衣服出了衣帽間,把談話空間留給她和童月。
她的注意力都在朋友的話題上,明雀知道童月的性格,雖然她在父母健全家庭美滿的環境裏長大,可過于窒息的家庭,更讓這樣的女孩子感受不到安全感,更加缺愛。
所以尤其是蔣望這種求愛風格熱烈又直接的人,最是能拿住童月的。
明雀問她:“他又跟你表白過吧?所以你動搖了?”
童月的下一句令她驚詫。
她說。
“我一直在動搖,小鳥。”
明雀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聽着她繼續說。
“從我對蔣望……有點,奇怪的情緒之後,我就一直在動搖。”
“可是,可是。”
聽筒那邊,童月換了口氣,把結果告訴她:“昨天我拒絕了他,第二次……拒絕他了。”
“我讓他回去,不要……給我添麻煩。”
說到最後,她往下掉的語氣不難聽出糾結和失落。
拒絕蔣望的明明是她,可是她卻在感到落寞。
明雀坐在小沙發上,安靜詢問:“為什麽拒絕他,你喜歡他不是嗎?”
那邊沉默了數十秒,最後緩緩說來。
“我不能确定……這樣的愛情對不對,我怕我自己只是……貪圖他帶給我的安全感和戀愛的刺激……”
“小鳥,比起蔣望……我覺得我不夠獨立。”
“身體,精神,經濟上,他比我強那麽多。”童月嗓音有些酸澀,“而我,過年回家,甚至還沒有能力應對父母。”
“我想,不能讓身體和精神,兩個方面都這麽依賴一個人。”
“這樣,我會更害怕。”
“害怕如果某天這個人,沒有我以為的那麽好……他對我失去了新鮮感,離開了我,那樣到時候……我會一無所有。”
童月向她分享自己的想法:“我還是需要時間,去理解真正健康的感情應該是什麽樣的,再,再回應……他。”
“你覺得,我這樣……是對的嗎?”
還沒等明雀說話,她又懊惱地嗚咽幾聲,“可是……蔣望的表情很失落……他走的時候,眼睛,眼睛都有點紅了。”
“我怕,我怕他不會等我想明白……”
明雀非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仿若回到了少女時候,對這份感情會糾結來糾結去,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蔣望會不會等你,要看他到底有多喜歡你。”
“這個我也說不好,”她抖了個激靈,逗對方:“我又沒跟蔣望談過戀愛。”
童月笑了一聲,嗔怪:“你就會說這些胡話……”
“但是據我所知,大過年跑到人家老家追愛的,別說蔣望。”明雀試圖給她幾分底氣:“我認識的這t些男人裏面,沒有人做到過這種程度。”
不僅千裏迢迢跑過去還又被甩了。
估計蔣望這狗,得難受得不行吧。
“既然你想明白了,不管最後蔣望會不會等你。”
她垂眸,莞爾開導:“等你遇到下一段感情的時候,你都更有主見了不是嗎?”
雖然看似安慰朋友的是她。
但在童月說話的途中,明雀卻因為她說的這話,不禁開始對自己發出諸多提問。
從沒戀愛過的朋友都能想得這麽清晰的道理,她在很多方面卻仍然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
明雀穿戴好走出衣帽間,婁與征正靠在水吧喝咖啡,他偏頭對上她的目光:“聊完了?”
她點點頭,走過去,看他點的是冷萃,要過來喝了口哭得皺眉:“果然還是拿鐵和摩卡好喝。”
他的冷萃是自己用家裏咖啡機磨的,在冰箱冷泡了一晚上。
明雀咂摸着嘴裏的味道:“你這咖啡喝得我也饞了,待會路過星X克我要去買杯星冰樂。”
說完,她環胸審視面前的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蔣望要去南城找童月?”
婁與征端着咖啡杯,仰頭抿着,盯着她微微挑眉。
不作聲。
明雀擡腳踢了下他的小腿,哼道:“你們男人就是穿一條褲子的狗。”
今天午後陽光明媚,兩人吃過飯就順着學院路的人行道走街串巷散步。
除夕假期的末尾,過年期間的忙碌已然結束,居民們享受着最後的慵懶,不少人都從家裏出來游玩,學院路附近的年輕人比較多,有不少成群結隊出來citywalk的,随街都能看見拿着手機在各種網紅店面前拍照的人。
明雀裹着圍巾恨不得把所有皮膚都用衣服蓋上,卻非要在麥當勞甜品站買個冰淇淋,婁與征處在一邊幫忙提着她的咖啡。
他今天穿了件深棕色的雙面毛呢大衣,棕色非常襯他偏白的皮膚。
婁與征生着濃眉深眸,氣場卻偏清冷,拒人之外的同時又無形中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明雀從店員手裏拿過圓筒冰淇淋,還沒吃眼睛就已經被甜得彎起來了。
她想了想,擡胳膊把冰淇淋遞給他:“你吃嗎?”
“這麽好心?”他放下手機瞥眼。
“午飯不是你請的麽。”明雀在他唇前晃晃冰淇淋,像逗狗似的催促:“我請你吃甜品。”
婁與征目光懶洋洋,顯然不屑這種甜不拉幾的東西,“就請一口?小氣死你。”
明雀癟嘴,剛要收回,手腕忽然被他握住。
下一刻,婁與征低頭下來,把她手裏甜筒的“尖尖”抿走。
動作強勢卻又自然,一小口的動作透着“勉強捧場”的态度。
旁邊排隊的兩個年輕女人瞧見這一幕,被這外表過于優越的男人吸引住,捂着嘴相視一笑,稍有臉紅的趨勢。
他和他女朋友好配啊,怎麽這麽自然這麽甜!
還看什麽偶像劇,看這不香嗎?
因為他倆過于羨煞他人的舉動,一邊為了第二個半價的另一對情侶,女生拍了拍男方嗔責:“你瞧瞧人家多浪漫!”
男方舉着自己的冰淇淋翻了個白眼,一本正經反問:“我要是跟你吃一個你肯嗎?”
而明雀無暇關注周圍其他人的動靜,視線仿佛成了個大光圈鏡頭,眼裏只裝得下他一個人。
除他以外的所有東西都自動被虛焦模糊化。
婁與征吞下冰淇淋,忍着嗓子裏的甜膩,睨她:“怎麽不吃?”
明雀這才從他這帥而不自知的個人魅力中回過神來,“啊,我吃。”
說着後知後覺有些羞臊低下頭,含了口冰淇淋,被冰涼甘甜緩和了莫名緊張的情緒。
緊張什麽啊,又不是初戀了,怎麽還像剛談對象似的那麽……
婁與征不知道她心裏活動有多豐富,這邊聚集的人比較多,人影摩肩接踵,他有點不耐,直接拉起她的手率先往前走去。
等她自己走,磨磨唧唧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兩人步子緩慢,從熙攘熱鬧的午後街景中穿梭。
等快走到崇京大學門口,明雀忽然想起來:“我沒帶學生證啊,我們怎麽進去?”
“你帶了嗎?”
崇京大學只有特定的節假日才對外開放游客觀覽,除了游客和在校學生之外,只有憑借過往學生證的往屆學生可以進入。
婁與征從兜裏把錢包掏出來,翻出一張卡片遞給她。
明雀拿着他的學生證看着照片,又看了看他現在的樣子,有點想笑,“以前沒發現,過去五年,你……”
婁與征都能猜到她這張小嘴裏吐不出什麽好話,沒好氣地搶答:“變老了?身上有班味了是吧。”
明雀用指腹摸了摸照片上他的臉,再而擡眸,紅唇抿着彎起,“不是。”
“學長,都過去五年了,你這張臉怎麽還這麽能打。”
她摸了摸自己,嘆氣:“我上兩年班臉都垮了好多……”
突然被誇了他還有點不适應,婁與征輕哂,擡手在她頭頂像摸小貓似的撓了撓:“垮什麽,漂亮着呢。”
“我要是知道你吃了冰淇淋嘴能甜成這樣兒,就應該一天給你喂一盒。”
明雀捂住肚子:“大哥,一天一盒冰淇淋,你和我的腸胃什麽仇什麽怨。”
說着,兩人已經到了校門口,按理說是需要兩個人的學生卡的,但保安大哥比較心軟,再加上明雀一語道破“三食堂的牛肉面難吃得像是在嚼鞋底!”保安大哥一下就共情了,無比确認這絕對是校友,立刻就給他們放行。
冬日的大學校園又另一番風景,樹木都是光禿的,草地也都是正待春來的枯黃色,除了建築以外所有地方都透着一股深冬的蒼白。
街道裏人煙稀少,喊一句都恨不得有回聲。
比起百物盛放,炙熱明豔的春夏,這樣的景色才能突出百年學府靜谧沉睡的濃醇味道。
兩人踩在石磚路上的腳步聲十分清晰。
明雀環顧着四周,兩年前離開學校時用大腦記住的那些景色,如今與當下仍然無二無別。
學校還是那個學校,而她身邊的人,也還是那個人。
奇妙的情感從心底漫上來,說暖也癢。
婁與征并不是第一次返校,之前和教授有事情聊回來過一次,他問:“想去哪兒?陪你轉轉。”
明雀陷入沉默,如果讓她來回憶大學時光,大概想起來的也只有關于婁與征的那部分。
她和他在大二之前分手,分手後,提前畢業的婁與征直接飛去了英國,之後在崇大的那兩年半左右,明雀的生活是安靜且暗淡的。
每個學期都按部就班的學習,實習,考證書,雖然很忙,卻沒留下什麽留有光點的回憶。
想去什麽地方的話……
明雀看向一個方向,說:“圖書館吧。”
和婁與征在學校裏,回憶最多的地方除了食堂就是圖書館了吧。
兩個人的不是一屆,也不是一個專業,在大如小城鎮的學校裏想見面是需要很刻意安排的。
因為彼此都對自己的學業有明确的規劃,所以既不耽誤做正事又能在一起的最佳約會地點——就是圖書館。
婁與征對她一向是說什麽就是什麽,點頭,牽起她就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幾乎沒什麽人,假期的工作日還會有點工作人員,如今在除夕假期裏,更是冷清。
他們路過學校裏的人工湖,明雀看了一眼,“結冰了哎,你知道嗎,聽說學校沒有天鵝了,好像是生病了,後來就只剩下鴨子和鴛鴦。”
婁與征握着她的手,手指捏着她的手背玩弄着:“我對這個不了解,不過我倒是記得那年你喂鴨子喂了一整個大面包,讓飼養員瞧見了說你半天,怕你把鴨子撐死。”
明雀回想起來,尴尬地癟癟嘴。
他垂頭看她,挑眉補充:“某人吓得快哭了,躲我身後問我真把鴨子喂死了怎麽辦,會不會受處分。”
“可是當時真的很害怕嘛,明明那麽多人喂鴨子,那個叔叔偏偏只說我!”明雀一想起還是很委屈,喋喋不休控訴:“他那麽吓唬人,我還以為崇京大學的鴨子是什麽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呢!”
婁與征看着她的眼神帶笑,無情吐槽:“理解一下,他跟那些鴨子肯定比你跟它們有感情。”
明雀:“……”
我那一個大面包的感情不值得一次諒解嗎。
兩人繼續往前走。
崇大有t一大一小兩個圖書館,大的圖書館是獨立的有四層樓高,同時也是崇京大學的藏書館。
小圖書館在綜合三樓的一層,是距離明雀專業學院比較近的地方,所以兩人經常在那兒紮堆自習看書。
明雀拉着他走進綜合樓,對一些舊景重現的橋段十分期待,心跳不禁加快:“你說咱們還能找到我以前借的那些書嗎,我有寫借書卡在裏面。”
婁與征被她拽着,眉眼松弛,陪着她盡興重溫校園。
好巧不巧,明雀看見圖書館假期關閉的通知的時候,雀躍的心情冷下去。
“關門了……”
她揚起的眸色像落葉似的瞬間耷拉下去,“我怎麽忘了這茬了……”
身邊的姑娘眼見就要哭了似的,婁與征想法子趕緊哄人,擡頭看了看,“明雀,這兒離禮堂很近。”
明雀還沉浸在期待落空的失望中,懶洋洋回了個:“嗯?”
“忘了?禮堂。”婁與征晃動她的胳膊,提醒:“那年跨年晚會,咱倆都在學生會。”
她看着他有意提示的神色,一怔,似乎想起什麽了。
…………
幾分鐘後,兩人走到禮堂。
圖書館關門,可禮堂敞着門卻正好開着,機遇像是有意将他們引向這裏。
明雀走進禮堂,眼前雖然空蕩蕩的,可她卻可以腦補出當年跨年晚會的場景。
稠人廣衆的,彩色的舞臺燈光在全場飄動,幕後的學生會同學們忙得不可開交。
她一步步走下階梯座位,找到一個舞臺邊緣,靠着一側牆壁偏角落的地方。
男人跟在她的身後。
明雀走到一個位置,環顧整個禮堂,又往上看了看。
就是這裏。
全場大合唱,從空中降落的氣球,一首《告白氣球》,還有……
明雀回眸,對上婁與征靜默的目光。
【學妹,和我試試麽。】
【跟我在一塊兒,索性,一次張揚到底。】
這個讓她心動的人。
半晌,她忽然冁然而笑,雲裏霧裏說了句:“婁與征,我們回來了诶。”
婁與征知道她話裏有話,不過并不能參透所有,他抄着兜,一如當初那般站在她身邊,開口:“以後,只要你想來。”
“我随時陪你再回來。”
不管她想做什麽,想去哪兒,他一定是第一個支持,并全程陪同的人。
不知為何,站在這裏,看着這樣的婁與征。
明雀對這個人的需要,對這個人的念頭更深了些。
情景再現,仿佛是老天在問她: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這一次,你要選擇牢牢抓住眼前這個人嗎?
婁與征攬住她的腰,俯身下來。
明雀抖了抖眼睫,擡手擋他的嘴巴,蹙眉嗔怪:“婁與征,你接吻上瘾嗎?這幾天我的嘴都快被你親蛻皮了。”
“不許親,這裏有監控的。”
“當初在這兒我就想這麽幹。”他垂着視線,細密的眼睫格外奪目,面不改色說騷話:“但我沒敢,人還沒追着不能耍流氓。”
“現在不一樣了。”婁與征單手摘下她的眼鏡,側頭湊近,讓兩人近到吐息相融。
他勾唇,吻她之前說:“學妹,這可是你給我的‘權力’。”
明雀被他的話撩撥得心花怒放,翹着唇邊踮腳,主動貼上他的薄唇。
婁與征扣住她的後頸,替而闖入她的齒關,濡濕着她的唇瓣。
兩人淺嘗辄止的,在這個地方印下闊別六七年的親吻。
簡單的親吻過後,兩人剛拉開距離。
這時候禮堂門口忽然響起一陣聲音。
“婁與征?”
兩人齊刷刷看過去,婁與征看清那個人,跟她說了句:“是我老師,我去說兩句話。”
明雀紅着臉點頭,看着他走遠,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也響了。
來電人是個本地的陌生電話,她接起來,對方開口。
“明小姐您好,我是婁志先生的私人助理。”
明雀握着手機站在原地,眼角怔了幾分。
…………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婁與征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銀灰色路虎停在居民樓下,車裏的男女難舍難分,擁在一起低語聊天,時不時爆發一陣纏綿的激吻。
明雀被他親得呼吸紊亂,嘴巴也腫着,坐在他懷裏撫着他突出的喉結,覺得好玩。
婁與征才剛吃到肉沒兩天,這陣子正是最離不開她的時候,他揉捏着她的腰肢,埋在她脖頸沉聲問:“非要回去住一宿?需要什麽我買回來不完了。”
“要不我在樓下等你,你拿了東西跟我回去。”
“我覺得這個時候分開一宿是必要的。”明雀無奈,想着這幾天被他磋磨的慘狀,要求“休戰”一晚:“雖然我家裏那邊知道咱倆啥情況,但其實他們還挺保守的,我回去一下,直接把回濱陽的東西都收拾好,就回去找你,行不行?”
“我這一回去打算直接在濱陽待一年都不回來,稍微跟他們交代一下吧。”
婁與征撫摸着她的臉頰,安靜聽她說話。
明雀撐着他寬闊的胸口,嘆息,“血親很難斷掉,你應該很懂我。”
“哪怕再無奈,原生家庭和我們永遠有一條斷不幹淨的臍帶。”
“我知道,你去吧,我在家等你消息。”婁與征拍拍她的後背,安撫十足。
明雀拿着包下了車,目送婁與征的車離開才上樓。
推開家裏的門,明雀還沒來得及換鞋,瞧見家裏燈火通明,卻安靜無比。
氛圍裏詭異的安靜,讓她覺得有些不對。
“雀雀回來了?你過來。”父親的嗓音傳來。
明雀放下包走向餐廳,被一屋子的人驚到。
父親和繼母,弟弟明睿,還有繼兄羅昊以及未婚妻一大家子人全在場。
羅昊臉上的繃帶還沒拆掉,扭頭回來,這一眼寒氣逼人又帶着幾分怨恨。
就在明雀倍感不妙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柴方榮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明雀!!”
“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針對我們母子倆!?啊!”
明雀心跳一踩空,懵了,不懂自己又怎麽了。
柴方榮揚眉瞪眼,指着羅昊,含着淚憤怒地質問她:“你為什麽要找你男朋友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是真不怕我去報警,一家子鬧翻了在外面丢人是不是!”
羅昊皺着眉,壓着她的手:“媽,行了。”
明雀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怒火攻心又覺得荒唐至極,猛地冷笑出聲:“哈哈哈。”
她烏黑的瞳孔猛然放大,像只炸了毛弓腰的貓,洩露洶湧的防備與攻擊性。
明雀微微歪頭,按捺着抖動的手指,“哎,柴阿姨。”
“你他媽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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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