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有鬼

第023章 有鬼

姜黎黎真的有點被姜小雨給惡心到了, 沒錯，不是生氣，更多的是惡心。

“黎黎, 別生氣了, 你大姑腦子一直不好，你看她還想讓順軍的孩子送人呢。”姜大伯娘拉着姜黎黎的手，說着好話。

“沒錯，黎黎, 咱不氣, 午飯好了, 我們趕緊去吃飯，完了讓美仙帶你出去轉轉。”姜二伯娘跟着說道。

這時，姜奶奶從外邊回來，先是罵了姜小雨一通，然後誇徐紅珍孝順, 會養孩子，再誇姜黎黎乖巧懂事, 人又機靈漂亮等等。

“爺爺, 奶奶，哪怕大姑的兒子不是傻子，我們也不可能的, 你們不知道嗎？50年，國家規定：禁止直系、五代以內的近親結婚, 因為血緣太近了，生的孩子容易體弱多病, 夭折，癡呆還有畸形, 大姑的大兒子，就是因為近親結婚的原因。”姜黎黎的話，無疑是扔下一顆炸彈，炸的姜有田和姜奶□□暈眼花。

“黎黎，你別瞎說，表兄妹結婚的那麽多，咱們村就有好幾對，他們……”姜奶奶沒有繼續說，因為她想起來，那幾對表兄妹結婚的，一對生了五個，死了三個，一對生了兩個，女兒是個歪嘴，剩下兩三對，也都夭折過孩子。

“黎黎，國家真這麽說？”姜有田激動的問道。

對于姜有田這輩人，最相信的就是帶領人民打勝仗的國家，既然國家都這麽說了，那肯定就是真的。

“真的呀，我在圖書館看到過，等下回，我帶來給您瞧瞧。”姜黎黎肯定的點頭。

姜奶奶目光呆滞，好一會，拍着大腿哭喊道：“诶呀，都怪我，我擔心小雨嫁到別人家受欺負，想着親舅舅親舅媽肯定對她好，沒想到是害了她。”

“這也不算您害她，那會表兄妹結婚的有不少，我說這些，是讓你們心裏有個數，千萬別再近親結婚，至于大姑，哼，确實被奶奶您寵的腦子都壞了，竟然想要我嫁給她的傻兒子，反正我以後不會再跟大姑來往，爺爺，奶奶，您二老也別逼我。”姜黎黎直白的說道。

想到大女兒做的事情，姜有田直接應了，沒道理為了一個沒腦子的女兒和前途無量的孫女鬧翻。

姜奶奶倒是還想說情，但是幾個兒子兒媳先幫她應了，她不想，或者說是不敢得罪所有兒子兒媳和有出息的孫女。

“紅珍，黎黎，走，咱們先去吃飯，一會菜涼了。”姜大伯娘見氣氛緩和了，笑着說道。

走在最後邊的姜順平拉住姜順軍，低聲問道：“軍哥，你真的揍過王俊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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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大姑不談，就王俊麒他們幾個，你覺得該不該揍？”姜順軍挑眉問道。

想到姜大姑那三個兒子，老大就不提了，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老二老三倒是不傻，可他們被姜大姑寵壞了，整天游手好閑，跟一群二流子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姜順平搓了搓手，小聲問道：“軍哥，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揍的？”

姜順軍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着姜順平，然後伸手攬過他肩膀，笑着問道：“怎麽着？想替黎黎出口氣？”

“黎黎是我小妹，從小乖巧懂事，大姑竟然想讓傻兒子娶黎黎，還把黎黎氣成這樣子，不揍王俊麒他們一頓，我心裏出不了這口氣。”姜順平咬着牙說道。

姜順軍拍了拍姜順平的肩膀，“夠爺們兒，正好，大姑今天又惹我了，咱們一塊兒。”

哥倆對視一眼，露出一個狼狽為奸的笑容。

走在旁邊的姜順安将這些看在眼裏，張了張嘴，看了一眼還在生氣的徐紅珍和姜黎黎，湊了過去，“加我一個。”

姜順軍看着姜順安笑道：“不錯，咱們順安也長大了。”

大家絕口不提姜大姑，氣氛瞧着很融洽，吃到一半，姜雨來他們的二叔過來，拿了好多蒜葉，洗的幹幹淨淨，讓姜雨來回城的時候帶走。

“二叔，快坐，咱們爺倆好久沒喝點了。”姜雨來騰出一個位置，讓姜二叔坐下吃飯。

姜二叔擺手，“今天算了，下次吧，我家裏也有客人，先回去了，你們吃。”

姜雨來送姜二叔到大門口，然後說了姜美美結婚的事情，邀請他去吃喜酒。

“下個月十五？成，我知道了，到時候一定去。”姜二叔笑着說道。

酒足飯飽，姜順軍找了個借口，就帶着姜順平和姜順安離開了，二房的姜順利覺得他們肯定有事，偷摸跟在後邊。

姜黎黎挽起袖子，正要幫忙收拾，就被姜奶奶還有三個伯娘制止。

“黎黎，這這麽多人，不用你，你和美美歇着吧。”姜大伯娘笑着說道。

“沒錯，美美很久沒回來，老家都忘得差不多咯？要不讓美仙帶你們出去逛逛。”姜二伯娘緊跟着說道。

“下次吧，我帶他們去看看姥姥姥爺，下午還得趕車回城裏。”徐紅珍站起來說道。

兩個村子離得不遠，走路十來分鐘就到，看到徐紅珍和兩個外孫女，徐姥姥笑的見牙不見眼。

“今天怎麽有空回來？”徐姥姥打開櫥櫃的鎖，從裏邊拿出幾個餅幹，分給姜美美和姜黎黎，然後小聲說道：“趕緊吃，姥姥特意給你們留的。”

“謝謝姥姥。”面對慈愛的姥姥，姜黎黎發自內心的喊道。

姥爺和舅舅舅媽們去山上沒回來，家裏就姥姥和一個小男孩，這小男孩是徐大舅的孫子，穿的幹淨整潔，臉上也是白白淨淨，一看就是鄉下少有的細養。

徐紅珍許久沒回來，自然有很多話要和徐姥姥說，把兩個閨女打發到外邊和小男孩玩，坐到徐姥姥身旁，嘀嘀咕咕的說着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這麽說，美美确定要嫁給那個楊志安？”徐姥姥問道。

“美美非要嫁給他，我們實在是拿她沒辦法，楊志安的家裏負擔是重了點，不過人瞧着精神，也肯努力，對美美好，日子不會很差的。”既然決定把大女兒嫁給楊志安，徐紅珍就慢慢的在他身上找優點。

徐姥姥拍了拍她的手，“孩子大了，就放手讓她自己撲騰，你還能管她一輩子嗎？黎黎呢？過年時候還說沒對象，怎麽就要訂婚了？對象做什麽的？家世人品怎麽樣啊？”

提起姜黎黎，徐紅珍頓時欣慰的笑道：“黎黎這丫頭今年才19歲，我壓根沒想讓她這麽早找對象，結果她自己不聲不響的談了一個，叫林君澤，26歲，我們街道派出所的副所長，年輕有為，長的又高又俊，對黎黎更是沒的說，絕對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好女婿。”

“26歲就派出所的副所長了？”徐姥姥詫異的問道。

“是呀，他家裏條件也不錯，父母是雙職工，有個姐姐已經出嫁，妹妹在上大學，就住我們隔壁的四合院，他自己暫時住我們那院子的後院，不過以他的級別，只要有好房子出來，立馬就能分到，所以黎黎這邊，我是一點都不擔心。”徐紅珍笑着說道。

“看來黎黎這對象不錯，不過我得提醒你，美美和黎黎的婆家差距很大，以後肯定一個過的好些，一個過的差些，你可不能因為覺得美美可憐，就拿黎黎的東西去接濟，一次兩次沒事兒，次數多了，不但寒了孩子的心，還會叫他們姐妹反目。”徐姥姥一臉嚴肅的告誡。

徐紅珍皺眉，“我也沒想拿黎黎的東西去接濟美美，就算……我是說假如，黎黎送我們點東西，我分美美一點也沒事吧？”

“你瞧瞧，你這想法就不該有，我打個比方，你給我做了一件衣服，你轉頭在你妹妹身上看到，你心裏樂意？”徐姥姥斜了徐紅珍一眼。

她最了解徐紅珍，嘴硬心軟，這會生氣美美不聽話，等以後看到美美日子過的不好，就忍不住心疼了，偏偏黎黎嫁得好，天天對比着，就忍不住幫差點那個，一次兩次沒事，次數多了，不止黎黎，就是順平順安和他們媳婦都不樂意。

聽了徐姥姥的話，徐紅珍代入想了想，如果她孝敬給父母的東西，轉頭進了其他兄弟姐妹的屋裏，她指定不樂意，不但不樂意，還會生氣，覺得自己的心意被糟蹋了。

徐紅珍點頭，“媽，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會拿捏好分寸。”

說的差不多，徐姥姥讓徐紅珍把姜美美姐妹叫進來，她自個進了屋，好一會兒才出來。

“這一眨眼，你們就要結婚了，姥姥很高興，這是我當年的陪嫁，你們姐妹分了。”徐姥姥慈愛的說道。

姜美美接過去打開，就見裏邊是一對銀镯子，和姜黎黎對視一眼，連忙說道：“這個我們不能要，太貴重了。”

“對，姥姥您收回去，我們不能要。”姜黎黎跟着說道。

徐紅珍也推辭，“媽，美美和黎黎不能收您這镯子，您留着給兩個嫂子。”

以徐紅珍對兩個嫂子的了解，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肯定攪的家裏天翻地覆，為了一對銀镯子，沒必要。

“放心，他們也有。”徐姥姥想到兩個兒媳婦，輕嘆一聲，拿出來一人一個的塞到他們兜裏，拍了拍，“別叫你們舅媽知道。”

兩人看向徐紅珍，見她點頭，沒有再拒絕。

又過了十來分鐘，姥爺和舅舅們陸續回來，得知是喊他們去吃喜酒，各個笑容滿面的祝福姜美美和姜黎黎。

徐大舅媽眼珠子咕嚕嚕的在徐紅珍母女三人身上打轉，在看到姜黎黎手上的銀戒指，一把抓過她的手，笑着問道：“黎黎，這銀戒指哪來的？真漂亮。”

姜黎黎皺了一下眉，将手抽回來，淺笑着說道：“我對象給我買的。”

大舅媽仔細一瞧，确實是嶄新的，頓時笑吟吟的說道：“真好看，黎黎，你這對象對你不錯呀，還給你買銀戒指，美美，你對象給你買了嗎？”

姜美美不覺得有什麽，笑道：“沒呢，我對象的條件一般，就不買這些了，等以後再說。”

“诶呦，一個銀戒指能值多少錢？一輩子就結這一次婚，怎麽能不買呢？美美，你……”大舅媽還要說，被徐大舅喝止。

“行了，就你嘴多，買不買的，美美她自己不知道嗎？趕緊去廚房煮點心去。”

“大哥，不用了，我在姜家那邊吃了飯過來的。”徐紅珍連忙拒絕道。

“那讓你嫂子給你們拔點蔥和韭菜。”徐大舅說完，就支使大舅媽去幹活。

過了一會，徐大舅媽和徐二舅媽一塊回來，拎着滿滿一籃子的蔥和韭菜。

徐大舅準備搓點草繩子綁起來，被徐二舅媽給攔住了

“大伯，這多麻煩，要是半路斷了就不好了，就讓紅珍拿着籃子吧，回頭讓順平送回來就行。”徐二舅媽想着，徐紅珍肯定不好意思送空籃子回來，裏邊不得裝點什麽？

“行了，草繩子我已經搓好了，我綁那麽多年東西，還沒半路壞過。”徐姥爺從後門進來，掃了二兒媳婦一眼，淡淡的說道。

“爸，不用了，雨來他二叔給了好多大蒜葉。”徐紅珍擔心兩個嫂子鬧，再次拒絕。

“給你就拿着，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徐姥爺嚴肅的說道。

看着徐紅珍母女三人離開，徐二嫂子湊到徐大嫂子耳旁，小聲問道：“大嫂，你說咱媽會不會偷摸的給紅珍東西？”

“應該沒有，反正媽那點東西咱們都知道，她要是給個外人，我絕對不同意。”徐大嫂子冷聲說道。

“我也不能答應，紅珍都嫁出去了，生的孩子又不姓徐，憑什麽拿我們徐家的東西。”徐二嫂子笑笑，轉身回屋，看看大姑子拿了什麽回來，可別被大嫂占便宜。

走遠的母女三人也在說這事兒，徐紅珍的意思是把镯子還回去，她最清楚她那兩嫂子有多難纏，這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兩個哥哥和爸媽的日子不好過，他們一家也得被罵死。

姜美美點頭，銀子也沒多貴，幾塊錢一克，一個銀镯子差不多三五十的樣子，她兩三個月工資也能買一個，犯不着為一個镯子被人天天咒罵。

姜黎黎就更不稀罕了，她有林君澤送的銀镯子，不舍的是姥姥對他們這份情誼，正因為如此，這镯子更得還回去，免得姥姥被舅媽他們指桑罵槐。

“媽，這镯子您拿着，回頭您還給姥姥。”姜美美和姜黎黎拿出镯子交給徐紅珍。

“那成，我先收着。”徐紅珍看着這對銀镯子，輕嘆道。

回到老姜家，姜雨來見徐紅珍拿了那麽多蔥和韭菜，忍不住說道：“爸媽拔了很多蔥，韭菜也割了不少，這麽多，咱們怕是吃不完。”

“回去包韭菜餃子，還有這些蔥，給慶芳姐和林嬸子還有幾個管事大爺拿一些，我還怕不夠呢。”徐紅珍笑道。

姜黎黎不操心這些，她找了一圈，都沒見到姜順平和姜順安，來到王慧萍身旁，小聲問道：“大哥和小弟呢？”

王慧萍搖頭，“我也不清楚，可能上哪玩了，你是知道你大哥的，瞧着年紀不小了，其實跟個小孩沒兩樣。”

說曹操曹操到，王慧萍話沒說完，姜黎黎就看到姜順平笑容滿面的回來，後頭的姜順軍和姜順安要收斂一點，可嘴角也快咧到耳後根了。

“大哥，軍哥，正找你們呢，你們這是上哪了？”姜黎黎瞄了眼嘴角烏青的姜順安，笑着問道。

“順平順安很久沒回來，我帶他們在村子裏轉轉，那啥，我去洗把臉，你們聊。”姜順軍解釋了一句，立馬找借口離開。

“昂，好久沒回來，瞎轉悠，我去看看你嫂子。”姜順平笑着說道。

餘下姜順安，抿了抿唇，“我去幫爸媽裝東西。”

姜黎黎挑眉，這三肯定有問題，不會是去打架了吧？

搖了搖頭，甩開這不靠譜的答案，姜黎黎過去幫忙，他們得動作快點，不然趕不上回城的客車。

三個小時後，一家人終于回到四合院，姜黎黎簡單的大媽嬸子們打了招呼，就回屋坐着，這一來一回的，差點沒把她累死。

“至于嗎？”姜順平經常要回老家，并不覺得很累。

姜黎黎接過大嫂遞來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說道：“很至于，好久沒走這麽多路了，謝謝大嫂。”

“跟我客氣什麽，還要嗎？”王慧萍笑着問道。

“不用了。”姜黎黎将水杯放到一旁，揉着小腿說道。

還沒緩過勁，徐紅珍已經分好要送人的蔥和韭菜，沖姜黎黎喊道：“黎黎，你過來，這些蔥和韭菜，還有這些大蒜葉，你拿去給君澤的爸媽。”

“明天不行嗎？”姜黎黎現在真的不想動彈了。

“明天就不新鮮了，趕緊的，他們家應該還沒做飯，這會拿過去正好炒菜吃，快點，幾步路的事情，回來就能休息了。”徐紅珍催促道。

沒法子，姜黎黎只好拎着這些東西去隔壁的林家。

“呦，這是隔壁的黎黎吧？是來找君澤嗎？他還沒下班。”隔壁院子的大媽看到姜黎黎，笑着說道。

“不是，我們今兒回老家了，帶了些蔥和韭菜，給林家嬸子拿一點。”姜黎黎拿了幾根蔥給大媽，“您拿着煮面條，我先進去了。”

“謝謝啊，這孩子，怪懂事客氣的。”大媽笑呵呵的說道。

林愛國一家住中院的兩間正房，此時，劉慶芳正在擇菜，看到姜黎黎過來，還有些不相信的眨了眨眼。

“黎黎？你這是……”看到她手裏一籃子菜，連忙接過去，“诶呦，你們從老家帶的吧？等會，我把籃子空出來讓你帶回去。”

劉慶芳沒有推辭，直接把東西收了，不過她在籃子裏放了一包糖，讓姜黎黎拿回去吃。

“不用，家裏還有呢。”這一包糖不知道能買多少蔥和韭菜了。

“你這孩子，跟我客氣什麽，累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劉慶芳笑呵呵的說道。

姜黎黎覺得再客氣沒意思，索性大大方方的收了，跟林愛國和劉慶芳打了招呼，就轉身回家。

出了大門，大老遠的，姜黎黎看到李文贊和一個女生在那拉扯，身體比腦子更快的藏好身，然後偷摸瞧着。

不會吧，這才多久，男女主的感情就出問題了？

姜黎黎搖頭，肯定不會，這可是男女主，難道少了一個高雅倩，又來了一個女配？

“你躲這裏幹嘛呢？”

姜黎黎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大跳，捂着小心髒看向來人，忍不住捶了他胸口一下，“你幹嘛呢？心髒病都快被你吓出來了。”

林君澤挑眉，然後擡眼看了看門牌號，“你怎麽在這？”

“我們今兒不是回老家了嗎，帶了好些蔥和韭菜之類的，我媽讓我給你爸媽送些。”姜黎黎探頭看了一下，李文贊和那個女生都已經不在，她回頭問林君澤，“你剛剛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李文贊和一個女生在那拉拉扯扯？”

“我從另一邊過來，好像是看到李文贊和一個女生在一起。”林君澤皺眉，李文贊和林小涵是一對，整個四合院都知道，難道那小子有了工作，就開始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