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娶我

第022回 娶我

甘斓大口喘着氣,答不上來梁晉燕的話。

梁晉燕擦完手之後,把毛巾砸到了她臉上,“擦幹淨出來,髒。”

他丢下這話就走了。

甘斓聽見了他走出卧室的聲音,猜測他可能是去外面的浴室洗澡了。

如他所說,嫌她用過的地方髒。

甘斓撫着心口緩了一陣,拿了塊兒幹淨的浴巾擦了身體,裹在身上走了出去。

她從衣櫃裏拿了件梁晉燕的襯衫換上,裏頭是真空,就這麽坐在了床上等他。

甘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行頭,越發覺得自己像等着君王臨幸的嫔妃。

哦,她應該還夠不上嫔妃。

在梁晉燕心裏,她充其量就是個想靠着美色飛上指頭當鳳凰的貧寒宮女。

甘斓耳邊回蕩起了梁晉燕的句“娶你,你也配”,揚起嘴角笑了。

毫不意外的答案,甘斓的內心毫無波瀾。

她只是想,剛剛那一出戲沒有白演,至少沒有讓梁晉燕在任家的問題上關注太多。

不過,想起任宗明為她引薦邵征的行為,甘斓的目光再次沉了下來。

甘綦的醫院是任家找的,私人醫院高昂的醫藥費一直由任家支付;外婆住的高端療養院,也是任家牽線搭橋拿下的名額;還有……

腦子裏閃過某樣東西,甘斓的呼吸又開始急促,她擡起手掐上自己大臂內側的肉,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梁晉燕的地盤,她不能發作。

倘若梁晉燕知道她是個潛在的精神病患者,她一定會被他徹底踹開。

梁晉燕和梁商承是兄弟,他們一樣精明,感興趣的肉體很多,他們唾手可得,沒必要為了睡一個女人搭上這麽大的風險。

對,要吃藥。

甘斓猛地從床上起來,穿鞋之後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樓。

她将包拿下來,翻出了辛滿之前給她開的幾樣藥物,也來不及隔半小時了,混着一把吞了下去。

“誰讓你下來的。”甘斓剛剛吞完藥,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不帶溫度的聲音。

她剛剛松懈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頭皮發麻,尾椎的位置竄起了寒意。

甘斓還沒來得及回答,梁晉燕已經繞過她,來到了她正前方的位置。

他已經洗完了澡,身穿一身黑色的睡衣站在她面前,目光打量着她,最後停在了她緊緊抱着的包上。

梁晉燕的蹲下身,手指握住她的包帶。

甘斓馬上抱緊,心髒快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

“松手。”梁晉燕命令。

甘斓搖頭,不肯松。

絕對不能讓梁晉燕看見她的藥。

“松——”

梁晉燕面無表情地要重複第二遍命令,只來得及說一個字,便被甘斓纏着脖子吻了上來。

甘斓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将梁晉燕推倒在了地板上,分開腿坐在了他身上,雙手捧住他的下巴,低頭去吻他的嘴唇。

她親得很投入,很賣力,幾乎是把看家的本事使出來了,像只取悅主人的小寵物似的,輕輕地舔着他的唇瓣,時不時地吸一下。

梁晉燕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

甘斓的身體貼着他,他的反應讓她心安了幾分。

“梁先生。”甘斓雙眼迷離地看着他,貼到他耳邊說着放浪形骸的話。

梁晉燕按着她的腰,冷睨着她命令:“坐。”

……

甘斓再醒來的時候,人在卧室。

她下意識地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外面已經天亮了。

甘斓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體,滿身都是梁晉燕留下來的痕跡,還粘的慌。

梁晉燕大概又是爽完了就把她丢在這裏了,甘斓對此已經習慣了。

只是,她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是怎麽上樓的。

甘斓絞盡腦汁,想得都頭疼了也沒想起來。

她後來好像完全飄了,失去意識昏睡過去了——可能是藥的功勞。

甘斓從床上爬起來去洗了個澡,把身上清理幹淨之後,才想起來去找衣服穿。

甘斓裹着浴巾走出主卧,去她之前住的那間房碰了碰運氣。

打開衣櫃,甘斓驚訝地發現,她之前留在這邊的衣服一件都沒少,原封不動地挂在裏頭。

連衣櫃裏的香水味,都是她之前用的那款。

指紋鎖沒删,衣服也沒扔,看來梁晉燕除了睡她之外都不來這邊。

衣櫃裏的衣服都是刷梁晉燕的卡買的,甘斓選了一套相對便宜的換上,然後下樓。

樓下空無一人,梁晉燕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

甘斓站在偌大的客廳裏,視線環顧了一周,正欲離開時,手機一震。

是新聞APP發來的推送。

《梁商承正式回歸,景楓集團董事長位置何去何從?》

标題起得很有煽動性,甘斓看到後立刻點了進去,但并沒有看到什麽很新鮮的內容。

梁晉燕是暫時接管景楓集團的,這消息,前幾天甘斓已經從盛執焰口中聽過了。

那之前,甘斓還真不知道他是替梁商承管的,外面都說梁晉燕是梁家的繼承人了,她也以為他是。

但現在……

甘斓想起那天在酒店裏聽見的對話,再想想盛執焰提起梁商承時的口吻。

嗯,很微妙。

梁晉燕和梁商承的關系,似乎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好。

梁商承一回來,就出了這種新聞——沒有他的默許,媒體怎麽敢發?

手機忽然開始震動,打斷了甘斓的思路。

甘斓看到屏幕上的“阿焰”二字後,舔了舔嘴唇,接起電話,嬌嗲地喊了他一聲。

盛執焰被她這聲音撓得心癢癢,只想按着她親,“在哪兒呢,我去接你。”

“我在同學家裏呢,不太方便。”甘斓壓低了聲音,故意走動了幾步。

盛執焰聽見這邊的動靜之後,有些不高興:“怎麽不方便了,我有那麽見不得人?”

“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甘斓糾結了片刻,才下定決心一般說:“別人知道你的身份之後,就會對我指指點點,我不想聽那些話。”

盛執焰:“誰又對你指指點點了?”

“……沒有誰,他們說得也沒錯的。”甘斓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面甚至帶了細微的哭腔,“你本來也不可能娶我的。”

甘斓這一說,盛執焰就明白怎麽回事兒了。

他這樣的人,哪允許自己的女朋友受委屈。

“誰說我不可能娶你的?咱倆辦婚禮的時候給他送張請柬讓他睜大狗眼瞧瞧!”

甘斓哽咽:“你家人不會同意的。”

盛執焰:“你別管他們同不同意,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有的是辦法——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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