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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煦看見傅景珩在外像是愣了愣,所以也矜持起來了。
他端坐着解釋說:“是被你标記之後,感覺有點想被你保護。”
傅景珩笑了聲要進來,陽煦後挪給他騰空間。
感覺他的肩膀像黑壓壓的山,很有安全感,要是靠着睡覺……
“臉紅了?”傅景珩跟他對坐,手指掐住他下巴。
陽煦摸了把臉,傅景珩握住他後頸,“還需要再臨時标記一次麽?”
“我沒有發情啊。”陽煦扒開他的手,“因為你進來後,變熱了。”
傅景珩盯着他,不吭聲。
陽煦拍拍他的肩,“躺下啊。”
傅景珩躺下後,側頭看陽煦。
陽煦扭頭問他:“我要不要現在關燈?”跟他視線撞上,陽煦莫名有些緊張。
“随你。”傅景珩剛說完,陽煦就熄了燈。
帳篷裏暗下去後,很快被夜色填滿。
“給抱嗎?”傅景珩問。
陽煦皺眉側身背對他,他靠了上來,手臂搭過陽煦的腰,手指與陽煦的手指交纏。
“你心跳很快。”傅景珩淡聲說。
“有嗎?”陽煦裝蒜。
傅景珩更貼近了,陽煦感到他的呼吸就在後頸,他的手指忽然點到陽煦心腔。
陽煦屏息了。
傅景珩似乎是感到疑惑,問:“你緊張什麽?就算沒看見我,也把我當你的zhiyi哥?”
“沒有緊張。”陽煦拿開他的手,他旋即與陽煦十指相扣。
陽煦垂眸,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好看,但有繭子。
“所以你射箭為什麽不戴手套?”
“不戴比較有感覺。”傅景珩的吐息噴在陽煦後頸。
陽煦感覺腦袋又麻又躁,竟然通過他的這句話聯想到那種事。
“你心跳又很快。”傅景珩隔了一秒問:“不會在想什麽澀東西吧?”
陽煦沒理但反駁:“心髒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
傅景珩低沉笑了,漾開在帳篷的夜裏。
“明天是最後的上午,你們會做什麽?”陽煦問。
“我會跟你在一起。”傅景珩的語氣像是有種留戀。
陽煦沒說話,傅景珩問:“你想做什麽?”
“可以帶我去狩獵區看看嗎?”
“你不害怕野豬了?”
陽煦默了兩秒說:“不是有你在嘛。”
傅景珩低聲道:“別這麽甜。”
“什麽啊?”
“我會受不了。”傅景珩半垂眼。
陽煦感覺到他的反應了,慢慢往前挪,給它騰出空間。
“怪你。”傅景珩收回抱着陽煦的手,半起身去看他。
陽煦略一回眸,和傅景珩對上眼,他眉眼模糊的黑,似好看的像素畫。
“等我一下。”傅景珩轉了身,“去沖涼。”
陽煦握住他手腕,他回眸。
“媽呀。”陽煦立即松開手,“我不知道我有時候為什麽會這樣。”
傅景珩去拉帳門。
“不如我幫你、吧。”陽煦說得為難。
傅景珩頓住。
他一時沒回話,陽煦皺了下眉,呼吸沉重了些。
傅景珩回過頭問他:“你是想幫我,還是把我當你zhiyi哥?”
“你快去吧。”陽煦說。
“回答我。”傅景珩捏住他下巴。
“你。”陽煦立即垂下眼。
傅景珩握過他的手,調侃說:“但是你手笨啊。”
陽煦板起臉說:“我改變主意了。”
“遲了。”傅景珩盯着他說。
當陽煦知道自己的手馬上會幹什麽事的時候,手跟那螃蟹的鉗子一樣僵硬。
陽煦跪坐着,跟傅景珩面對面,脫睡褲時非禮勿視,他擡頭,跟傅景珩對上眼。
傅景珩眼裏的光點像是盛在一碗水裏,幾乎要潑了出來。
他隐忍呼吸溢出來一絲,額頭抵住陽煦的眉心。
陽煦的手笨拙在動,前額被他這麽一抵,彼此鼻尖互碰。
他肩膀下俯,偏了頭,唇終于捉到陽煦的唇。
一吻簡直不可開交,陽煦承受不住要後仰,他握住陽煦的腰,唇舌黏密。
他的手一下一下掐着陽煦的後腰,睡衣像浪花上掀。
背部陡然感覺到他手心的滾燙,陽煦聳肩。
下一秒他的手自睡衣裏滑上來,掐住陽煦的後頸。
他像不知餍足,手指插入陽煦後頸發中抵壓,使陽煦更加貼近。
陽煦想要呼吸,手全程也是動得緩慢無比。
他落吻在鎖骨,陽煦後仰發絲垂,他接着向下吻去。
“不行。”陽煦喘着氣說。
傅景珩停下,幾秒後才啞聲說:“你想得美。”
“什麽叫我想得美?我還覺得我吃虧呢。”陽煦看向他。
傅景珩眼光灼灼,“那我不親了。”
“我們都這樣了,還是不能在一起嗎?”陽煦問。
“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嗎?”傅景珩雙手抱過他,深幽眼睛定定看他,“我想得要死。”
“那我們在一起。”陽煦心想:就相信他的喜歡,就讓他在最後的生命時光裏,依他談一場他想要的戀愛。
傅景珩問:“可你什麽時候把心裏的人清空?”
陽煦嘆口氣,轉移話題說:“那你還要不要我幫你?”
“算了。”傅景珩拿開他的手,“你什麽時候心裏空了,什麽時候——”
陽煦有些惱,打斷他:“你親也親了,現在對我就是一句算了?”
傅景珩反問:“那我用手幫幫你?”
“不用了。”陽煦後退要走,傅景珩逮他過來,嘆了氣道:“因為你手笨。”
“那你教我一下。”陽煦仰起臉看他,迷茫雙瞳微動。
傅景珩推開他的臉,擰眉道:“我去沖涼。”
“這麽嫌棄人啊?”陽煦問。
傅景珩“啧”了聲。
“我覺得你有點裝。”陽煦說。
“什麽?”傅景珩回眸。
“你肯定心裏憋着想要我用嘴幫你吧。”陽煦說出對他的诽謗後,有點不自然地撇開眼。
傅景珩動也不動看着他,他慢慢回視。
看不出傅景珩漆黑眼中是何情緒,只不過再久看,就像會被他眼中的黑給吞噬。
“你怎麽還不去?”陽煦語氣有點躁。
“被你發現了。”傅景珩出了帳篷。
陽煦呼吸一滞,倒下後雙手抱住腦袋。
陽煦等着傅景珩回來,他回來後喊了聲陽煦,陽煦裝作熟睡。
傅景珩剛躺下,陽煦就側身背對他。
“你裝睡?”傅景珩來抱他,他一肘推開傅景珩的手。
傅景珩強行扳過陽煦的臉,“什麽意思?”
“打算睡覺了。”被他盯着,陽煦弱了氣勢,“剛才就是有點生氣你嫌棄我,現在不生氣了。”
“怎麽又不生氣了?怕我?”
陽煦問:“我說怕你會生氣嗎?”
“睡吧你。”傅景珩松開他後躺下了。
“那你還抱嗎?”
傅景珩将手臂搭在額上,閉眼說:“抱着你會一整晚都想做得睡不着。”
陽煦抿了抿唇,“你說話好直接。”
“事實。”
“那你睡前會想什麽?”陽煦問。
“你睡不睡?”傅景珩睜開眼。
“睡啊,睡前聊天不行嗎?”
“你最好別講話。”
陽煦不再說話了,他閉上眼後很快就睡着了。
留傅景珩一個人在說:“應該跟你保持距離的,因為你還喜歡別人,但是做不到。”
陽煦用平緩勻速的呼吸聲回複了他。
“陽煦?”傅景珩笑了聲,“你真是,能吃能睡。”
第二天陽煦自然醒來,睜了眼就看見傅景珩屈膝坐在他腳頭盯着他,雙眸沉靜。
“你睡好了?”傅景珩問。
感覺他話裏有氣,陽煦起身抓了抓頭發,說:“你沒睡好嗎?你醒了幹嘛不出去,還坐那兒。”
“某人睡相極其惡劣。”傅景珩移開眼要出帳篷。
“不好意思。”陽煦誠懇地說。
“帶你去狩獵區。”傅景珩走了。
陽煦回神,立馬收拾起來。
半小時後他跟傅景珩彙合時,傅景珩遞給他弓跟箭筒。
“我幫你拿嗎?”陽煦狐疑接過。
傅景珩淺淺笑着,“你的。”
“那你怎麽沒有?”陽煦要還給他,“我完全不會射箭啊。”
傅景珩說:“我教你。”
“那行吧。”
傅景珩斜眼,“你還不願意?”
“不是啊,這個有點重。”
傅景珩無語地盯他一眼,然後把弓拿了過去。
進入狩獵區後,陽煦跟傅景珩之間不算和諧。
陽煦總是看丢獵物,傅景珩站在一旁叉腰吃驚道:“你沒一丁點動态視力嗎?”
“這兒到處是樹跟落葉,那兔子又跳那麽快,能怪我找不着嗎?”
傅景珩轉身看別處,陽煦以為他是不想搭理自己,剛想說話,傅景珩指了下,“那兒。”
又過會兒,傅景珩直接說:“眼瞎嗎?半米遠你都能讓它跑了?”
陽煦忽然不想繼續了,扔了弓轉身就走,雙眉緊皺。
傅景珩拿了弓跟上他,眉也緊皺,“你又耍什麽小脾氣?你認真的話怎麽會一只獵物都打不到?”
陽煦停步問他:“非是一定要打到獵物嗎?難道不是我們在一起,你教我狩獵的過程嗎?”
“我不是在教你嗎?”
陽煦面向他,“你那是怎麽教的?不是說我手臂沒力氣,就是說我手腕像軟泥。”
傅景珩沉了口氣。
陽煦繼續說:“本來你要是鼓勵一下,我說不定就會射箭了,也會射到獵物。”
傅景珩盯着他,一聲不吱。
“并且我已經很認真了。”陽煦發洩完就消了氣,“還往裏走嗎?”
“走。”傅景珩轉身帶路。
陽煦苦澀皺臉,早知道不問了。
傅景珩開始手把手教他拉弓放箭,他看着那只在覓食的野兔,心跳加快。
“別吵。”傅景珩說了句。
箭出,野兔安靜了,陽煦微笑看向傅景珩。
傅景珩灑下柔亮眸光,“真厲害。”
“是你厲害,因為這回你是手把手教我。”陽煦跑去撿野兔。
“我早該手把手教你。”
“可是這樣很暧昧啊,你不是要跟我保持距離嗎?”
“你聽見了我昨晚說的話?”傅景珩走近他,“那你還裝睡?”
“那時候我困死了,你的話過了遍腦子,然後我就睡着了。”
傅景珩往前走,陽煦跟在他身邊,“沒關系,就算保持距離,我們也還有時間的。”
“你話只聽一半?說了做不到跟你保持距離。”
“你就不能忍住嗎?你。”陽煦頓住了。
“什麽?說。”
“那個那麽旺盛嗎?”
傅景珩用氣音“呵”了聲,像是這話不知道怎麽接。
……
回去的直升機上,陽煦靠在傅景珩肩膀上睡了半程。
下機時感覺傅景珩眼光不對勁,陽煦問:“你又怎麽了?有戒斷反應?”
傅景珩說:“随随便便就靠在我肩膀上。”
陽煦說:“我剛才忘記說謝謝你了,現在補上。”
“誰說這個了?”
“那是哪個?”
陸行知打完電話回頭一看他們竟然又在鬧矛盾,便跑來打圓場,“生命短暫,何必總是生氣浪費時間,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
“陸行知,你聽見我睡着後說夢話了嗎?”陽煦問。
陸行知笑道:“應該沒有吧。”
“你看吧。”陽煦沖傅景珩說。
傅景珩看了陸行知一眼,然後轉身離開,陸行知說:“表哥下次見。”
傅景珩擡起手慵懶揚了揚。
陽煦跟陸行知告完別後跑到了他身邊,晚風吹拂兩人,像連衣擺都在互相靠近。
“我們應該坐同一輛車吧?”陽煦問。
傅景珩睨他一眼,彎了彎唇角,“這麽想跟我坐同輛車,說幾句好聽的看看誠意?”
陽煦笑說:“射箭天才傅景珩?”
“啧。”傅景珩搖了頭。
“想不到了。”
“絞盡腦汁想。”
“……”
陽煦想快速跑上車,但傅景珩長腿一邁就率先到了車邊。
他堵住車門抱起雙臂,“想好了沒?”
“專業第一傅景珩?”
傅景珩又搖頭。
“這完全取決于你想聽什麽吧?”
“喊聲哥哥來聽聽?”
陽煦轉過身面向空曠,“我決定打車。”
身後傅景珩在笑,随後他拎過陽煦的後衣領,“你打的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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