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情報

第21章  情報

隔天一早，伊森就帶着人前往了凱奇拉的住所。

凱奇拉是個老奸巨猾的商人，下一層的入口就在他的住所。他的地盤安保系數很高，沒人能越過他直接進入下一層。

只可惜這個他原本引以為傲的設計如今卻讓他叫苦連天。

凱奇拉一早就候在門口等待着，一見到伊森和賽蘭，他鼻青臉腫的臉上就浮現出一層濃濃的驚恐，好像看到了什麽怪物一般。

“大、大人……”凱奇拉卑躬屈膝地上前來，連腰都不敢直起來。

“帶路吧。”伊森揚了揚下巴，聲音一出就吓得凱奇拉抖了三抖。

這次進入下一層的名額是夠的，莫卡一路上都興高采烈。

伊森把奧提爾安頓在地面上，讓他幫忙看着凱奇拉，以防他給自己使絆子。奧提爾便帶了幾只雌蟲，全副武裝地看管着凱奇拉。

凱奇拉氣得七竅生煙，可又無能為力。

奧提爾現在是伊森的人，就算再借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再去招惹這只雄蟲了。

凱奇拉帶領着衆人來到一尊雕像前，按下雕像背後的一個按鈕。一道“喀噠”聲過後，雕像往旁邊平移了幾厘米，露出後方的牆壁。

凱奇拉又按了牆壁一下，一塊方形的區域順着他的力道陷下去，緊接着便響起一陣轟鳴。面前的牆壁裂開一條縫隙，往兩旁緩緩打開。一條樓梯赫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大人，從這裏下去，能看到一個電梯。搭上電梯後會自動下降到下一層，出了門會有專門的信息核對人員，您把通行證交給他們就行。”凱奇拉解釋道。

“不要耍花招。”伊森淡淡道。

“不敢不敢！”凱奇拉連忙道，他指了指旁邊緊盯着他不放的奧提爾，臉上的表情有些沮喪，“您看，您不是派了雌蟲看着我嘛，我哪敢耍什麽花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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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

伊森略微放下心，率先邁步往樓梯走去。

等到幾人全部進入樓梯時，身後的門便又重新嚴絲合縫地合上了。

往下行進了幾十級臺階，一間電梯出現在伊森面前。

電梯裏只有一個按鈕，按下之後，電梯便帶着他們往目的地而去。

地下一層距離地面出乎意料地遠。電梯運行了将近五分鐘才停下來，伊森瞄了光腦一眼，上面顯示他們現在已經在地下一百米的位置。

出了電梯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面都顯示着箭頭。幾人順着箭頭所指的方向往前走去。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凱奇拉口中地信息核對人員。

對方正端着麥克風唾沫橫飛地怒罵着，伊森上前将幾張通行證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麻煩核對一下信息。”

“等一下！”對方顯然還沒罵盡心，舉着麥克風又是一頓瘋狂輸出，直到罵到對面一聲不吭，他這才不耐煩地将幾張通行證塞進核驗機裏。

伴随着“叮咚”一聲響，核驗機亮起綠燈。

“歡迎來到地下一層，祝你們交易愉快。”核對人員敷衍地說道，“往左走。”

地下一層和伊森想象的完全不同，整層都運用了仿真科技，身處其中時與在地面上的感覺別無二致。

天上依舊懸挂着兩個太陽，街道整潔明亮，空氣也絲毫不悶。要不是剛剛乘坐電梯下來，伊森一點兒也不覺得他們現在身處地下。

這裏幾乎完全複制了地面上的一切，只不過少了路邊的商販，道路上的人也銳減了将近一半。

伊森站在交叉路口，表情有一瞬間的迷茫。

接下來該往哪裏走？

西林看得出伊森的疑惑，他正向說些什麽，突然，一人從旁邊的商店裏竄出來，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客人！客人！”對方兩眼發光地來到伊森面前，“本店新推出‘雄蟲’特殊服務，幾位要來體驗一下嗎？”

“……雄蟲？”伊森結巴了一下。

雄蟲不應該都是很珍貴的嗎？怎麽在這裏都能做特殊服務的工作了？

西林悄聲解釋道：“大人，他們說的‘雄蟲’其實是雌蟲假扮的。”

原來如此，這商販大概是把他們都當成雌蟲了。伊森搖頭：“不需要。”

商販一點也不覺得挫敗，他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又眉開眼笑：“我明白了，幾位的取向比較特殊吧，這樣，我們店裏也有雌蟲服務，幾位要不要……”

“不需要！”莫卡跳了起來。

在這裏糾纏的一小會兒功夫，周圍的店鋪都注意到了這邊出現了新人，紛紛摩拳擦掌地圍了上來。

“客人！新鮮出爐的機甲配件需要來一份嗎？”

“客人，小店新推出長毛獸肉排，現在下單可打五折，要來一份嗎？”

“客人客人！保镖業務需要看看嗎？”

“……”

地下一層的交易與地面上的不同，能進入地下的買家數量少，這裏的商販想要賺到錢就必須主動招攬生意。幾人被一群商販圍追堵截，好不容易才脫身。

一路跑到街道盡頭，那些商販才沒有追上來。

伊森靠在牆上，喘了幾口氣。

賽蘭輕拍着他的背部，一邊拍一邊問西林：“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裏？”

西林翻閱了一下以往的探員發過來的報告，找到關鍵詞，道：“北地酒館。”

酒館是個打聽消息的好地方，在地下一層尤其如此。情報也是商品，有用的情報在這裏甚至可以賣出上萬星幣的高價。

北地酒館坐落于一個偏僻的角落，店門小而窄，連招牌也沒有，夾在一衆五光十色的店鋪中間顯得格格不入。要不是西林篤定這裏就是入口，光憑伊森自己是根本無法找到這裏的。

與它平平無奇的外表不同，一打開門，裏面的店面別有洞天。這裏的顧客意外地多，紛紛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小聲議論着什麽。吧臺後有幾個調酒師，從他們裸露出來的健碩小臂就能看出來這家店深藏不露。

酒保站在酒館的角落處，身形隐藏在黑暗中，如同一尊尊雕塑一般。

“大人，這裏是有暗號的，去吧臺點一杯‘夏日密語’，就是要買情報的意思。”西林對伊森耳語道，“只不過有沒有我們想要的情報，就要碰運氣了。”

“你們的探員沒有買到下一層的情報嗎？”

西林攤了攤手：“最多只買到過皇室八卦。”

伊森嘆了口氣。看來想要進入下一層，還任重道遠。

“分頭行動吧。西林，你和莫卡去二樓，我和賽蘭在一樓下單。”伊森安頓道。

兩人按照他的吩咐上了二樓，賽蘭則跟着伊森來到吧臺前坐下。

“兩杯夏日密語。”伊森道。

調酒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加冰嗎？”

“加。”

兩杯酒很快就上來了。清爽的薄荷綠和橙黃色分層裝入水晶杯中，中間的圓形冰塊上面浮着一層細密的氣泡，杯口上還插着半片檸檬。伊森攪了攪酒水，裏面的氣泡就快速往上浮去。他端起酒杯，朝賽蘭示意一下：“碰一個？”

賽蘭笑了笑，雙手端起酒杯跟伊森碰了一下。

酒水入喉，冰冰涼涼的。

伊森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賽蘭聊着天，不出一會兒，一個情報販子就來到了伊森身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鬥篷，兜帽把臉遮得嚴嚴實實：“兄弟，買情報嗎？”

伊森問：“都有什麽情報。”

那人摘下帽子，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第一次來啊？兄弟，這你就不懂規矩了。買情報就是開盲盒，不是看你要買什麽情報，而是看我有什麽情報。”

“這樣啊，”伊森歪着頭想了想，“那你這裏有多少條情報？我全包了。”

聞言，情報販子頓時兩眼冒光，知道自己今天是碰上大客戶了，連忙道：“我的情報可多着呢，先來十條吧，給你打個折，8萬星幣，童叟無欺，保證有你感興趣的。”

“轉賬。”伊森簡短地說道。

兩人一拍即合，端起光腦轉了賬。情報販子一看賬戶上多出來的零，頓時樂開了花，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麽請聽好，第一條情報——聯邦最近更換了駐地，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克萊斯少将并沒有死！聯邦正在附近的星球上挨個找。”

克萊斯少将竟然沒有死嗎？伊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當時的爆炸現場是他親眼目睹的，只不過他的确沒有親眼看到克萊斯的遺體，這條情報也不是完全沒有可信度。

這個消息要是傳到長老院耳朵裏，估計那群家夥又要發瘋了。

“下一條。”

“迪洛陛下在第三天的宮廷舞會上突發惡疾，其實是因為他不想選擇訂婚對象！我聽說，迪洛陛下內定的訂婚對象是蟲族的掌權者之一，只不過不知道是誰。”

伊森早就做好了聽到假消息的準備，只不過沒想到這個情報販子倒是有兩把刷子，給出的情報都有點意思。

伊森來了興趣，正色道：“繼續。”

情報販子見他終于來了興趣，也興奮起來：“伊森公爵你知道嗎？整個蟲族除了迪洛陛下以外最尊貴的雄蟲。”

這話題扯來扯去竟然還能扯到他身上？伊森有點好奇自己在外的傳聞都是什麽樣的，于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