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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康知道狂獸找上自己的意圖,想通過自己悄無聲息地把那個即将狂化的狂獸帶回去。
否則驚動了營地的祭司和獸人,那個狂獸一定會死。
不牽連到伊還有林落神侍,他可以幫這個忙,就當還幾年前的救命之情。
“快走,現在營地裏的獸人大多去狩獵了,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時候。”伊一把将自己上半身的獸皮衣裳脫下來,蓋到狂獸的肩上,讓他跟自己走。
兩人迅速離開狩獵的地方,進入營地,借助獸人超常的嗅覺追趕那個即将發狂的獸人。
……
林落察覺到祭司會怎麽樣處置自己了,自從今天早上他把牛舌片,止血草,以及簡單的護理知識教給春幾人後,祭司沒有再說讓他下午再來的話。
那一刻,林落身體裏的血液都凝固了。
從他被祭司叫來這裏開始,祭司就沒打算讓他活着回去。
從此以後這些神跡會被冠上祭司的名,将随着他的名字飄到其他地方,讓他成為許多人敬仰的獸神的最大眷顧者。
他林落活着,就是祭司的一個傷疤。要是被人找到他這個突破口,祭司還要擔心自己把這些東西教給其他人。
至于那些學會了這些東西的神侍,他們早就成為祭司的忠實信徒,恐怕祭司要他們現在去死,他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祭司對他們自然是放心的。
可是春神侍那時候突然開口,說有事情跟他說。
祭司對這個春神侍格外地縱容,竟然沒有當場呵斥春神侍,只是像捉弄老鼠的貓一樣,沒有把林落放在眼中。
春神侍像躲避什麽一樣,走得很快,林落跑着才能勉強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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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林落直接拉到土坑邊,望着他欲言又止,終于道:“那是祭司大人,我……”
林落氣喘籲籲,他把手從春神侍的手裏抽出來:“沒事。”
“對了春神侍,你覺得牛舌片止血草很神奇嗎?”
春神侍覺得眼前這個小小的純種人很奇怪,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冷靜地問明擺着的問題:
“當然,林落,它們可以救很多很多的獸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它們還要有用的藥草。”
林落望着他,道:“可是它們對我所知道的來說,只是這麽一點……”
林落伸出手指,比劃了短短的一截,“還有很多很多藥效非常神奇的藥草,比如可以治療肚子不舒服的藥草,治療咳嗽的藥草……”
爺爺是寨子裏唯一的赤腳醫生,頭疼腦熱都能抓上幾副藥,林落的童年是在苦澀的藥草味兒裏度過的。
獸人大陸的植物雖然跟地球上有所差異,但又神奇地有很多相似之處,給林落足夠的時間,他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的藥草。
春望着林落,心髒劇烈跳動,“你到底是從什麽部落來的?你們部落怎麽會把這些教給你?”
“我的部落是個存在很多個獸年的部落,不。”林落想到那個末日來臨時政府和軍隊沒有放棄人民。
但凡有信號和收聽工具的地方,都可以聽到他們在讓大家堅持下去,他們在一步步地解救大家。
林落道:“他不是部落,他是無數個城組成的國。”
“在我的國家,老去的人可以吃飽,孩子們可以不用擔憂危險,學習很多有用的知識。”
“我所知道的,只不過是很小很小的一點,就像天上的星空裏的一顆。”
春擡頭,望着處于白天的天空,夜晚來臨的時候,天上的星星那麽那麽地多。
她喃喃地道:“我想不到……我不知道……”
“真的會有這樣的地方嗎?”
林落眉目中帶着笑,“有的。”
春神侍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對林落道:“要是你真的知道更多你說的藥草,祭司大人……”
林落點頭:“嗯,我知道。”
突然,就在林落和春說着話,要暫時以腦子裏的知識把眼前的死劫度過去的時候,祭司所處的屋子那邊傳來尖利的獸吼。
林落心裏就像被一把重錘悶悶地錘了一下,這種感覺他并不陌生,在出城前往失落之地的時候遇到那個狂化的狂獸時他感受過一次。
黑暗,冰冷,狂躁,連自身也要撕碎的冷血。
營地裏怎麽會有狂獸,還是在祭司住的地方!
林落拔開腿就往那邊跑去,春震驚之後也趕緊跟上去。
“吼——”跑過去的林落還沒有靠近祭司所住的屋子,就被眼前的巨獸怔住。
只見一頭毛發灰白色,獸形像狼又比狼猙獰數倍,燈籠那麽大的獸瞳裏血絲遍布,蛛網一樣的血絲仿佛下一刻就要滲出血液。
皮毛下邊的肉像變異了似地,集結成一塊塊,包圍他的普通獸人對比之下像還沒有長成的未成年,被他一爪子掀翻好幾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祭司在十幾個守衛的保護下走出屋子,他冷冷地看着狂獸,突然變出黑熊的獸形,沖向狂化的狂獸。
林落看到了,祭司的獸形黑熊脖頸上挂着一圈鐵制的尖刺,末端還挂着那枚象征祭司身份的晶石。
他的守衛們也點起一個接一個的火把,濃重的白色煙霧冒出來。
兇惡的狂獸不知為何,在面對祭司變成的黑熊的時候遲鈍了很多,眼睛上的血絲真的滲出了鮮血。
“砰!!”比狂獸小一圈的黑熊撞上了他,鐵制尖刺狠狠紮進他的皮肉裏,退開的時候勾出巨大的傷口,血就像從水龍頭裏淌出來一樣,血腥味讓人想吐。
“吼——”狂獸狂躁地甩着頭,避開黑熊的再次攻擊。
但是對獸人半獸人沒什麽用的白色煙霧似乎讓他很痛苦,甚至在加速他的狂化。
他皮毛下邊的肉像是活過來一樣,糾纏着,鼓動着,疼得他不得不用爪子撓開那些肉塊。
黑熊一次次撞上去,厚厚的熊爪伸進他的傷口裏,抓出裏邊的肉。
明明此時的狂獸按理來說不知道疼痛,林落卻覺得不是的,他好難受。
他調動身體裏的異能,全部落在這頭徹底狂化的狂獸身上。突然,一道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來,帶着陰寒桀骜的氣息。
“黑熊,你的手再往前動一寸,我就把黑金王族營地夷為平地。”
“你殺了他,我就殺了黑金王族的所有人。”
已經把狂化的狂獸重傷,下一秒就可以掏出他心髒的黑熊全身僵住,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舉着火把的守衛們後退幾步,拿着火把的手在顫抖。
已經開始動用異能的林落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看向他們看着的方向,只見黑金王族的營地裏出現了一條數百米長,幾米粗的蛇。
他的頭部高高地擡起,鮮紅的蛇信探出來,收回去,一暗紅一天空藍的眼睛是獸類的豎瞳,讓人看一眼就害怕。
他全身覆蓋着墨色的鱗片,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不管是獸人還是土坑都被碾壓到泥裏,暗色的血在鱗片間流淌。
“狂獸首領,蒼。”黑熊咬牙切齒,手卻不敢再往前。
守衛們已經退出了很遠,垂着頭夾着尾巴,瑟瑟發抖。
堪稱巨物的蛇猛地一甩尾巴,祭司所住的泥塊屋子被砸成粉末,随着他巨大的身軀靠近,周邊的土坑無一幸免。
突然,他的蛇尾迅猛至極地襲向脖子間有鐵制尖刺的黑熊,墨色的鱗片和尖刺摩擦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很快被鱗片擠壓成一團廢鐵,黑熊的身軀也被蛇纏住,發出慘叫。
“蒼,我是祭司!”
“你們難道不想要獸神之心了嗎!”
“沒有獸神之心,你們都會狂化!”
殺了不止一個祭司的蒼蛇尾縛緊,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耳朵裏,就要把他絞成一團肉泥。
突然,蒼察覺到一股特殊的能量波動,本要被他親手處理掉的蘭巨大的身軀縮小縮小再縮小,在一陣白光中恢複了人形,靜靜地趴伏在地上。
仿佛剛才狂化的狂獸只是人們的一場夢。
狂獸首領,蒼,祭司,守衛,以及逃到這邊來的神侍都被眼前這一幕奪去了所有的心神。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狂化的獸人不會恢複成人形。一旦狂化就意味着他們要被清理,否則不管是對狂獸還是獸人,都會造成極大的損傷。
所有人望着站在變成人形的狂獸不遠處的小小身影,只見那是個純種人,皮膚是乳汁一樣的白,眉眼溫溫軟軟,像泛着甜軟的氣息。
他的一只手張開對着地上的人形狂獸,臉色蒼白,當狂獸變成人形落在地上的時候,他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癱軟在地,胸口劇烈地起伏。
祭司是個聰明人,他大腦空白了一瞬,明白過來那個純種人所擁有的是什麽樣的力量。
是比他們用獸神之心控制狂獸更徹底,更完美的力量,擁有這個力量,不止黑金王族的狂獸,其他王族的狂獸也能被收為己用,大月城大祭司之位又算什麽!
蒼一暗紅一天空藍的豎狀獸瞳沉下去幾分,他巨大的猙獰的頭顱俯低,冰冷暴戾的雙眼望着癱坐在地上的林落。
林落渾身都是汗水,身體裏所有的異能全部耗盡,還榨得一滴都不剩,疲乏的不止精神,還有身體,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眼前的巨大陰影是什麽,傻愣愣地眨了眨眼。
當蛇類鮮紅的信子探出來,擦着他的臉過去的時候他瞳孔一下子放大,往後躲避了一下。
“你,你不要靠我那麽近,你太大,像要把我吞進肚子裏。”林落不怕蛇,甚至還有些喜歡蛇冰冰涼涼的鱗片和身體。
但是眼前這條蛇實在是太大了,什麽恐怖片裏的巨蟒,在他面前根本不能比,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
而且他的異能消耗完了,他更深切地感受到這個蛇形獸人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
像飓風,像鋪天蓋地的海嘯,讓人不能動彈,不敢動彈。
蒼暗紅的獸瞳動了一下,松開絞着祭司的蛇尾,伸向林落。
黑熊跌跌撞撞地落到地上,捂着劇烈疼痛的胸口道:“他是大月城獸神殿的神侍,他的能力是屬于獸神殿的,你也看到了,讓一個狂獸恢複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只有獸神殿才有讓他恢複的辦法。”
祭司是個聰明人,不過是看了一眼林落的狀況就說出這番天衣無縫的話。
林落的奇怪神力對狂獸有用,但是讓一個狂獸恢複正常就耗盡,顯然是有極限的。
但狂獸何其多,光黑金王族派往失落之地的狂獸就有一萬多個,林落的能力對狂獸來說雖有奇效,但杯水車薪。
狂獸最終還是要靠獸神殿的獸神之心才能活下去,而且他還說,林落的能力只有獸神殿有方法恢複,林落要被掌握在獸神殿,抑或是他的手中。
按照祭司的推測,別說半獸人,就是獸人都不喜歡,害怕狂獸,更別說林落這個嬌小的純種人了。
面對蒼這樣恐怖的狂獸,林落一定不會反駁自己說的話,乖乖地落到他的手裏。
巨大的蛇形獸人遮天蔽日,小小的純種人幾乎看不見。
林落望着眼前的巨蛇,轉而看向祭司,他想到這條巨蛇出現的時候祭司臉上的懼怕,想到守衛們連連後退的狼狽。
這條巨蛇很厲害,厲害到說出蕩平黑金王族的營地的話,厲害到祭司甚至都不敢追究他的所作所為。
林落從地上爬起來,還沒巨蛇鱗片大的手緩緩伸出,摸到了巨蛇吻部的鱗片:“狂獸的首領,我是一名神侍,我叫林落。”
“如你所見,我可以讓狂化的狂獸恢複正常。盡管這份力量還不能夠治療很多狂獸,但相信你們是需要的。”
“我想和你做筆交易。”
他才不想和祭司纏纏綿綿,不僅不給好處,還打算榨幹他的所有作用殺了他。
既然如此,還不如賭一賭,看看這個狂獸的首領能否讓自己活下來。
命,要握在自己手裏才是命。
蒼的蛇形露不出什麽表情,或許說,他原本就沒有露出什麽表情。
哪怕林落展現出來的力量對他們狂獸來說無異于驚濤駭浪。
突然,恢複成人形的蘭咳嗽幾聲,睜開了眼睛。
他一下子鎖定了林落,跌跌撞撞地爬到林落的跟前:“你是林落神侍?”
“我是找你的。”
林落指着自己:“找我?”
“找你,獸人的營地傳出消息,你很會治療傷口,我想找你去給一個人治傷。”
林落道:“是個狂獸嗎?你的同伴?”
蘭身側的手握緊,他知道,祭司,神侍是最看不起狂獸,認為狂獸都不應該出現,生下來就應該處死的頑固派,讓一個神侍給狂獸治傷,根本不可能。
可是,他不能失去那個人,哪怕偷偷潛進獸人的營地自己會死,他也想試一試。
“可以,那我現在就跟你們去看看那個人的傷。”
蘭以為自己耳朵炸了,他望着小小的神侍:“您,您答應了。”
林落道:“在我眼裏,你們,和獸人半獸人沒有分別。”
“就像我是個純種人,除了你們很強壯,我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同。”
林落的聲音有些脫力的虛弱,甚至比風的聲音還要小,但是卻讓蘭渾身一怔。
他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感受,從耳朵,到心髒,到四肢百骸,似乎都因為這一句話而泛酸。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們和獸人半獸人純種人是一樣的,他們不是狂獸,不是怪物。
蘭對着林落行了一個生疏,并不規範的禮,“林落神侍,我是蘭。”
“蘭,這個名字很好聽……”林落彎了彎眼睛,“我記住了。”
祭司在一旁氣得七竅生煙,他就像眼睜睜看着大祭司的權杖從自己眼前飄走,氣急敗壞地怒吼:“林落!你是獸神的叛徒,你會遭到獸神殿的追殺!”
林落當然知道自己方才說的話做的事意味着什麽,他徹徹底底成了異教徒。
但再讓他抉擇一次,他還是這麽做。
他和獸神殿的理念不一樣,他不想成為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擴張自己勢力的底牌。
他不想自己所學的東西成為什麽獸神的神跡,獸神的恩賜,那明明就是人自己創造的。
當然,林落也不會就這樣和祭司撕破臉,他語焉不詳,語氣低落地道:“祭司大人,我只是想活下去罷了,我會回來的。”
“獸神在上。”
林落對着天空行了一個禮,表示自己對獸神的虔誠,轉身對蘭道:“我們走。”
蘭面上一喜,在接觸到首領的身軀時,懼怕地偏了偏,同時忍着害怕隔開林落和首領。
突然,林落對蘭道:“我有一個守衛,想帶着他一起離開,我們去找他一下。”
蘭自然沒有不同意的,他正想跟首領說一聲,林落已經看到了站在廢墟裏滿面急色的強,邊對她招手邊跑過去。
“強,我要去狂獸住的地方,為一個狂獸治療,你跟我一起吧。”
強看到他的那一瞬,提着的心狠狠落了地。
他望着林落,右手放在左胸:“我永遠追随神侍大人,神侍大人去何處,我就前往何處。”
林落露出笑容,十分高興。
他帶着強來到蘭身邊,趟過廢墟向着失落之地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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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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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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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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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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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