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他王者歸來

第032章 他王者歸來

慶幸的是, 彩鶴在小翅膀的輔助下及時穩住身體,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再次開始朝上攀爬。

大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拿手捂着心口道:“我現在真覺得他爬上去的希望不大。”

姚棱:“還行, 也就一半一半。”

仇飛:“他現在掉下來還有希望活,再高點掉下來很難活。”

大家沉默,礦下危機匆匆, 他們艱難地走到這了, 如果死在這裏太不甘了。

見棕熊一直不說話,大頭湊過去查看江禾的狀況。

棕熊用衣服把江禾的肢體全都裹的緊緊的, 他把自己的褲子也脫了,就為了給江禾多裹幾層。

“她的氣息看起來比之前要好點。”大頭感慨, “她的愈合能力真的超級強悍,是我見過最強的愈合能力,以前那位, 我記得沒江哥的愈合能力強,那樣都沒死掉,江哥這種看情況肯定也死不了。”

大熊低低“嗯”了一聲。

大頭又說:“熊哥,你別太難過了啊,就算江哥死了,她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仇飛:“也是,她那麽喜歡你,絕對舍不得你難過,她是為了讓你活才死的。”

姚棱:……你們自己聽聽這是人話嗎, 這哪裏是安慰, 這就是往熊哥身上戳刀子。

姚棱:“熊哥你別難過, 江哥死了剛好能和她的晶核大團圓。她要是活着發現自己那一堆晶核不在了,估計也得難過死。”

大頭點頭, 深有其感:“對,就是。”

棕熊:“閉嘴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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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欸好的熊哥。”

仇飛:“欸,你們快看,彩鱗身上竟然綁了一根繩子,我眼花了嗎?”

大頭仰起腦袋,“卧槽上面有人,卧槽是誰?”

是去而複返的0580。

這家夥本來要回訓練營,但被江禾那一跳給吓到了,腦子一抽,決定去二號礦井瞧瞧。

他把礦井沿處的繩子放下去一半後,自己趴在二號礦井邊睡了一覺。

還是被抓住繩子一端的彩鶴驚醒的。

将彩鶴吊上去,聽到對方說所有人都活着時,0580的嘴巴是個圓形。

卧槽,竟然一個都沒死,都是些什麽狗屎運。

0580本來是想來二號礦井看看礦區地陷究竟是什麽情況,二號井有沒有和一號井一樣塌陷,沒想到還能把隊友們全都叼回來。

所有人都被拉上地面後,0580驚訝地“咦”了一聲,“假彩鶴去哪裏了?”

大頭指了指被棕熊平放在地面的江禾,“在那。”

被裹成木乃伊般的假彩鶴讓0580更震驚,“我以為你們都傷的很重了,假彩鶴竟然傷的更重。女人還是太弱了,就不該來礦底這種地方。”

衆人:……你這話就是對女人的偏見!

人家随随便便吼一嗓子都能把你吓死信不信。

“假彩鶴假彩鶴的,對人家多不尊重。”大頭道,“你喊她江哥吧,我們都叫她江哥。”

0580敏銳地察覺到了大家對那女人态度的轉變。

他心底有些驚訝,猜測是因為棕熊警告了大家。

畢竟這是棕熊的女人,對棕熊女人不敬就是對棕熊不敬。

“江哥什麽情況現在?”0580立刻改口,“需要傷藥嗎,我這還有。”

“不需要,我們走吧。”棕熊看了看時間,“盡快回訓練營。”

礦區離訓練營挺遠的,他們來的時候坐的運送車,這會天才蒙蒙亮,想回去只能靠兩條腿。

大頭走着走着,望着無比大的天空感慨:“如果能破解抑制器就好了,這樣咱們可以不用回訓練營。”

他們手上可是有一顆七級晶核,積分或許只能在訓練營裏流通,但晶核在A62星其他地方都是硬貨。

七級晶核就是一筆巨款,夠他們幾個在外面吃喝不愁了。

仇飛:“想多了,你把腿走斷也離不開訓練營。”

彩鶴:“為什麽?”

姚棱:“訓練營上空有罩子,把整個訓練營全都籠罩,人走到邊界地帶後,罩子會自動給你分配出一條路,你以為還在繼續朝前走,其實已經轉彎在走回頭路。”

訓練營雖然是一座四方樓,但訓練營外面的這些土地也全都屬于訓練營。

準确點說,訓練營其實是一個區域,這個區域大約占了A62星五分之一的面積。

要知道整個A62星能居住的地方也才只有星球面積的五分之三。

大頭嘆氣,“這麽走回去,我的腿能廢掉。”

“能活着就不錯了。”仇飛道,“你別要求太多。”

大頭羨慕地望着被棕熊抱了一路的江禾:“我要是和咱江哥一樣,你們誰會抱我一路啊?”

沒人回答他。

誰也不會抱他一路,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搜□□淨就是對他死亡的尊重。

江禾雖然不能說話不能動,但她的意識很清醒。

這種不安全的環境下,她甚至沒有趁機睡一會。

幾人的說話落在她耳朵裏,她恍恍惚惚地想:棕熊人還怪好的,竟然抱着她走了一路。

可惜晶核都被小粉觸啃光了,不然可以給棕熊一顆當做搬運費。

強大的愈合能力令她五髒六腑裏的燒灼感減輕了很多。

她試圖呼喚小粉觸。

之前這家夥自作主張沖向的岩漿獸。

小小的它張開大嘴把岩漿獸一個吸溜。

岩漿獸全都噴在了她的身上。

大頭當時在質疑她會不會疼。

她很想朝大頭吼一嗓子,何止是疼,被燒灼感席卷全身,疼痛被無限放大,每一秒都極為漫長,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有種自己被岩漿燒灼了一萬年的錯覺。

雖然小粉觸不回應,但江禾依舊在堅持不懈地喊它。

她要和這家夥好好談談。

它敢再這麽随随便便吃東西,她就自斷雙手!

訓練營在大家的走走停停中終于到了。

中間路上遇到一條通往種植區的河流,幾個人把身上都搓洗了一遍。

這個時間點,三頭狼已經離開廣場。

一行人是從操場外的一個下水道爬進去,又從棕熊的牢房裏爬出來的。

棕熊牢房在二樓,二樓的很多牢房都有暗道通往訓練營外面。

對于個個都是能人的三大組織來說,挖點通往訓練營外的通道不算難。

“先睡一會。”棕熊對大家道,“随便找地方,等早上吃飯時間再離開。”

棕熊的牢房是個四人間,不過現在就他一個人在住,江禾占了一張床,棕熊占了一張床,剩下的幾人睡床的睡床,睡地板的睡地板。

幾乎都是一秒入睡。

只有0580坐在地板上一臉茫然。

他已經睡飽了,不困。

他挺想知道大家在礦底有沒有遇到一級二級的畸變物,有沒有挖點晶核回來。

路上時這幾個家夥走得有氣無力,連喘氣都難,他憋着沒問。

現在好不容易回到訓練營了,他們又全體秒睡。

真是要把他憋死了啊。

江禾也睡了。

終于回到訓練營,也躺在了一張舒适的床上。

又累又又乏又疼的她總算能卸下警惕心,一秒入睡。

迷迷糊糊間,聽到細細弱弱的聲音,“麻麻,麻麻,好燙哦。”

是挺燙的,江禾想:那些噴在她身上的岩漿像是被小粉觸吸溜進了她的身體,在她身體中滾動。岩漿沿着經脈到處所沖撞,所經之處全是火海。

真是燙死了。

耳邊有時候也會傳來低低的談話聲。

“好家夥,監獄長發什麽瘋,竟然親自來訓練營裏找人,看來她養的那只畸變物傷的不輕。”

“工廠那邊好像出事了。”

“江哥怎麽還沒醒來。”

“她現在這樣有點像裹在繭子裏蛾。”

“秦哥把七級晶核交出去了嗎?”

“天哪,我們一人入賬五萬積分,這是什麽天降橫財。哦不對,這是老子拿命換來的,多少積分都不多。”

“也不知道江哥有沒有收到五萬積分。”

“她會不會一直醒不來,變成植物人?對了,手環裏的五萬積分能轉出來嗎?趁着熊哥不在,我們把她手環裏的積分轉移吧。”

“拉倒吧,熊哥會打爆你狗頭。”

“如果熊哥挂了,咱們兩個就把她積分瓜分得了,我認識個機械人能轉移手環積分。”

“熊哥那邊還是沒消息嗎?”

“沒有,已經連續三天了,編號沒有變灰,人活着是活着,但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工廠那邊現在被畸變植包裹,進去容易出來難。”

“也是古了怪,礦下地陷也就算了,工廠那邊怎麽也會出現地陷。”

“工廠的地下可能也是礦下的一部分,聽說是這次出現的畸變植最少三級,連監獄長也派人去查看了,她養的那只畸變獸受傷嚴重,正好這次的畸變植晶核可以治療她的畸變獸。”

“媽的,老子為了拿到點晶核累死累活的差點沒命,她卻拿晶核喂寵物,”

“畸變植的晶核能治療?”

旁邊突然插入一個聲音。

“何止是治療,畸變植很少有三級以上,但凡是三級以上的畸變植晶核的,能讓斷肢重生,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呢。不過咱們這種小羅羅還是別妄想了,三級以上的畸變植可不同三級以上的畸變獸,厲害着呢,輕輕松松就能毀天滅地……”

大頭說着說着,驀地反應過來,扭頭望向剛剛發聲的地方。

躺在床上的江禾睜開眼,正聽得入神。

見他打住了話題,不滿蹙眉,“繼續。”

大頭瞪着她,一整個懷疑人生,但因為她口氣不好,他嘴巴下意識地繼續說着:“整個工廠都被三級畸變植攻陷了,裏面很危險,你你你你怎麽醒來了?你啥時候醒來的?”

“瓜分。”

雖然她回答的簡略,但大頭聽懂了。

她在他們商量瓜分她的五萬積分時就已經醒了。

那麽早醒來為什麽不吱聲?偷聽人說話可恥知不知道!

大頭和仇飛齊齊沉默,都在回想剛剛還說過什麽對她不友好的話。

江禾:“水。”

大頭忙忙把旁邊放的一瓶水遞給她,瓶子裏有吸管,剛好适合現在的江禾。

江禾喝完水,這才問:“睡多久?”

“十天了。”

江禾在棕熊牢房裏躺着,因為是個四人間,這間房子大,棕熊離開的這段時間,大頭和仇飛時不時過來瞅一眼江禾,給她喂點水,順帶糾結一下要不要把她原地掐死再瓜分她積分。

七級的晶核被異人組織的頭頭秦翰上供給了監獄長。

官方給他們幾個人各獎勵了五萬積分,包括江禾和0580。

只要完成了這種官方級別的任務,每個人都會有半個月的假期,半個月內可以不用去上工,在訓練營裏休息還包一日兩餐,只不過餐食提供的是最低檔。

江禾倒是沒想到自己睡了十天。

她身上被燒焦的那一層硬化後足足有一寸厚,像铠甲把她裹的嚴嚴實實,連說話也覺着艱難,只能一字兩字的蹦跶。

她對大頭道:“摳掉。”

“還是別吧。”大頭猶豫,“這些都是你的皮膚,萬一摳掉你流血怎麽辦,等再愈合一段時間……”

江禾:“摳。”

“欸好咧江哥。”介于剛剛的瓜分言論,大頭非常心虛,乖巧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幫江禾摳臉上的黑色硬化物。

這些玩意是岩漿後和人的皮膚血肉混跡在一起冷卻後的産物,算江禾的皮膚,也算岩漿獸的皮膚。

總之,就挺硬,牢牢凝固在一起沒有能下手的地兒,大頭不敢太用力,摳了半天也沒摳下一塊。

江禾目光冷冷地盯着他,那眼神像在說:沒吃飯嗎,你個弱雞!

大頭默默扭頭,求助地望向仇飛,“你也過來幫幫江哥。”

江哥好兇,他好怕。

瓜分積分是兩個人,總不能他一個承擔後果。

仇飛走過來,敲了敲江禾手背上的硬化物,“像岩漿凝固物,太堅硬了,手不好摳。”

江禾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她臉上的硬化物也有一寸厚,說話很難受,只用眼神盯着這家夥。

大頭扭頭,對仇飛翻譯:“江哥說你有這哔哔的時間不如直接說怎麽才能撬開。”

仇飛:“我去找個工具。”

大頭:“你不會跑路吧?”

他警惕的盯着仇飛,“我江哥說了,她比岩漿獸還記仇,你敢跑路,她遲早會找到你并打斷你的腿。”

仇飛:……你別哔哔了,“不會,我馬上回來。”

大約是大頭的嘴替威脅起了效果,仇飛用最快的速度回來了,還帶回一個機械人。

這個機械人的一只手是把鋸齒剪刀,外號剃頭手。

他就是利用信息差給新人剃頭賺外快的黑心小販。

剃頭手和仇飛關系應該不錯,進門後看到江禾,“卧槽”了一聲。

“怎麽搞的,被巨屎獸噴的嗎?好家夥,被噴的挺均勻,這麽大面積,一支煙可不行了,至少兩支。”

巨屎獸是一種超級讨人厭的畸變物,它的屎會從口中噴出來,只要噴在人身上,就會在短短的時間裏凝固成類似石頭一樣堅硬黑殼子,把人生生憋死在裏面。

仇飛,“行了,快動手打開。”

再不動手,床上這位哥的眼神就要殺人了。

剃頭手先拿江禾手背上的凝固物練手:“真厚一層屎,我今天的晚飯不想吃了,哎喲撬不開,我的手要斷了,撬不開。”

他手上的力氣逐漸加重,

但沒能撼動半點凝固物。

甚至連痕跡也沒留下。

“靠這只巨屎獸絕對有一級。”剃頭手試了很多次,累得滿頭大汗,依舊沒能撬動分毫。

沒能賺到兩支煙,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走時候嘴裏還在嘀咕,“絕對是一級的巨屎獸,這得多臭啊,竟然沒被熏死,厲害了。”

大頭讪讪地望着江禾,“江哥,岩漿的凝固物還挺堅硬的,連機械人也打不開,你,你要不就這樣?剛好不用穿衣服,省了衣服錢。”

江禾,“扶我起來。”

她的身體像塊硬邦邦的石頭,大頭和仇飛合力才把人抱着豎起來。

黑漆漆的一根黑色木樁子杵在宿舍中央,有手有腳有頭的,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有點門神那味了。

這麽一個家夥杵在宿舍,誰進來不得吓暈過去啊。

大頭:“江哥,你是想原地走兩步嗎,要不我試試能不能掰動你的腿?”

江禾:“讓開。”

大頭和仇飛雖然不明白江禾這話的言外之意,但還是聽話地後退兩步讓了開。

江禾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後朝地上栽去。

“嘭!”地一聲巨響

江禾的身體砸在了地上,地面像是晃了兩晃。

但她身上的硬化物沒有脫落,連裂縫也沒出現。

江禾躺在地上對旁邊那兩個家夥下達指令,“繼續。”

大頭和仇飛這次懂了,忙把人抱起來,用力朝地上扔。

這麽砸了幾次後,終于裂了。

地面裂了。

動靜挺大,連樓下的廚房也在往下掉天花板。

但江禾身上這些硬化物依舊完整地裹在她身上。

仇飛道,“難道需要岩漿泡一下才能融化?”

好主意,但誰敢跳進岩漿池。

仇飛跟大頭面面相觑,沒辦法,真沒辦法。

他們開始思索怎麽能找借口離開這房子還不會惹怒江禾。

彩鶴推門進來時候,仇飛和大頭相對而坐,都一臉愁容,看到他時眼睛賊亮,像要打他壞主意。

彩鶴後退一步重新站回門口,他對仇飛和大頭說:“熊哥他們還沒消息傳回來,工廠那邊的畸變植在朝外擴大蔓延,訓練營懸賞十萬積分,畸變人和機械人又組織了好幾個小隊進入工廠。秦哥喊你們過去。”

大頭:“才十萬積分。”

仇飛扭頭斜睨他。

上次的五萬積分獎勵讓大頭有點膨脹,但他也不想想,訓練營歷史上,至今也就出現這麽一顆七級晶核。

大頭搖頭,“我是不去了,太危險,我最近想過點安逸的日子。”

他見彩鶴的目光四下搜索,猜是在找江禾。

“告訴你件事,江哥醒了,”

彩鶴眼皮撩起:“人呢?”

“在浴室裏。”大頭道,“在沖澡。”

衛生間裏真有花灑嘩啦啦的聲響。

但彩鶴不信,他今天早上吃飯之前有過來瞧過,那女人身上的凝固物和鐵一樣結實,除非有合适的畸變植幫她融開,外力根本砸不開凝固物。

他走到衛生間門口。

牢房裏的衛生間沒有門,都是開放式,裏面很狹小,放置了一個破爛馬桶和一個小洗手池。大部分的牢房沒有安裝淋浴花灑,但棕熊的房間有一個小小花灑。

花灑挂在牆壁上,水流很小,稀稀拉拉的。

彩鶴看到了站在花灑下的江禾。

水流把她身上的硬化物軟化成黑色的水,順着她身體流下來。

整個地面堆了一層黑色液體,漫過了她的腳背,令她看起來像是從黑色液體裏鑽出來的女妖。

她的胸部以上被沖刷幹淨後露出了白色的肌膚,腰際以下還沒徹底沖刷完畢。

被花灑沖刷過的黑色痕跡一道一道,像潑墨,由淺變深,在水汽中朦胧氤氲。

她背對着他,脊背骨如漂亮的蝴蝶骨翼,肩骨處有一塊紅色胎記,形狀似一片樹葉,在她白皙的肌膚襯映下,紅如鮮血瑰麗奪目。

大約是聽到了門口動靜,她扭頭,面無表情地望向他。

花灑的水流還在嘩啦啦地流動,落她滿臉,又沿着臉頰順着脖頸流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四周聲音很噪,但又像沒有任何聲音,彩鶴的耳邊嗡嗡嗡的,聽到的只有擂鼓般的心跳。

直到她出聲:“看夠了?”

素來清冷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又有種被水汽滋潤過的軟綿。

彩鶴這才反應過來,他竟然一直在盯着她。

臉在瞬間爆紅,他立刻閉眼,想要辯駁,他剛剛其實沒有在看,他不是有意……

話到嘴邊,又被他艱難地咽了回去,他轉過身,大頭走過來,“雖然醒了,但身上的硬化物砸不開,地板都砸破了,江哥還在□□,我們給她沖個澡就放回床上。”

“咦。”他好奇盯着彩鶴的臉,“你臉這麽紅,過敏了?”

大頭說到一半,驀地反應過來,這是他和仇飛跑路的好時機:“對了,既然秦哥喊我們,那我們先過去,你等江哥身上的灰塵沖幹淨,就把她抱床上,你能抱得動吧?”

彩鶴沒說話,只點頭。

大頭探頭要去和衛生間裏的江禾打招呼,“江哥我們先去看看秦哥有啥事啊,說不準能打聽到熊哥的事兒。”

彩鶴快速伸手,按住他的頭推他離開,“你們先走。”

大頭和仇飛離開後,江禾的聲音再次從衛生間裏傳出來,“拿套衣服進來。”

棕熊早就備好了江禾衣服,就在枕頭旁邊疊的整整齊齊地放着。

彩鶴拿起衣服,夾在衣服裏的內衣掉落在床上,他手指僵硬地把內衣撿起夾在衣服中,确認自己看不到,這才拿到浴室門口,背對着遞進去。

江禾接過衣服,問他:“工廠那邊什麽情況?三級畸變植很可怕?”

“是。”彩鶴說:“畸變植的進化條件苛刻,一級的畸變植比較多見,二級就很稀罕了,三級畸變植相當于畸變植裏的霸王。工廠裏的這株畸變植是黃金荊棘,黃金荊棘不僅能快速生長,攻擊力也很強。”

江禾:“你進去過嗎?”

彩鶴不答反問,“你想進去?”

“再看吧。”江禾伸了個懶腰,“我和大頭一樣,都想休息一段時間。”

就在剛剛,她看了眼自己的手環積分。

積分已經達到了驚人的96542.9。

有零有整的,江禾數了好幾遍才驚覺,她的積分馬上就能達到十萬。

抛開的七級晶核帶給她的五萬積分獎勵,剩餘的四萬六的應該是打賞。

只有打賞才會有小數點。

這些打賞肯定都是那天在礦底被“觀衆”們賞的。

一晚上的時間,她竟然能被打賞四萬多。

隐約間,她好似摸到了取悅觀衆得到打賞的訣竅。

她問彩鶴:“在礦底你有被觀衆打賞嗎?”

女人的聲音已經在身後,她應該已經穿好衣服,彩鶴驚覺自己遞完衣服後一直在原地停留,忙邁步朝門口走去。

“有,被觀衆打賞了四百多。”彩鶴道,“熊哥的打賞最多,有小一千,0580也被打賞了,據說有二百多。”

棕熊的一千多就是最多?江禾又瞟了眼自己的積分,“做這種任務容易被打賞?”

“是的。”彩鶴見她查看手環,随口問,“你呢,你被打賞了多少?”

江禾:“你猜?”

如果打賞的多,肯定會炫出來,彩鶴沒猜,“訓練營裏除了監獄長會被觀衆打賞,其他女性犯人從來不會得到打賞,據說觀衆不喜歡看到女性,如果你能有打賞,也是破了先例。”

江禾點頭:“哦。”

依舊沒說被打賞了多少,彩鶴覺着她的打賞額應該超級少,他後悔剛剛出口詢問了,“獎勵你的五萬積分到了吧?”

“到了。”

“除了五萬積分,還獎勵了二十顆一級晶核和八顆二級晶核,棕熊做主,給你留了兩顆二級晶核和三顆一級晶核。”

大概是小粉觸吃那一堆晶核飽了的緣故,江禾聽着“晶核”也不會從舌根分泌口水了,她搖頭:“晶核我不要。”

她摸了摸肚子,“餓了,現在是開飯時間嗎?”

當然不是,現在還不到開飯時間,彩鶴下樓,從自助販賣機裏給江禾買了餅幹肉幹之類的零食。

江禾坐在床上一頓狂啃,發覺彩鶴沾旁邊一直在盯着自己,她問,“怎麽?”

彩鶴:“一會下去吃飯時去自助販賣機看看。”

江禾:“怎麽?”

彩鶴沒回答,只說:“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自己需要的。”

江禾沒多想,吃完後,她把棕熊的床鋪鋪好,一直到了晚上八點,這才下樓去吃飯。

這個點食堂裏都是打飯的人,江禾排隊的時間四處張望。

前面的打飯窗口有人罵罵咧咧的,抱怨今天的的飯菜裏有天花板掉下來的灰土渣子,

廚房地上現在還殘留着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巨大渣塊。地上也有一層些黑漆漆的污水,廚房裏的人就站在這些污水中給犯人們打飯。

聽前面的人議論,這些污水是從廚房旁邊一個排污管道裏冒出來的,像噴泉一樣咕嘟嘟冒了一地。

大家懷疑有毒,也懷疑今天的飯菜是不是也被混進了這種污水。

排在前面的胖子扭頭義憤填膺的對江禾說,“咱們已經夠壞了,訓練營比咱們還壞,嘴上冠冕堂皇,說要尊重犯人們的人權,尊重犯人們的生命,結果把犯人當賺錢的工具,我們一天天累死累活,吃的喝的卻這麽差勁,連住的地方也被偷工減料,現在塌的是天花板,說不準過幾天塌的就是整個訓練營,真想把這種地溝水給那些資本家灌嘴裏。”

江禾點頭,也很憂慮,這豆腐渣工程,太不靠譜了。

還有這黑漆漆的污水,有毒吧!

胖子繼續:“這種樓板質量,我在房子裏走路還他媽得擔心把樓板踩破。”

江禾:“是啊樓板太容易踩破了。”

棕熊房間裏的水泥地板就被她踩裂了好幾道痕跡。

“江哥?”正要插隊去前面打飯的大頭看到江禾,一臉震驚,“你,你好了?”

江禾點頭。

大頭:“卧槽卧槽這皮膚上也沒留下燒傷痕跡,像剝殼了的雞蛋,和你腦袋一樣滑溜溜的。”

江禾瞟了眼他的光頭:這家夥頭上有好些燒傷的疤痕,一點也不滑溜。

“江哥走啊,我們去前面打飯。”

江禾站原地沒動:“不用,我就這站站。”

“哎江哥你真是,真是個好犯人。”大頭絞盡腦汁也就想到這麽個誇獎的詞,能去前面打飯卻非得排隊,這就是個蠢蠢的大傻帽!

江禾:“哦。”

回應冷冷淡淡,大頭本來想走,一看她這麽冷淡,幹脆占她後面排隊,“江哥,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吃飯,睡覺。”

大佬竟然和我一樣的想法哦,大頭開心:“我也是我也是,還能睡五天,我得好好睡回來。”

他湊過去,小聲又對江禾道,“下個月的PK擂臺怕是會推遲,工廠的畸變植不解決,監獄裏這些獄警都會被處分。”

“對了,你知道上次那個半夜挑釁畸變獸的家夥嗎,他真命大,前幾天監獄長親自來監獄裏要把人給拽出來,大家都以為這次要血流成河,至少死幾十個,結果工廠那邊塌陷,異變植咔咔咔地長出來,把整個工廠籠罩,監獄長剛露面就急匆匆跑了。”

江禾:“工廠很重要?”

“那肯定,鈞都是在工廠那邊的提煉,提煉好的鈞輸送給各個星球,別看A62星荒脊,全星際鈞需求量的百分之六十都是從A62運出去的。工廠停一天,那些資本家們就會少賺很多錢,不急才怪。”

江禾點點頭,目光瞥到又一個剛打完飯的犯人罵罵咧咧的對今天的飯菜抱怨。

對方的飯裏濺進去了黑色污水,菜裏有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灰渣子。

江禾問大頭:“訓練營裏的夥食一直這麽不幹淨?”

大頭:……

他瞟了眼四周都在抱怨今天飯菜的犯人們,湊江禾面前小聲說,“你看看食堂上方是誰的宿舍。”

江禾擡起頭,驚愕地發現,棕熊的宿舍就在食堂的上方。

再聯系到棕熊的宿舍地面破裂,食堂的天花板也裂開掉灰渣子。洗澡時沖下去的污水……

大頭伸手給自己的嘴巴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江哥,咱要低調。”

江禾面無表情:“豆腐渣工程。”

她前面排隊的胖子轉過頭附和,“對吧對吧,就是豆腐渣工程,我以前就是幹工程的,太清楚其中的道道,媽的撥款一百億他們能貪九十九點九個億,就是一群吸血鬼”

大頭用力點頭,同仇敵忾:“對,你說的太對了,這幫吸血鬼。”

江禾:……

江禾今天只打了幾塊天價肉。

其他的都沒碰,大約是她盤子裏的肉太過顯眼,有幾個長得好看的犯人湊過來問她,“哥寂寞嗎?”

“哥需要個陪你吃陪你睡陪你度過漫漫長夜的人嗎?”

“哥你好好看哦,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迷住了嗚嗚嗚好喜歡你。”

“哥,我不需要積分,給我塊肉吃就行。”

“哥,我可以角色扮演哦……”

江禾終于有了點興趣:“你能扮演什麽角色?”

“女人呀,我的胸可以随便漲大,身材比女人還女人,你知道咱訓練營裏的那個女人吧,她就一搓衣板,她沒我的大波浪,也沒我的三十六變,哥哥,你選擇我絕對不會失望的呢。”

訓練營裏唯一的女人江禾:……

她低頭瞟了眼自己的胸。

訓練營裏的獄服很寬大,穿在她身上像套了個麻袋,胸上二兩肉完全不顯。

但她覺着,自己也不算個搓衣板。

“不需要。”她是個女人,對扮演女人的男人不感興趣。

這男人搞不懂剛剛江禾還一臉的興致,怎麽突然就變得冷淡了,他锲而不舍地跟在江禾身邊嬌滴滴的推銷自己,“哥,你可以先摸摸呀,我可以變成D杯哦……”

“滾!”彩鶴冷着臉站在男人身側。

他看起來不好惹,而且他經常坐在異人頭目的桌子旁邊吃飯,男人認出了彩鶴,識趣的離開了,走時還不忘背對着彩鶴對江禾抛個媚眼。

有彩鶴在旁邊,那些想推銷自己的男人全都不敢再湊上來。

江禾盤腿坐在經常和J72吃飯的角落,目光掃了眼大廳。

J72沒出現。

那家夥雖然慫慫的,但打飯向來不會落下。

彩鶴嫌棄地瞟了眼坐地上的江禾。

餐廳裏人來人往,地面被踩的髒兮兮,她怎麽能坐得下去。

“不用等了,他在工廠。”彩鶴道。

訓練營裏的犯人如果失去生命體征,編號會變灰,1072的編號一直亮着,但他沒有異能,被困在黃金荊棘中,遲早也會死。

江禾愣了愣,以J72的性子,怎麽可能去提煉鈞廠子。

突然,她想起和J72分開的那天,對方和她說,打算去制衣廠裏幫她找些邊角料的衣服。

她問:“制衣廠和工廠在一起嗎?”

“工廠都在一個工業區,除了提煉鈞,還有制衣廠和各類廠子,都在那邊。”彩鶴道:“不過這次的黃金荊棘是從提煉鈞的工廠出現,塌陷的區域也是提煉廠,制衣廠應該在邊緣地帶。”

最後一句話,彩鶴也不是很确定。

江禾沒再詢問,彩鶴不滿她的沉默,冷笑了一聲道:“放心吧,估計你死了他也不會死,那家夥也有自己的保命手段。”

江禾:“哦。”

彩鶴:“怎麽,你不好奇他的保命手段是什麽?”

他語氣很不善,大概覺着江禾不上道,捧哏捧的太差勁。

江禾擡頭望向他,“是什麽?”

“被他碰觸過的人,根據的他的心念對他提升好感,無意識地會想和他做朋友。”

彩鶴嗤笑:“這種誰和我都能是好朋友的異能,很有意思對不對?”

他嘲諷地瞟了眼江禾,扭頭就走。

像是很生氣,但誰惹他生氣了?

江禾沒什麽反應,繼續低頭扒拉盤裏的肉。

吃完飯,她爬上五樓,回了自己的宿舍。

室友還沒回來,江禾躺在久違的床上,咦,有點硌得慌。

棕熊的床上肯定鋪了兩層褥子。

自動販賣機裏沒有褥子這玩意,棕熊從哪裏搞到的?

江禾躺了十天時間,但好似依舊沒睡飽,雖然嫌棄床太硬,但沒多久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地,察覺到室友進門。

大約是被她突然出現在床上吓到了,0159站在門口僵了很久。

确認江禾在熟睡,也沒察覺到他進門,0159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規規矩矩地躺好在自己的床上,他甚至沒敢扭頭去看一眼隔壁床,态度非常端正。

夜晚的巡檢時間一過,憋了許久的0159立刻睜眼,興沖沖地下床,無聲無息挪向江禾的位置。

這女人十天沒回訓練營,他以為死掉了,真是沒想到還會活着,對他來說這無異于天降橫財。

他果然是天道寵兒。

女人還活着,真好啊,活的太是時候了,他今天剛巧在礦底融合了一株畸變植,如今的他比從前更強大,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女人欺辱的他了。

他自信現在的女人在他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他目光亮晶晶的盯着女人的臉,已經幻想她跪在面前哭泣求饒的畫面。

在靠近女人的床鋪後,0159伸出皮包骨頭猶如樹枝的手指,指腹出現碧綠的嫩芽,嫩芽像是有意識般,朝着女人的臉快速延伸,分出七個枝丫,這些枝丫尖端翠綠翠綠,散發出幽幽清香,像蠕動的小綠蟲子朝着女人的七竅鑽去。

江禾還在熟睡,但她的手指頭動了動。

十個手指腹處,細溜溜的觸手無聲無息地鑽出來,悄咪咪地靠近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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