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複合之前

第15章 複合之前

第二天一早，涼音打着哈欠起床，餐桌上的食盒裏裝着早餐，旁邊留着便利貼。

涼音發簡訊和Reborn謝謝之後垂眸看着桌上的早餐，唇角彎了彎，被人惦記和關心的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中午的時候，桌上除了午餐還有一個小千層蛋糕，涼音眨巴了下眼吃完了。

一連兩天，Reborn雖然送了吃的來，但涼音都沒有看到他本人。

明明一直在家，不過Reborn并沒有要和他碰面的意思，既然這樣涼音也不刻意等着Reborn，相反這樣反而讓他覺得很輕松。

他取了手上的紗布看了一眼傷口，恢複得比他想象中還要稍微快一些，或許不需要再纏着紗布也行。

久違地出了一趟門，涼音出發前往甜品店。

沒多久，他看見了爆炸頭的小牛和紮着辮子的小女孩和兩個女孩在一塊，是笹川京子和三浦春。

涼音遲疑了一下，還是打算當做沒看見他們比較好，畢竟他和那兩個女孩其實算不上特別熟，也就是在沢田家見過兩次，在并盛中學的時候見過。

但他想當做沒看見，笹川京子四個人卻看見了他。

“涼音老師。”笹川京子說，“聽說你受傷了，請問現在好些了嗎？”

“原來是受傷了嗎？難怪這幾天沒看見涼音先生去阿綱先生家。”三浦春在一旁說。

對方都朝他打招呼了，當做看不見好像不太禮貌，涼音露出微笑來，“謝謝關心，已經沒什麽問題了。”

“涼音老師現在要去哪裏？”笹川京子問。

“我準備去……”讓學生知道自己喜歡吃甜品會不會不太好？突然有點老師包袱的涼音輕咳一聲，“買點東西。”

買點東西？藍波耳朵移動，猛地一下撲到涼音懷中，“涼音！你是不是要請我吃甜品了？”

涼音連忙抱住絲毫不知輕重的小牛：“……嗯，好。”

他又看向笹川京子三人，“你們要一起嗎？”

“藍波……”笹川京子看向藍波遲疑了一下，又看向三浦春，“小春呢？”

“那就一起吧！”三浦春笑眯眯地抱着一平，“涼音先生也喜歡甜品嗎？”

“還好吧。”涼音含糊不清地回答。

“難怪呢。”三浦春說。

“什麽難怪？”涼音有些疑惑地看向三浦春。

“涼音先生看起來就是很甜的人。”三浦春說到這裏，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奇怪，她那個了半天說，“涼音先生就是很可愛啦，喜歡甜品的話完全不意外，甚至會覺得果然如此呢。”

涼音，“……可、可愛？我嗎？”

“對啊！”三浦春看向涼音的眼睛，“涼音先生的眼睛像貓咪的一樣。”

涼音把藍波往上抱了抱，眨了眨眼，“……貓咪啊。”

真的很像嗎？涼音從來沒注意過，變成人形之後他也不認為自己和本體有多像，不過既然有人類這樣說就證明他需要再隐藏一下自己的身份。

藍波擡頭看着涼音，“阿音醬。”

“……之前不還是涼音嗎？怎麽突然就變成阿音了？”

“阿音醬。”藍波揪上涼音的頭發，“白色的貓。”

涼音：“……”

他按下藍波的手，“沒有什麽白色的貓。”

藍波撅着屁股扭動了幾下，孜孜不倦，“藍波大人和阿音醬都是一樣的生物，所以叫涼音阿音醬哦。”

涼音：“啊好好好，別動了，我要保不住了。”

“一平！”

“……一平怎麽了？”三浦春低下頭去看懷裏的小女孩。

一平把臉埋在三浦春懷裏小幅度的搖頭。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三浦春有些着急，“一平。”

“一平……”小女孩耳朵紅紅的，聲音也很低的，她抱緊了三浦春的脖子，“沒有生病。”

“可是你的臉好燙。”

涼音看了一眼小女孩眨了眨眼，總覺得這一幕之前似乎也發生過，之後澤田綱吉就把這個小女孩帶走了，後來在澤田家也見過這位小女孩也沒有什麽異常。

難道，其實小女孩很讨厭他，不想見到他？

涼音：“……”這樣的話，他會懷疑自己的。

甜品店裏人并不多，等兩個小朋友和女孩們點完後，涼音照例點了喜歡的布丁。

“最近阿綱先生他們好忙啊，休息日也不見人影。”三浦春表達了自己的擔心，“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了。”

“哥哥有時候回來看起來很累。”笹川京子輕蹙眉，“不過他說他們是在練相撲，既然這樣的話，肯定很忙吧。”

涼音：“……”

他默默地吃布丁，相撲……看來他們很擔心這兩個女孩知道了那些事情會擔心吧。

“涼音先生呢？”三浦春問，“你不參加相撲嗎？”

“诶？”涼音含着勺子擡頭，他眨了下眼，“相撲這種運動不适合我啦。”

“阿綱先生看起來很弱，但意外地很帥。”三浦春捧着臉一臉向往，“涼音先生也是，看起來可愛但如果有這張可愛的臉做些暴力的事情說不定意外地帥呢。”

涼音差點被布丁嗆到，他咳嗽了幾聲沒能止住，反而越難受，生理性的淚水挂在睫毛，他連忙抓起檸檬水喝下擡起眼睫笑了笑，“沒有這種事情啦，我和我的長相一樣很溫柔哦。”

三浦春信了，她忽然又口出狂言，“涼音先生哭起來一定很漂亮。”

涼音：“……”

還好水已經咽下去了，要不然他真不知道這會兒會不會被水嗆到。

“你看。”三浦春輕輕拉了拉笹川京子，壓低了聲音，“涼音先生現在看起來就要哭了，真的很可愛。”

涼音：“……”少女不要說那麽奇怪的話啊，他只是被嗆到了而已。

吃着甜品的藍波擡頭看着涼音，緩緩睜大眼，“阿音醬，藍波也沒哭哦！”

涼音：“是是是，我也沒哭。”

和兩位女孩和兩個小孩度過了一個還算和諧的下午，離開的時候涼音把已經睡着的藍波交給了三浦春和笹川京子。

他戴着耳機在外面晃悠了一個傍晚，這才慢吞吞地準備回家，不過回家的路上他稍微繞了下路，也不知道是什麽驅使着他往并盛中學去。

抵達并盛中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學校裏黑漆漆的一片，至少肉眼看不見裏面的任何東西。

可妖怪到底耳目靈敏，涼音還是看到了裏面有不少人。

他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視線移到沢田綱吉懷裏的藍波身上。

這種場合把藍波帶來，所以一個五歲的小孩也是守護者之一嗎？這意大利黑手黨是在雇傭童工吧？

涼音拍了拍臉把自己腦子裏的想法驅趕出去，他撐着臉視線緩緩移動到了旁邊沉着臉的Reborn身上。

老實說，他還沒見過小嬰兒這副模樣，不過這樣看起來怎麽和死去的前男友更像了？

難道他那個前男友死後轉生成了小嬰兒？

意識到自己想起前男友時已經心無波瀾，涼音就知道自己徹底放下了。

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誰在那邊？”那邊的人大吼一聲，他的刀比聲音更快，沖了過來。

好強的劍意，涼音躲不過，他眼皮一跳，飛速化為原型跳下去，試圖用貓的速度逃離并盛中學這個危險的地方。

“……原來是一只貓。”斯庫瓦羅拎着貓咪的後頸提起來，涼音後頸發涼，眨了眨眼，喵嗚了一聲試圖激起面前這個人類的好心。

斯庫瓦羅對上貓咪的綠瞳，冷笑一聲，“你在求饒？”

涼音：“……”如果不是不知道自己打不過的話，他才不會向這人求饒，看起來和他有着一樣的發色，但看這臉脾氣應該會很糟糕吧！

“斯庫瓦羅，趕緊過來。”那邊有人喊道。

“啰嗦，我知道了！”

斯庫瓦羅嗓門很大，一邊拎着貓的後頸往裏走，涼音龇牙咧齒，他哈了幾下氣見斯庫瓦羅沒搭理他在心底狠狠罵了幾聲。

他爪子蠢蠢欲動，在靠近其他人之前，一爪子撓上斯庫瓦羅的手背。

斯庫瓦羅毫無防備被貓撓了一爪子，疼痛讓他瞬間松了手，涼音沒有絲毫停留，倏地一下竄進夜色中。

斯庫瓦羅：“……”

斯庫瓦羅大怒：“混蛋！等我逮到你你就完了！”

涼音心想，這輩子你都逮不住我了，傻了吧？小爺我是妖怪。

Reborn看過來，只看見黑夜中白色的貓咪留下的殘影，他微微愣了愣，随後壓下眉。

他一口氣沖出并盛，下一刻撞得頭昏眼花，然後……他再一次被扼住了明銀的後頸，說不上陌生的氣息傳來，少年的聲音疑惑，“貓？”

涼音：“……”

他緩緩擡頭，啊，是那個帶着黃色小鳥的冷酷少年，他記得叫雲雀恭彌來着。

“這雙眼睛好熟悉。”雲雀恭彌盯着涼音的綠瞳，“你怎麽會在這裏？”

涼音：“喵嗚。”

他果然不該在大晚上來并盛中學。

“這裏很危險。”雲雀恭彌蹲下身來把貓咪後頸放開，“還是快些回去比較好。”

嗯？

涼音眨了眨眼，怎麽……怎麽感覺好像還挺溫柔的？

不是錯覺，這個看起來冷酷的中二少年，意外地對貓咪……或者說對小動物很溫柔，還挺反差萌的，比那個大嗓門的銀發男人不知道溫柔多少倍。

涼音甩了甩尾巴，遲疑了一下，還是舔了一下雲雀恭彌的手指以示感謝。

雲雀恭彌唇角微不可見地動了動，他輕輕摸了下貓咪的毛，“回去吧。”

涼音回到家之後依舊對銀白發男人的氣息耿耿于懷，這是他第一次在人類身上栽跟頭……Reborn不算，這也說明，那個男人很強，沒有妖力的他碰上的話，絕對逃不了。

人類中厲害且危險的人太多了，看來他以後也得小心一些，在Reborn那邊結束之後，他還是別去并盛中學好了。

之後同樣和Reborn進行了一段時間的簡訊交流，涼音也沒問Reborn他們那個關于指環的戰鬥怎麽樣了。

手上紗布已經徹底取下來了，不過每日的早中午餐Reborn依舊會送來，偶爾附帶甜品，但也依舊沒有和涼音碰面。

他撐着臉盯着手機看了半天，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手機振動之下，涼音伸了個懶腰去看手機上的新短訊。

是Reborn的。

「我們現在像不像你和你那個網友？」

涼音：“……”他懷疑Reborn是不是訓練傻了。

他木着臉回了消息後，敲門聲響起，涼音偏過頭看了一眼，這聲音很陌生，外面的氣息也很陌生。

是不認識的人？

他沉思了片刻，在下一次敲門聲響起前打開了門。

外面的男人黑發黑眸，穿着一身唐裝，笑容溫和，“涼音？”

“我是。”涼音疑惑問，“請問你是？”

“我是——”男人指了指手機，唇角微勾，“你的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