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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宴會還沒結束的時候沈樂安就提前溜走了,他沒有回沈家,而是告知了爺爺,蹭了秦硯的車,打算直接回校。

幸而方才胡鬧時秦硯沒有被人勸酒成功,眼下還能充當一回司機,沈樂安和他們起哄的時候喝了不少,雖然在不起眼的角落待着,但動靜不小,估計還是被人看到了。

這事傳出去還真不好說,指不定別人覺得他們這群纨绔湊熱鬧等級又上升了一層,唯一讓沈樂安有點心虛的是,秦硯也在他們那兒,書穎阿姨似乎也看到了他陪着他們胡來,總讓人有種拐帶人學壞的錯覺。

沈樂安揉了揉額角,問了一句:“書穎阿姨好像也看到你了,應該不會給你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吧?”

秦硯回道:“不會。”

母親甚至反常的認為他此番出格的行為不錯,告知他不必學父親那樣出家的性格。

這段時間以來,秦硯還是敏銳發現了母親的不對勁的,尤其是父母之間隐含的矛盾,母親對父親的意見已經溢于言表,甚至蔓延到對父親本人教育方法等多方面的不認可。

秦硯想着事情,人也安靜,不怎麽說話。

眼前的景色逐漸接近,沈樂安看了眼他開的方向,說道:“開去你家,我找點吃的。”

沈樂安解下上面的扣子,衣領松敞,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不行就在秦硯家裏蹭個位置,沒辦法,雖然時常嫌棄秦硯事多,但這人的好習慣也确實能夠顯著的提高生活品質,沈樂安這段時間住自己家,都難得搞了一次大掃除,不過就是過于累人,他弄了一次就沒想再整第二出了。

秦硯嗯了一聲,将車開回了C區。

沈樂安下了車,回憶了一下味道,随口提了一句:“你車內的香薰換了?”

太久沒蹭他車,這一次還喝了酒,竟然沒有那麽過分的暈車感覺,車內的味道好像和之前也大不相同。

秦硯言簡意赅地道:“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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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安關上車門,道:“這個好聞。”

還是水果的味道,勾起了沈樂安的饞。

小少爺舔舔唇,不知道是在品香還是在品食,舌尖輕探出來,掃了一圈,又縮了回去,嫣紅的唇瓣上還有些許晶瑩,嘴角輕揚,挂着一點笑意。

秦硯鎖車時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雖然挑剔,但喜好仿佛放在臉上,讓人十分好懂。

沈樂安解了襯衣上面的扣子,西服外套也松散的耷拉開,原本的拘束不在,多了幾分恣意與灑脫,如似放蕩不羁的少年。

秦硯看了眼他晃在身側的手臂,不知想到什麽,忽然擡手,捉住他的手肘處,大手一握,仿佛将他們之間的距離迅速拉緊。

哪怕隔着一層布料,也能感受到來自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感,濃重而深刻,讓人心跳慢了半拍。

淩圓圓那個小姑娘還抱過他的手臂,也沒有讓他有這種異樣的感覺。

沈樂安愣了一下,歪頭看向他:“怎麽了?”

感受到他的不自然,秦硯抿了抿唇,松開手,“沒事。”

沈樂安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晚上的風要冷上一層,吹得人腦子都清醒了許多,酒意微散,轉回頭。

停車的位置離秦硯的住處有一小段距離,很晚了,這會道上也沒有別的人,路燈孤零零的駐守在原地,印在地上的是兩道長長的黑影,也許是角度的因素,影子貼的很近,哪怕現實中兩個人還隔着一點距離。

沈樂安盯着地上的一前一後的影子,忽然問了一句:“秦硯,你當初說過喜歡的是成熟那款的對吧?”

秦硯擰眉回道:“我沒有說過喜歡”

“你當時找對象不就專門挑這一款的?”沈樂安問道。

秦硯:“伴侶的成熟能夠減少家庭矛盾。”

沈樂安好奇道:“你爸媽沒有吵過架?”

如果放在以前,秦硯能夠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但現在的情況而言,他隐約覺得自己過往的判斷有誤。

秦硯默不作聲地将門打開,而後才回他:“我不是很清楚,我父親很忙,不經常回來。”

進了門,雖然還是有點冷空氣,但還是比外面要暖和許多。

沈樂安換了鞋,走到客廳,從冰箱內取了一瓶酸奶出來,而後将外套脫下,随手挂在椅子上,視線一轉,便看到客廳沙發上還原封不動擺着的糖果。

他取了一顆,拆開往嘴裏放,見到秦硯娴熟地取走他随便亂放的外套,挂到架子上,仿佛像是一位兢兢業業的田螺姑娘。

這個比喻有點濃濃的惡趣味,沈樂安笑了笑,盯着他的身影,道:“你怎麽沒把糖果收回去?”

以往每次過往,沈樂安在這個屋子裏面的痕跡都會悄然消失,這次倒是沒有,仿佛他的生活跡象還存在于這棟房子中。

沈樂安最近來着其實很頻繁,秦硯也不願每次都重複浪費功夫,适應了一點這樣的改變,也不算什麽大事。

他并沒有直接回複這個問題,只是叮囑了一句坐在沙發上人,“吃完丢到垃圾桶裏,不要留在桌上。”

小少爺還算乖巧地應了一聲,表示清楚。

Alpha脫下外套,暫時挂在了門口架子上,然後轉身去廚房煮水。

褪去外面的黑沉沉的西裝外套,Alpha倒像是真真實實變成了誘人的風景,裏頭的馬甲與貼合身形的襯衣,無意展現出Alpha傲人的資本,力量的本身代表着一種野性,蓬勃迸發的肌肉線條被壓制于薄薄的一層布料之下,仿佛呼之欲出。

沈樂安緊随其後,瞥見廚房內的水果,倒是想起來當時秦硯主動讓人家小姑娘給他遞的那盒果盤。

他接上方才話題,又道:“成熟款的話,你喜歡年上?”

秦硯:“什麽意思?”

沈樂安:“就是年齡比你大的。”

秦硯只說了一句:“我不看重這些。”

沈樂安回憶了一下今天秦硯打牌時的一絲反常,輕輕啧了一聲,“年齡差太大叫做老牛吃嫩草。”

“……”

秦硯側眸看了眼沈樂安,矜貴的小少爺手上拿了瓶酸奶,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着,手指蔥白如玉,眼睛很亮,蓄滿了朝氣。

他今天和那些同齡的朋友确實玩的開,張揚又恣意,仿佛不受拘束的少年,喝了不少,臉頰上還是撲紅一片,如似晚霞布滿天。

秦硯很輕地抿了下唇。

見他沒有回複,沈樂安覺得自己可能戳中了秦硯的那點小心思,說不上來此刻的心情,反正小少爺并沒有捉到秦硯小辮子的欣喜。

沈樂安沒了喝酸奶的欲望,只是無意識地咬牙磨着吸管,随後打破沉靜,“你這高标準都沒有找到喜歡的,說不定應該反着來,也許還會有後續的發展。”

秦硯順着他的話應了一聲。

沈樂安這話有幾分試探,秦硯聽得出來,記仇的小少爺還記挂着之前的事情,眼下仿佛是在尋求安全感,也許是想确實關系的穩定。

沈樂安說話間多了一點咬牙切齒,“萬一你喜歡的人和你原先那破标準天南地北,你也會繼續發展?與你結成伴侶那種?”

雖然他們之間的狗屁戀愛關系并不純粹,但沈樂安還是因為這狗東西這麽短時間就和其他人一見鐘情而感覺有點生氣,尤其是這家夥竟然還看中了圓圓妹妹,這年齡差簡直令人發指!

小少爺緊緊盯着他,眼神冒着火一般,似乎要确定他的答案。

沈樂安說的太過于直接,尤其是标榜着“喜歡”的旗號。

喜歡這個詞,對于秦硯這種人而言,是很難說出口的名詞。

但小少爺仿佛對于這個答案執着不休,表情也十分的嚴肅。

秦硯罕見地有幾分心情微妙,沉默許久,才吐出一個字,“會。”

Alpha嚴肅的表情與認真的口吻,仿佛是在進行某一種宣誓,字若千鈞的承諾帶着濃濃的份量。

沈樂安心頭百感交集,最後只是嘆了口氣,道:“圓圓還小,你還是等人家成年吧。”

他莫名提及無關的人,秦硯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沈樂安:“你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秦硯:“……”

對視良久,Alpha反應過來他之前的問句,漆黑的曈眸也沾了一點火星。

“沈樂安,”秦硯語氣微重,帶了幾分警告,“你什麽意思?”

秦硯生氣的跡象顯而易見,他的情緒表達比上次的争執還要明顯的多,臉上陰沉沉的,仿佛要滴出濃濃的墨汁來,周身彌漫着濃重的爽氣。

沈樂安縮了縮脖子,判斷出自己可能的誤解,心頭仿佛放下了一塊巨石一般,見秦硯一副怒發沖冠的樣子,也沒有覺得害怕,不過還是清了清嗓子解釋了一句:“你今天明顯很關注淩圓圓,我坐在旁邊,你覺得以我對你的了解,能看不出來?”

秦硯冷聲道:“我不喜歡她,你不要胡說。”

沈樂安又道:“那你那麽關注她幹什麽?”

Alpha仿佛就是一只紙老虎,洶湧的氣勢一擊就破,此刻一句輕飄飄的質問就足以令他啞口無言。

小少爺找回了氣場和架勢,煞有其事地将酸奶瓶子丢到桶中,而後眼神鎮定地上上下下掃了秦硯一眼,像是在等他做出合理的解答。

Omega脫了那身外套,又解了上面的扣子,襯衣下擺被他扯了出來,耷拉在腰側,依舊可見韌勁的細腰,他今天與那個年輕的姑娘坐的極近,小姑娘一點分寸也無,還會拿手扯他的衣擺,仿佛兩人關系親密如此,旁人難以插入。

偏偏他回來的時候還誤解自己與那人有什麽瓜葛,反倒是完全沒有發現旁人對他的觊觎,也不知那些行為如何的暧昧,如此的紮眼又讨厭。

可上一次的争吵尚且歷歷在目,讓話語堵在口中,難以宣洩。

廚房內一度的寂靜無聲,唯有燒開的熱水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短促的哀鳴紮入沉默的空氣,蕩漾出一點微妙的感知,仿佛在給Alpha幽暗不見底色的黑眸增添氣勢。

沈樂安站直了一分,反應過來自己的追問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只一低頭,手臂就被人扣住。

沈樂安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倒在牆側,圍獵于狹窄的四五方寸之間,下巴被無情地捏起,對方略一施力,自己便被輕易掌控。

動作的轉換只在片刻之間,上頭的燈光以犀利的架勢紮入眼睛,忽然的視覺轉換霎那間難以适應,沈樂安下意識閉上了眼,呼吸微亂。

Omega半開的唇瓣被人狠狠撬開,Alpha長驅直入,舌尖不複第一次的生疏,娴熟地攪亂山野,卷起風暴,箍住Omega的大手也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力,仿佛要将他刻入骨中。

沈樂安第一次感覺到錯愕與方寸大亂。

好在秦硯方才的動作不算重,只是後背有點輕微的震感,但忽然的動作還是令沈樂安有點不滿,不懂他莫名奇妙的行為。

只是沈樂安一句話都沒有能夠說出口,甚至一點反抗也做不出。

他被動地拘束于方寸之間,承受着Alpha無言之中的兇猛攻勢,裹挾着粗重的呼吸,唇齒間的交纏變成了另外一種反擊。

只是Omega一點反擊的機會也無。

因為嚴肅禁欲的Alpha第一次輕浮地挑開了微微敞開的衣擺,有力而熾熱的大掌貼上Omega纖細敏感的腰窩時,矜貴倨傲的小少爺整個人都有點失控地輕輕顫了顫。

随後便是無止境的丢失了自己思考的冷靜,徹底沉溺于Alpha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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