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不過，反正也沒事可幹，何不研究研究這個扒在我身上的小玩意？我把它從肩頭拿下來，放到桌面上仔細觀察，這蝕夢魇倒也識相，沒敢怎麽動彈。

綠色的小團在桌子上拼命的奔跑，卻又被我一下子彈到另一頭，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倒也挺好玩的。

“子雍？”好吧，我玩的挺高興的，一臉疑惑的師兄，後面鑽出個黃色的身影，雖然我辨認人的能力極差，這應該是花船上的那位？

“子雍哥哥，好久不見，我請你吃桃花酥”，小姑娘說着，不知從哪裏掏出點心來，擺到我的面前，我很心動，決定品嘗一下。

“好吃嗎？”，眼睛亮閃閃的，一臉期待的樣子，我當然遵循本心的回答她，“好吃，不過，聽說你找我？”

“我也覺得好吃，所以才帶來給你嘗嘗，其實，我是有事請子雍哥哥幫忙啦”，她掏出一封信來，說：“我聽鐘離道長說子雍哥哥是要去玉仙宮？幫我把這封信給我小姨吧”。

“你小姨？”，說實話，我壓根就不認識這位姑娘，但她确實和我很熟的樣子，難道是當年順手救下的什麽小孩子嗎？那就對了，認不得人真是一個麻煩的問題。

“就是白書影，哦，差點忘了子雍哥哥不認識我小姨，對了，如果你很忙的話，是不是最近都不會回來了？那你什麽時候才帶我去道光宗看看啊？”，白姑娘問道。

“道光宗現在事物繁忙，暫時無法接待”，師兄先我一步答道，道光宗現在很忙嗎？是因為籌備軒轅劍的事嗎？不過我可不想帶小朋友，師兄又說：“如今還是好好待在家中較好”。

“嗯，也對，你先回去，我會将信封帶給白書影的”，白天然不願意的離開，我沒時間照顧她了，只能催着白天然離開，她倒也挺懂事，沒有多說什麽，只是一直強調信要送到，她一走，我就趕緊問道，“師兄，我的圖紙怎麽樣了？”

“你的圖紙在這，你确認一下”，師兄掏出圖紙來，我仔細的檢查，确實和我看到的一樣，當然，也就只有大概位置，以我的能力，還做不到這麽精确的事。

我又回想了幾番，實在想不出纰漏後，說:“就是這樣了，師兄，寄回道光宗，先去一兩個點看看，如果是真的，再告訴其他門派”。

“自然”，師兄将紙收回，又将它封印縮小在門派特制的紙鳶上，看着小小的紙鳶飛出窗口，然後就瞬間消失了，用這個法術，除非是什麽隐世高人，一般人是察覺不到的，只可惜我當年沒學好，紙鳶消失後還沒到地方就又出現。

眩暈的感覺突如其來，我又挨着牆角回到了床上，又犯困了。聽到師兄說，“其實不用知道也可以，不必這麽為難自己”。

“不，不可以，一定要清楚，不然……”，不然……不然什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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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消耗靈力，本是下山歷練，可你就只顧着吃喝玩樂，現在直接躺床上幾天”

“我……我醒了”，師兄看我醒了，就故意在我旁邊說，當然，我臉皮厚，不在意，“我應該沒睡多久吧？我們出發吧”。

“下一個城，應該是煙城了”，師兄将我壓到飯桌前，讓我吃了飯，才問我要出發嗎。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答應啦，路上走着，沒想到已經在去煙城的路上了。

“師兄你看過話本嗎？我們兩個現在，就好像書中的主角一樣歷經艱難險阻，成為一代傳奇”。就這麽一路過去，是我太久沒下山了嗎？感覺一堆事可做，煙城的話，應該可以去看看霞洛了，說起來，她應該十七了？還是多少？

“你就應該少看些”，師兄拿出一封信遞給我，說：“剛寄過來的，霞洛的信”。

“唉？她知道我路過啊？”，我打開信看，裏面只有簡短的幾句話。

父親親啓：

近日将至煙城，可否看望？——顧霞洛

“她是你女兒？什麽時候的事？”，師兄見到信，臉上挂滿了驚奇。畢竟想着我和他分開的時間不對，我不愛出門，師兄忙着練劍，我沒時間去生孩子，當然，懷孕的是女子，我要是禽獸點也不是做不到。

“嗯，那我大概沒有說過”，說出來有些丢人，所以我沒說過，“那是幾年前的事，我當初不是游歷過一段時間？”

“嗯，我記得”，師兄附和到，表情卻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是點頭，讓我繼續說下去。

煙城靠近皇城，家族勢力錯綜複雜，我上次來到這裏，是為了拿取一位散仙的秘籍，他約我在煙城見面，雖然不太清楚對方的目的，不過既然指定我去做，且事關各大門派，還是秘密進行的，奇怪的是，對方只是交給我後，就離開了，沒有再說什麽。

拿到秘籍後，我本想立即趕回宗門，他卻勸我在這住一晚，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還是照做了，果然，當晚，我就收到了燕國公的邀請函，請我去坐鎮，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不好的事，所以我就去了。

我懷疑這就是有人安排好的，畢竟怎麽可能我剛到這附近，就會被燕國公知道，後來，我就遇到了霞洛的母親，她請我帶走霞洛，她要求霞洛和我姓，她希望我把霞洛帶回李家，她希望我殺了她。

後來，我沒有按她說的做，我帶着霞洛生活了幾年，才讓她回到本家，現在想起來，我大概是錯了吧？我直接的，影響了一個孩子的一生，不負責任的逃避了，辜負了一個母親的期望。

“所以，這也是你不路過煙城的原因？”師兄聽完，就這樣問道，說實話，是的，我是殺她母親的人，我是遺棄她的人，師兄拍了拍我，說：“走吧，不如去問問霞洛怎麽想”。

“可是，她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吧？我怕我認不出來，她那個時候還小小個的，我們也就那麽四五年”，師兄轉身就走，我連忙跟上，抓着師兄問：“我見面了要說什麽啊？十幾歲的小姑娘喜歡什麽？我買點備着？”

“十幾歲？”，師兄将我扒開，我看着師兄，才想到這人都不怎麽出門，人都不認識幾個，又怎麽能了解小女孩的心思呢。

“剛剛就應該問一下白天然的，唉”，失策失策。

“如此，我們此行就是去看霞洛，正巧，李家邀請我們”，師兄看向我，應該是在等我說話？我沒立馬回，而是看他拿出簽證，這裏的兵力要多一倍，而且，不會和我們有說有笑，只是知道我們的身份以後，放我們一個快行而已。

等離人群遠了，我才開口猜測，“我們此行是被人跟蹤了嗎？我們還沒到煙城呢，就都知道我們要來”。

“是誘餌”。

“誘餌？”

“嗯，你的圖紙裏，有位置離宗門很近，宗門已經核查過了，為了防止妖界突襲，宗門決定以我們為誘餌，牽制所有人的視線，所以，接下來我們的所有行動，都會傳出去的”，師兄盯着我，忽然笑了，又嚴肅的說，“即便你不願意，也得付出一下了，我會保護你的”。

“我看起來很不樂意嗎？”

“不高興嗎？為什麽？”師兄沒有回答我，反而要反問我。

“我可不是什麽崇高的人，并不喜歡自己被利用”，再說了……看來，戲目開始了。

“二位道長，家主派我來迎接我二位，參加顧小姐的生辰宴，請随時我來”，管家打扮，穿的就是一般人腦海裏的樣子，長衫小帽，謙卑的姿态，還有虛假的善意。

“勞煩”，師兄點頭回應，示意我跟上，上一次來這，也是幾年前了，如今一進門才發現，真是今非昔比了，真是夠大的，我在欣賞完房屋後，又拐進園林了，好好的看完後，才給我們安排住處，他的心意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走了，明明走到煙城，就已經累死累活了，當然，我沒敢說什麽。

“啊，終于可以休息了”，管家一走我便直接霸占了唯一的床，看到師兄正在看着我，師兄應該挺喜歡剛剛多走的那幾步。我舉着手臂比劃了幾下火焰符，“看來他們還挺識趣，知道不主動出來招惹我們”。

“不要玩火，總之，謹言慎行”，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被師兄拉了起來，說：“你不是要買禮物？走吧”。

“少來，我不是，我人到了就很不錯了，我才不要去調查”，調查才是主要的，禮物是次要的，既然這樣，倒不如讓師兄自己去好了，我躺會，順便研究一下兜裏的蝕夢魇。我一定是忘記了很多事情，既然這小東西這麽有用，那用它來回憶一下不是很好？

“不行，這裏不比康城安全，你待在我身邊”，師兄看着我，盯了好一會。

我笑着說：“怎麽？印堂發黑？血光之災？”

“我沒有通天命的能力，但你最近疏于練功，本就體質差，還是跟着我較好”，最後，我屈服了，倒也不是因為我真的很弱，我能感受到，莫名的力量正向煙城趕過來，而在師兄身邊，總會有穩穩的安全感，畢竟他武功高。

我還以為會被師兄立馬拉倒大街上去接受太陽的恩澤，結果師兄居然一覺也不讓我睡熬到了晚上，我還吃完了管家送來的晚飯，我們大半夜出去溜達？

在房間裏施展了幻術，我們又易了容才到街上，我的确身體虛得要死，最近總是會犯困，總想多睡一會，“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不然我可是要生氣的”。

“去黑市，拿朝雨新上冊”，師兄傳音過來，朝雨新？一本練心練氣的心經，當初那個散修送我的朝雨新是下冊，門派裏本就保留着中冊，也就是說，完整的朝雨新已經現世了？我們拐了好幾個巷子，才到所謂的黑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