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小晝，想要什麽去買吧，把東西給我”，我掏出銀兩遞給小晝，看到他愣在原地，看着錢發呆，我拿過的材料，核對了一遍放到儲物戒裏。

“不……不用了，師父……”，小晝似乎不太願意收，扭扭捏捏的，這孩子突然一激靈，說完就跑了，“不是……那我去買，我會自己找回來的”。

“哎？走那麽快？不能一起去嗎？”

“沒想到你還有自己的錢”，師兄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哦，以前出任務攢下來的”，我笑笑，我還挺有錢的。

“那就不要花我的錢”。

“嗨，師兄，咱倆誰跟誰啊，我買這些做符紙還不是為了保護你”。

師兄叉着手，低眼看向我，就吐出了一個字……“我？”

“我們……我們！我也是為了大家啊！”，怎麽師兄還糾結起這些來了？我問：“帝都是什麽情況？師父居然去那都不來這”。

師兄收回眼神，我松一口氣，“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我們送軒轅劍本身就是個圈套”。

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們這次出來，根本就不是刷任務，而是入局，說不定軒轅劍半路都被搶了，這麽看來，要不我帶着軒轅劍好了？這樣就意想不到，這樣才安全，之後和師兄談談，“那就不聊這些，總之今夜無事發生吧？我們去看看表演吧”。

“別擔心，我會在你身邊，你需要的時候，師兄都會在的”，師兄忽然傷感了起來，“我會保護你，不必在意太多，這次你就當作一場旅行”。

我當然不會當成什麽旅行，至少不能是現在這樣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等到了京城，我一定好好問問師父，師兄似乎看到我煩惱的樣子，我笑笑，說道：“走吧”。

京城，或是帝都，大概是凡人更喜歡這樣稱呼王城金陵，一路趕到金陵，剛過城門，就感受到了不一般，不愧是皇城，繁華壯觀，我這種從小在山裏長大的孩子，着實小小的震撼了一番，到處挂着華麗的裝飾，區別于山水的另一種美。

“我們就這麽直接進宮沒問題嗎？”，我有點疑惑，守宮的人是怎麽辨別的？再怎麽說，皇帝在凡間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小晝已經來過一回，師兄和我都不認路，這就是小晝的另一個作用了，給我倆帶路進宮，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就當是話本裏的出任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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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晝聽了我的話，翻找出一塊金牌來，上面寫着很大一個令字，小晝舉起來，道：“師父，我有令牌的”。

師兄看着我，面無表情的說：“子雍，你不想去……”。

“沒有，走吧”，似乎有點，我默默跟在身後，大概是聽到哥哥死在戰場上，不就是皇帝造成的？當然也不能這麽算，更何況也不是一個皇帝了。

“爹爹！”，我聽到了，然後被抱住了，确實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我仔細看了看霞洛，确認她沒有缺胳膊少腿，再看看臉，也沒什麽問題，還是那麽可愛。

皇宮給我們安排了住處，我們一行人跟着這裏管事的走，來到暫且給我們居住的小院，皇宮還是太大了，在凡間用靈力不太好，若是沒有人帶，我指定要在這裏繞上好幾圈，我招呼着大家圍着坐下，等他們落座，我總結道：“接下來就是帶你們去問仙大比了，等着把京城的事處理完，師父呢？”。

霞洛說：“雲平真人說，她要藏在暗處，才能發揮作用，所以她現在不出現”。

“這樣啊，什麽都不說，就告訴別人有麻煩，真是師父的風格”，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困意席卷，兜裏的顧小蝕拱來拱去的，不會是這東西搞得鬼吧，“既然現在沒有具體安排，我要睡覺了，昨晚逛了好久”。

“師父很困嗎？”，我回頭，看到小晝很擔心的樣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明白他的擔心，因為修士可以很久不睡，也不會感到累，但是我最近睡得太多了，我的靈力總是消耗過度，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所以順着顧小蝕去睡一覺也不錯，我猜它應該有什麽是想讓我看的，我說：“真的只是累了，我去睡了，師兄，快來陪我睡覺，不然我睡不着，小孩子精力好，讓他們玩吧”。

看着他們奇怪的眼神，我樂了，師兄沒有說什麽，默默的跟了上來，師兄居然認得路，可惡一躺到床上就混沌了，“師兄，我好困啊，你不睡嗎？那你別離我太遠”。

師兄沒有理我，沒事，我理解，畢竟他這麽大個人了，還要陪師弟睡覺，的确有些過分，我抓起顧小蝕，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別做一些奇怪的夢哦”。

有種偷窺的感覺，對這些毫無印象的東西，我都只能當話本來看，所以，顧小蝕是誰塞給我的？是淵齊？他還覺得我是顧玄嗎……

看不見，感受不到……只有痛感，直接可以沖擊靈魂的痛感，這個是無法避免的。

“阿玄……放我下來”，子書棋在叫我，我聽見了，這裏太危險，不是我一個人能應對的，所以我保留了聽覺，我總覺得她要說些不好的話，果然，她又說：“你聽得到對不對，我們聊一聊好不好，就在之裏可以嗎？”。

“阿玄，停下吧，對不起，是我騙了你”。

“但我不會讓你有事，幫幫我好不好”，我本來要往外走，離開這個地方，可我能感覺到她的生命在消逝，而且在加快，我不确定，往回走了兩步，居然變慢了，我妥協了。

“這裏”，我将子書棋放在地上，保證她能坐穩，我猜着大概的方向，在她面前坐下。

“阿玄，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又聽到子書棋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你為何拒絕回轉之環的力量，你會被侵蝕的，就算封閉感官，也撐不了多久”。

“覆水難收，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不打算見我一面嗎？”，子書棋的聲音又弱了些，還有些不悅，也對，已經被她騙到這個程度了，又何必計較，我解開封印，看清子書棋現在的模樣，整個人好像被圍在光裏，好似羽毛，一會就要飄走。

“你會生氣嗎？不過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別在意，只是我的做法，和你無關的”，她感到心虛的時候，喜歡帶些笑，好似這樣就能讓人原諒，“你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以我的角度，我能看到什麽，我能做到什麽，我只能做到這樣了，這是以我的見識，最好的解決方法”。

“我會生氣”，我不是沒有脾氣的人，子書棋的做法，令人生氣。

她輕笑幾聲，說：“你不要這麽想，你就當，是我很任性，我任性的把你拖了進來，因為你是回轉之環的主人，我利用你，而且開了個你不能拒絕的理由”。

還是廢話，我說：“我可以拒絕，你小看我了”。

“這個方法不好嗎？以我為驅動，讓你以神器的實力去打開世界的真相，這不令人着迷嗎？”，她這次不笑了，這裏的侵蝕很嚴重，她撐不了多久。

“你有後悔的機會，我能把你帶出去，剛剛是我疏忽了，只要……”。

“不是這樣的……”子書棋大聲打斷了我的話，她開始止不住的哭，有些哽咽的說到：“我讓你感到不舒服……但就這一次……好不好”。

“不一定會成功，虛無缥缈”。

“那我也要試一試，我不要再這樣了”，今天應該是我見過她最失态的一天，沒有往日的文雅，卻更有生氣，“我要你替我，觸及這世界的真相，我要将詛咒改寫，就當是我天真……我要拯救天下蒼生”。

“試吧”。

“真的嗎？”

“試吧，失敗了，我會把你帶回去”，世間芸芸蒼生，并非良善，并非罪惡，存在于世間的所有，這是裝飾世界的物品，她要拯救這個世界，只因為她感受到了不公，我無法去評價是對是錯，我并不善良，也不想做英雄，只是責任落在了我身上，若是我一個人，我不會去打開這個封印，可我，不想拒絕她。

她擁有愛的能力，會想要守護這裏，難能可貴，我無法反駁。

“阿玄，我不後悔的”，我将她扶起來，給她輸了些靈力，好讓她能弄完這些封印，她很認真，我不太明白，她給的書，我也沒怎麽看，身體逐漸消失，子書棋卻回頭對我笑，她在說什麽，聽不到，子書棋，她帶着我穿過血色之海，來到這處不能讓人進入的地方，除了我，子書棋将這裏稱為天梯，通往真相的梯子，她是這麽說的。

然後，她消失在這裏了，□□，乃至靈魂，又剩我一個人，她将我丢下了，我身上應該帶有她的書，有些後悔，若是我能好好看，應當不會被她欺騙。

世界的真相嗎？是指，這個世界正在逐漸崩塌吧，那也是很久遠的事了，對于壽命極短的人類來說，可以換幾十次人生。

此刻，這裏只有我一個人，這是封印嗎？是靈魂在上升，還是身體在墜落？

“啊……”，顧玄很沉默，我直接吓出聲了，不！只是小小感嘆一聲，這個感覺，這也太感同身受了，世界的真相，崩塌……我也快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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