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

第 45 章

趙黎回道：“何必擔心，我要找的東西并不能提升實力，所以，何必阻攔我，你帶着你師兄離開，說不定運氣好的話，不用死在海神宮裏”。

“趙前輩好像忘了，我們之間還有衛子書的事沒有了結呢”，師兄在一旁運息恢複，我走到趙黎面前，盡量讓他不靠近師兄，“前輩，回頭是岸，把衛子書交出來”。

“怎麽？你也想學”，趙黎身上的氣場太過于強大，到底活了幾百年，我們之間可不是實力相當的關系啊，“顧小友，你想送死嗎？”

“前輩，你太自信了吧”，也不知道師兄怎麽樣了，趙黎似乎懶得理我，直接朝我沖來就是一劍，抗下來手都麻了，“這麽急啊？”

趙黎這人脾氣肯定不好，沖我砍了好幾刀，我勉強一一躲過了，沒辦法，只能跑了，還好我跑得快，我算是知道師兄那個狀态怎麽來的了，不愧是前輩，退無可退了，沖着我的腰來了一刀，要不是我閃得夠快，破的就不只是衣服了。

“無聊的追逐到此為止吧”，趙黎沒有再來追趕我，不知道他幹了什麽，整個訓練場完全黑了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大概這次不是虛張聲勢了，我咽了咽口水，以趙黎為中心，光向他湧去，然後那道光，向我……

“師兄？”，溫熱的液體順着我的肩膀留下，師兄是練家子，還是相當有重量的，壓到我身上的時候，我有些站不穩。

符紙，符紙！丹藥！還有丹藥，我還留有一些，快點拿出來。

我很少能感受到師兄的氣息如此之近，但不是第一次，我将師兄放在一邊，現在能看到我衣服被染紅了，我趕緊給師兄輸點靈力，第二劍又來了，我盡量擋在前面，畢竟有執吾，勉強擋下一劍，感覺有些飄飄然，隐隐約約聽到師兄的聲音，輕輕的帶着怒氣的，“為什麽……不聽我……的話，快跑”。

我已經充分的感受到趙黎的惡趣味了，他要是想，我怕是早就死了，可他還要一劍一劍的來砍我，我真是感動，這究竟是他的實力，還是衛子書的成果？趙黎說，“擋下一劍，後生可畏，那再來幾劍如何”。

這一劍，已經接不住了，腦子亂成一團，痛得失去了知覺我似乎摔到了地上，至少手裏……還握着劍，可惡……為什麽這樣，憑什麽，我應該能打的過才對……狼狽，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明明可以……我應該要保護……保護……

為什麽又是這樣，這種後悔的情緒究竟從何而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我很難過，我不知道為什麽，恐懼與悲傷反複交錯，在哪裏，我找的人不見了。

“你？”，我又清醒過來了，但好像不是在戰鬥，四周昏暗的很，仔細看，還能看到趙黎從遠處走來，可站在我們中間的人，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他是在看我？“顧玄？”

他沒有理會我，而是問，“你渴望力量，那你要付出代價了嗎？”

“我渴望力量？”，是指現在嗎？我想要打過趙黎？

Advertisement

他答：“這是你舍棄的東西”。

“代價？”

“失而複得需要的代價，倒不如說，你為了舍棄一些東西而失去的東西”。

“我舍棄了什麽？”

“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對方搖搖頭，消失了。

眼前的場景又清晰了，入耳是我沉重的呼吸聲，我說不出話來，趙黎并沒有走到我的面前，他轉身離開了，看來他壓根沒把我們當回事，可笑。

有人來了？是誰？長長的裙擺分成兩部分，在身後飄揚，沒被遮擋住腳，可以看到那人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很是悠閑，她突然轉過身來，走到我面前，彎下腰來拿起我的劍，用我熟悉的聲音說：“哦，我忘帶劍了，小雍，借用一下”。

她就這麽拿着我的劍走了，師父……你害死我了，疼死了。

風起雲湧，秋天的時候，是涼快的，當然，神不會被這些影響，我站在遠處，看着城裏人來人往，我藏匿了氣息，大約不會被發現。

“久等了，顧玄”，我等的人到了，雲岩間今日同我一起執行任務，本來是沒有的，可聞曦需要我來接應他，雖說我認為這個任務他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但他需要的話，我還是要出現的。

“嗯，雲岩間”。

“哦？”

雲岩間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我問：“怎麽？”

他眼睛睜大，又突然笑了，眼角又彎了回去，答道：“不不，只是覺得有些驚訝罷了”。

“驚訝？”

“難得至無仙君會叫別人的名字，你可是死活都不願意叫聞曦呢”。

因為我感覺聞曦很希望我這麽叫他，所以我偏不要，總感覺遂了他的願不會有好事，所以叫他的神號就好，可為何雲岩間感到奇怪呢，是我逾矩了？雲岩間覺得冒犯了嗎？“奇怪？執行任務需要，會反感？”

“不不，顧玄，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雲岩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想暴露身份，不如我們親近點好了，普通人可不像你這樣，就算是神，也不能這樣”。

我不是很懂，“我做錯了？”

“沒有錯，可和別人不一樣，也是會錯的”，雲岩間情緒很好，他摸了摸下巴，說：“小小的改變一下，你看，大多數人不會叫我的名字，不如你就和別人一樣，叫些別的稱呼，比如，雲哥哥怎麽樣？”

“雲哥哥？”

總感覺雲岩間的笑容怪異，他說：“對呀，小玄，一會我們得埋伏進去，你可要僞裝好了”。

“嗯，我會聽你的話的”，戰鬥還好，這種任務，完全沒有應付的能力，還是跟着雲岩間好了，“雲哥哥，走了嗎？”

“跟我來”，我跟着雲岩間走，我們兩人穿行在人群中，準确來說，這裏是魔族的地盤，是各魔族的交彙這地，那麽這裏，就算是一個包容的地方，不知道聞曦的任務是什麽，街邊有叫賣聲，各類交談聲，十分熱鬧。

“嘿，那邊的小哥，要不要來串糖葫蘆”。

“大娘我的桂花糕整個墨曲最甜”。

“大哥哥要買花嗎？”

“要不要逛逛？”，好吵，但我喜歡聽，好像這樣，就不是孤獨的，能融進這個世界，雲岩間不知從哪掏出了錢袋，舉到我面前晃悠，“我可是有備而來”。

“不必”，等等，聞曦說拒絕別人的時候，要說明原因，我又補了一句，“麻煩”。

“這也嫌麻煩？真是的，大娘，來份桂花糕”，雲岩間接過打包好的桂花糕，扔給了我，“嘗嘗是不是最甜的？”

我嘗了一口，我不愛吃甜食，但這個倒是恰到好處，對于雲岩間的問題，我如實回答道：“我沒有吃過墨曲其他糕點，我不知道”。

“倒也沒必要……”，雲岩間話說一半，我們倆的視線被遠處吸引了，這道光，是聞曦，他出事了嗎？周圍人已經跑光了，還有人要拉着我們走，雲岩間安慰了那人兩句，說，“別擔心，我們去看看”。

“光很少，離得遠，但是很強”，現在只有飛過去是最快的了，這時候就提現出執吾的好處來，花了好久才到，聞曦距離告知我們得地點很遠，這裏一片狼藉，黃土被翻了他出事出來，樹木倒成一片，而且，這大概率是聞曦弄的，這是一座山頭，這是，某個教派的後山嗎？

“雲岩間，收拾一下，顧玄，你和我來”，雲岩間沒有說話，默默修複起這地方，聞曦走的很快，我不知道他要去哪。

“你情緒不好”。

他的腳步急促，語氣卻有點壓抑，“是”。

“那我要做什麽？我能做什麽”。

聞曦突然轉回頭來，抓着我的肩膀對我大吼，“你能做什麽！你什麽都做不了，你能不能別這樣，你就不能聽我的嗎？你聽話……一點，別總是……去做那些危險的事”。

聞曦忍不住哭了，身體還在顫抖，還用袖子擦了擦，又瞪了我一眼，我問：“是任務失敗了嗎？”

“是啊，真惡心”，聞曦好像在思考什麽，突然很激動的說：“你幫我，把他們都殺了就行了，這樣也是一個解決辦法”。

聞曦似乎受到什麽刺激，眼下還是先讓他冷靜下來，“殺人可以，但你現在不夠冷靜，我不會聽取”。

“也對，現在殺光他們，反而傷害的是她，我要冷靜”，聞曦低頭不語，又是摸衣服又是搓手。

“可以告訴我要殺誰嗎？”

“她，我剛認識的女子，她宗族裏的所有人，除了她，全部殺光，我自己就可以做到”，聞曦喃喃自語，好似不在和我說話，“但是不行，殺她宗族裏的人，不就是要殺她，該死的獻祭，世間怎麽會有這種法則”。

獻祭？原來如此，是将一群人的罪由一個人承擔嗎？倒也不陌生，聞曦生氣，是因為無從下手吧？“我大抵懂了，走吧”。

“走？”，聞曦終于願意擡頭看我，他站在原地，看來是在等我的答案。

“走吧，雲岩間很快就會來吧”，我拍了拍剛剛被扯歪的領子，那點小破壞，雲岩間很快就會弄好，“站在這裏不是辦法，去看看再談”。

“好吧……”。

嗯，看來聞曦冷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