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章

第 59 章

淵齊不知道在做什麽，他背對着我說：“猶豫了？呵……不得不說做人真是一個好的決定，哥哥，我很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淵齊！你在釋放魔核？你瘋了嗎”，師兄大喊道：“就算是魔族，也會被吞噬的，你最好想清楚”。

魔核？可淵齊沒有理會師兄，“別擔心哥哥，你什麽都不用做，作為顧和雍，本來就是一個修為不錯的修士而已，阻止不了我，所以你看着就好”。

是要……不作為顧和雍的我嗎？顧玄……

魔核釋放的話，會讓華山直接淪陷，這也是為什麽華山要大費周章封印的原因……

魔核要怎麽讓這裏陷入災難之中呢？是會培養魔物嗎？像紫光閣裏的那樣……

這與我有什麽關系呢？淵齊說的對，我本來就無能為力……

“師兄……我要怎麽辦？”

“子雍？我會保護你的”，師兄的聲音為什麽是遲疑的？

“你保護不了我的”，好累……我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

他問：“準備好了，對吧？”

“顧玄？”，我被他拉進幻境裏了？他就站在我面前，我們好像一樣，但又不相同，他平淡的看着我，在等我的回答。

他冷淡的說：“你可以考慮上幾個時辰，以至無的實力，即便是現在的你，可以抗住淵齊一個時辰，可師兄不行，收回舍棄的，必将承受它，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

“我會變成什麽樣？”

“我不是顧玄”，他淡淡開口，似乎有點無奈，向我解釋：“我只是留在你靈魂裏的一道封印，不過，我的确擁有顧玄的記憶，倒不如說，是顧玄用他的記憶變成了封印”。

Advertisement

“我不要師兄保護了……”，不能總是站在師兄身後，為什麽不能？可師兄也不能保護我了怎麽辦？這不對，是我應該能保護師兄才對，為什麽不是我保護師兄，本來就應該是我才對，我應該負起自己的責任，就像……？

“更多的答案，自己去找吧”，他沒有理我，只是站在原地，我的視線逐漸的恢複，現實的場景取代了這裏，我又看到了眼前的淵齊，那麽，我是不是該得到那些記憶了？

“顧和雍！為什麽不聽我的話，你在做什麽”，師兄沒有沖着我喊，他在和淵齊打着，師兄天資不錯，居然恢複過來了，還能和淵齊過兩招，淵齊有意戲弄師兄，沒有下死手，下一秒，師兄被魔氣沖撞，倒在我的面前，好在，我決定的夠快。

“師兄你知道多少呢？為什麽要騙我……”，我該說點什麽，好掩蓋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不過都不管用了吧，為什麽我遺忘了小時候的記憶？是我願意封印的，為什麽我會一直待在宗門？因為我重病不起，為什麽棺材裏會有我的劍鞘？那是我埋進去的，可是，為什麽呢？我應該要知道什麽來着？這裏還有一道封印。

“子雍？”，師兄會不會很疼，他現在站不起來，完全是趴着的，聲音都弱了不少，應當是疼的快說不出話了吧，師兄只是問：“你恢複記憶了嗎？”

淵齊的表情平淡下來了，不再笑意盈盈的，也對，以他的實力，要覺察到我的變化不難，不過他一點也不驚訝，難得還是游刃有餘？“要挑戰我嗎？哥哥”。

我回頭看了眼師兄，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師兄對我說的話，他會當我的哥哥，他會保護我，可惜……我毀約了，“師兄……不必保護我了，以後……都不用了”。

“決定是對的，可誰也不能保證會執行下去，所以你将以前的記憶一并交給我，一起封印起來，你對此顧慮甚多所以對自己施加了一道又一道的封印，就算是現在的你，也不能知道所有”。

無所謂了，這麽說來，我或許又被淵齊算計了，他總是一副悠哉的樣子，我的劍已經不在這裏了，我的視線還是不清晰，不過能清楚的感覺到靈力流動的感覺，彙聚于軒轅劍的感覺，我喊了一聲，“淵齊……”

“哥哥？”

“給你些教訓好了……”，我不喜歡這種被他人掌控的感覺，所以，必然要淵齊吃點苦頭，才能讓他意識到惹我的後果，對于我自己的靈力，我還是能感知到了，這裏的确魔氣亂行，所以用冰全部封起來就好了，寒氣肆意流轉，連我自己都被冰上了，腳好似不能挪動半分，記憶裏，似乎常用這招。

淵齊好像想往後退，卻也和我一樣，被困在原地，軒轅劍上流轉着我的火，符文自腳下升起，恍惚間，看到了淵齊的驚訝，他就這麽愣愣的看着我？審判的火頃刻間沖向他，我當真用盡靈力了……只此一劍，焚盡一切。

算了……都消失吧。

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我突然來的了一個純白的世界，白茫茫的，是雪，是記憶裏到過的地方，是又該記起什麽了？

“解決完了”，白色的神明看着我，問：“那要接着聽故事嗎？”

“原來不是記憶嗎？”，混亂的記憶讓我下意識判斷了，沒想到是真正的神明，他只是靜靜看着我，等我的答案，我問，“關于軒轅劍嗎？”

“應該不要緊，軒轅劍不是這個世界的”，他自顧自的說着，長長的睫毛掩蓋了部分眼睛，似乎在思考，“一位姓軒轅的前輩，創造軒轅劍的人，是個不信天命的人，他用自己的血脈為劍魂，燃盡自身的血用來鍛劍，他死的那一刻，即是軒轅劍鑄成之時，在無數既定的命運中，他打破一切規則，獲得了神格，軒轅劍激活時需要血，也是鍛造時留下的問題”。

也怪不得軒轅劍會對姓軒轅的頗為照顧，原來是血對上了，軒轅劍喜歡啊，“依在下看，雖然您說的随意，但這位前輩一定有不平凡的經歷”。

“叫我天元就好”，他看了看我，又說：“看來軒轅劍你要用，先拿着吧，我會想辦法自己拿回來的，還有什麽想問的嗎？無關這個世界的”。

原來是神明解答環節，這算是打破規則？還是只是對方好心？這倒是，不過不與這個世界有關的，問了又有什麽意義，我能感覺到記憶在一點一點的恢複，它甚至是錯亂的，偶爾是我小時候的事，偶然是做神時剿滅魔物的事，太淩亂了，“回轉之環作為神器，在下想知道它的使用方法”。

“神器，即是我的權能，嗯……回轉之環……擁有改變時間，空間，命運的能力，當然，除我之外，需要付出代價，據我所知，過去的你已經使用回轉之環了，這也是我沒有回收神器的原因”，天元說，“打個比方，你可以用神器回到過去，支付的代價可以是你一千年的記憶，支付的越多越可能成功”。

“記憶？過去的我用回轉之環改變過什麽？過去發生的事？封印了登仙道？”，我盯着他的眼睛，卻看不到任何情緒，這算是暗示嗎？沒有記憶就只能猜測，當初的我真就這般自信？确定失去記憶的我能完成？而實際上我都不知道我這一路走來要做什麽，解開四方法陣，倒是我能明确要做的事。

“只是舉例”，天元搖搖頭，叉着手說：“你把它用在了陣法上，神器不僅有權能，還有神力，使用它時，會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稍微提醒一下，神器擁有多重形态，只要你想，它還可以是一柄劍，或者是一把傘”。

“我明白了，在下還有一個問題”，困擾我的，第一次見到天元的時候就很疑惑的，只是有些難以啓齒，“為何您的眼睛和頭發都是白色的，膚色看着都比一般人白上不少”。

“唔……”，天元托着下巴看我，難得露出疑惑的表情說：“我本以為你在考慮怎麽套出些有用的信息，好吧，這是我母親一族血脈會呈現的樣子，封印血脈就可以了”。

說着，他還向我展示了一下，他還可以變成黑發黑瞳的樣子，只是膚色還是這麽白，随後又變了回來，他就這麽看着我，好像把我看透，他說：“如何，玩笑話還滿意？還是對未知感到恐懼嗎？你可以解決的，回去吧”。

我以為我會直接醒過來，可我的眼前全是黑暗的，我再是看到那些記憶，而是它們直接被我記起。我清晰的認識到，我不想記起來，有些事情，有些人。

他說我害怕，這倒是真的，我對淵齊用了焚心炎，我怕他報複我，我又對師兄說不用保護我了，這麽想也是，如果不是我要入陣，淵齊應該不會來吧？趙黎要救秦月心，應該也不會為難他們，更害怕的，是我知道，師妹死了……可我為什麽想不起來，卻認定師妹出事了呢？

我記得我埋劍鞘的事，我用執吾，在家人的墳旁邊，刨出一個墓來，把背來的棺材放了進去，又自己躺了進去，直到雨把我澆醒，後來我又爬了出來，把劍鞘扔了進去，從那之後，執吾就不怎麽拿在手上，畢竟劍會傷人。

我記得小時候殺氣太重，對周圍人都不信任，是師兄護着我，我那時還嫌棄他弱，可師兄卻說，他會變強到不需要我再出手，讓我安心封印。

我又該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