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章

第 79 章

名義上這些神器都是我的，我可不算賊，“那便待到晚上，你再叫我”，說完我便閉目養神，我的實力的确不比從前，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法陣和我息息相關，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記憶不全，雖然不知道失去了什麽，但是我現在得時時刻刻養着精神。

恍惚間，淵齊拍我，我清醒了些，問：“你拍我做什麽？”

“哥哥，已經半夜了，好時機啊”，淵齊好像很無奈的笑，“哥哥難道還有起床氣？”

“沒有，走吧”，我們兩人隐去氣息不難，我盡量放慢步調，淵齊倒是大搖大擺，我說他一句，“你就這麽明目張膽？”

“都是凡人，慌什麽，哦？”淵齊停了下來，我們才走到練武場，淵齊是否看到了什麽？他站前天擋住了我的視線，我走上前去看，是一個男子，看上去臉色不太好，坐着輪椅瞪着眼睛看着淵齊。

“抱歉兩位，我不是故意偷聽，沒想到你們居然能看見我，真是太好了”，男子神情激動，又高興的說：“該自我介紹，我是唐思遠，你們好，你們又叫什麽呀”。

淵齊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反而回頭對我說：“哦，剛出門就暴露了，這小子難道是什麽絕世高手？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

唐思遠會錯了意，或許是以為淵齊要跑，慌慌張張的解釋，“我現在是離魂狀态，可我不知道怎麽回去，我只是想，有人看到我真好，你們不要抛下我，看，我坐着輪椅的，我不會揭發你們的”。

“離魂？”淵齊疑惑地看着我。

“不是離魂，只是你的幻想，你本人還在原來的地方”，他身上有染墨弦的氣息，他觸發了神器的效果，卻不會用，大抵是外放了自己的意識，掌握不好，回不去也不能讓人看見，恰巧能看見神器的我經過而已。

我實話實說，唐思遠倒是急切的說，“不是，我沒有撒謊”。

“我沒有說你說謊”，我只是恰巧知道神器的權能，在普通人的意識裏，确實會這麽誤認，要說有什麽區別，離魂是将靈魂趕離軀體，而染墨弦可以讓自己的意識投放到他人的認識中，其實區別很大，也也就是染的意思了。

他不會用神器，所以投放意識到時候，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因為淵齊實力強大，倒是感知到他那樣微弱的存在，解釋沒有意義，結果卻很重要，所以沒必要說服對方相信自己的說法，我說：“既然你說自己是離魂，又何必坐着輪椅，站起來吧”。

唐思遠糾結的看着我，打量了我很久，忽然間，他彈起似的站起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淺淺的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輪椅，那輪椅早就消失不見了，他跑過來，對我說：“謝謝你，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呀？”

“叫什麽哥哥，輩分亂了，叫……”，淵齊一下停住了，問我，“以哥哥的歲數，這凡人叫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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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顧玄”，能叫什麽？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往上數十八代都夠不着我，我答，“你既然無法解決這個狀态，不如帶我去找到你的本體，我能讓你回去”。

“那個……還是不要了吧，我覺得我還沒玩夠，我先去別處看看，到時候再回來找你”，說完他就消失了，意識的投射結束了。

神器就在眼前，還讓他跑了，還是得自己去找，難道這人還喜歡這樣，将意識随意投放出去？淵齊拽住我，笑嘻嘻的，“哥哥，我也想知道染墨弦的作用”。

這麽說來，關于四方神器的作用，其實大多數人不知道嗎？淵齊居然不知道，我說：“就像你剛剛看到的那樣，他并不是離魂出現在我們面前，而是将意識投放到我們意識裏，本質上，他本人不在這裏，但他不會用神器，例如我對唐家堡不了解，他只能看到我看見過的地方”。

“這神器一點用都沒有”，淵齊說，“難道哥哥看上染墨弦是因為它古老之類的？”

“不是……”，哪有這樣選神器的，首先是實力很強，其次，“投影意識只是表象，染墨弦有更改他人意識到能力，雖然我沒有試過”。

淵齊點點頭，這個答案他更滿意，應該……吧，他好像在思考，随即道：“這個好，随意改變他人意識，染墨弦……這可比其他幾個強多了，我最喜歡這個”。

我說：“你若最喜歡這個，不如再用一次你的方法，将染墨弦替換下來”。

“真的？”淵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睛都瞪大了，其實神器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

“真的，不過有借有還，你得把你認為不怎麽強的浮光壁還給我”，能夠跨越空間的神器，至少在我眼裏，可比改變意識強很多。

淵齊一甩手，滿臉拒絕，顯然是要把我的神器據為己有，“做了回凡人，哥哥還會擠兌人了”。

“我本來就是這樣”，似乎？我以前只是懶得說話，這是淵齊對我的誤解，考慮到還有正事，我說：“今夜就先回去，明日打聽一下唐思遠這個名字”。

“要怎麽打探”。

還能怎麽打探，“直接問”。

“我說哥哥，你當凡人的經驗呢，哪有這麽直來直去的，都暴露自己了”。

這麽說來，我變得懶惰了些，若是以前的我，定是要好好盤算一番，不惹麻煩，難道是因為對自己的實力認知很明确，所以我自信過了頭？不不，這樣簡單不是很好嗎？還是照舊吧，“無妨，我們二人加在一起，唐家堡是打不過的”。

“難道你要直接告訴別人我們半夜偷偷溜出來？”

當然，我也是會随機應變的，還是盡量少暴露的好，“可以……撒謊，嗯，淵齊，你來編吧”。

反正不是我想，我恢複記憶以來，每日都要睡，夜晚對我來說很快就過去了，待到第二日王浩路過，我給淵齊使了個眼色，他一副害怕的樣子，說：“前輩，在下說的話你可別生氣，昨夜我去茅廁，遇到個輪椅少年，說了句他叫唐思遠，突然又消失了，堡裏有這號人物嗎？是人是鬼啊？”

王浩聽到名字沒多大反應，“哦，是堡內年輕小輩，還是堡主的親孫子，你也看見了，身體不太好，所以神神叨叨的，這孩子，我們也沒有辦法”。

借口，分明是神器的原因，能見到本人就好了，我說：“不如讓我看看，我對醫術頗有研究”。

“這……”，王浩神色一僵，又自然的說，“這可是堡主的寶貝，這樣吧，我幫你們說一聲至于可不可行，就得看堡主的意思了”。

“治病救人乃是大事，反正沒有法子，不如讓我們試試，說不定唐公子就站起來了”，淵齊說話真是不好聽，說得人被逼無奈似的，選擇我倒讓他們為難了，“醫者仁心啊，所以讓我們一同去勸勸堡主，展示一下醫術，好讓堡主相信”。

淵齊又傳音道：“必須自己去”。

“明白”，他說他會傳達，拖延的一種方法罷了。

“兩位真是好心，只是諸多方法都試過了，再說了，問仙大比在即，怎麽能因為這點事耽誤你們”，問仙大比還遠着，王浩這說辭，是不想讓我看見。

關心他人我是不信的，腿傷有多難治，我倒要看看，“對于醫者，這都不是問題，走吧”。

最後，王浩實在說不過我，只得帶我們去見堡主，穿了機關複雜的大殿，走到中間那座宮殿，上至三層，有位白須老者，看着七十幾歲，身體卻強壯，看着硬朗，王浩把我們引薦給堡主，“二位，這便是我們唐家堡的堡主，唐河東，堡主，這兩位是自青蓮教來的，說是能給少爺治病”。

唐河東沒什麽架子，剛剛看着威嚴的人，現在倒像個和藹可親的人，熱情招呼我們坐下，“來來，沒有什麽好茶，二位慢慢喝，需要什麽我提前準備”。

好茶好果，卻不準備看病的東西，堡主也不願意，下定決心要讓我在這吃好喝好，打發叫花子似的，不聽勸啊，那就直接……

淵齊突然拍案而起，很不和善的吼，“堡主這是什麽意思，瞧不起我們便直說，糊弄我做什麽”，淵齊起身時，還碰倒了一旁的果。

“唉，小兄弟，別激動”，堡主大概是被淵齊吓得，也站起來了，說：“好吧，實不相瞞，我這孫兒的病，不是病，是詛咒啊”。

“對于解咒我也擅長”，無論是什麽借口，在我這都行不通。

唐河東欲言又止，最後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唉，不是這樣的，這個詛咒，是不能破除的”。

“我這位師兄強得很，堡主可不要小瞧他，你就盡管說吧”，淵齊說。

“這詛咒關乎唐家堡的命運，不能輕易解開，這是最初的唐家堡堡主做的詛咒，用下一輩出生的第一個孩子，來給唐家堡續運，我雖明白這不道德，可這偌大的唐家堡，不能因為我那所謂的公平而毀滅”，唐河東說，眼裏裝滿了無奈，“知道了只會徒增痛苦，對于你們這樣的好心人，唉，真是造孽啊”。

“這……不打擾了”，淵齊還是那副沖動的樣子，拽着我離開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唐河東還是很憂傷的樣子。

倒不像演的，可惜，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