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章

第 88 章

“哎呀，真好，是大晴天，哥哥看起來很快就能到正氣盟了”。

“子雍應該不想那麽快吧，關于師侄的事”。

“不急，那就慢慢走過去”，忽略兩人的眼神，我盡量離他們遠些，三個大男人走在街上，還都帶着帷帽，有些紮眼，真不明白淵齊怎麽認為都戴上的好，我剛剛瞧見周圍人已經開始偷偷打量了，我忍不了了，直接将他的帷帽扯下來，“修界哪有人認識你，少裝模作樣”。

淵齊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說：“你就是嫉妒那些女子偷偷看我”。

師兄将帽子拿下，說：“若是走過去，可以提前兩三天到，正好趕上師侄接任”。

還真是，雖然不明白正氣盟怎麽就火急火燎的要換人，但小晝的接任儀式，我是一定要參加的，其次我還有一種感覺，時機未到，沒必要出手那麽快，所以，慢一些再啓動法陣也可以，對吧，“那就這麽做吧”。

去往正氣盟，相當于我繞了很大一個圈子到玉仙宮，再沿直線往回走，問仙大比結束，就代表着多方勢力已經平穩，淵齊肯定是要做什麽，他這麽陪着我，那能作亂的只有正氣盟的繼任儀式了，一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語氣充滿了命令，“和我走一趟吧，顧玄”。

“你人真好，和你合作讓我感覺很愉快，現在還請我吃飯”，淵齊便吃邊說。

師兄緊盯着趙黎，全場也就淵齊心大在吃飯，見趙黎不開口，我說：“不是默默跟着我嗎？為何此刻忍不住現身了？我還以為你要在正氣盟同我決戰”，至少在他出現前，我都這麽認為。

“聽信別人嘴裏的話太蠢，我當然得自己查明真相，那天，我看到了你的刻印，你是真的神，那我就能找你确認一點事了”，趙黎顯然疲憊得很，嘴上卻強硬。

“你把衛子書銷毀了嗎？你倒是和魔族深度合作，要我解答，你的籌碼足夠嗎？”，說這些話他的眼裏毫無波瀾，那我再換個說法，“你不敢見秦月心，還是她不願意見你？”。

趙黎的眼睛瞬間瞪大，努力平靜道：“神明大人似乎對我攻擊性很強是因為那本書嗎？”

我問：“淵齊，你沒告訴他嗎”。

淵齊一臉無辜，“哪方面？”

好吧，那我來說，“你敢使用這種力量，你是無知還是勇敢？直接使用魔氣修煉，我明明已經銷毀得差不多了，卻還是會被發掘出來，那本書上記載的，其實就是直接使用魔氣的方式，修煉魔氣的人，會很快增強實力，膨脹，直至化作最純粹的力量，回歸魔氣本身”。

Advertisement

趙黎若有所思，看起來對我的話一點都不緊張，“你的意思是，我用了，到最後，我也會變成魔氣嗎？我在元城的記載裏看到過，雖然大多數人會選擇修煉靈力，也bufa劍走偏鋒的人會修煉魔氣，無非只是對力量的追求罷了，至于死，那又如何”。

“交給你的人沒有告訴你，沾染上因果，都會淪陷嗎？”，嗯，趙黎這下知道怕了，皺着眉看我，“秦月心現在不是靠你活着，你或許死得比你早”。

“之前背叛了情人，現在背叛了宗門，結果兩頭都讨不到好了，我說朋友，選擇是一門大學問啊”，淵齊說話很傷人，能看到趙黎的表情幾番變化，最後又回歸一開始那副姿态，淵齊說：“你其實知道自己要死對吧，所以想找人問問，能不能救救我的情妹妹呀？沒有哦，你可以害死她第二遍了，開心吧”。

趙黎猛得站起身，現場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過了一會他自己又坐下，接着問：“真的，沒有逆轉的餘地了嗎？”

師兄說：“趙前輩，那位衛前輩的死法你已經看到了，當初神明抛棄并阻止了這種修煉方法，必然是有道理的，不如将衛子書銷毀或交給我們，也好免得別人步入後塵”。

“不用，喜歡你就留着吧，希望你運氣夠好”，我會毀掉這世界上所有的魔氣，如果他運氣夠好，那就能茍延殘喘到我解決的時候，“還記得那個法陣嗎？它真正的用途，你知道對吧，所以不是沒有出路”。

“哥哥真是不留餘力的宣傳自己的事業”，淵齊在一旁說：“喂喂，你別聽哥哥的一面之詞啊，他這個法陣就沒成功過，造成的影響還巨大，上次啓動就導致大陸上力量傾斜，造成了族群分開，你要這麽想，法陣要抽空靈力抵消魔氣，你撐不撐得住那瞬間，是慢慢等死呢，還是直接結束”。

“他說的沒錯”，反正他自己沾染魔氣的，怪不得我，這我可不負責，算了，“你知道靈力可以抵消魔氣，你自然是無可救藥，但秦月心或許有救，找得到願意的人，你就去試吧”。

趙黎告了謝，走了，淵齊好奇的看向我，“還以為哥哥會任由他自生自滅呢”。

“你不會放任他不管”，我說。

“何以見得？”

我又不是傻子，難道相信發生在我身邊的事都是巧合？我說：“你和他有合作，不是衛子書，那必然有其他合作，事實上，不僅是趙黎，你和魔族，和蘭異，和聞曦，甚至和師兄，你開出什麽樣的條件？”

師兄明顯一愣，“你知道啊，子雍，我……不會傷害你”。

“師兄，你當然不會傷害我”，這麽多人能聯系在一起，“你向他們許諾不會讓我開啓法陣？你怎麽做得到？你認為你有這個實力嗎？”

“哥哥，幹嘛這麽嚴肅”，淵齊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就是有辦法，你要聽？聽了你也的得加入我的反對陣線哦”。

随意他折騰，我不和他一般見識，師兄大概是誤會我生氣了，說：“既然不能說服，那就暫且翻過吧，我們只是合作過，不代表是一路人，不是要在正氣盟做分曉嗎？在那之前，還是好好相處，子雍，你要不要嘗嘗？點心還沒被吃過”。

我憂思過重了嗎？怎麽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師兄來陪着我，應該好好珍惜才對，平複一下心情，淵齊雖然搗亂，但也不是現在，反正他也鬥不過我，至此，我想明白了，随手抓起一塊小點心，這可是別人請的，趙黎這人肯定很有錢，“還是該吃吃該喝喝”。

“我也覺得，這個槐花餅可好吃了”，淵齊已經快把桌上掃蕩空了，他還真在吃，“別這麽看着我嘛，大不了接下來夥食費我全包了行吧，我可有錢了”。

趙黎忍不住來找我，情況一定很嚴重，但我偏偏悠閑，急就讓他們急去吧，師兄說：“到了放孔明燈的時節，既然我們都不急，不如留下來看看”。

“這兩日嗎？”，這個我感興趣。

“應該就在今晚了吧，其實我也要提的，我上路前就計劃好了”，淵齊說：“我們買幾個孔明燈，到山上去放好了，視野開闊”。

我在意，我想看，好在他們配合，我們買個幾個燈，一路向山頂走去，此處多豺狼虎豹，又是夜深，剛巧沒人來這，我往下看，沿着街道是密密麻麻的燈光，人頭攢動，往前走出街，空曠的河面上才是放燈的位置，畢竟掉下來起火的案例不少，還沒到點，河上擺好了幾個荷葉燈，很有氛圍。

今日是滿月，我們這裏離燈遠的地方，就被染成了銀色，當明月高懸于頂的時候，明黃色的孔明燈一盞盞飛上來，河面倒映着星星點點，城裏一定很熱鬧，但這裏又很冷清，看着成千上萬的孔明燈飛到與我差不多的位置。

月光讓夜空不那麽陰暗，一切都灰蒙蒙的，亮亮的，山間吹來冷風，遠處的燈看着人心裏泛暖，手上的燈也挺燙的，上一次見到是小時候了，自那以後就沒有時間欣賞美景了，好在如今時間很寬裕。

要是真的是人就好了，有些慶幸，這樣的景色，還能多看兩眼。

可惜總有人要打破美好的畫面。

淵齊又在吵吵嚷嚷：“我就知道哥哥喜歡看熱鬧，這個位置不錯吧，哥哥呀，其實我們可以多看些熱鬧，只要你不要那麽執着于法陣就行了”。

“多謝你的提醒，還是法陣重要”，正是喜歡這樣的景色，所以希望它能一直存在。

“子雍比起山水，好像更喜歡熱鬧的人群，但又不喜歡融進去”，師兄說：“多停留一會又何妨，你的法陣不是早就好了嗎？那就沒必要這般緊繃着”。

“夜色深了，我還得回去睡覺……就再看一會”，師兄坐下來，他居然還随身帶了琴，曲調清冷，廣寒曲是戲裏的曲子，講的是月宮裏的仙子，和這夜景不相襯，我聽得入神時，淵齊搖了搖我，對我搖頭晃腦的，拿出簫來吹，他倒也精通樂理。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雲岩間給我談他新做的曲子，要聞曦給他伴奏，我們在月下交流，很是暢快，後來認識了子書棋，她也擅琴，便要和雲岩間比拼，雲岩間雖然不認，卻總是矮人一頭。

子書棋很認真的說：“知道為什麽我彈得比你好嗎？其實我們實力差不多，不過仙君啊，你們總是待在神界，而我卻踏遍了這世上的每一個角落，我想到悲傷，就會看到無家可歸的人，想到痛苦，就會看到刀劍相向的可憐人，想到希望，便會看到幹枯的土地上的一朵花，情緒在我這裏多種多樣，你可鬥不過呀”。

所以我明白了，子書棋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不然她一個凡人，留在神界做什麽？後來我才知道，她是為我而來，只因外界傳聞我是神界最強，子書棋想着能帶着我一起消滅所有魔氣，只是最後發現真相後，她改用了陣法，不過她也确實誤打誤撞選對了人，